作者：柳子卿
少女很是自信，说出来的话有点敷衍，但一点都不讨人厌。
“露比她去帮我问了……我是知道她们喜欢吃什么的，可还是要问问，至少要明白他们今天吃什么，有没有特殊要求。大战之后必有享福，大概是这样吧。”
皮拉一心二用，一边在和楚怜说话，一边将楚怜的手法与姿势都看在了眼里，想要学者她，自己也会华夏的料理，那样的话，在未来就算楚怜不在身边了，也能够做出很好吃的东西。
而且多一门手艺，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方便以后做吃的了，不用老是麻烦楚怜。
仿佛是知道她的想法，除了在技术层面并不高的地方是以正常的速度搞定的之外，那些精细的，比较困难的地方，她都是放慢了速度，让她看清楚，记下去的。
华夏的料理毕竟有着很长时间的历史了，在很多的世界中依旧是无人能出其右。
其中所蕴含的鱼尾以及各种菜肴的做法，简直是数不胜数，看到什么，也不算是大事。
能学到固然是一件好事，学不到，回去想一下，也不会很难。
即便是放慢了速度，有皮拉的帮忙她也很快就提前完成了材料的准备。
“好像快了点，那就等等露比吧。”看着满是材料的厨房，楚怜想要生活了，但随即想了想，就放下来，等一会，看看露比她能不能够赶过来。
有人帮忙的速度和自己一个人想必，的确是前者优胜——她总不能够开着能力来做饭吧，那样就太无聊了。她又不是完美潇洒的女仆长，不需要做得那样的完善。
之前是有李秀儿，柳嫣然或者是缇娜、娜贝这些帮手的，速度不仅比现在快太多了额，而且做出来的东西也极为美味。
皮拉当然还没有可能和她们相比，但是经过训练之后，过上一段时间，大致也能够这样了。
她要生活不短的时间，培养一些除了少女她们之外的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对了，你没有什么想吃的么？”似乎是等待着无聊了，楚怜转而问向了皮拉，她好像没有说自己喜欢吃什么来着？
“只要你做的就行了。”大概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皮拉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过去。
“那就好，这样也没事，反正我做的东西都是那么的好吃，你喜欢哪样都行。”耸耸肩，她的小耳朵动了动，刚将眼睛投向厨房门，露比的身影就出现了。
“薇丝要……阳要……布蕾克要……诺拉他们要……”一个个将自己得到的，她们想要吃的东西告诉楚怜。
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很困难的东西，楚怜要是认真，很快就能够解决了。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这些都是华夏的菜，没有她们之前喜欢吃的。
这该说是人物设定崩坏了，还是该说她们喜新厌旧，或者是华夏的美食太诱人呢？
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暂且来说，楚怜并不清楚，但也无需要去确认。
“好了，你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了。”伸手将露比轻轻退出门外，也不管她的抗议，直接关上门后，她看着皮拉，开口说道：“那就麻烦你帮我了。”
说完转身忙碌了起来，似乎是真的想要皮拉帮她做其他的事情了。
还好，看过了这阵子，加上她的天赋也不是很糟糕，所以很快就能够完成基本的操作了。
和楚怜这个行云流水般，很快就能够弄出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比起来，速度固然不快，但抱着学习心态的少女，却是极为认真就是了。
认真才是学好一件陌生的事情的前提，无疑，皮拉这一点极为的符合。
少女要做的饭菜，加起来其实就是十六个。她自己一队，RWBY一队，皮拉的一队，再加上四个导员，正好。
至于外面的人，是想要吃自己带的食物，还是去外面猎杀，或者是跟楚怜安排的一样与那个小管家说，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亲疏远近之分，不是一直都有的么？
“呼，搞定了，上菜了。”大厅中的人没有多少了，大部分都是去吃晚饭，小部分留下来，是想要找楚怜说一些事。
所以她也没有在意，直接就让站在门外等待着的薇丝露比她们进来拿东西。
知道规矩的几个少女也没有在半路就偷吃，而是一直举着到大厅，放在了餐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同时，各种的香味也扑鼻而来，让那些选择了吃楚怜城堡中的食物的学院们有些惊呆了。
“这些是什么？”不得不说，饿了很长时间，又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的学员们都对这些食材有着极为垂涎欲滴的感觉。
还好他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敢乱来，不然的话，楚怜都还没有吃，这些东西就会被他们像饿狼扑食一样，一下子就搞定了。
四十八样料理，十六份汤三十二分菜，每一份都各不相同，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色相极佳，几乎是一看到就让人忍不住想吃的程度。
可惜了，这些东西都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两个小时的忙碌，可不是给这些暂时来说，不知道是队友还是什么的学生吃的。
一样样菜端上来，到了最后，是楚怜自己端着最后一份菜来到桌子前的。
看看，除了这一份之外，其余四十八份都齐了之后，楚怜抬头，轻声喊了一声：“楚楚，嫣然，秀儿，吃饭了~”
正在床上休息的几个少女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仿佛是扭动了开关的木偶，一下子坐了起来，花了不到三分钟就换号了衣服，洗漱完毕跑了下来。
一边跑，楚楚还一边喊：“姐姐大人我爱死你了~”似乎这一顿晚餐，是她们等待了很久的样子。
“快点吃吧……”阳她们这些帮忙的已经坐下了，去叫导员过来一并吃的莲他们也坐好了，那些导员在迟疑了一下后，跟着坐在了最后的几个位置。
十六个人分成两排，正式开始享用这份晚餐。
在尝到了第一口菜的时候，皮拉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了楚怜，其中的意义，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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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早上的更新拖到现在，等会还是会有的（如果我没有睡死过去的话orz），这更8200字~
第七百九十七章：月色如霜剑含血
大概这个晚上，是所有学员最为煎熬的一个时间了，他们有的经历了大战，心神不宁。有的因为要做出选择，不知所措。
但更多的是要为面临着要决断的未来，自己该怎么做而烦恼。
留下来或者离开，都不会有谁说他们什么，但那样真的就没有问题了么？
诚然这是自己的决定，可是一旦除了意外，就真的能够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负起相应的责任么？
别的不说，这个地方的戮兽虽然大部分依旧不是自己的对手，然而当它们的数量充足了起来之后，这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留在这里会被无数的戮兽袭击，离开这里却要接受迷航和通往未知以及被飞行戮兽袭击的风险。
两者都不是什么小事，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或多或少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盘算着。
当然，对这个选择有疑虑的大部分是没有经历那场战斗的学员，小部分是受伤了的学员，其余那些经历过的，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选择在这里等待时间过去。
前者是对楚怜她们的实力的信心不足，后者是担心再这样下去，没有了药物的他们会死在这里。
大概，生存这样的一个压力，一旦真的压上来了，没有几个人可以淡定地面对的。
“怜，你真的不担心么？”趴在床上，薄薄的被子覆在少女赤裸的娇躯上，她下巴枕着双臂，看向了坐在窗沿上，耷拉着一条腿，只穿了白色睡裙的少女，有些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要担心呢，你不是很了解我的么，一般来说我对于他们的决定都是保持着不干涉的态度的吧？”微微蹙眉，楚怜不是很想要谈这个话题。
“嗯，我知道，不过这和你管不管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柳嫣然柔柔一笑，仿佛是揭穿了楚怜的想法一样，说出来的话让少女没有敢看向她。
“你不会理会的人，是那些要么没有价值，要么就是和你关系不大，要么就是你做了并不会得到好处的。那样的人，大部分都是和你陌路或者是等同于潜在的敌人的关系。”
“但这些不同哦，他们好歹也可以算得上是和你同校的学生。在休学旅行中，你不是一样为了保护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学生而做了很多的安排么？他们不一样和你的关系只是这一种？”
“所以，你不是不想帮助他们，而是没有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吧。”她既然会提这个话题，当然是深入地剖析了一下少女的内心的。
因此当她这话说出来，楚怜倒是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嗯，我就说嘛，你看，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吧？要说服自己管或者不管很简单的，怜要听么？”柳嫣然的声音忽然压低了一点，说出来的话如同是恶魔的低语，又像是魔鬼充满了诱惑的交易。
这个丫头倒是开始用这套来让自己开心起来了，可惜，就算如此，她还是决定不了呢。
“算了，他们喜欢生，喜欢死，都无所谓了。正如我所说的，我只会为懂得的人做选择，而不会在意太多。”
摇摇头，楚怜拒绝了去真正理解自己的内心的选择。有时候，做出一些尽管会后悔，但就现在来说是正确的事情，也可以的。
“无所谓了，对了，要不要和我跳舞呢？就和当时一样，你在弹琴，我在跳舞。或者是听着歌，我们一起共舞……就像是，我和你认识的那个夜晚。”
嫣然的语气很轻很轻，仿佛是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月色如霜剑含血的年代，红衣的她，紫裙的自己，在那条江畔，相遇相知。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了，但世世代代的轮回，一次次的记忆复苏再沉睡，她坚持着等了她两千多年，终于是再次的相遇。
即便现在的和当初仅有自己一个人在她的身边的情况很不相同，可那有怎样呢？她在意的是她而已。身边有别的人，也算是略微缓解了她的孤独吧。
“世界总是对我太温柔呢……”忽然的，楚怜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跳下窗，回到衣柜前，寻找了起来。
“这件吧。”赤着雪白的胴体走到她的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腰肢，指向了一套汉服裙子。
齐胸襦裙，很淡雅的款式，红色的红是牡丹，却是红得美丽而不鲜艳，看起来内敛却透着让人沉醉的气息。
“嗯，你也选那件吧。”衣柜里这套一共有四件，红，紫，黑，篮，分别对应四个少女。
显然，她们的很多的衣服都是放在楚怜这里，等需要的时候再拿的。
“化点妆吧。”换好衣服之后，坐回到妆镜前，柳嫣然收执画眉笔，坐在妆台上，素手画眉。
“这样么……”闭上眼睛让她折腾了一下，少女感觉她的手离开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素雅的妆容，并不浓，反而是淡过头了。若不是看到了点点的粉底，她都不知道自己化妆了。
但，即便是这样的妆容，在嫣然的巧手之下，依旧是改变了她的气质。
之前还是温婉中带着如沐春风的感觉的少女，现在却是多了几分的强气，仿佛是当年的那个项羽再次出现一样，让她的心微微泛起了点点的涟漪。
“好了。”在她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嫣然的声音响起，楚怜抬头看去，发现她的妆容稍为正式了一点，但却是那种体现了江南女子的柔情一样的。
配上一身紫罗兰色的襦裙，云鬟鬓发的模样，真真是穿越了无数的时空。
“霸王别姬么？”说起来，霸王这个称号，她好像并没有资格继承呢。
毕竟和那个项羽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弱了，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可以，她会努力的超越那个自己——不，应该说，超越所有的自己，仅仅是为了不辜负她们的期盼。
“走~”看着她的模样，楚怜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然后直接跳窗出去，落到了湖水当中，却是稳稳地站在上面，没有泛起一丝的波澜。
这种能力柳嫣然也会，而且似乎做得比楚怜更好，她轻轻用力就挣脱了少女拉着她的手，然后双足迈起，在水上轻轻地舞动着。
“挺好的，不过就要苦了他们了，今晚是不要想早睡了。”轻轻一笑，楚怜挥手，将湖水凝聚成一张透明的长椅，她坐在上面，拿出了琵琶，纤手在上，缓缓弹奏着。
“碧波照月？”楚楚和秀儿也没有睡，她们两个知道楚怜的房间中发生什么，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讨论下绘画，然后就开始打游戏了。
结果打着打着，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轻柔如水的琵琶声，而且曲调还是她们异常熟悉的《碧波照月》，所以在听到了之后，两个少女互相看了一眼，就跳下床，走到了靠湖水的窗边，看向了下方。
在残破的月色之下，能够看到的波光粼粼的湖水上，两个穿着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少女，正一人抚琴，另一人独舞，似乎根本不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样。
愣愣地看着她们的配合，楚楚摇头笑了笑，低声道：“能够这么默契地配合姐姐大人的舞步，也就是只有嫣然能够做到了。我们和她们不一样，不需要为此担忧什么。”她是在安抚着秀儿，生怕她会多想。
“没事呢，嫣然和怜的关系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一个主内，另一个主外，配合得很好呢。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并且会，一直，一直地守护下去。”
她对楚怜的感情是爱情么？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无论是不是，有一点都是毫无疑问的。
那就是她的确是爱她，所以想要陪伴她，一直一直陪着她。
这是她的内心一直一来的想法，也是她在做的事情。需不需要被人认可都没有关系，做好自己就行了。
“嗯哼，就这样吧。”楚楚大致也是明白自己多说了什么话，沉默了一会后，也就不说了，静静看着她们两个的双人表演。
耳中传来的《碧波照月》如同是一汪清冽的清泉，让心中的浮躁都消失了，所有的思绪都化成了空荡荡，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的心神。
什么危险，什么离开，什么留下，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一刻的琴声中沉沦，将一切的负面想法都做空，什么都不去想，才是最好的。
“原来她们的配合这么好么？”薇丝这个房间是有靠湖水那边的窗子的，所以当琵琶声响起后，她第一个就从床上坐起，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窗边，看着她们的表演。
心中对之的讶异非常大，原来自己对她们的理解还是那么少，少到了她们每次一做出出乎自己想象之外的事情，就在这里惊讶。
“这样不行……”摇头，她要了解她，很了解她。唯有这样，才能够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才可以找到追逐，并且超越她的途径。
听到了歌声并且起来看的人并不止她一个，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学员和导员都出来了。哪怕是有一半的人的房间都没有后面的湖泊的场景，却是依旧找到了相应的对门，礼貌敲开然后进去，看着她们的表演。
“呐，你看，他们的心都安静了下来了。当宁静降临的时候，一切的选择才是真正的选择，交给他们吧。”轻轻的话语响起，楚怜知道那是嫣然的安排，为的就是要用《碧波照月》这首歌清除掉他们心中的浮躁和多余的想法。
不管未来怎样，不论现在如何，总之，于这一刻沉浸在这美妙的琵琶声中吧……
夜色，冷月，碧波，轻歌，持续了很久，又仿佛是短短的一瞬间。
不管是哪个听到了歌声的人，都宁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的决定，一直到白天。
“早~”开门，看到的是眼圈有点黑的露比，楚怜有些惊讶，什么事情会让这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失眠？
“早啊，怜……”有气无力地打招呼，露比一看就是精神疲惫，没有了力气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昨晚没睡么？”不应该啊，自己用《碧波照月》开头，又以《碧波照月》结尾，应该是极为舒缓压力，催人入睡的，她怎么就睡不着了？
“那个……那个……今天天气真好！”露比好像不想说出原因，支支吾吾了一会，伸出手指指向了外面明艳的阳光，在楚怜将脑袋转过去的时候，立刻迈开双腿准备开溜了。
可惜，少女怎么会真的上当。
在她要跑的时候，瞬间出现在她的身后，单手拉着她的帽子，让露比跑不了。
然后也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把她拉向她自己的房间，哼声道：“你这个丫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让我来找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啊，真的什么都没有！”露比急了，但她再怎么挣扎，怎么用力都没有用，楚怜的力气可不是她能够媲美的，只能让她把自己拉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把她拉进到房间，一看床上摆放的东西，楚怜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即高喊了一句：“楚楚！你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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