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子卿
“为什么要这么做？”无比恐怖的威压散发出来，压在了所有的野猪人身上，将它们本就趴在房子上地面上的身影压得浑身肥肉乱颤，都要压缩成一张纸了。
“……请问，尊贵的人类强者，你们在将其他种族，比如鸡鸭鱼之类的，做成各种各样的款式和菜肴的时候，有问过这个种族是否接受是煎炸还是清蒸？”
野猪人首领知道自己现在极有可能逃不过一劫，所以干脆豁出去了，大不了以自己的死亡换去剩余的族人的存活。
“你的意思是，我们人类既然可以对别的种族这么做，把它们放上我们的食谱，你们这些以人类为食的种族，自然也可以这么做，完全不需要在意人类的想法是不是？”
它问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楚怜又不笨，当即就弄清楚了。
想不到一只猪都会有这样的觉悟，可是，你看错一点了。
“当然，难道不是么？我们钢鬓族强大过人类，所以可以将人类变成我们的食物之一。既然是食物，不管他们是否有自我的意识自己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不是正常的么？”
“如果怎么做都要问过人类，你是否接受我把你剁成碎块，或者是是否接受我把你丢油锅里了，或者是风干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将他们当成食物？”
“食物就该有食物的自觉，被吃掉，被如何泡制，都是正常的。人类对别的种族如此，我们对人类，也是如此。”
野猪人首领的语气很是平静，哪怕是身体被压得弯下来了，还是说得那样的清晰。
是啊，它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它不过是将人类看食物的视角兑换一下，变成了自己是食物，食物是将人类烹饪的对象。
这样就不能够接受了么？
当然不可能接受，怎么可能会接受……
摇头，楚怜轻声地说道：“或许你是对的，你所说的都没有办法反驳，可是……人类等智慧种族，终究是不同的。”
“或者说，人类毕竟是人类，他们是我的一份子，我也是人类，绝对不会允许别的种族这么做的。”
“这是人类的尊严，也是人类不同于其他种族的地方，我们绝对不会……这样的放任不管的。”
看着它，楚怜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说出来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但这正是人类，情感化的生物，只要一触及到了情感的领域就会变得麻木。
不管这种情感是爱情亲情，还是仅仅身为人类的同族之情，都不容许践踏。
“人类是情绪化的生物，我们钢鬓族只是为了生存而已……”野猪人首领还在挣扎，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它不想要让这个机会溜走，不想要自己的子民跟着它死亡。
不得不说，野猪人如果排除掉将人类当做食物，还是那样做的这一点之后，可以说是非常有用的种族。
智慧不低于人类，有自己的文明，而且本身种族全民皆兵。
便是实力不是很强，成长空间不大，但这样的力量，这样的属性，用在后勤方面绝对是很强大的。
杀掉它们固然解恨，但留下它们的得到的报酬会更多，你会怎么选择呢？
看出这一点的人，除了夜夜和娜贝都清楚。
她们在等着楚怜给出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在少女结束自己的沉默之后，就能够看到了。
“说了那么多话，说实在，我被说动了，毕竟，这就是不同种族之间的茅盾和习惯罢了，凭什么人类可以对其他的名为食物的种族如此做，而不能够接受自己身为食物，被别的种族如此做呢？”
“是啊……这样的确是无可反驳呢……”摇摇头，楚怜说出来的话让身后的几个少女的神色变得异常了起来，她怎么了？
对比她们，那些钢鬓族就要开心了，看起来，我们逃过一劫？
就在它们这么想的时候，低下头的少女再次抬头，轻轻地说了一句，也是它们最后能够听到的话：“连续普通拳”
“轰隆隆~”少女的拳头如同是装了马达一样高速地挥舞了起来，绝强的威力随着拳头落在了城寨的四周还有那些野猪人的身上，将沉浸在逃过一劫喜悦中的钢鬓族全员轰成了粉碎，也让这座城寨变成历史。
“你说得对，人类是情绪化的生物。所以……”数十拳落下，四周变成了一片的废墟，所有野猪人都死亡了，数量超过一万，堪称是楚怜最大的一次屠杀了。
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现在说的话，与其说是和钢鬓族说，不如是在自言自语，是在和身后的少女说。
“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觉得这样不好，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就会去毁灭它，那么简单，而已……”抬头，回身看去，她的帽兜落了下来，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泪水。
“情绪崩溃了呢……”张开双臂将娇小的少女拥入到自己的怀中，时崎狂三唇角抿起一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宠溺的笑容，温柔地说道。
这样的经历是楚怜第一次有，她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人类和其他的种族，互为食物的关系，自己能否接受。
一旦这件事和她的利益挂上了勾，她又该怎么处理？
未来遇到相似的种族和情况的时候绝对不少，她必须要有一个答案，才能够做好。
或许……这个答案她已经交出来了。
“人类是情绪化的生物”
“我是不是很没用？居然会因为这个问题而弄得情绪崩溃。”少女的声音有些嘶哑，哭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问的。
“谁知道呢，你得要问你自己，”眼睛看着下方，时崎狂三给出的答案，让楚怜再次沉默了下来。
问我自己么……？
第八百四十一章：黑月冒险团，少女的蔷薇花
火光在森林中并不怎么耀眼，却是将几个少女的容貌和身形都照了出来。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楚怜的眼神微微迷离，她到现在还有些没有缓过劲来，之前的经历给她的三观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以说，那个时候若是没有时崎狂三的温柔相待和劝说，她估计是真的崩溃到了无法做事的状态，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恢复。
是呢，太可怕了，人类和别的种族互为食物，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够接受呢？
她不能够接受，真的不能够接受。哪怕是情绪化也好，是暴走也罢，她都不会让这种种族生存下去的。
屠杀，虐杀，凌辱，当做食物等等的一堆事情，到底要怎么选择，怎么解决，就要看她自己了。
然而这些问题，正如时崎狂三所反问的一样“到底是如何，该问你自己”。
“我自己吗？”凝眉，脑海中浮现了曾经过往的经历，还有很多的事情，她渐渐有了眉目了。
“我不一直都是情绪化的生物么？绝对的理性不适合我，至少在大部分的情况下不适合我。”
“以往哪件事情，不是脑子一热就去做了的呢？即使都是有了准备，有了退路，也是如此。”
“我是因为情绪的改变而去选择自己该做什么事情的呀……这一点，一直如此，不是么？”轻声说着，少女的眼神渐渐地凝聚了起来。
或许白天的事情暂时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心中的梦魇，暂时无法消除。
但少女的心智坚定，而且非常成熟，在经历过一次的三观碰撞崩裂而带来的情绪崩溃之后，想要再次这样，就很难了。
至少不发生一些事情是不会让她变得如此的，她会越来越强大，不管是实力还是心智，还是灵魂。
“呐，吃点东西吧。”在她坚定了起来之后，时崎狂三的声音伴随着一串刺在木棍上的肉递了过来。
刚刚还在提醒自己要坚强的楚怜一看到肉，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像是触电了一样蹦得极远：“你别过来！三三，我暂时不想吃肉！不要再这样了！”
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递给自己肉？
她们能够吃下来，是因为她们不是人类，没有那种感同身受，为同族悲哀的感情。
在她们的眼中，大概人类和钢鬓族的争端就是两个陌生种族的争端罢了，不值得什么的。
即使白天看到的情况让人反胃，但这几个绝对是强大的主，对于那些事情基本上都不怎么在意，会怕什么呢。
“真是够了……”无奈地看着她们，楚怜想了想后，捂住自己的唇瓣，将那种不适感压回去之后，才翻身跳到了树枝上坐着。
“我吃这个就好了。”这里的树有些是果树，有些是纯粹的树木，在这个季节还能够开花结果的果树，也不知道是该多么奇特了。
“随便你，不过我觉得，你要度过自己的坎才可以哦，小怜儿~”多利亚变成了成熟的大姐姐之后，仿佛有向绾红绫转变的情况，说话都在模仿她，就连称呼也是。
唇角抿起一个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楚怜实在没辙了，干脆选择耳不听为静的做法，自动过滤了她们的声音。
召唤出一个水球将果子清洗干净，楚怜双手捧着巨大的果子，也没有削皮，就那样放到嘴边慢慢啃食了起来。
抬头，看着天空，夜色很美，星辰璀璨，宛如是一颗颗闪烁的宝石一样，极为的美丽。
这样原生态的星空，在科技世界中非常难见到，真是让人陶醉。
仿佛是穿越了很久很久之后，又再一次地看到了这个场景呢，只是那个时候和这个时候，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很久的时间了吧。”现世、战舰世界、现世、RWBY，这一段的时间，连贯起来都有一年多了，少女会觉得仿佛时间穿越了也是正常。
可能这个世界才过去了一点，但她却很久没来了。
这就是时间的奇妙之处，它会让你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时候的她实力弱小，一切的事情都要依赖别人，就算是最后的Boss也是耍了小心机，借助对方之手召唤了八云紫过来才搞定的。
安兹的实力于她的眼中就是绝对无法媲美的存在，想着要打赢他，至少要到再一次进来之后才有可能。
但现在，却已经如此的接近了。
可能实力上还不足够，但配上了各种各样的加成，以及她的能力之后，想要和氪金道具超多的安兹对比高低，还是没有问题的。
别的不说，开启了炽天使之后，她就会处在优势，根本不用担心安兹。
这一次她本来的打算就是从纳萨里克大坟墓的内部开始将这个世界攻陷的，至于现在没有出现在纳萨里克大坟墓，目的地也没有去那里，而是法之国，自然是有她的想法的。
她需要将这个世界的资料收集到了较为完整的时候，制定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办法，再去找纳萨里克大坟墓的麻烦。
“夜空很美，我曾经也是在忙碌中度过，后来，也就只有忙碌能够陪我度过了。”刚刚戏弄了一下楚怜的时崎狂三坐到她的旁边，一双在裙摆下透露出来的，穿着黑丝的美腿在那里摇晃，看起来心情很好。
“你是说你当初想要收集到足够的时间，然后启动十二之弹，回到过去将大精灵消灭掉，把所有的精灵都从源头上消灭掉么的那件事么？”
楚怜屏蔽了她们的对话，可没有屏蔽感知，更何况时崎狂三和她的关系是那么的特殊和亲密，当她靠近，自然会感知她的。
所以听到了她的话后，楚怜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了。
“呵，很可笑的想法是么？为了完成这个愿望，我杀了很多很多的人，吞噬掉他们的时间，壮大自己的能力。即使这些人都是该死的，也不能够否认，我就是一个满手都是人类鲜血的刽子手。”
双手摊开，低下头，看着白嫩嫩的手掌，时崎狂三的自嘲让楚怜有些沉默。
“大概是这样吧，事实上到底是否如此，谁知道呢？”摇摇头，楚怜没有忌讳，好像她很久没有找自己聊天了吧，说些什么都好，扯过这段时间吧。
“一个驳论，到底是为了救一个人牺牲很多人好，还是为了救很多人而牺牲少部分的人好，你有答案么？”见到她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时崎狂三再次询问她，仿佛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样。
“我的答案，看分量吧。”回头，看着她，楚怜的神色很认真，她想听，就告诉她。
“如果要救的那一个人那是我在意的人，那么就算说牺牲再多的不重要的人，都没有关系。另个一个同理，看分量。”这是相当自私的想法，牺牲那么多就救一个，不说值不值得，单单是说出去就让人无法接受了。
可口中能够大义凛然地说着“牺牲一个，拯救万人”的人，到最后到底会选择于自己而言很重要的那一个人，还是真的选择多数人呢，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嘴上说的，和行动上实践的，没有几个人是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一致的。
毕竟，说得总比做得要容易太多了。
“这样的选择没错，可是……两边都有你很重要的人，比如，单人的是祈，多人那里有红绫姐姐，你会选择谁？”那个答案看起来很完美，可是有一个极为容易发现的漏洞。
这个漏洞她已经问出来了，需要楚怜自己解答。
“哇嘎那哟（我不知道/我不明白）……”这么尖锐的问题就和白天所经历的事情一样，都是楚怜不想面对，不想要去解释的。
不想要回答的少女摇着头，都用日语来说话了，摆明了是不想回答。
“你看，一个问题就让你这么纠结了，所以，你该知道，有些时候，选择到底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了吧？”她都逃避了，时崎狂三自然不会真的一直追问下去，那样真的让少女做出选择的话，按个答案也是她不想要知道的。
可以说，是心中忽然涌现的胆怯，让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吃水果，不要多想。”将手中那个巨大的水果塞到时崎狂三的手中，楚怜的意思很明显：“吃东西，不要说话。”
“刚刚吃过了，但再吃点东西也不坏。”举起水果，看着上面小巧的牙印，时崎狂三仿佛是恶作剧一样，一口咬到那个位置。
“啊！我吃过的地方，给回我！”楚怜看到她这个样子，脸色都红了起来，想要伸手将水果拿回来。
“不行哦，你给我吃了，就必须要听话。”一根手指伸出，轻轻放在少女的鼻尖之上，让她没有办法来抢夺这个水果。
用能力自然可以轻松办到，到这种打情骂俏一样的举止本身就极为的好玩，用能力的话，未免也太过破坏气氛了。
“要真到那个时候，我会给你答案的。”再次咬一口水果的时候，楚怜的声音响起来了，很轻，很淡。
“唔……”没有回答，时崎狂三就在那里慢慢地吃着水果，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怀疑我们是不是来到了假的《Overlord》世界，为什么这里这么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这里啊……”昨天走了上百公里，晚上在森林中休息了一晚，早上七点就启程，中午才走出森林。
一走出森林楚怜就说一阵苦恼，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走错地方了，怎么还是大草原啊，难道是某个人的头顶上都绿了么，这么绿的一片。
“殿下，再走五公里我们能够达到一条河，沿着河流往下走的话，很快就能够进入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了。这里应该开始靠近人类活跃的场所了，放心吧。”
有了女仆的贴身服侍，楚怜就犯懒了，手表几乎没有怎么看过，周围的警戒也是交给了夜夜她们，自己彻底沦为一条咸鱼，被她们服侍保护就好了。
没有看手表的地图，自然就无法知道四周的地形，还是娜贝提醒了才清楚的。
“我很怀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碎碎念着，像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身体倒是很老实地向前走，跟着大家往那条河而去。
不管怎样，先要到人类聚集的地方，才能够得到进一步的资料，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水流往这边而下……还好，没有走错方向，不然又要重新走一遍了。四周的脚印很新鲜，多数为四肢蹄类的生物的脚印，也有巨大的爪印，大概是是属于那种大型的野兽的程度吧。除了这些之外，人类活动的痕迹很少，估计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够找到人类了。”
水流的方向正是之前她们走路的方向，人类聚集地一般都会沿着河流的，上中下都有，但一般集中在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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