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子卿
“这些长发，可以剪掉了……这是我誓约，只要没有报仇，我就一直一直不会再留长发。”黑色的及腰长发，黑色的眸子，靓丽的样子。
这样的青春美少女放到哪个地方，都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可现在她的脑海中，除了复仇，除了找哪个女人决斗之外，就是修炼，争取早日到达可以击败她的境界。
这个时候的她，其他的事情都不过是阻碍她成长的东西，她将会抹除掉，抹除掉，抹除掉……
尽管是这么想的，可在用刀将长发削去之前，她还是犹犹豫豫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是因为这头长发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所爱慕的学长让她留的，他说喜欢看她长头发的样子，很是可爱。
剪去了，就相当于让学长的期盼落空。但是……
“学长，我不会忘了你的，我会为你报仇的。这头长发，我在报仇之后继续留着，一直为你留着。” 已经决定的事情不容再随意改变，不若的话，什么都无法做到了呢。
如斯想着，她的手稍为一用力，锋利的刀就将她的长发削去，变成了齐耳短发。
“呐，奈奈，你会成功的，你一定会成功的……”
她对着自己这么说，是在水面上，也是在地下城的王室当中。
阴影精灵女王给她引导出来的记忆，让她在回想完之后，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
“记起来了么？”阴影精灵女王看着她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稍为地问她一声。
“记起来了……那个……人类中的变数，就是她，对么？”抬头看着她，奈奈不认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既然她可以引导出来，自然可以观看。
“是的，如果吾族的预言没有错的话，的确是如此。”女王的肯定让奈奈的神色坚决了下来，她看着她，忽然跳下床，跪在地上：“请师傅务必教导我，让我学会可以战胜她的方法。屠村灭门之仇，我不得不报。”
为什么会穿越来这里，而且那个人也跟着一起来，这些原因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自己终于是有了可以前进的方向了。
以前一个人瞎训练，尽管有着不错的底子，但是和那个人相比较起来还是差了太远了。
现在摆在自己的眼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眼前的这个阴影精灵女王，按照她的说法，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名列前茅的强者。
加上她庞大的势力，自己只要努力修炼，并且接受她的传承，得到阴影精灵全族的支持，还有这个发展了数千年的庞大强悍的地下城，想要和那个人作对，或许还是很难，但至少有了成功的可能性了。
“我不会在意你和她之间的仇恨，我要你和她敌对，只是因为她是吾族崛起前方最大的绊脚石。不过你有那个动力，我也不会阻止你。”
“但你要记住了，尽管你有着很多的优势，但吾收徒的标准是极为严格的，若你不能够通过测试和承受那些训练，无法取得同样的竞争者中第一的名次，我也不会教导你什么。”
“那个人还有很长的时间才会来到这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和学习。至于寿命，放心吧，在你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激发了你隐藏在身体中的血脉了，拥有那种血脉的你，寿命不过是小意思。”
“只要你肯用心，我可以保证，你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强者之一，就算是星兽面对你，能够撑住一招不败的，也没有多少。”
“这个过程是极为漫长和痛苦的，也是极为的枯燥和乏味的。你可做好了准备？”
看起来这个训练的确是极为的让人难以承受，所以阴影精灵女王才会问了那么多次。
或许，那是可以让人败退的难度，可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所有，只想要复仇的少女而言，那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所需要的，是那种力量，至于过程，不必要再爱意。
缓缓点头，奈奈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她……
这颗心早已死了，唯一跳动的原因，只是为了向她复仇罢了……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天空的霸主，还是天空的葬礼？
“终有一天，我会向着这片天空进发的，一定会的。姐姐，你要相信我，我可是要成为天空霸主的男人呢！”小小少年在草地上，迎着吹来的大风，抬头看向了明朗的天空，说出了这么一番豪言壮语。
尽管他的身高和稚嫩的声音看起来与那个梦想有着千万里的差距，但在他的口里说出来，却是有一种“他好像真的能够做到”一样的感觉。
“嗯，我相信你一定会的。”坐在那里，蜷缩一条腿，少女看着她的样子，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长发，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
即便这只是少年轻狂的话，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可以做到的。
毕竟，他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父母都不在了，只剩下这个弟弟，说什么都要将他抚养长大的。
现在的她的身份，大约是亦姐亦母，是少年最后的亲人，也是双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支柱。
如果说，少年的梦想是成为天空的霸主的话，那么她的梦想，就是他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至于她自己，嗯，大约，就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做到吧。
“mua~”听到姐姐的话，少年回过身在她的脸蛋上亲吻了一口，“果然还是姐姐最好了，我和别人说，他们都笑我是异想天开，并说天空是神明所在的世界，是我们这些凡人无法触及的。”
“我才不相信这个，不是有传说，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攀登到天外山的峰顶，就能够通过进入天空的通道，走到那片世界么，我一定可以的。”
少年握紧拳头，一脸的向往：“到时候我就带着姐姐一并离开这里，去找到那些最为美好的东西。我们要去看星辰，去天空之城，去神明居住的地方。”
“亚瑟一定可以做到的，姐姐相信你。”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现在已经是她的一切了，又怎么会不支持他呢。
“对！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姐姐姐姐，我们做一个约定好不好，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做妻子，做我唯一的妻子，好不好？”
少年看着美丽的姐姐，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她无法察觉的欲念，伸手过去抱着她的腰肢，将脑袋埋在她的胸脯之中，蹭着那挺翘的丰盈，说出了一句让少女身体僵住的话。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眼泪忽然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她伸手捂住，擦拭着，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什么，心情极为的复杂。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自己说那话，姐姐居然没有回答，而在等了一下后，发现她在那里耸动着肩膀，立刻就抬起头。
果然，姐姐在哭着呢，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的话让她不能够接受么？
虽然是亲姐姐，但是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呢，一直想要得到她，不让任何人抢走她。
他知道这是他的占有欲，也是他的恐惧的具现化，他害怕有一天，姐姐将不再把自己当做是最重要的人。穿上婚纱，和另一个人走进教堂，成为那个人的妻子。
那个结果，他无法接受，也绝对不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能够摆脱这个结局的，唯有自己娶了姐姐。这样既能够给她幸福，也可以让她不会离开自己。
他知道这是这个世界所不能够容忍的，所以他一定要成为天空的霸主，至少要通过天外山，去到真正的天空之上。
到了那里就没人知道他和姐姐的真实身份了，他也就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
这是一种病态的情感，年少的他并不知道，可他却是将“姐姐”这个人，当做了自己的私有物，绝对不允许别人侵占的。
“没，姐姐只是太高兴了。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可是姐姐是你的姐姐，不可以和你结婚的。”抹掉眼泪，她的脸上重新被笑容占据，
或许这不是真心话，但她确实是觉得这样子做最好。
至于，到底是那句话不是真心话，她却是下意识地逃避了过去，没有深思。
“可是如果我不娶姐姐，姐姐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到时候会离开我。我绝对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的，姐姐只能够是我的，不可以被别人抢走。”
心中的话直接说了出来，让少女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的事，亚瑟，只要你一天还需要姐姐，姐姐就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有一天，亚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要离开姐姐，姐姐也不会变成别人的新娘的，放心吧。”
轻轻刮了一下少年的鼻子，她那双湛蓝的眸子中，满满都是宠溺。
“那还不如让姐姐成为我的新娘呢，这个结果更好，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少年有些不太乐意，他扭过脑袋，闷声说着。
“好啦好啦，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姐姐答应你就是了。”真的会有那一天么？
少女很清楚男人都是些什么生物，她和亚瑟的父亲就是一个从专一到花·心的大混蛋。
家之所以会被毁了，也是因为他风流快活沾惹的。
就算亚瑟没有学到这些，可是从小的耳读目染，以及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性子来看，他未来的方向很可能会是同样的。
她担心他会重蹈父亲的后宫，却又不忍心说他什么。只能够希望，他在自己的教导下，可以尽量避免这些事情吧。
“姐姐姐姐，你看，飞艇……”小孩子的闷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的，亚瑟就将刚刚的事情抛在了一边。
在感觉到身边的风压变大了之后，他回过头看向了天空，果然，一艘巨大的飞艇正压着身体，从一百米的低空中掠过，让下面都处在一种高风压的状态。
庞然大物靠得自己这么近，本来是会很让人害怕的，但少年却是很反常地开心地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既有兴奋，也有向往和野心。
成为天空霸主，征服这无垠的天空的第一步，就是要得到一艘飞艇或者飞船，然后才能够继续下去。
他向往着那一天，会成为这样的一个人。
少女也看向了飞艇，但很快，眼睛就低了下来，看向了怀里的少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空历1454年5月，夏。”
“姐姐，我现在很好，队员都已经集结起来了，正在向着目标前进。”
“现在的生活有伊琳和琳儿照顾，不用担心，等这件事做好了，我就回来找你。”
“啊，对了，姐姐，我已经有了七段的修为了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够突破八段，距离成为圣职者已经不遥远了。”
“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去攀登天外山了，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
“天空历1457年2月，春。”
“对不起姐姐，那么久才给你回信，不过我是因为去了很危险的区域寻宝，被困了一年多才出来的，并不是真的有意的。”
“我在那片区域寻找宝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大小姐，她叫柯丽尔，是个很美丽的女孩。虽然没有姐姐好看，但是我很喜欢她呢，我已经和她订婚了，很棒是不是？”
“现在飞船已经开始返航了，很快我就会回来，等着我啊，姐姐。”
——
“天空历1459年11月，冬。”
“姐姐，我回来了，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还是一点都没有忘记你，我回来娶你了，姐姐。”
“你不用担心柯丽尔她们的，她们很爱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了，现在就等着将你娶进门，然后把她们也一并娶了。”
“想想看，十几个姐妹，这会是多么的热闹。姐姐到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想法了吧，她们会很尊敬姐姐的。”
“路程还有几个月，不过呀，我都快要等不及了，姐姐……”
——
“天空历1460年3月，春。”
“姐姐……我……我们遭遇到了袭击……我们……的飞船被破坏了……”
“对不起……姐姐，我这是在飞船坠落前，发送出来的最后一封信……”
“没有能够做到和你的约定，真是对不起……但……我……”
“啊，对不起，尽管……尽管和那么多的女孩有约定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最爱你的……”
“姐姐……对不起……不能够陪你了……对不起……”
“这是那个人的样貌，小心她，小心她，小心……她……”
“不要为我复仇，忘了我……忘了我吧，姐姐……我……”
“我不想你为了我的事情耽搁下去……不要找她报仇……不要……”
最后的一封信是用血写上去的，而在当初约定好的时候，少女才十六岁，现在却已经三十岁了。
少年在十六岁的时候出去，二十六岁的时候给自己留下这最后的话，就了无音讯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遭遇了袭击和空难，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和信息指向了那个事情。
可同时她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找了好几年，都没有任何的踪迹。
在这个世界，女性二十岁不结婚就已经会被人指指点点了。她这个三十多岁还孤身一人的少女，却是被视作是纯洁的象征，还真是可悲呢。
但她并不想要这个身份，她只想要找到自己的弟弟，哪怕是答应他的一切请求也好。
那封信最后的那张照片，她一直都没有看。她担心自己看了，会忍不住去寻仇，将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她想要找到亚瑟，想要他回来，想要他活得好好的。
可是……一直一直都没有，他去了哪里？
寻找着的她，金色的长发已经垂及足踝，容貌却是越来越年轻，仿佛岁月在她的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一般。
然而她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直到……
记忆到了这里蓦然停了下来，少女轻轻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在乳白色的泉水下的身体，忽然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欢喜的笑。
大概，是两者皆有之吧。
现在的身体看起来和当初与亚瑟约定的时候一样年轻，甚至更加的美好，可是她的心，却已经经历了数十年了。
那个照片上，杀死亚瑟的人的模样，她也牢牢地记住了。
或许，她就是人间那个会阻碍真神降临的吧。
“莫丽尔大人，真神是否可以做到一切，甚至将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的人都复活过来？”她回头，看向了依旧在做仪式的老人家，问出了她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慢慢放下手，叫莫丽尔的老者看着她，微微点头：“没有神明做不到的事情，神明无所不能。不要说复活已死之人，就算是赐予一个人永恒的生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怎么，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做的么？”莫丽尔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我只是记起了曾经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件事，有点儿想法。复活神明大人的事情，我会努力的，请莫丽尔大人好好地教导我。”
站起身，乳白色的泉水缓缓字白皙的肌肤是哪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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