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女神初养成/世界第一女王陛下 第760章

作者:柳子卿

南若水没有追问,只是抱着她枕着自己大腿的脑袋,温柔地抚摸着。

如果,如果我没有成为皇,那结果会不会改变呢?

她的目光,穿越了黑色战舰,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千年之前。

“如果你以后不当杀手了,你会选择做什么?”悠然地靠在昏暗的墙上,看着小酒馆里昏暗的灯光,隐藏在帽子底下的男人出声问到。

“我啊?我也不清楚,毕竟这对我来说或许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不是么?”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嘴角划起一道轻柔的弧度,回答道。

“也对,我在这个行业做了二十年了,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如果让我再回到平静的生活中去,我或许会不适应的吧。”拿起身旁的小酒壶,喝了一口,男人淡淡地笑着道。

“不是挺有趣么?二十年都在黑暗和刺杀中渡过,哈哈……”少年再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举在灯光下,细细端详,对于男子的话却是笑着回答。

“有趣么?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了,可惜,我没有办法挣脱这个枷锁。你们天汉人不是有一句话么?叫什么‘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良知似路人’,这句话对于杀手这个行业来说同样适用。”男人喝了一口酒,只觉得有些苦涩,扬起头说道。

“有没有这句话我不知道,不过我一直都觉得,只要自己想做,总有一天可以做到的。我现在才做杀手三年,还不觉得怎么累。只是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慢慢地失去温度,这种感觉我到现在还是不喜欢。不过我又很喜欢这样的行为,躲在黑暗之中,谁也不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生活在黑暗中,行走在黑暗中,没有人可以同行。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死在黑暗中。或是在一个肮脏的小巷,或是在一个没有人注视的角落,或是在要刺杀的目标前面,甚至或是在某座森林,某座大山。总之,就是死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任何人关心。用这样的结局作为自己杀戮的结尾,感觉挺不错的。”少年低下头,隐藏在帽檐地下的表情没人看到,但是他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男人努力回味,这到底是种什么样感觉呢?

“呐,你有没有遇到过自己下不了手的敌人?”少年似乎不想再继续刚刚的那个话题,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下不了手么?”男人再次扬起头,回想起那时的事:“我第三次做任务的时候,目标是一个天汉帝国的贵族小女孩,她很天真,很可爱,当我打扮成乞丐出现在她面前之时,她很温柔地问了我一句‘叔叔,你需要什么帮助么?’,因为她这句话,我没有下手。你知道的,目标没死,任务就算是失败了,整整一年没有人雇用我,不过我没有后悔,因为,我那个时候还有良知啊。”他说着,举起小酒壶狠狠地喝了一口,晶莹的酒液从他唇角下流过。

少年叫来服务员,让他给自己换一壶酒,这一壶太淡了。“还有么?难道就一次?这可不像你哦……”

“哈哈,你说得不错,确实还有其他的时候,不过那几次都是跟第一次放过的目标一样,怎么说呢?我就是对于可爱的小女孩下不了手啊,毕竟……毕竟我的妹妹曾经也是那样的可爱,看到她们总会想起自己的妹妹。所以几次后,我就没有再接任何针对那个年龄的女孩的任务了,即使是赏金再丰富。”男人布满胡须的唇角勾勒起一个温和的弧度,像是回忆起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

“然后呢?就没有其他的?”少年拿起换过的酒壶,给自己倒满一杯,举到唇边,问着其浓烈的酒香味,问到。

“然后?我最后一次心慈手软,是一家三口,当时的我没有得到正确的情报,面对三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我犹豫了。特别是当那两个父母跪下来求我放过他们的孩子的时候,我几乎就想要放弃这个任务了……”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接着,我就开始感觉有些头晕,浑身无力,而那一家三口,那时候抬起头看着我,所露出的笑容让我至今难忘。那是,嘲讽?残忍?耻笑?大概都有吧,到现在我还不清楚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笑容。我只知道,当他们拿出刀要将我分尸的时候,我拼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破开窗户逃了出去,接着掉落悬崖,被水冲走了。等我醒来之后都已经一个月后了。”

那是一段让自己将良知亲自泯灭的回忆,以前每一次回想起来都是非常的厌恶和不堪,只是现在,说出来之后,却不觉得那样了,有的是丝丝的缅怀,原来自己的良知是在当时就开始消失了啊?呵呵……

“当我养好伤,回去找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人已经不见了。我在养伤的时候查过他们的资料,知道他们是隐藏在城外的一家亡命之徒,专门猎杀路人,用以当做食物。而发布任务的也是他们,用自己做诱饵,引诱那些不怎么厉害的杀手前去送死。因为那个任务赏金很少很少,只有不到一个金币吧,也就相当于你们天汉帝国一个月华晶,很少是吧?没办法,当时的自己已经又很长时间没有接到专门的任务了,只能做一些自由任务来充实自己的钱袋了。”这段往事是让他彻底成熟的标志,他如今还记得很清晰,一字一句道来,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样。

“如果我当时可以不手软,立刻杀了他们的话,大概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不能心慈手软,这才是杀手的准则之一啊。”为了得知他们的行踪,我花了一年多,终于找到了他们。你一定不知道他们那时候的身份,这也是让我如此厌恶茵蒂克丝的原因之一……”提到这个,他就想笑,嘲笑茵蒂克丝那群让人恶心的家伙。

“那一家靠吃人肉而活的人,居然因为找到了某种珍惜的药材,把它献给茵蒂克丝一个城主,然后他们就成了这个城的公民。你觉得茵蒂克丝那些人会找不到他们过去曾做过什么么?即使如此,还是让这种人渣活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于茵蒂克丝的强烈敌意,因为这个国家有太多太多让自己厌恶的事了。

“找到他们住处的当晚,我就混入城中,将他们三个慢慢用刀凌迟,凌迟,每个人三百刀。我的实力如果再强一点,一定给他们每人几千刀,可惜不行……”说道报仇,他又笑了起来,笑自己大仇得报,也是笑自己当年的弱小。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茵蒂克丝的任务呢,想必那些人都是有不得不死的理由吧?”少年刚刚一直在认真听着,现在才插嘴问道。

“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有些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但是,影刺,我以自己的经验给你一个提点,‘有罪之人身边跟随的不可能都是无罪的’。无论是包容他犯罪,还是帮助他犯罪,还是无视他犯罪,抑或是在享受他犯罪得来的财富、地位,他都是有罪的。如果你不能确认他们是否有罪,就问问他们自己。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最容易屈服的,尤其是那些从来没有经历过伤痛和困难的人。”男人晃动着酒壶,对着口中一直灌,直到所有的酒都喝光之后,才说道。

“呵,也许会的,以后会的。那么,再见了……”少年将最后一口酒喝完,轻轻地笑着起身。

“哈哈,再见,再也不见了……我该谢谢你么?再见了……再见了……”男人靠在墙边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嘴里一直说着再见,不知道他是对着少年说再见,还是对着这个世界说再见。

少年走到门口,打开木质的大门,走到寂静而黑暗的小道上,用无人听到的声音呢喃着:“嗯,再见了,蓝迪。”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接到任务,从而完成它,一切都那么简单,没有所谓的残忍或者善良,有的仅仅是生或者死而已。

“来于黑暗,行于黑暗,生与之死,归于黑暗。这是我们刺客始终贯彻着的信条。”少年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街道中,被微小的灯光衬托得异样的瘦弱。“我不会手软的,至少在没有遇到真的让我下不了手的人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无论对面的是什么人。只是,对于一个没有了心,没有了情感的人来说,让我下不了手的人真的存在么?”

“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了无数次的人啊,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生命呢?罪恶与否,善良也好,残忍也罢,都,只是借口。我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死而已。可惜,我找不到毁灭自己的办法,所以,只能看着别人死亡来让自己,与死亡为伍了……”少年的话,没有人听到,这只是他无数次的叹息中的一次。

如果当时的我死在那里,没有醒来,或许一切都会不同的吧?未来,现在,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同。如果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心之后,黑暗,大概就不会再有了把。

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出现在黑暗中,随着少年前进,一直隐没又浮现,只待一个机会,就出手。

回忆画卷·似曾相似的一幕

“今晚,真是一个漫长的夜啊……”轻轻一叹,他停下脚步,任由自己四周被黑衣人包围起来。

“明知道是陷阱,我也踏进来了,只是你们也太沉不住气了,诶……”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于周围的黑衣的失望还是对于他们背后的那个人的失望。

没有人出声,所有黑衣人都藏身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中,黑色的兜帽将他们上半张脸都遮住了,只留出下半张脸。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没有一丝表情,有的仅仅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你们,谁先来?”双手垂在身侧,他微微转头,问到。

回答他的,是一柄细细的长剑自身后刺过来。他身体微动,侧过长剑,右手的袖箭弹出,向后一刺。

“叮……”袖剑刺到一块坚硬的金属上,发出一声悦耳的叮铃声,原来是另一个黑衣人插手了,投掷一柄飞刀刺向他脑后,被他用袖剑挡住了。

就在这时,拿长剑的黑衣人手一侧,剑刃向着他的脖子就划了过来。他没有躲,只是用袖剑挡了一下,然后,身子瞬间变位,转到他身后,左手的袖剑插入她细长的脖子,瞬间将她的性命带走。

两边,又是几把飞刀袭过来,他身体向后一弯,轻巧地躲了过去,然而对方似乎就是在等着他这样做,三把匕首在他喉咙、心脏及眉心刺了过来。

他踏脚将身前刺向他眉心的那个黑衣人踢开,两手各自拦下袭向喉咙及心脏的匕首,只是下一刻,又有两把匕首向着他眼睛一同刺过来。

眉头一皱,身体微动,在刹那间向后平移了几步,躲开刺向眼睛的两把匕首。而在此时,十把飞刀自四面八方射向他身体各个部位。

看到自己已经躲无可躲,他的眼睛在这时用力一瞪,四周的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下来,他的手在一瞬间将所有的飞刀都摘在手中,然后丢了回去。

他不像他们几个人丢飞刀,只是他一个人丢出去的飞刀却分别袭向了不同的三个人。

“叮”“叮”“叮”三声清脆的叮铃声同时响起,在同一时间刺向三个黑衣人的飞刀都被他们躲开,刺向他们背后的建筑里面。只是在其后,一个黑衣人软软地从楼上掉了下来,他的喉咙中插着一柄飞刀。

这是一种很简单却很有效的飞刀投掷法,在瞬间投出大量的飞刀,而最致命的一把就隐藏在这无数的飞刀之后。这把飞刀只瞄准一个目标,就是他真正的目标。

虽然他将那个怪物一般的人杀了,但是却并没有将他所教的刺杀之道给遗忘,反而在这几年运用得更为纯熟,作为他杀人的工具。

十几个黑衣人仅在一开始的几次交手中就死了两个,让剩下的人更为谨慎,其后的几次攻击都不是近身攻击,而是远程投掷武器。

他就站在一个位置,无论是多少把武器射向他,他都是徒手接下然后向着不同的人丢回去,但他每一次的回击,总会有一个黑衣人受伤或者死亡。

知道这不是办法,在剩下的黑衣人中,冲出了七个,有人双手拿匕首,有人单手拿长剑,更有的是运用奇妙的技法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每个人的武器在淡淡的光芒下都闪烁着一抹幽蓝色,他知道,这些都是抹上了剧毒的武器。

虽然他们都已经进入了灵级,但是,对比自己来说,还是不够看啊,不知道杀了这一批之后,你还会不会派遣下一批人来送死呢?好期待……

首先来到他身前的攻击,是一个双手持匕的黑衣人。他的攻击完全就是一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的姿态,双匕向着他的太阳穴刺去。

他反身一脚将黑衣人踢了过去,双手的袖剑向着身后的两个人刺去,剩下的四个人他却根本理都不理。

被他踢中的那个人,喷了一口鲜血,身形不由向后退去,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双脚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的胸口被一件利器刺出了一个微小的伤口,但是黑色的血液却不断地从其中流出来。

他没有动用自己的超级巨力,而是把之前一直藏在鞋尖的武器巧妙地弹了出来,刺入那个被他踢中的人的胸口而已,很隐蔽很有效的方法,特别是对付这种不要了自己命的人。

他双手袖剑袭向他的两个人挡了下来,只是他们没有察觉,袖剑之后那件更为微小的武器,一根银针从袖口中射了出来,毫无阻碍地刺入两人体内,针上带着的毒液让他们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而他们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一下节奏,下一秒,两柄袖剑就从他们的脖子间划过,两朵妖艳的血花在喉咙被划破之后,绽放在他们身前。

虽然在几招之间便要了三个黑衣人的性命,但是他刚刚那种丝毫没有理会剩下的人的攻击的行为却让他的身上增添了几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剧毒在体内蔓延,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带走他的生机。

“哼…你们想得太多了……”他自己的身体当然清楚,这种类型的毒还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仅在最初的时候会减缓一下自己的速度,但在这之后却会让他的身体自动排除体外。用这种小伤换来三个对手的死亡,在他看来,很值得。

剩下的人对视了一眼,不再顾虑什么,同时出手,就连一直呆在高处,并不擅长近身战的几个黑衣人也稍微靠近了一点距离,抬手之间,一柄又一柄的武器射向他。

“太慢了,你们……”既然你们都已经靠近了这个距离,那么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他无视所有攻向自己的攻击,弯下腰,无数把飞刀在他背后向所有杀手射了过去。

“天女散花……”站得最远的一个黑衣人身上布满了飞刀,缓缓倒下之前,一句惊叹的话从他口中说了出来,能在死之前,看到这种传说中的手法,实在是一个自己的荣幸,自己的荣幸……

“谢谢你们让我的消遣了一下,心中的郁闷一下就少了好多,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连痛苦都不再拥有的自己,如果适应了这种感情,那就不太好了。”嘴角弯起一个不知道是释然还是痛苦的微笑,他轻声说道。

安静而幽暗的长街,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这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城市,一个一座杀手之城,到处都是古老的石质、木质建筑,充满了历史的味道,让人可以在看到的时候,立刻想起这座城市拥有的底蕴。

这也是一座最适合杀人的城市,没有法律,没有管理者,所有一切都在秩序而混乱着。死人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提起。

无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闻名天下的美人,死了,就是无名之人,哪怕有无数的人在外面哭喊着你的死去,仍然不会改变什么。

这条出城的街道还有很长,很长,而天上的月亮好像比之前的更为皎洁了一点,也更为让人沉迷在黑暗之中。

“取得‘茵蒂克丝的复仇者’蓝迪的性命,杀死十七名无名的杀手,自己手上的血腥味,一下子重了好多。”

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受伤的地方肌肤洁白如雪,和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或许只有从被武器划开了的衣服上,才能依稀看出刚刚的他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攻击了。

“我们生来便走于黑暗之中,我们死去也终将葬于黑暗之内。我们无所谓性命,无所谓恐惧,无所谓善良,无所谓情感。”

身边的一座楼房上,贴着这样一张标语,那是《刺客信条》里面所描述的一句话,用以歌颂身处于黑暗之中,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杀手。

“我们的生命不曾掌控于自己手上,而是握在命运的手中。但目标的生命却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无论他是年幼还是年长,是男是女,都仅仅是同样的一条性命。用来衡量他们是否平等的唯一物品,就是赏金。”

这条大概是除了刺客之外,也是赏金猎人最为尊崇的一句话了,生命在杀手手上都是同样的一条命,价值的高低衡量的不是地位、美貌、家财,而是付出以拿到他们性命的那点赏金。

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真是现实而有趣的城市啊,可惜了,自己不适合生活在这里。晚上的自己才会融入黑暗之中,白日的自己更愿意在某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无论是树上还是楼顶,什么都不想。

还有一半的路,剩下的人已经来了么?真是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啊……

睁开眼,眼前是装饰得豪华无比的房间,自己躺着的床边,枕着两个女孩,一个长发及腰,清丽绝俗。一个冰蓝色的长发近乎垂到了脚跟了,虽然面容稚嫩,可是依然能看出她未来到底是怎样的绝色。他定定地看着她们两个的容颜,微微一笑,没有其他的动作。

原来,刚刚那一切都是梦,还以为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独自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的日子。

我不是怀念那样的时光,仅仅只是回忆起当初孤独的滋味,来提醒我现在所得到的到底有多珍贵。

看到她们都还在睡着,他也没有去打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是处于虚弱的状态,他知道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想到这里,他闭上双眼,那个时候的自己,似乎很喜欢很喜欢将对手玩弄在鼓掌之中啊……

“终于来了么?不过你们慢了好多,白白浪费了十几个伪灵级的刺客。”听到自己四周的房屋上细碎的脚步声,他出声问到。只是他对于是否有人回答却并不在意,他想说说话而已,有没有人说话都无所谓。

这次出现的不是黑衣人,而是穿着一身覆身的白袍,同样是用兜帽遮住自己脸庞的人。他们比之前的黑衣人带着的武器更为多样,刀枪剑棒样样齐全,看起来不像是杀手,而是一支佣兵团。

过了良久,等聚集到他四周的人将近有三十个的时候,终于有人说话了:“影刺,我没想到你真的愚蠢到自投罗网,难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么?无非就是想一次性解决我们而已,不过,你没想到我会找其他佣兵团的人一起来吧?这还是得益于你选择任务的时候,对什么对象都没有顾虑呢。白岩佣兵团团长的儿子,你还记得么?这有一个什么词形容来着?叫‘自掘坟墓’,哈哈哈……”一个带着嘲讽与自得的声音从后方某处传来,听得他眉头一皱。

不是担心这个白岩佣兵团,而是讨厌这个说话的人,无论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他的为人,都那么的让人厌恶。

“败家之犬找到了新的主人,然后藏在一群狗身后不敢出来只敢狂吠么?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呢,劳伦斯子爵,或者说,暗地里的塔塔尔杀手团副团长?”他的声音不大,也没有情绪波动,却一下子让那个劳伦斯和四周的白袍人都生起气来。没有一个正常人被人说成狗之后还会没有一丝生气的情绪。

“败家之犬是你吧?不要以为你的实力很强,我们这里可是有十几个灵级的高手哦,毕竟白岩佣兵团,可是茵蒂克丝最大的佣兵团啊。”劳伦斯尖锐刺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明显带着怒气说话了。

“重复重点不过是你心虚的行为罢了,无论是塔塔尔杀手团还是白岩佣兵团都不过是一堆渣滓而已罢了。”他的步伐依旧那样的轻松,根本不在乎四周跟着几十个要自己性命的人。

“你可知道,三大人类帝国所共同颁布的《私人势力统一规定》这一法案?哦,对了,我忘记你是个贵族了,虽然是个干着偷鸡摸狗的蠢货,但好歹是一个贵族,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丝丝的慵懒,却如针一样刺入了劳伦斯的心中,让他一下子狂躁了起来。

“你这个蠢货,杂碎,卑贱的杂.种!我劳伦斯的荣耀岂是你能明白的?!”荣耀?这个充满了豪气的名字在他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令人感到想笑啊。

“一个背叛了帝国,违反帝国法律,暗地里加入私人势力的蠢货,跟我谈荣耀?还真是侮辱了这个词啊!”时机快到了,再刺激他一下,就可以了。

“第六十七条:私人势力,除却某些被帝国承认的势力之外,不可拥有地级以上的强者。违反者若不立刻解散势力,必将遭所在国家亲手覆灭。这也就限制了你们这些所谓佣兵团杀手团的人的实力,不到地级的人,你觉得可以对付得了我么?”所有在明面上的非帝国承认的私人势力,都不可能拥有地级,这就是他根本不需要害怕的原因,如果有地级的强者在的话,他们根本就不用那么顾虑自己了。

“第七十九条:拥有帝国赐予爵位之人,不可私下加入任何私人势力,违反者以叛国处理,当诛九族。叛国者所加入势力,立刻剿灭。劳伦斯子爵,我是否说对了?你要的不就是我手上这一份证据么?现在就在我身上哦,不过你要拿到的前提条件是,杀了我……”似乎觉得还没有调戏够劳伦斯,他在最后又说了一句话。

“哼,若不是因为你手上有这个证据,我怎会派出那些伪灵级对付你?又怎会和白岩佣兵团联手?”那个文件一定要拿到,不然无论是自己还是塔塔尔杀手团,都必将遭到灭顶之灾。

不过他却不理劳伦斯的话,继续说道:“第一百三十五条:将有关证据上交于其势力所处帝国,将得到其势力一半财富作为奖赏。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东西给你?劳伦斯家和塔塔尔佣兵团一半的财富,啧啧,还真是令人动心呢。”他从身上掏出一个卷轴,抛上天空,又接着。来回几次,让暗中看着的劳伦斯眼睛都红了起来。

“已经确定证据就在他身上,立刻拿回来!”劳伦斯的声音很大,大到让这条幽暗的长街都充满了他的声音。而那些一直跟着他的白袍人在这一刻都动了起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了他为团长的儿子报仇,其后才是完成劳伦斯和团长的交易。

“疯狗咬人了么?可惜哦,迟了……”他没有在意身前身后那些向着自己袭来的兵器,而是自顾自地说完这一句话,然后他就从空气中消失了……

所有对准他的攻击在他消失之后都扑了个空,只有劳伦斯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蠢货,一群蠢货,这样也让他逃了!”只是他真的觉得,影刺会是那种逃跑的人么?

“呵呵……”一声空灵无比的轻笑声在所有人耳朵中响起,有点像他的声音,却又有一些女子的柔和。

“你们和我玩游戏吧……”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说话的人到底在哪,却没有人知道。“规则就是,在我杀死你们所有人之前,捉住我;赢了就饶了你们的命,输了就……把命留下来吧……”劳伦斯发誓,他从没有听到过这样奇怪却又美妙的声音,但是说的话却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你是影刺么?不如,不如我们来一次交易?我给你一万月华晶或者一万金币,你把证据给我,放我走?”面对这种情况,劳伦斯的腿不听使唤地打起了哆嗦,如他所说,他就是个蠢货,如果能保命他绝对不会放弃,无论这之后的结果是什么。

“影刺么?是,也不是……至于放你走,很抱歉哦,你是我今晚最好的玩具,我不会放手的……”声音不再是飘渺无迹,而是在劳伦斯的身后响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立刻转身向后看过去,却没有任何人在那里。“我在这里哦……”这次是左边,他转头,还是没有。“我在这里,你的右边。”右边?还是没有。“这里,这里,你的前面。”这次是身前,他转过头来看,也没有。

“呵呵呵,找不到我吧?看看他们,你就知道我在哪里了……”劳伦斯一开始还不知道他所说的他们是指什么人,但随即就想到了,这里除了自己还有谁?这一看,却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失去了他的踪迹的那些白岩佣兵团的人,还在一边戒备着,一边寻找影刺的身影。但是过去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他的踪迹,若不是他的声音时刻在耳边响起,他们都以为他已经走了。

而在这个时候,游戏,开始了。

“第一个……”随着这句话响起,一道伤口出现在一个灵级二阶的拿剑的佣兵的脖子上。佣兵立刻捂住脖子,身后的灵师试图为他治疗伤势,但他却仅仅只是挣扎了一会,就没有了气息。

“第二个……”又是一次不知道从哪里袭来的攻击,在一个拿盾的佣兵的脖子上浮现,跟第一个佣兵一样,根本等不到治疗就失去了生命。

“第三个……”这次是他们中的最强者,两个副团长之一的莫里斯,一个灵级三阶的剑士,他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心脏就被洞穿了,血液一下子喷洒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衣。

本来前两个死的佣兵就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了,而当他们带队的副团长都是毫无抵抗地被杀死之后,剩余的二十多个佣兵的精神立刻就紧绷到了极点,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然而,梦魇在这里才是刚刚开始,每响起他的一次数数,就必有一个人倒下。没有人看清楚攻击来自哪里,甚至是根本判断不出下一个死的人到底是谁。

当第八个人死了之后,剩余的人都崩溃了,不再顾虑什么任务了,现在保住自己的生命,远离那个恶魔才是最重要的。

“呐,我在你们身上下了一点东西哦,如果你们逃跑的话,我会跟着那些信息一点一点将你们找出来,然后慢慢折磨而死的哦,先说好,那些小东西可以持续一个月,足够我很长的时间了哦。”他的话,让那些逃跑的佣兵的脚步慢了下来,转而跪下,向哭喊着,让他不要杀他们。

“可以,我可以不杀你们哦。不过,我需要你们做一件事才放过你们。你们把那个叫劳伦斯的人好好招待一番,记住,是用你们平时招待女人的方法,每个男人都要试一次。女的嘛,在这里跳舞,跳酒馆里那些女人跳的舞,跳得好了,我就放过你们。”他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在他们耳边响起。这句平时说出来会让他们恶心无比的话在现在听来却犹如天籁,立刻就有男性佣兵走到劳伦斯那里。不一会,长街的某处就传出了劳伦斯的惨叫声。

而那些女性佣兵本身就是性情比较豪迈的那种,对于酒馆之类的也经常去,虽然不曾跳过那种舞,但至少看过酒馆里面的那些舞娘跳,所以仅是稍微犹豫一下子,几个女性佣兵就扭动着身体,僵硬地挑起了那种非常挑逗人的舞蹈。

“呵呵,够了,够了哦,你们走吧,记住,带上劳伦斯。还有,帮我给你们团长一句话:我杀的那个不是他亲生儿子。”仰躺在这条长街最高处的房顶上,他只在一开始的时候关注了一会他们有没有按照自己的做,之后就没有再在意下面发生了什么事。等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声说话,放那些白岩佣兵团的人走。

“还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啊……”躺在房顶之上,被清冷的月光照耀着,闭上双眼,缓缓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身边的两个女孩已经不在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距离使用《灵神》那天有多久了?

回忆画卷·楚怜的母亲?(上)

“虽然没有走过这里,但是总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似乎它在依赖着我……”打开舱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四周都是关起来的门,想必门之后也是如他居住的这个卧室一样,是用来供人休息的地方。

抚摸着玄黑色的墙壁,一股来自心灵最深处的诉说在轻柔着呢喃,但他却没有听到它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