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子卿
她不想要这个被字视为挚友的人和自己有很深的隔阂，不想要她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太多。
“直播签约。”装作无意地白了没事给自己找事的五河琴里一眼，楚怜随口就回答了。
她这个回答也并非是乱说的，她很清楚现在的华夏网上最容易赚快钱的正当工作是什么，直播无疑是其中最为“简单”的。
至于之前的直播内容或者是粉丝之类的，楚怜也有自己的办法。
“直播么？为什么不在霓虹直播？”五更琉璃听到她说直播后，吃了个西洋花菜后，就继续问道。
她很好奇，在霓虹生活的楚怜为什么不直接在霓虹直播，虽然她的外貌并不是极为出众，但她的能力和知识以及气质却是很适合。
以她的谈吐，想要找到合适的平台，拉拢到一批喜欢她的观众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在华夏，尽管她是华夏人，但她离开华夏已经一年半了。据说现在的华夏发展速度简直是超速，她这样真的能够适应么？
“因为我不觉得一个华夏人在霓虹会受到多大的欢迎。”这个问题很敏感，楚怜一直都在回避的，现在她问起了，也就只能直说了。
少女的回答让五更琉璃沉默了，的确，霓虹是一个极为排外的国家，霓虹人也很排外。
或者说很多的外国人外族人，若是不在霓虹生活几十年，有几代的传承的话，基本上是很难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中的。
对西方还好点，但对华夏这个和霓虹有着特殊历史特殊“情感”的国家和华夏人，他们能够接受的其实很少很少。
若非是和楚怜近距离相处，完全无法体会到和她相处是一种多么“舒服”的感觉，一点都不让人难受，还极为让人喜欢。
也是因为这一点楚怜才会被人接纳，而不是被当做是外人。
可网络上就不一样了，网络是一个将所有人心中的阴暗面放大的平台，大概是因为知道没有清楚自己是谁，所以有些人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完全是肆无忌惮的。
这一点在哪个国家都一样，无法避免的事情。
若是楚怜这个华夏人在霓虹直播，尽管会因为身份作为噱头的原因吸引到不少的粉丝，但对她的排斥和攻击的人肯定会更多。
加上霓虹人的生活节奏太快，闲着的人都去玩游戏看动画看漫画和小说去了，看直播的人并不多，肯在上面花费的就更少了。
因此楚怜不选择霓虹也是一个正确的事情，即便这让五更琉璃有些不很舒服。
她不知道华夏方面的，她只知道霓虹方面的。可从这一点来看，华夏这个故国无疑更适合楚怜呢。
“是呐，在哪个平台直播？”没有去纠结这个问题了，五更琉璃想要知道是哪个平台。
“华夏全国最大的网上同性.交流网站，美女站娘二二三三在线Bilibili。”她问到了，楚怜心中闪过无数个平台，最后还是选择了B站。
“噗……”作为和Niconico同样性质的弹幕网站，还是华夏最为知名的那个，五更琉璃这个ACG圈子中的人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楚怜回答的话这样的奇怪，会让那些不知情的人怀疑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网站也说不定。
“就是B站啦，他们的直播已经上线很久了，对比同类直播网站，更为适合我多一点。不过你不要听琴里她说我什么收入高之类的话，我之前是试直播，最近才内签约的。所以尽管已经有了签约的收入，但是直播收入还没有，就连直播间都才决定，想要有正式的收入，要一个月后。”
楚怜很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将本来就是临时捏造的事情说得跟真的一样。估计等会她就会在五更琉璃离开的瞬间打电话回去让美奈子安排好自己要的一切了。
“那……那什么时候开播？”她这话也让五更琉璃放心了下来，而后她就想要知道楚怜的直播间什么时候正式开，直播间号是多少。
“三天后开直播，直播间号是208，三位数的号哦。”对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楚怜的神情极为骄傲。
就这样，本来是虚构出来的一个身份，却是让她圆满地圆了过去，而且还真的会出现这样的身份。
这也可以说是命运的奇特安排了吧。
第二十八章：我要养一只黑猫
中午的事情犹在五更琉璃的心中慢慢回荡，她既为楚怜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的工作而高兴，也在担心着她到底能不能够顾忌到自己的学业和工作。
不可否认，她的内心有种嫉妒感，为什么楚怜可以做到那么好呢，她除了穷之外真的是什么都会做。
而我呢，我好像只会在书店打杂工，别的东西不会做。
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也就闪现了一下，五更琉璃就不再去纠结，而是将心态调整过来。
楚怜能够有现在的成就，她本身的能力就是很关键的一部分。
若不是她那仿佛完美又没有缺陷的个人能力，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机会呢？
正因为她什么事情都能够做，所以在遇到了相应的，可以做的事情的时候，她才有可以获得这个机会。
这不像她，她是ACG界中的大神，是“黑猫”，可那能够给她带来什么？
“你啊，不要多想。大不了我养你就是了，毕竟养一只黑猫，可一直都是我的梦想呢。”五更琉璃的纠结楚怜岂能够不知道呢？
她看着早早就从午睡的状态醒来，然后一直发呆的五更琉璃，慢慢挪到她的身边，开口劝慰着她。
另一边的五河琴里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咦，她又在这里说什么呢？
“啊？”被楚怜看出了自己的心理，这让五更琉璃有些尴尬。毕竟那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除了她本来就不介意之外，更多的是对她的信任。
但她的尴尬很快就被楚怜的后一句话给打破了，一双明眸愣愣地看着楚怜，五更琉璃有些发愣。
“楚怜，你……你刚刚是说，养我？”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楚怜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是啊，我现在是靠着家里留下来的一些钱和每个月的救济金生活的。但我有信心让自己的直播很火爆，到那个时候，日入几十上百万日圆都是很正常的。”
“在这么高的收入下，想要养一只黑猫实在是太简单了呢。”五更琉璃默默地听着楚怜的话，她那双眼睛依旧没有移开。
等她说完后，她才伸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有些担忧地问道：“楚怜，你是不是因为签约了所以太过兴奋？几十万上百万日圆的收入，哪有那么简单？能够有几万日圆的收入改善生活已经很好了，你就不要给自己订那么高的目标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啊？”眨巴着眼睛，楚怜有些不服气了。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文地理，英语数学，汉语日语，唱歌跳舞，主机网游，手工艺或者是沙画，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古筝七弦琴长啸二胡琵琶笛子，你说说我哪些不会？”
她一口气说出的这些还不是她会的全部，而是目前五更琉璃知道的全部。
“但是……但是，就算你会那么多，也未必能够吸引到很多人看的吧。直播主要是要有趣……才行的吧？”
五更琉璃自然是知道眼前的人的能耐的，可她还是担心。
“放心吧，我要是不能够火的话，哼，我就拆了他家网站。”傲娇地哼了一声，楚怜这话说出来就连自己都感觉到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你也觉得不太可能吧。”她这模样落到五更琉璃的眼中，就成为了她也没有多少自信的自认。
白了她一眼，楚怜凑过去，轻轻在她的耳边说道：“傻丫头，既然我能够拿到内签，那一定试播的时候成绩很好才能够办到的啊。若不是这样，我怎么会被他们所看重呢？”
“不说几十万人气了，我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后，我的人气会维持在三十万以上，哼，这样一来我的月收入别说上百万日圆了，就是千万日元都可以。”
“到那个时候我就真的养你，你不要拒绝。”楚怜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是为了这句话。
只是五更琉璃相信她的能力却对这件事还抱有疑虑，所以听到她的话，为了让她的信心保持下去，那本该是拒绝的回答变成了一声轻轻的“嗯”。
这不管是她主观上想要楚怜养自己而答应的，还是客观上为了让楚怜有信心而答应的，她都算是答应了下来。
这也让楚怜有了“把柄”，她的眼儿弯弯地将一台手机拿了出来，按了一下屏幕中的录音，顿时刚刚楚怜和五更琉璃的对话再次传了出来。
“到那个时候我就真的养你，你不要拒绝。”“嗯。”
一问一答的回复让五更琉璃的脸色红了起来，她起身想要抓住楚怜的手机，但先她一步起身的少女却是将手机高举了起来。
才一米五几，哪怕是穿了小靴子都不到一米六的五更琉璃怎么可能抓得到穿上鞋子一米七五一米七六，还将手举起来的楚怜手中的手机？
她一边很努力地跳起来，一边眼眸水色盈盈，脸蛋羞红地对她喊道：“给我，把那段话删了。”
“略略略，我才不，这么难得才拿到的证据，怎么可以让你销毁了？”
可她的要求楚怜怎会答应呢？有了这东西之后就算再怎么塞钱给五更琉璃她都没有办法拒绝了。哼，这可是对黑猫利器，给了她自己还怎么养黑猫啊？
“啊，你这样是不行的！”跳了一会还是没有拿到，五更琉璃没办法了，她停了下来，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瞪着她叫道。
“有什么不行，我说要养一只黑猫，然后你这只黑猫答应了，我又没做错什么。”手放下来，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手机就在楚怜的脸蛋旁边摇晃着。
她看着五更琉璃的模样，笑嘻嘻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黑猫……黑猫……黑猫是谁，我不认识。”楚怜这话让五更琉璃的脸色更是红润了起来，其中有自己累的，也有刚刚对这件事的羞涩，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圈名被当众叫了出来的羞耻感。
撇着脑袋，她不想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名字是“黑猫”。
“是么？我不管是黑猫还是什么，反正刚刚一个叫五更琉璃的人答应了就行了。”微微弯腰，楚怜看着她娇羞的小模样，继续调戏着。
就是现在。
刚刚没有抓到机会的五更琉璃这是却是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想要拿她的手机。
可楚怜的行动比她更快，直起腰身，手举起。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了，可她忽略了五更琉璃因为是突然发力，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情况。
高挑的身子被五更琉璃撞入怀中，脚步踉跄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后，终于是没有撑住，整个人抱着五更琉璃仰躺在地上。
还好她之前已经卸了力气了，不然这一下估计得疼得够呛。
和她一并摔下来的，在她怀里的五更琉璃这时也成功地抓住了她的手机，可是在她要伸手去删除那段录音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楚怜那副一直戴着的眼镜落到了地面。
这一眼让她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在中午的阳光下，少女那颠倒众生的娇颜首次映入到外人的眼前。
于明黄色的阳光里，透过发丝的光芒，让她的模样更为清晰，微微闭着眼睛，脸上有些许痛苦神色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疼。
不止是她，知道她们一直在打闹的几个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甚至包括了从三年级下来找霞之丘诗羽的雪之下雪乃、桂雏菊与来找楚怜和霞之丘诗羽的槙岛沙织。
“好……好美……”她们曾想过，如果楚怜摘下眼镜的话，是不是会更加的美丽呢？
可她们没有想到，当少女的眼镜真的摘下来之后，出现的却是这样一副神明都无法描绘出来的面容。
此刻，若世间有女神的话，一定是眼前的少女的化身吧。
“你……你的眼镜。”发愣了好长的世间，落到了霞之丘诗羽脚下的眼镜被她拿了起来，犹豫地交给了遮住自己上半张脸，没有说话的楚怜手中。
“嗯，谢谢你，霞之丘诗羽同学。”生意都不再活泼，而是变成了大小姐那种知性的感觉。
楚怜拿着眼镜撇开脑袋，以长发作为遮掩重新戴上了眼镜。
在她戴上眼镜之后，此世间最美丽的画面消失了，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黯然失色的阳光重新恢复了明亮。
可那一幕，却是成为了她们心中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美丽到无法形容的人么……
“还要删么？琉璃？”戴上眼睛后的楚怜也没有恢复，她看着五更琉璃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再看看她发愣跪坐在她的腿间的样子，问了一句。
“不……不了……”那一幕的冲击力之大，让五更琉璃都彻底沦陷了。
若是有那么美丽的人养自己——不，别说是养自己了，就算是倾尽一切去养她，都是值得的啊。
能够将这个人儿保留在世间，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吧？
“你们……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迟疑着伸手，楚怜还是将手机拿了回来。
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看向了四周几个看到她样貌的同班同学和几个外人，抿了抿下唇后，说道。
“好……好的……”也别说五更琉璃都惊讶得口吃了，看到那一幕的人就没几个能够保持镇定的。
事实上她们震撼的内心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脑海里仿佛出现那张面容，无法忘记了，就算是自己化作骨灰也无法忘记了。
“真是的，你们到底是想要惊讶到什么时候啊？”见到她们的模样，楚怜终是恢复过来了，嗔怪地瞪了她们一眼，轻声道。
“哦哦哦……”周围同样注意到打闹，却没有见到那一幕的人不是很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从四周的人的神情来看，那估计是hi会让他们抱憾终身的场景。
到底是什么事啊？
心中宛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很痒很痒，想要知道刚刚的场景。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在你选择自己公布之前。”雪之下雪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看着魅力恢复正常的楚怜，已经察觉到了她那副眼镜的作用了。
如果没有那副眼镜的话，现在楚怜的生活估计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她这个样貌就算什么都不用做，每天拍一张自拍，就足够她成为世界上最受欢迎最惹人喜爱的人，根本不愁吃喝。
而据她所说，她的“身世”并不好？
嗯，现在她是不相信的，恐怕这个少女背后隐藏的能量极为惊人，才会让她的身份被保密得如此厉害吧。
“谢谢……我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你们也知道，我不这样做会是什么结果。”雪乃的话让楚怜稍稍放下了心，但她还是解释了一句。
这些都算是朋友了，她不想让她们误会。
“知道。”齐齐点头，这一点她们很清楚很清楚，“祸水红颜”“颠倒众生”等形容词完全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真的让自己的真实样貌完全展现出去的话，会是什么结果，别的国家她们不知道，但霓虹，绝对会是全民疯狂。
天知道霓虹人对于美丽的追求到底是有多么的执着，她这样貌在没有足够的保护的情况下，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
“好了，我们不说那件事了，你们……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么？”她说什么她们就回答什么，这让楚怜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索性就转移话题，让主导权落到她们的身上。
“抱歉，刚刚的事情太具有冲击性了，都有点忘了该做什么了。”桂雏菊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站出来帮着楚怜活跃起气氛来。
“嗯嗯嗯，你们是来做什么的？”霞之丘诗羽也连忙地接话，她的眼神还是在看着楚怜，这个少女……
心砰砰直跳，她很肯定自己迷上了她了，真是无敌的魅力，让她都没有办法抗衡了。
可是……可是，这又有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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