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子卿
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却又很整齐地分成了照片与视频的文件，让她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起来。
这是什么？
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些不可知的画面，脸蛋有些红，但更多的是好奇。
一七年四月，那不就是刚开是的时候么，那……这是不是代表着这两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纪录了下来啊？
这么想着，手忍不住打开了第一个文件夹，然后里面，就是一张张在各个角度拍下来的，她在SAO中的画面。
尽管几乎每一张她都是冷着一张脸蛋，但可以看出拍照的人是找到了非常合适的角度，将她在那个场景下最动人的一面都拍摄了出来。
而且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是经过了后期，即使她的颜值不需要修改，但是光度和饱和度之类的都调修过，要说出去这是写真都有人信——可这居然是她每天，一个小时至少六张，一天144张以上的生活照……
“这……”
“我……我想要的是联系……方式……”低下头，她不想要让人看到自己红着的眼眶，说话的语气有些哽咽，让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
“其实关于你的一些动态，我都有选择地发给了你的家人，让他们不要太过担心。”
“他们其实一直都有在关注你，只是因为隔着一个游戏的原因，所以没有知道而已。”
“对了，他们说了，如果你醒来了想要找他们的联系方式，就不用了，他们会过来，亲自看你的。”
“我不知道你和家里有什么矛盾……但是我知道，他们很爱你。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吧，和他们在一起，比起什么都要开心的……”
一个虚幻的楚怜出现在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绕着她的脖子，一言一句，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让她的心都要揉碎了。
“我……”雪乃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人真是讨厌，为什么要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这样做……但是……但是……
“我很讨厌是不是？那就一直讨厌下去吧。”楚怜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松开了她的脖子，坐在她的身前，看着她，露出了一抹轻柔的笑容。
“我会一直讨厌你的……一直……”双手捂住唇瓣，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睛中的泪水开始凝聚，一滴滴豆大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她这是在说着讨厌，还是……在说着喜欢呢。
这一点就知道她自己知道了，明明不想要沉沦的，为什么要让我沉沦下去，为什么呀。
“是是是，我在等着你讨厌我哦，加油。”楚怜这副模样，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该说或她耍流氓，还是该说她已经极尽温柔了。
“嗯，会一直讨厌下去的。”“一直。”“一直。”不是傲娇，却是因为性格的原因而不好说，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或许谁都没有错，毕竟，从目前发生的事情来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这就行了。
她“讨厌”，可有的人，却是极为的喜欢，或者说，那是一种大约为爱的情感。
粟色长发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预料中的少女的笑颜在眼前，虽然她知道这是她的虚影，但是她能够来看自己，已经很好了。
“在忙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尽管是虚影，但是有着她的一样的触感，这就很好了呢。
“嗯，在做晚餐。你们醒来了，想要和你们团聚一下。毕竟这是大家一直以来都要做的一件事，也是我们该做的一件事。”
少女点了点头，这一点不需要否认。
“怜的饭菜，那应该是很让人有想要吃的欲望呢。以前就吃过，这是第几次了？反正，没有了怜的饭菜，总觉得会缺少一些什么。”
亚丝娜听到她说做饭菜，虽然在SAO中一直都有品尝，但她的记忆却是飘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时候。
在楚家中，她不也一直都在做着吃的么，有些时候是别人，有些时候是她，但不管是谁，那里的饭菜总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甚至想要一辈子在那里生活。只是因为自己的世界陷入到了危险当中，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了吧……
“以前么……”一说到以前，楚怜就愣了愣，她还没有恢复完全那部分的记忆了，有很多的部分多是空白的，现在听到她这么说，总感觉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呀。
虽是如此，她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抿了抿唇：“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是未来，一定都能够吃到我所做的东西就是了。”
若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话，那就用甜言蜜语覆盖过去吧。
显然亚丝娜知道这一点，但是她并没有挑明，而是捂着唇瓣轻轻笑了起来：“怜你一直都没有变，总是会对人许诺下一些在外人看来基本上没有可能做到，但你又完全可能做到，并且笨拙地去完成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笨蛋吧？”少女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她也意识到了这可能也是自己为什么一直以来总会不经意地招惹桃花的原因，可意识到，不一定就能够改变。在一些时候，不自觉就说出这样的话了。
明明不是以恋人的身份说的，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却是恋人一样的？←在大部分的少女有这个感觉的时候，就是沦陷的开始了。
“是不是笨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怜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如果不是温柔的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当然，也很花心就是了。”
亚丝娜这话让楚怜有些儿尴尬，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话题了。
真是的，醒来了就给自己“难堪”，也就只有你了呢。
“不过……如果没有你的花心，我也不会有机会。毕竟看着你们和她们之间的距离，我总有种难以触碰的感觉。只有你给了机会，我才能够知道，我能够……靠近你……”
呢喃细语，落于耳中，进入心中，一点点的往日与现在，与两人的脑海中翻转翻转，最后所化成的，是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对不起，我会控制我自己的。”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无力了呢，少女喃喃着，喃喃着，是许诺么？
“不用的，做你就行了。我所喜欢的怜是一个盖世英雄，会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去努力，不会说压制自己。”
“能够看到你努力，能够陪伴你一起，这就是我最想要做的，也是我一直一来，所喜欢的……”
抱着她，虽无体温，却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在跳动，一下一下，如同一首恋歌在她的耳边回荡。
“我……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吧，谁都想要，只要是和自己亲密的，都不想要看到她们一个人，不想要看到她们没有人陪伴，所以就忍不住想要陪着她们，忍不住想要让她们知道还有人在意她们……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或许，我这样的人很差劲吧。”
是吧，很差劲。
“嗯，很差劲，可我喜欢这样的你……”
“很喜欢。”
第四章：你是我的人了
“有点儿紧张，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爸妈会怎样了呢……”五更琉璃对比起其他少女来说要镇定许多，毕竟她一直都是个相信着楚怜能够创造奇迹的人，所以也都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话。
现在不过是从困了自己两年的SAO世界中回来罢了，又有什么关系的呢？
不过嘛，想想之前的经历，再想想这两年的时间都在SAO中，她就对自己的父母有种异常的愧疚。
对自己的两个妹妹更是担心——尽管她知道，无论如何，楚怜都会照顾好她们的，但是担心的情绪还是很难让她平静下来。
这种担心更多的可以归结为“近乡情怯”，因为离开家里太久了，不知道家里的变化，自己的变化又太大，所以才会担心回到家之后，家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家，自己还有没有问题。
“不用担心的，你的家人好着呢。”手脚都软绵绵的，在地上走了一下，差点摔跤后，五更琉璃就躺回到床上休息了。
只是因为心中的担心，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放松下来，所以抱着抱枕在那里滚来滚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怜的虚影在空中看着她这样，既好笑之余又有些心疼。这些本应该是在父母的关怀下成长的人，却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被困在游戏中两年的时间。
虽然这两年在游戏中的收获已经比起在现实中的收获要大太多了，但是……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也无法再找回来，也无法再得到了。
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在亚丝娜所说的故事中，为什么前期的自己是那样的弱小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因为她的家人一直都将她保护得很好，想要让她能够在未接触到自己的使命之前，尽量地好好地生活下去，至少不会让自己在未来的时候会后悔，会觉得自己已经错过了一个可以让她记忆一辈子的时间段。
现在的少女们，大概就是在重蹈“她”的覆辙，而她也变成了那个不希望她们失去这部分时间和经历的人。
即使失去的，有另外的东西在填补，依旧……依旧是让人难以接受呢。
“啊？怜……”在担心的五更琉璃忽然听到了楚怜的声音，将手中的抱枕丢出去，然后看着飘在那里的白裙少女。
她可以透过她半透明的身影看到上方的天花板，这也让她明白这不是楚怜的真身，只是她的分身。她的真身在哪里呢，是去安慰谁呢？或者说，她是在忙碌什么呢？
心中浮现起千万个念头，少女没有过于直接地问出来，只是在好奇地看着她：“怜，你现在不忙么？”
“忙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醒来了，我得要做好晚餐给你们补充营养，不然之后见到家人了，你们瘦了或者是身体不好了，她们怎么会放心将你们交给我啊？”
在说着正经事的时候都不忘说情话，楚怜的这个天赋估计已经点满了吧。
“嗯？我是第几个醒来的？”挪动一下身体，她想要动起来，但好像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够作罢。
“过大约一个小时你才能够恢复正常的行动，等会你先去和她们泡澡，泡完澡了身体就会恢复很多了。今晚你们还不用去见家人，明天才需要去，晚上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会很忙碌的呢。”
楚怜一点都不隐瞒，直接将要做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明白了，那去哪里洗澡呢？”楚怜的话她听就是了，不需要去想太多，她一定已经安排好领导 。
“跟着箭头走救行了……”跟着箭头走？
槙岛沙织看看自己在睡裙下的身材，高挺的胸脯都要将睡裙给撑起来了。在游戏中大部分和人相处的时候都是穿着盔甲，所以没有怎么注意。而且那毕竟是游戏，现实中未必是这样的也说不定？少女如此地为自己的身材思考着，也就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一点。
只是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现实和SAO中是同步的，这也导致了她回来到现实后，就见到自己的发育，真的是太骄人了。
“成年人……也没有那么大吧……”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之前是多少来着？好像是32，现在大概是有36了吧？
“太大了。”双手捧着胸·部的下方，她有些不太想要出去这里去到浴室。尽管不是没有和她们在一起沐浴过，可是游戏中她能够强迫自己认为那只是游戏，而且因为是在“线上”的原因，所以她能够无视。
但是一旦到了现实……一旦到了现实和她们见面，要自己挺着这么大的胸脯去见她们，感觉要羞死了，或者要被她们取笑也说不定，更或者是要被她们嬉闹了吧？
“有什么在意的？”撇着眼睛看她，楚怜有段时间也是这么纠结自己的胸脯的，但她毕竟知道自己会迟早恢复过来，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而现在……
嗯，她是恢复过来，尽管依旧是傲视群芳，可那只能说她本钱雄厚。
可这样容易接受，换成别人来就不一定了。说实话，若不是因为这两年在她的身边成长，纱织也不会有这样的规模。
她毕竟是生命女神神职，本身拥有的能量哪怕是不刻意使用都可以让人的身体获得健康，让正在发育的身材变得更好。
不仅是她，就是霞之丘诗羽、雪之下雪乃等少女都一样。只是她们本身的原因，哪怕是发育得比原来更好，也只是显得更为婀娜，却不会像纱织一样，有着这么夸张的胸围。
“你当然这么说……”鼓囊了一句，她的身材让人羡慕嫉妒恨，但她除了胸之外哪一项都比不过，这样对比下来，不是很让人难受么。
“好了好了，这个你不是应该早就有所准备了么？大了就大了的，以后应该不会再成长的。除非你真的想要变成乳牛，但那种并不好看就是了。”
“你的身材很高，所以有个大的胸脯是更为搭配的，所以不用担心啦。你要知道，身材高挑但胸小的，那只是模特的标准额，而且是真的不好看。”
“身高和三维的比例是越佳越好看的……”楚怜看着她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就在那里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身材这样会嫁不出去的，没有人要的……”槙岛沙织好似已经自暴自弃了，说出这样的话让楚怜翻白眼。
“你要是没人要，那这个世界都没有几个人有人要了。不过你要是真的担心，那么以后没人要我养你行了吧……诶”
她的身体是虚影，但却是可以触碰的。在她说完这话后，纱织的身体好像没有任何状况，猛地扑了过来，将她扑在床上，看着她的眸子，像是约定一样地说道：“你说的，要是没人要你就养我。”
“……”自己这是被套路了么？
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高挑少女，楚怜盯着她的眼睛，直直地，直到她不好意思地将脑袋撇过去后，才轻声道：“以后想要说什么就直接点，这样遮遮掩掩的好奇怪。”
“没有。”不会承认的，不会承认的。
“嘛，没关系，反正你父亲已经将你‘卖’给我了，他想要让你在我的身边学习如何经营生意，以后可以回去帮他。虽然结果可能不会如他所愿，但这也就代表你以后‘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么，挺好的。”尤娜坐在那里，她的房间有很多的乐器，每一件都是世界知名品牌。其中最为昂贵，也是她最为喜欢的是一个吉他。
那是前世界最知名的吉他手“雅尔达哈”所使用的，虽然有一定的年代，但它却是保存得极为完好，甚至她伸手上去，能够感觉到它之内跳跃着的音乐之灵。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她真的很享受这样被音乐包裹的感觉。
这是她最喜欢的情况呢，没有想到她不仅是将自己带到这里，还给自己单独改造了一个这样的房间。
坐在房间中，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跳动，喜欢，惊讶，迷茫，很多很多种情绪迷漫在心头。
这也导致了她在楚怜开玩笑似地说“这些东西多是你，而你‘是我的人’了”这句话的时候，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她还是很开心。
真的，和她在一起好像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呢，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吧。
“雅尔达哈的吉他，我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才弄过来的，对了，还有‘泽度’的贝斯，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两个，所以都给你带来了。”楚怜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应，在知道不好撩下去后，她就伸出手指向了一个方向，那里挂着一架贝斯。
贝斯和吉他很像，但这两种东西的用途也不一样。而泽度的贝斯和雅尔达哈的吉他，虽然知名度上差了后者不止一筹，却依旧是非常好的东西。
她有钱不假，可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太多了，她能够得到一件绝品已经是非常好的了，更别说还要别的。
“我还是喜欢吉他多一点，总感觉吉他里面，有着不一样的精灵……”尤娜的手指在吉他上轻轻拨动了一下，空气微微震动，一个清澈动听的音符就悬浮在空中而后缓缓消失。
“这是？”她不认为这是吉他能够做到的，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楚怜了吧？
“这个房间我改造过，一旦你唱歌或者是弹琴，这里就会有音符在跳动，而怎样的音符取决于你弹出来的是什么。”
“之后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能大家都没有时间陪你，所以为了能让你有个可以安心呆的地方，就给你改造了一下。”
“哦，我没有强迫着要让你在这里久住的意思，我是……我是想要你在这里居住的时候，能够更开心一点。”她是在解释，还是在说着谎言呢？
尤娜看着她，过了一会后，低下头轻声道：“在这里住下来没有什么的，虽然并不能够说很适应，但既然我们是一个团队，那么一起住很正常的。”
其实在平时她就游离在队伍的边缘，只有在做团队任务的时候才会去配合，其他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自弹自唱上，有时候也会跑出去给别人唱歌。
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由音乐化作的精灵，而不是一个SAO玩家。在游戏中，她因为跟随在楚怜的身边而被熟知，也有了个“音乐精灵”的外号。
她对此并没有怎么在意，但是……但是总感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呢。
当然，那都是外人给她的称呼，她自己并没有承认，虽然……这几乎是一个已经被认定的专属称呼就是了。
“你不用回去么，总觉得你的家人并不是很乐意的。”抿着唇，楚怜看向她，还是将那些她该知道的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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