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弘鱼
“这样的话,我建议,先调查布网,随时等候命令。”
纪子神色冷淡,精致的俏脸上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之前她在别墅时,就接连遭遇过多次袭击。
无首拷问了灵魂,但始终没有抓到真凭实据。
“这些人,整天就想着派人潜伏进来,每个月都能发现……要不是没有证据,早该起诉他们了!”
木下明神轻轻咳嗽了下,自觉地站起身来:
“您一定还有许多事情,要跟小姐谈论吧。”
“在下就不多打扰你您了。”
“木下君走好。”
离开的时候,木下明神缓缓从房间里退出,徐徐拉上纸门。
抬头时,眼前似乎被晃了一下。
某种刹那间出现的灵觉,微微有所触动。
视野之中,似乎隔着朦胧的雾气,看见室内的的光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弧形圈,往室内收。
异变的根源,就汇聚到望月陶一郎的背后……那里似乎有个吞噬光明的无形漩涡,正在撕扯着周围的光线 。
只是一个恍惚,就从这景象之中退了出来。
再一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发生在极短时间内,表现在外,几乎没有停顿。
木下明神垂下眼帘,不让自己的态度琉璃出来,低头躬身离去。
他的心中惊骇莫名,某种恐惧犹如潮水一样迅速淹没了心灵。
僵硬着身体,他走出了这座宅邸。
等待在外面一颗银杏树下的神山友崎,皱起眉来,看着显得魂不守舍的同事兼好友。
“明神君,你不是去见了董事长,怎么一副好像期货爆仓的样子?”
问了一句,没有回答,神山友崎更觉得奇怪了:
“难不成我说中了?你真买隔壁国家的原油期货了?”
神山友崎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那个国家的股市期货都是不正常的,不适合掺和,而且天文占验并不能用于推算这类金融行业……还是早点收手吧!”
“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你一样,想靠占验之术推算指数走向,而且屡屡得手,但是关键时刻都一把赔了进去。”
“这是各种财神的力量在反噬啊。”
神山友崎说这个话,是有无数前例的。
占验之术,理论上是可以用于推算股市发展以及彩票号码。
一般情况下,真的术数精通,是可以算出来的。
只是……金融领域,也有相关的神力,覆盖影响了这部分。
任何试图作弊的举动,都可能引发神力打击——这维护了各国金融业的秩序。
“你要是作弊了,就是在与众多财神的力量对抗。
反噬之中,连带着运势都会明显下降,定会破财。”
“神山……你想多了……”
声音带着些沙哑,木下明神抬起头时,神山友崎顿时就是一惊。
原本神采奕奕的友人,这时候居然眼睛里面遍布血丝,像是熬夜了整整两个通宵那样 。
“到底怎么了?”
他很不解,追问着。
“刚刚你还很精神啊!”
“神山,你家学渊源,对附身怎么看?”
“你怎么突然问起附身?”
皱着眉,神山友崎认真回答着。
“这要分自愿还是强行,前者反抗力度与后者起码相差十几倍。”
“附身的人根基不同,难度也不同。”
“因为身体本身提供有坚固的保护 ,所以力量相近是不能附身的。”
“通常来说的话,一个普通正常成年男性,只有灵力在其两倍之上的灵,足以完全压制住本身灵魂的反抗,才有可能附体。”
“根据附体之人的根基不同,外在影响力、特殊位格、册封、官职,还会有额外抵抗力量。”
“不管是哪一种,附身本身都是双向地对抗,彼此力量都在持续消耗,很少见。”
“总体来说,越是影响力大,地位高,本身力量强的,难度越大。”
木下明神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苦涩笑容,心中浮现着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那,什么样的存在,能附身一个万亿円财团的董事长?”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
神山友崎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两万亿円财团董事长,在世时论影响力甚至还在许多神灵之上。
哪怕没有神性转化,这份影响力也早就形成了质变,天然豁免许多术法……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被附身?”
“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
“能附身这种人物的,是什么样的层次呢?”
他回首看了看宅邸之中,掩映在婆娑树影下的本馆。
漆黑的夜幕之下,几颗钻石一样的星辰,悄无声息地被灰暗的云层遮盖。
明明灯火通明, 却让他不寒而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久久之后,宅邸里一阵凉风拂过。
木下明神一个激灵,身上全部都是汗水。
在明亮的路灯照耀下宅邸各处亮如白昼。
“今晚就走,怎么样?”
他是片刻都不想待了。
那惊鸿一瞥的感受,给了他仿佛在面临深渊的感觉。
“恐怕不能。”
神山友崎否定了他的话。
“为什么?现在不走,会越来越危险。”
“就算要示警,也得出了这里,否则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
木下明神并不是没有职业道德,但他不想明知不敌还冲上去送死。
他又不是望月家的谱代家臣,只是拿钱办事的雇佣职员。
“现在不能走,是因为走不了……这不是走远了就一定能避开,何况,也许还有转机。”
“你提醒得对,我现在也察觉到不对……这附近的吉气看似还在,内里却有异动,看着像是错觉,但我我知道不是。”
“能察觉,这说明,暂时还在对抗。”
“短时间内,应该无事。”
第二百二十九章您的女儿是神
足利市的城郊,占地颇大的森林咖啡厅 ,置身于绿茵环绕的幽静所在,其中临窗的某个会客厅,两人端坐在茶桌的两端喝茶闲聊着。
全透明的玻璃墙壁之外,就是嫩绿的草坪与高大繁茂的大树。
夏日炽热的午后,林荫之间的咖啡馆内,别有一番。惬意
千羽千雪的生父——千羽学娴熟地泡着茶叶,看着对面的俊秀少年。
“四枫院君,你很少来我这边喝茶,是有什么事情吗?”
坐在他对面的 ,正是四枫院悠。
千羽学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少年人肯定是有事。
“啊,抱歉,伯父,的确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告诉您。”
四枫院悠看着身前的杯子,清澈透明的嫩绿色茶汤,带着淡淡的水汽。
“不得不告诉我?咒术侧的事情就这么提醒我,不太好吧?”
千羽学巡视了一下周遭,确认无外人在场才放下心来。
虽然说是包厢,但是偶尔附近也可能有人经过。
万一听到什么就不好了。
对于四枫院悠的工作,已经位居日本国会众议员的他,自然有所了解。
虽然千年以来都对普通群众进行情报管制,但对于执行管制任务的通常都是他们这些在各地有庞大影响力的议员,因而对于咒术界,议员已经勉强算是圈内人士了。
“没有关系,这次来我也是来通知你一些事情的,毕竟你也算的上被牵扯进这个大事件中了!”
四枫院悠无奈地说道。
“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绝对不能提的,但是伯父毕竟有些特殊,还是应该告知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四枫院悠真不希望将这个消息带过来。
该怎么开口才好呢……
难道要说,您的女儿跟死了差不多了,请节哀顺变?
千羽千雪当时走得痛快,后续处理却很麻烦。
“我已经被牵连进去了,有什么坏影响吗?”
千羽学瞳孔微缩,对咒术界有所了解的他自然知道咒术界的凶残,灭族事件对于咒术界而言可谓是时有发生。
甚至最近传闻有些数百年的家族挑衅传说中的清秋院家的地位而被灭族。
“坏影响估计没有,伯父的事业依旧可以稳稳当当,只是与千雪有着直接关系。”
四枫院悠沉思了一会,对着千羽学说道。
“小雪,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什么大碍吧?”
“四枫院君,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听到极度在意的名字,千羽学甚至无视了四枫院悠的情报。
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猛地听到女儿似乎牵扯到了凶残的咒术界,关心则乱下自然连连追问。
“嗯,怎么说好呢,倒不是有什么危险……不知道伯父您知道千雪的来历吗?”
听到女儿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时,千羽学紧张无法的心顿时松了下来,顿时觉得口中焦灼干涩,喝了一口微带苦涩的茶水。
“千雪的母亲是风间家的女孩,要说来历,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我至今都忘不了她的母亲……我对不起她。”
千羽学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脑海中浮现已经逝去的恋人音容。
他始终无法跨过心里的关卡。
“自从千雪的母亲去世,与风间家的联系就断了,再没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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