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破产倒计时 第438章

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就是要将一切对于自己身份的思索，都往有着【太阳】、【光明】等神职，或者近似神职的神祗身上引。

并且，最先怀疑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具备部分【太阳】和【光明】神职的晨曦之主洛山达。

但，祂是洛山达么？

欧格玛不知道。

同样作为强大神力，神格等级还比自己更高一级的晨曦之主，真要隐藏身份不被外人看出来，根本不是一件难事。

甚至，洛山达也并非是一个不会动脑的神祗，也一样会耍小心眼和计策。

像什么反向思考，引导别人率先怀疑自己，但实则就是自己，用你以为不是我，可其实就是我的手段，要说晨曦之主完全不会，那就瞎扯淡。

于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在三位从神肃穆的表情，以及发觉自己信仰的对象，携带着三位从神，与一个不知名的存在对峙，从而跪在地上的教会牧师战战兢兢中。

“是哪一位老朋友来到了我的神殿中？”

欧格玛语气平淡的说道：

“大家都是熟人，何必藏头露尾？”

不速之客并未开口回应，这种沉默在知识之神的眼中，无疑就是肯定自己确实是祂的熟人，而之所以不开口，则是为了避免以知识为主要神职的万物定名者，通过语气、习惯和言词，推测出自己真正的身份。

欧格玛也不在意对方的失礼之举。

对方要真是自己的老朋友之一，并且真的有什么计划，需要在烛堡内完成，为了避免自己的干扰，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身份，完全在祂的意料之内。

于是，现在就是第二个疑问了。

对方到底在谋划什么？

而这个问题，也可以引申为，烛堡内有什么是值得对方在意，并且要在今晚下手干涉的。

首先，排除烛堡的统治者，当地的卷册守护者，一个顶多只触及到魔网第五层的法师，根本不值得一位‘老朋友’的关照。

其次，排除掉烛堡下的古墓和储藏洞穴，不管是保存在地底下的卷册、文献，还是被大术士托尔斯用魔法束缚于此的古代银龙米瑞穆的鬼魂，也不值得一位‘老朋友’的在意......

......除非眼前不是别人，正是北风之主巴哈姆特，但古代银龙米瑞穆的鬼魂，已经成为烛堡的卫士许多年了，要是真的是白金龙神要来解脱自己的子民，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出面？

最后，万物定名者动用了自己的神力。

作为一个强大神力，欧格玛的神力感知，可以让祂在任何观念和创意发生之前或之后16周内知道这件事。

而观念和创意，从来不只局限于艺术的创作，或者知识的撰写......

......比如：计划干某一件事情，产生的念头就是创意，对某件事情或某个现象的认知，产生的念头就是观念。

所以，只是一小会儿，欧格玛的神力感知，就明白了在今晚的费伦上，有什么能够值得一位‘老朋友’行动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位巴尔之子在今天晚上，在另外一座城市中，死于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之手。

空悬的杀戮王座受此感召，开始呼唤神子们互相厮杀。

至此，欧格玛明白了缘由。

在烛堡，这个费伦最大的学术中心，自己最大的圣地内，就有一位巴尔的神子。

“原来如此。”

万物定名者对着眼前的‘老朋友’叹息道：

“老友，何必呢？杀戮王座终将会有一名主人，我们的干涉既阻止不了新的谋杀之神的出现，又无法影响杀戮王座挑选自己的主人......”

不速之客依旧没有回应，但欧格玛已经完全肯定，自己看穿了对方的一部分计划，也认可对方隐藏身份，来到自己的神殿中，堵住自己去路的做法。

这不是在挑衅祂，而是出于尊重，尊重祂这个强大神力，只能冒着引爆神战的潜在风险，来阻止祂可能会产生的不确定影响。

第805章.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对于神祗而言，是脸面重要呢？还是利益重要呢？

在费伦上，绝大多数的传奇和各个教会的信徒，一般都会认为对于神祗来说，脸面远比利益重要。

于是，与某些神祗不对付的传奇，或者敌对神祗麾下的邪教徒，便会袭击某些神祗在主物质界的教会，通过摧毁祂的神殿、屠戮祂的信徒、亵渎祂的圣徽，以此来进行羞辱。

事实上，这种思路也没什么错误的地方。

但主物质界的老牌传奇却都明白，相比起脸面，神祗其实更加在乎利益。

只不过，在神祗的眼中，凡物的利益并非祂们的利益，即使教会被袭击、即使神殿被摧毁、即使信徒被屠戮，但除非这位神祗已经落魄到了极致，否则祂们的忍耐力，远比千年乌龟万年王八更胜一筹。

因为时间和死亡，在凡物和不朽的天秤上，永远都会站在祂们这一边。

或许，羞辱神祗的凡物，可以逞一时威风，但只要这么干的人，没法摆脱死亡，或者没有一个好的靠山，死后被清算的例子向来不在少数。

然而，当真正涉及到神祗自身的利益出现后，些许脸面的丢失，祂们会更加在乎自身的利益。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神祗，从来没有哪一个是死板的规则神，即便是四大元素位面的元素之神，也都是人格化的神祗。

所以，脸面固然重要，但在涉及到根本利益的时候，神祗与凡人中的政客，其实没有任何的差别。

祂们会妥协、祂们会退让。

也会进行权衡利弊。

在祂们认为要付出的代价，与实际收益不相符之际，祂们便会做出最理性的抉择。

比如：洛山达导致了黎明之灾的发生，并间接害死了护卫之神海姆的爱人，弱等神力的实际主义之神穆尔丹陨落，让海姆对晨曦之主心生怨恨。

但两位神祗却没有因此大打出手。

甚至，祂们在主物质界的教会，也只是尴尬地互相不怎么对付，并未演变成全面火拼。

所以，杀妻之仇都能够放下，可想而知神祗在事关自己利益的问题上，其实与凡人也别无两样。

而现在也一样。

在认定了眼前的不速之客，就是自己某个‘老朋友’后，欧格玛便打消了战斗的念头。

虽然，对方的举措是有挑衅自己的嫌疑在内，但一想到眼前这位老朋友，宁可冒如此大的风险，也要打消自己干涉的可能性，万物定名者便没有半点怒气。

相反，花花轿子众人抬，强大神力也不能例外，既然眼前这位‘老朋友’如此重视自己的影响，自己卖对方一个面子也无所谓。

何况，在对待杀戮王座和巴尔之子的问题上，就算众神已经在暗中达成了一定的默契，但要说欧格玛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在其中掺和一脚，那是不可能的。

否则，葛立安也不可能带着一名巴尔之子，在烛堡一待就是十几二十余年的时间。

当然，欧格玛也不认为自己刚才的叹息，能够让‘老朋友’回心转意停下自己的谋划。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就是兰森德尔了......”

于是，在发现对方依旧没有开口的迹象，也不打算退出自己的神殿后，欧格玛不禁摇了摇头。

“......这种一旦下定了决心，即使外人再怎么规劝，也依旧固执的态度，简直与黎明之灾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速之客对于欧格玛的言词依旧不作任何回应。

倒是万物定名者的三位从神，在听到自己主神的怀疑之语后，顿时神色一变，流露出了紧张、不安与担忧的表情。

至于，神殿中的信仰欧格玛牧师们，他们在欧格玛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过去，很显然他们所信仰的神祗，并不希望他们听到刚才的问话。

“好吧，老伙计，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会逼着你说。”

说罢，欧格玛的化身伸手往地面一指，炫目的神性光辉，在祂的指尖溢出。

接着，一片豪华的桌椅，凭空出现在了神殿中——

——数张镀银的座椅，整齐排列在一张鎏金色的桌子两侧，洁白色的桌布从空中飘落，盖在了桌面之上。

随即，金盘、金杯、银叉、银刀子......在桌布上一一出现，一份份丰厚的食物与饮料，也紧跟着盛放到了餐具中——

——这是一个名为英雄宴的法术，能够创造出一份丰盛的宴席，包括：豪华的座椅、完善的服务、食物和饮料，任何享用这份大餐一个小时的人，在就餐完毕之后，身上的疾病、恶心和反胃，都将瞬间治愈，并且在接下来12个小时内免疫一切毒素，若是喝下了宴会上的佳酿，还会获得临时性的生命加成（最高+10），还会充满积极向上的精神（+1士气），对恐惧产生免疫。

对于凡人来说，想要释放这个法术，哪怕是一位传奇，也需要10分钟的施法时间和消耗一定的施法材料。

但欧格玛的化身一下子就完成了这个法术。

在英雄宴的法术完成后，欧格玛也没打招呼，便坐在了宴席的首座之上。

接着，三位从神，在祂们的主神示意之下，也纷纷入席，无视了眼前的不速之客，随着欧格玛一起，端起身前的金杯，对着不速之客致敬了一下，饮下了杯中的纯美酒水。

或许是出于一点点的报复，或许只是为了看‘老朋友’的尴尬，欧格玛施放的法术，虽然也给不速之客召来了一张座椅，但桌上盛着酒水的金杯却只有四个，欧格玛和祂的三位从神，刚好一人一杯，但没有不速之客的份儿。

“......”

而不速之客也没有任何的回应，身影和样貌一直隐藏在光芒中，根本没有入席的打算，甚至对于欧格玛的举动也无动于衷，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四位神祗的化身，在自己面前享受着美酒与佳肴。

与其同时，在欧格玛神殿之外，在烛堡的贵族居住区，传奇剑圣阿丝忒希娅的别墅内，在被割裂的时间流逝里面，一场基因工程学的人体改造手术，也逐渐落下了帷幕，手术者在恍惚和迷茫中，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第806章.不请自来的客人

阿波戴尔混混僵僵的意识，飘浮在一片混沌的虚无中。

在这里，没有空间的距离、没有时间的概念，仿佛置身在一个无穷无尽的漆黑噩梦深处，又像是被一团不可名状的迷雾紧紧包裹。

恍惚之中，阿波戴尔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遗失了一段与自己的命运相关，非常重要的记忆。

但他根本无法回想起来。

随后，在混淆的时间内，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抽搐，某种深入骨髓的痛楚，犹如一片沸腾的大海，汹涌着直达时间的尽头。

他的神经正在发出嘶声裂肺的哀嚎。

他的骨头正在被打碎重铸成新的形态。

他的内脏和肌肉，或被撕裂、或被切割、或被缝合......

渐渐地，阿波戴尔残留的意识，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强而有力却重叠在一块的咚咚声，传入了他的梦境。

阿波戴尔在这一刻，已经分不清自己听到的心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亦或者，这只是他产生的幻听？

否则，正常的人只有一颗心脏，而他听到的心跳，却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岂不是意味着，此刻正有两颗心脏，在他的胸腔当中跳动？

可还不等他残缺的意识，想明白上述的问题，或者说，他思考的时间已经久到用不着再思考两颗心脏的问题，便已经对于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心跳声习以为常。

接着，阿波戴尔又感觉到了自己胸腔的肋骨，似乎出现了一点点异样，胸腔处骨头好像互相交错重叠，变得浑然一体，最终将他的胸腔彻底填充。

没过多久，又一种古怪的感觉传来过来，这一次是肌肉，阿波戴尔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一点点的膨胀、壮大，变得结实、变得坚硬，也变得充满韧性。

再接着，是血液的流淌声，阿波戴尔这一刻感到了浑身燥热，全身的血液正在沸腾，凶猛地在自己的血管中冲刷而过。

然后，是某种神秘的物质，混入到哦了他的血液中，让他的生命本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让他的血液变得充满活力，好似将能够治愈伤口的生命药水，直接灌入了他的血管，融入了他的血液......

......而上述产生的一系列古怪感觉，在接下来还没有结束，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另外一种全新的错觉，涌入阿波戴尔残留意识中。

比如：有什么豆粒大小的东西钻入了头骨、他的胃好像和心脏一样多了一个、有什么玩意接入了脊柱和第二个胃之间、他额外多出了一个肺、他的听觉似乎变得异常敏锐、有一个扁平的圆形玩意覆盖了他的头皮、他的皮肤发生了某种变化、额外多出了一个肾脏、口腔的味觉和唾液也发生了改变......

但阿波戴尔茫然的意识，根本无法辨认清楚，这些感觉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觉。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

咕噜咕噜......

就在阿波戴尔的残留意识，准备彻底放弃思考，将一切感觉归结于自己在做梦的时候。

某种溺水般的触感笼罩了他。

阿波戴尔本能的想要大叫，但从他口腔灌入的液体，却堵塞住了他的气管，也堵住了他的呼救。

更糟糕的是在这种时候，他的意识依旧难以清醒过来，他的眼皮也沉重的仿佛灌铅了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波戴尔的意识终于从四分五裂的状态中，缓缓聚集了起来。

随即，意识一点一点逐渐清晰的阿波戴尔，本能的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将沉重的眼皮撑了开来。

然后，在朦胧的视线中，他发现自己正待在水中，而眼前似乎还有着某种透明的隔墙。

这好像是......玻璃？！

接着，透过这一墙之隔的玻璃，阿波戴尔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玻璃外注视着自己，但在她的身后，却有一个不定型的淡白色虚影，一点点的靠了过来。

......

别墅内。

时间的流逝速度与外界隔绝了开来。

在外面还是一副夜幕正浓、月明星稀景色之际。

房间内的时光流逝却宛若飞梭。

在暗金色的时之砂层层环绕下，来自于星际时代最尖端的科研实验室，以时间片段的形式，重叠进了物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