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末子·渡
【我这是......被抱住了？】
恍惚之中蹦出的念头扫清了西琳脑中的混沌。
“可恶......”牙关间挤出愤恨的台词，西琳用力地挣开了缠在腰间的束缚，坐了起来。视野同时随之恢复的她也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莫墨？”
这种预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感觉又是怎样？
“哟，你没事吧。”莫墨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打了个招呼，“真是与你的美丽相衬的服饰......不妨先起来一下如何？”
紫色为主基调的繁琐服饰裹在西琳的身躯上，勾勒出了一丝妖冶的线条。
但这也同样是她正式转变成律者，成为人类之敌的证明。
也正应了那句台词：虽然我美丽又迷人，但我会招来死亡。
“你————”西琳眼神一阴，从莫墨的小腹上飘起，猛地后撤，拉开了距离。
“咳！”重重地咳了一声，疏通淤塞的喉管，莫墨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捡起掉在一边的面具，拍掉上面的尘土，又扣回脸上。
正面承受了爆炸的威力，在加上从高空坠落的冲击，莫墨头一次感觉自己的状况如此之糟。
血的味道在口腔里流淌，荡漾着猩咸的口感。轻微的嗡鸣声在耳边回响，就连眼前的一切都摇出了两道残影。
【你这个脑瘫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危险！真的会没命的！】
【我这不是没死吗......】摇了摇脑袋，莫墨眼前的世界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色彩。【安心啦，刚才我有注意用背落地，是摔不到你的。】
【你特么......我真是......啊啊啊啊啊啊啊！】系统本想开口狠狠地训斥莫墨一番，但最后还是变成了一阵无能狂怒。
“你这家伙！”忌惮地看着站起身的莫墨，西琳既警惕又不安，“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说了吗？”莫墨抬手抹去了嘴边的血迹，“我要拯救你，所以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诺言而已。”
“狂妄！”拯救二字让西琳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两下，但依然不能改变她嘴上的狠厉。
但是很快她的注意就被在场的另一个人给吸引了。
“居然还是没有死吗......”瓦尔特从火光的背后走出，那副黑框眼睛已经不知所踪，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也显得无比凌乱，搭配上那与西琳相仿的金色双瞳，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扭头看向了摇摇欲坠的莫墨，“是你救了她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个路过一下兼职怪盗的假面骑士，不用记住也可以哦。”莫墨尽力地挺直了腰板。
只是现在灰头土脸的她看上去依然显得无比狼狈。
“假面......骑士？”瓦尔特没有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你是来帮助第二律者的么？也就是说你同样是敌人？”
说着，他举起了漂在手中的漆黑球体，球体的表面上还连携着金属的纹路与图案。
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
虽然只是仿制的但是依然不能小觑。
“不不不，我不是敌人。”莫墨赶紧解释道，“我是爱茵斯坦博士派来帮你的！”
“爱茵斯坦？”瓦尔特眼神一凝，“你有什么证据？”
“......”
你们真不愧是一块的，问个问题也差不多。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好像也没办法解决耶，刚才急着走了都没问个通气用的暗号。
就在莫墨一筹莫展之际，居然是西琳打破了僵局。
“你果然是他们那边的，莫墨。”西琳射出的眼刀中皆是危险的意味，“所以你也是敌人......”
“莫墨？”瓦尔特眉头一皱，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身影。
难道是之前在巴比伦塔里看见的那个？但是这明明连性别都不同啊？
扑朔迷离的局面让瓦尔特暂时收住了手，一边等待一边尽量的恢复自己的体力与崩坏能。
“我不是，我没有啊！”莫墨又转向西琳这边，“你也看见了，我明明是来救你的......”
“别假惺惺了！”西琳手猛地一挥，打断了莫墨的申辩，“人类怎么可能会救律者，从一开始我们就是敌人！”
“我......”西琳斩钉截铁地固执让莫墨一时语噎。
“虽然暂时并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莫墨......小姐。”瓦尔特突然插口道，“她现在已经听不进你的话了。”
“怎么会......”
西琳那一脸警惕与厌恶的表情似乎在验证瓦尔特的话语。
难道说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都是无作用的吗？
真的就没有办法互相理解吗？
内心的动摇甚至让莫墨没有心情去纠正瓦尔特的称呼错误。
【莫仔，我觉得这次我得出来说一句了，我想......西琳大概是为了和你撇清关系才这么说的吧。】
【啊？】莫墨愣了一下。
【你是人类，她是律者，你们是敌人。她是想让你明白这一点，不然的话，你也会被人类一方所排斥的】
【......】
【明白了么，你所做的一切不是没有意义的。】
“莫墨小姐，如果你真的是我们一方的人，请协助我......终结掉她的罪恶吧。”
“......”
场面僵持了下来。
瓦尔特在等待莫墨的答复，唯有如此才能万无一失的解决掉第二律者。
但是西琳也同样保持着沉默，似乎也在好奇莫墨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终结掉她的罪恶吗......”莫墨重复着，话语逐渐坚定了起来。
“......”剧烈鼓动的内心瞬间停滞，西琳身边的空间逐渐扭曲了起来。
“但是，我拒绝！”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
25.律者的道别
“但是，我拒绝！”
铿锵有力的话语掷地有声，仅仅几个字就让西琳身边的空间扭曲消弭而逝，冷漠的表情也被惊愕所取代。
瓦尔特也是眉头一跳，似乎完全没想到莫墨会做出这样的回答。
“莫墨小姐，你......”
“瓦尔特，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莫墨的表情无比认真，“我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但我也同样不想放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互相理解的！”
互相理解。
这同样是瓦尔特感到无比熟悉的字眼，那同样是他的梦想之一。
但是在现在无比残酷的现实面前，他所背负的东西让他不能选择一意孤行。
“但我会帮助你，至少要让她能好好听进我们的话才行。”莫墨话锋一转，又刷新了西琳和瓦尔特的想法。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莫墨小姐。”瓦尔特摇了摇头，“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的呢，我也明白了。”嫌恶的目光从西琳的眼中射出，“真不愧是虚伪的人类，就连你也一样！”
不管怎样，到最后都要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这是西琳从长久以来的苦痛中知晓的道理，也同样是她践行的准则。
“要是那样的话我一开始就会动手！”莫墨抽出了卡片，“西琳，我真的是想救才这么做的。”
“我才不会相信，你们这种把戏还耍的少吗？”西琳显得根本听不进莫墨的话，“什么收养，什么实验，什么为了人类，全都是谎言！”
“人类根本不值得信任，就连你也一样。”指向莫墨，西琳歇斯底里地说道，“这些善意，这些甜言蜜语，全部的这一切都不可信！你们只是想蒙蔽我，欺骗我，然后利用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
歇斯底里之下，周边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躁动了起来，随着西琳心态的波动起伏着。
“真遗憾啊，我不会再被骗了......”歇斯底里地大吼出声之后，西琳微微喘着气，举起了手，“你们，还有其他虚伪的人类，通通都跑不了！”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杀了我？”莫墨反驳道，“机会那么多，你从来就没有这么做过，是你在自己欺骗自己才对！”
明明彼此都是一样，如果真的有一次下了死手，对方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莫墨如此，西琳亦然。
这是双方无声的默契得出来的结果。
“......”
莫墨所说的事实让西琳的表情更加狠厉了几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台词。
“西琳......”
“别自作多情了，只是勉强把你当成能用的仆从而已！”支支吾吾了半天，西琳才甩出了一句台词，“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了你吗？那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高举起右手，西琳的背后裂开了数道漆黑的间隙，尖锐的矛尖从中显露而出。
“虚伪的人类，给我去死！”
重复了多次的攻击方式让莫墨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去应对。
“铿！”
一瞬间在莫墨身前出现的十字架挡下了势如破竹的攻势，弹飞了射来的亚空之矛。
“犹大的誓约......”瓦尔特低声念出了十字架的名字。之前还在为德丽莎驱使的神之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今天受到的吃惊未免有些多过头了吧。
就连西琳也认出了这就是不久之前那个白发小女孩手持的十字架。
那是连自己都无法破坏，需要万分忌惮的武器
为什么会被莫墨拿着？
不过比起瓦尔特，这类的疑问在西琳的脑海中不过是转瞬即逝，这个十字架究竟叫什么，有什么用，归属于谁，根本都不重要。
在自己的力量面前通通都不堪一击。
“这次，决不能失败！”抚摸着金色的十字架，莫墨立下了宣言。
如果让西琳从这里离开，蒙受崩坏意志的呼唤前往月球继承了其他四颗律者核心的力量，那一切就彻底脱离控制了。
“就算你有了这个又能做到什么呢。”比起莫墨，西琳显得更加有恃无恐，“凭你那千疮百孔的身体？”
“就凭我这具已经救了你一次的身体。”莫墨再度强调了一遍，“再拯救你第二次！”
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既然已经许下承诺，那就不能临阵退缩。
“大言不惭！”
轻轻一挥手，一阵巨大的斥力从莫墨的脚底迸现，宛若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抛上了半空。
四柄亚空之矛从四个角度浮现，瞄准了在空中失去平衡的莫墨。
“咔嚓————”
金色的十字架在半空中展开，从中飞出了八束锁链，缠住了已经化为现实的亚空之矛。
抓住其中一根锁链向上一翻，莫墨借此站在了缠住空中的锁链上，抽出了另外两只长矛。
“我可没有那么简单就被干掉！”
如果四支空之矛都没能达到目标，西琳接下来的做法是，再加四支。
总计八个间隙在莫墨身边展开，围成一个圈将他包在中间。
但还没等西琳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身体就像被压了无数的重物一样变得沉重无比，不得不从天上掉下了地面。
“第二律者，不要以为你的对手只有一个。”瓦尔特手中漂浮着的黑色球体发出了闪光，刚刚从虚数空间挤出的亚空之矛都失去了灵动，向西琳直落于地。
就连莫墨都不可幸免，以犹大作为护垫摔了下来。
在操控重力的力量的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
“少来搅事，冒牌货！”气急败坏的西琳咬牙切齿的说道，亚空之矛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颤抖，却动弹不得，“明明根本没有什么崩坏能了。”
“的确我也差不多到达了极限，而且之前银色子弹也没有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维系着重力场，瓦尔特的脸色看上去也并不好，“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呢，第二律者。”
之前大战的消耗都是实打实的。
瓦尔特也看穿了西琳现在的色厉内荏，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