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第七十六章 麦琪的伤
“麦琪？你怎么了？”芙萝拉被麦琪脸上的伤痕给吓到了。这个伤口可不小，从麦琪右眼的外眼角一直到她的下巴，而且像是被不怎么锋利的东西划开的，伤口的边缘并不规整，显得有些狰狞。
麦琪听到芙萝拉的声音，睫毛抖动了两下，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看向了正在门口关切地望着自己的四人。
“哎呀，你们都回来啦，我……嘶！”
麦琪刚打算打开话匣子，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结果这一笑却是把那道伤口给撕开了，刚刚止住血的伤口颜色突然变深，接着便有鲜血流了下来。
“呀！”芙萝拉吓坏了，手忙脚乱地从自己怀里拿出来一张干净的手帕，捂在麦琪的脸上，“不要说话，我来帮你止血。”
“嗯……”麦琪显然有些疼，眼睛眯着，不敢再说话了。
芙萝拉念了一个止血的魔法咒语，麦琪脸上的血才暂时被魔力封住，不再流出来。
阿比斯、莉欧娜和蕾贝卡也在这个时候围上来。阿比斯疑惑地问道：“你正常说话就好，别笑，会再次撕裂伤口。你脸上是怎么会多了这么大的伤口的？”
“我被树枝划伤了……”麦琪说话的时候很小心，嘴巴张得小小的，生怕牵动了伤势，“没什么事，我体质很好的，过几天就能愈合了，不过这几天我可能就得憋着不笑，所以你们千万别给我讲笑话啊，我万一笑了那可就……”
“少说点话，会影响恢复的。”芙萝拉把沾满血的手帕从麦琪脸上拿走，带着点责备，皱着眉头说道。
麦琪马上闭上了嘴。
“为什么你会被树枝划伤？你的身手不是很好吗？”莉欧娜也有些心疼地看着麦琪，“瞧瞧你，这么漂亮的脸蛋怎么划成这样啊。”
“也没什么啦，今天有个学徒从树上掉下来了，我怕她摔坏就跑过去接了她一下，结果她掉下来的时候还带下来一根断掉的树枝，我没躲开，就这样了。”麦琪连忙解释道，“没什么的，助人为乐嘛，我也算是她的前辈，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摔伤啊。”
“你救了她，她都不说帮你包扎一下伤口？也太过分了吧？”莉欧娜看到麦琪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没没没……她还是说了谢谢的。包扎这种事没必要啦，我自己都没包扎。反正过几天就愈合了，我都说了我体质很好的。”麦琪坐起来，试图摆出无所谓的表情，不过那样会牵动伤口，她尝试了一下便作罢了。
“就说一声谢谢？”莉欧娜摩拳擦掌，“她叫什么，我去把她抓过来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真不用！”麦琪好像有点感动，但还是拒绝了莉欧娜的提议，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道，“反正我都习惯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伤到真皮层了，你这样会留疤的。”蕾贝卡蹲在麦琪身边，皱着眉头说道，“这伤虽然不是很重，但留下疤痕的话，你以后的人生怕是都要带着这么一条大半张脸长的疤痕度过了。”
“啊？”麦琪这时才有些慌了，“那……那我怎么找男朋友啊？”
“你等一下我。”蕾贝卡对麦琪说了一声，便召唤出任意门，打开后一头钻进了炼金实验室里面。
没过多一会儿，她便带着两个小瓶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又蹲到麦琪身边，将两个瓶子里面装着的药水各自倒了几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还好我在，不然就真的没法挽回咯，无论是自然愈合还是治疗魔法都不能保证你不留疤痕，但我的魔药可以。”蕾贝卡用无名指将手背上的药水混合在一起，“来，我给你上点药，你不要乱动，脸上不要摆出太夸张的表情。”
“哦，好……啊！疼疼疼疼疼！”
“不要摆出夸张的表情啊。”蕾贝卡用手指在麦琪的伤口上涂抹着魔药，细心地将她的伤口捏合。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麦琪脸上的伤口迅速地长出肉芽，肉芽又迅速地融化，变成新的皮肤，将她脸上锯齿状的缺口补上。不缺皮肤的地方就在蕾贝卡的捏合之下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没用多长时间，麦琪的脸上就只剩下了血迹，伤口已经看不见了。
“好痒好痒……”麦琪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愈合传来的麻痒感觉，又不敢身手去挠，还不敢做出表情，只敢皱着眉头眼珠乱转。
“好啦，你的伤口已经好了，摸摸看吧。”蕾贝卡微笑着拍拍手，“现在你的脸上就不会再有疤痕了，不会耽误你找男朋友的。”
“诶？”麦琪好奇地伸手摸了一下刚才伤口的位置，也惊喜地发现除了皮肤上凝固的血迹以外，刚才那一道很长的伤口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愈合的地方光滑无比，跟她原来的皮肤一样好。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蕾贝卡笑着摸了摸麦琪的头发，“以后可要多加小心啊。我看你接住了那个掉下来的学徒，但手臂却没有受伤，看样子她掉下来的高度也并非很高，不会有什么危险，以后你可不要为这种事情把自己搭进去了啊。”
“我……我知道了……”麦琪犹豫着点了点头。
“麦琪，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阿比斯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麦琪抬起头看着阿比斯：“什么问题呀？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你是被德鲁伊集会的同辈人们孤立了，对吗？我感觉他们一直在排挤你，好像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一样。”
“啊……”麦琪没想到阿比斯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一时愣住了，她沉默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没有啊，大家都对我很好的……”
“你在撒谎哦，我能看出来的。”阿比斯歪着头。
“我……”麦琪逐渐低下了头，和以前那个快乐的傻丫头判若两人，“嗯。”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呢？”阿比斯追问道。
麦琪的眼神中露出些许挣扎，过了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开口说道：“那是因为……我的妈妈是个死灵术士……”
第七十七章 死灵术士的守望
麦琪的回答让阿比斯一行都十分意外。
“你的母亲是死灵术士？能更详细一点吗？”阿比斯问道，但随即想到这可能会让麦琪难受，便又补充道，“啊，如果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我们能理解的。”
“我还是说吧。”麦琪摸着自己已经彻底愈合的脸，露出了不那么自然的笑容，“其实我妈妈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啦，只要你们不嫌弃我……”
“不可能嫌弃你的。”莉欧娜马上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对死灵术士一点都不歧视。”
“死灵术士在我们眼中可是很有魅力的学派呢。”蕾贝卡也神秘地笑了一下。
芙萝拉点点头：“你放心吧，也许其他德鲁伊们会因此而不喜欢你，但我们不会的，我们都知道，有的死灵术士依然很有原则，很善良，因此我们不会随便以职业来评判他们的善恶。”
阿比斯受宠若惊，自己的三个眷属明里是在让麦琪放下心来，暗中也是在夸他。
不错，不愧是我的眷属们。阿比斯得意地点点头，然后对麦琪说道：“你随便讲，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不嫌你唠叨。”
“真的？”麦琪的双眼马上明亮了起来，“那……那我就开始讲了啊。”
麦琪盘起腿来，双手抓着自己的两只小脚丫，小声地讲起来，生怕树屋外面的其他德鲁伊听到。
“我对妈妈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在我记忆中，她和我在一起的全部场景，都是她将我抱在怀里，坐在大树的枝头看星星。据我师父所说，她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爸想带着我离开这里，但是我师父劝说我父亲将我留在了集会，由他把我带大。”
“我妈妈是一个周游大陆的死灵术士，我爸爸则是德鲁伊集会的一个中阶德鲁伊，师父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我记忆中的爸爸妈妈的故事，都是师父讲给我听的。”
“你们一定知道我们德鲁伊集会永远的骄傲，前任大贤者爱格妮丝小姐。据说，她在死后用某种手段向大陆上的死灵术士们传递了一个什么讯息，促使他们前来寻宝，这导致在她死后的好些年里，都不断有死灵术士在集会周边转悠，而我妈妈，就是这些死灵术士中最早来的一批里的一个。”
麦琪说到这里，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认真听故事的阿比斯一行，见他们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憎恶之色，才开始继续讲述。
“我师父告诉我，我妈妈最初来到集会周边的时候，先是在附近东转西转，也是一副寻宝的架势，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突然停止了寻找，而是在附近定居了下来——她起初想在附近的村庄花钱租一个屋子，但村人都不愿意碰她给出的钱，她没有办法，就只能在附近的树上搭了一个树屋，住在上面。她不是德鲁伊，所以造出来的树屋很破，只能勉强遮挡白天的阳光，连雨水都隔绝不了。”
“她住在树屋里面之后，就不再寻找宝物了，而是每天坐在里面等着其他死灵术士过来。如果有其他死灵术士过来了，她就会跑去让他们离开，如果他们不听话，妈妈就会出手跟他们打一架。死灵术士们大多不敢在德鲁伊的地盘闹得太过分，所以最后也都被妈妈赶走了。”
“这样的死灵术士，除了我妈妈以外，还有几个，他们也都是搭了简陋的树屋或者地洞，住在里面，随时准备跟其他过来的死灵术士打架，简直像是市场里面破坏别人生意的恶霸一样。但奇怪的是，住在集会周围包括我妈妈的这些死灵术士之间从来都不打架。”
“这是否说明他们有同样的目的？”阿比斯捏着下巴，分析道，“你的母亲其实跟这些人是在一起做一件什么事情，他们在试图守护这里的什么东西。”
“嗯，或许是这样吧，但是德鲁伊们更愿意用‘他们几个打算瓜分宝物’这个理由来解释这件事。”麦琪露出一丝苦笑，叹了口气，“啊，抱歉，我差点跑题了，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不跑题的。我刚才说到我妈妈和那些死灵术士——他们隔三差五就跟外来的死灵术士打一架，有的时候碰上了硬茬还会联合起来。附近的坟地简直遭了灾，外来的死灵术士们没事就喜欢把里面的死者挖出来，然后住在集会附近的那几位死灵术士又会在打完架之后把死者埋回去。当时还有人开玩笑说应该把坟墓上的封土换成门，这样比较方便进出。”
“那个时候凯歇尔的居民都产生了一股迁祖坟热潮，他们都快烦死了那些死灵术士，但看在我妈妈他们几个总是无偿帮忙重新安葬的份上，也没发展到非要赶他们走的地步。”
阿比斯眨眨眼睛，开始猜测起麦琪的妈妈究竟打算做什么。
难道他们是真的想要瓜分某种财宝？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拿了就跑呢，难道想要得到这个宝物必须找到某种特定的时机？
如果按照麦琪的年龄来推算，那么麦琪的妈妈应该是在这里待了将近二十年，他们竟然为了这些东西等待了这么久吗？即使对精灵来说，这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一开始德鲁伊们都挺焦头烂额的，每次死灵术士一打架，集会就会派出人来劝架——不过一般是用打的。我爸爸就是在一起劝架中偶然和不怎么跟外人说话的妈妈相识的。”
“他们两个不知怎么回事就坠入爱河了，集会的人们虽然都反对德鲁伊跟死对头死灵术士谈恋爱，但是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乃是自然的一环，因此他们也不好出手去拆散这对恋人。”
“后来，他们两个结婚了，婚礼是我师父带着几只动物举办的。妈妈结婚之后怀上了我，由爸爸照顾着，十五个月之后，我出生了。”
“师父说，那时妈妈停止了每天守在圣树周边的活动，她满怀希望，想要等我长大一点，带着我和我爸爸离开这里，在精灵诸国内找个谁也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村庄定居，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就在我四岁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在了妈妈身上。”
第七十八章 守望者之死
“师父说，我妈妈那个时候都已经在准备离开了，她好像已经完成了任务或者得到了宝物，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两位强大的死灵术士突然出现在圣树周围。”
麦琪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些难受。阿比斯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从现在开始，应该就是麦琪的母亲去世的原因了。
“那两位强大的死灵术士并非同行，他们似乎是在赛跑，一前一后地来到了这里，而他们一见面，就展开了战斗。那次战斗的场面很大，连大贤者大人都不得不出手保护附近的居民。而我妈妈带着另外几个同样已经准备离开的死灵术士，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和先来的那位死灵术士一起攻击后来的那位。”
“后来的那位死灵术士实力非常强大，即使几人联手也一时无法分出胜负，双方用出各种法术，甚至有亡灵大军出现，他们不断地施法、反制对方，战斗一度十分焦灼。”麦琪回想着说道，“据师父说，后来我妈妈他们还是赢了，那个敌人被打成了重伤，魔法核心严重受损，落荒而逃，但他在战斗中，用一种非常恶毒的魔法伤害到了我妈妈，使她的心脏功能逐渐衰弱。”
“这个魔法是固化在妈妈身上的，即使德鲁伊们可以给她换个人造心脏，也无法挽回——即使换了新的，她的心脏还是会逐渐衰竭。”
“其他死灵术士，包括之前突然出现的那个全都离开了，只剩下已经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的妈妈。她在临终前照顾了我一个多月，每天给我唱歌，陪我看星星，我对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也几乎全都来自于这个时期。”
这些话勾起了麦琪的真实回忆，她的表情开始变得难过。芙萝拉在一旁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有芙萝拉的怀抱，麦琪明显地平静了一些。
“后来她就去世了。听师父说，她作为死灵术士，并不惧怕死亡，她的遗憾只有无法再陪伴我和爸爸，没能看遍这世上的美景。她被安葬在附近的公墓，但大家都不希望自己家人的坟墓旁边埋葬一个死灵术士，所以她的坟墓是孤零零地立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的。”
“在安葬了妈妈之后，悲痛的爸爸决定离开德鲁伊集会，因为他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人缘了，大家都刻意躲开他这个和死灵术士结婚了的人，只剩师父一个人还一如既往地拿他当朋友。”
“爸爸想带着我走，但师父在这个时候劝住了他，告诉我爸爸，如果要漂泊，就不要带上孩子，不如将我托付给他，由他这个高阶德鲁伊将我抚养长大。”
“爸爸思考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师父的提议。他离开了德鲁伊集会，我就开始在师父手底下学习魔法了。”
“因为我身上流着死灵术士的血，所以同辈人都不愿意跟我玩，在长辈们的警告下，他们倒是不会欺负我，但我也从来没有享受到友情的滋味，我一直被大家孤立着。在遇到你们之前，我最好的朋友是一只松鼠，不过它也只是喜欢我喂给它的坚果罢了。”
芙萝拉将麦琪紧紧地抱在怀里，麦琪似乎很满足，她说的虽然都是难过的事情，可表情却很平静。
阿比斯明白麦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本来死灵术士就是人人喊打的职业，在人类社会中尚且如此，更不要提在精灵社会中。
精灵非常看重一个人的血统出身，将祖先的荣誉直接与个人荣誉挂钩。如果一个精灵是罪人，那么他的后代若没有立过大功，洗刷血脉的耻辱，就只能背负着罪人的后代这个难听的称号走下去。
精灵们一般不会聚众欺负人，这在他们的价值观里是不文明的，但他们对不荣誉者也同样有自己的一套态度：冷暴力。也就是不与其建立感情，不给他或她融入集体的机会。
“你们觉得我妈妈是坏人吗？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但我相信她不是为了邪恶的目的。”麦琪依偎在芙萝拉怀里，小声地问道。
“你妈妈肯定不是坏人啊，哪里有坏人会为了守护一样东西而丢掉性命，而且一点好处都不为自己争取啊。”莉欧娜说道，“这么无私的人当什么不好，偏要当坏人？”
“她一定在守护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蕾贝卡若有所思，“而且这样东西比她的生命还要重要——很有可能是为了交给最后来到圣树附近的两人中的前者。她在那个时候也许已经得知前者马上就要到来，所以准备离开，但她没想到后者也一起跟来了。”
“这可能是死灵术士之间的派系斗争？”阿比斯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两个派系在争夺爱格妮丝留下的某种宝物，而麦琪的母亲所在的派系最后胜利了。”
“听师父说，我妈妈是严格遵守死灵术士信条的，而当年跟我妈妈一起的那些人也是如此。”麦琪举起手来，补充道，“而他们打败的那些人则是不遵守信条的。我忘了死灵术士的信条具体是什么了，但我记得这些信条其实和德鲁伊有点相似，都将平衡和敬畏放在很重要的地位。”
“啧……我怎么总有种怪怪的感觉。”阿比斯挠着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但是又不知道这种怪怪的感觉是来自何处的……”
“实不相瞒，我也有种感觉，爱格妮丝小姐的死似乎跟现在的某些事情有所关联。”蕾贝卡也说道。她的直觉一直都很准。
“这就是我妈妈的故事了，其他同龄人都不愿意听我讲，今天你们愿意听我讲完，我感觉好痛快啊。”麦琪依偎在芙萝拉的怀里，抱着她的腰，舒服地说道，“谢谢你们愿意当我的朋友。哦对了，我妈妈去世的时候留下了一本日志，放在我师父那里，我以前看见过，是用一种不知名的符号写成的，很神秘，没人能看懂，包括大贤者大人。不知道那个跟过去的秘密有没有关系。”
“嗯？日志？”阿比斯马上起了兴致。
第七十九章 无人能懂的日志
既然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阿比斯也就完全进入了积极行动的模式。在听说麦琪的师父巴格斯手里面有一本日志之后，他马上就打算去找巴格斯。
麦琪也自然跟着阿比斯一行去找巴格斯。她虽讲了自己无限遗憾的往事和不那么令人愉快的童年，但终于有了朋友的她还是心情愉快，将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悲伤扔在脑后，又变回了那个单纯的小话痨。
“师父！师父！贝拉托尔大师来找你了！”
麦琪领着阿比斯一行很快找到了巴格斯的住所，圣树脚旁的一座小树屋。
在阿比斯看到巴格斯的时候，巴格斯还是那副黑猫的形态，他现在正坐在地上，用十分人性化的动作抱着一颗水果，吮里面的果汁。他听见麦琪的声音，才把水果放下，看着门口。
“咦，麦琪，老夫今天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去哪里了？”
“我在贝拉托尔大师他们的树屋里面呀。师父，我都没有刻意藏起来你都找不到吗，你好歹是个高阶德鲁伊呢。”麦琪眨眨眼睛，很显然她在受伤之后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师父，也没有其他人帮她去传达。
“哎呀，原来如此，不愧是老夫的徒儿，你隐藏自己的能力就像落在繁花丛中的蝴蝶一样出色。”巴格斯胡乱地夸奖一通麦琪，又对着跟在麦琪身后走进来的阿比斯一行笑了笑，“啊，你们没去休息吗？其实你们刚刚回来的时候老夫也去看你们了，只不过是用这黑猫的形象，所以可能不太显眼。”
“我们还行，不算很累，所以不用特地躺在屋子里面休息。”阿比斯笑道，“我这次是特地来找你的，巴格斯先生。”
“哦，您说您说，先坐吧。”巴格斯用猫爪子拍着地板，示意阿比斯一行坐在屋里面，“老夫现在也正闲着，有人陪老夫来聊聊天简直棒极了。你们的出现就如同饥饿的人面前的一顿美餐，令老夫非常感动。”
“师父，你最近为什么都一直保持着黑猫的模样啊，你不用你以前那个瘦老头的造型啦？”麦琪在谈话开始之前有些好奇地问道。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巴格斯得意地笑了两声，“老夫发现，变成黑猫之后，女性对老夫的好感度会凭空提升，这几天老夫甚至被几位年轻的姑娘主动抱在怀里，简直不要太爽。啊，麦琪，你看你又害得老夫跑题了，快说说你跟贝拉托尔大师他们说了什么，专门找来老夫？”
“我跟他们讲了我妈妈的故事。”麦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巴格斯显得有些意外，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朝着阿比斯投来感谢的目光。看来这位照顾麦琪长大的长辈也知道，麦琪算是交到朋友了。
“是的，麦琪跟我们讲了过去的事情。麦琪提到了自己的母亲在临终之前留下了一本日志，放在你这里，我对这本日志有些好奇，所以想要看一看。”阿比斯对巴格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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