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你这个卑鄙小人！”巴伦这个时候才愤怒地喊出了这句话。
……
阿比斯瘦削却优雅的身形在这片魔力被抽干的区域里辗转腾挪，手中的长剑舞出一片白花，死死地纠缠着巴伦。被蕾贝卡的魔药强化了力量、速度以及反应的他现在已经敢单凭自己粗浅的剑术理解就和一流的剑士硬碰硬。他的攻击非常凶猛，原本还自信满满的巴伦现在只能在他的攻击之下狼狈躲闪，饶是如此，他皮肤上覆盖的毛也被剃秃了好几块，更是有几道伤口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也不是没试过逃离这里，可阿比斯的速度现在甚至比他还略胜一筹，甚至可以绕到他的必经之路上。他的几次逃跑都以失败告终，反而增添了新的伤势。
巴伦没有办法，只能试着以攻为守，然而效果也相当有限。阿比斯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在魔药的加持下早就超出了一个普通人类能达到的极限，这就使得巴伦的攻击在他的眼中仿佛慢动作一样容易看穿，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对阿比斯造成哪怕一点的伤害。
这到底是什么人？也太强了吧？他怎么这么多底牌……不，这些东西甚至都未必是他的底牌！
巴伦的目光越来越绝望，他甚至都开始希望自己现在是在神之竞技场中，因为在那个地方，只要自己完全丧失斗志，就会直接被消灭，不会有任何痛苦，哪里会被这样折磨？
“你到底想怎样？为村民们报仇吗？”巴伦拼命后退几步，大吼道。
阿比斯也慢了下来，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的确打算为村民们报仇，不过我还有点个人目标，想找你打听打听铁百合的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放我走吗？”
“不，你死定了，精灵村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打算在那之后审讯你的灵魂。”阿比斯认真地说道。
巴伦眼中刚刚燃烧起来的希望之光瞬间消失，他现在只想引爆埋在丽缇脑袋下面的那个法阵，鱼死网破，只见他一边逃窜一边变回了人形，变到一半的时候，从刚刚出现的口袋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魔法水晶，然后猛然将其捏碎——
可爆炸声并没有响起来。
“哦，对了，我没告诉你，你之前掏出来的那个法阵已经被我读懂了，谁让你在我面前掏出来的。现在我的人已经在我的指挥下把那法阵解除了。”
“什么？”
“没错，这次你是完败，准备为你之前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吧。”
阿比斯笑得很纯真，可巴伦却越看他越觉得他像个恶魔。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结束才是开始
说完这些话，阿比斯的动作就变得比之前还要迅猛起来。
他的攻击不再像之前那样飘逸优雅，而是带着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他的剑术算不得一流，甚至有些动作显得不是很高明，然而被魔药强化过的身体自动弥补了这些不足。笨拙的地方，就用速度来弥补，不稳的地方，就用协调性来弥补。
巴伦本身虽是个练家子，却也并非武林高手。在得到欺凌之主的神恩之前，他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头目而已。面对阿比斯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巴伦迅速地败下阵来，他刚刚变回猿猴的身体又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伤痕，即使这些伤痕止血愈合的速度远超常人，也无法与新伤口出现的频率相比。
和之前的霍姆一样，巴伦能拥有吸收复制的能力也是因为吃下特定的脑晶和决斗形成的晶体，但他的进化和霍姆是两个不同的方向：霍姆能保留脑晶主人的能力，而巴伦则是将这些力量以某种未知的机制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现在的能力。
当然，不管怎样，他们两个现在都已经是阿比斯的手下败将。
噗嗤！
“啊！”
阿比斯一剑刺穿了躲闪不及的巴伦脚背，本来还在不断规避伤害的巴伦登时惨叫一声，滚倒在地。
巴伦和被魔药增幅了体能的阿比斯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现在巴伦的能力早已成为摆设，也不能使用魔法，二者的战斗完全是一边倒。巴伦带着绝望的表情，忍着脚上的疼痛和快速愈合时的麻痒，陡然跪伏在阿比斯的面前，开始大声求饶起来。
“我认输！我认输！你比我强太多了，请不要折磨我，给我一个痛快吧！”
“哦？认输了？”阿比斯也干脆地收起手中的剑，随手扔进魔法鲶鱼的口中，“如果你早这样该多好？”
巴伦声泪俱下：“对不起！我知道我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我不想再跟你打了，这种毫无胜算的战斗我一刻也不想继续……”
“可以啊，我这里有一瓶毒药，我喂你喝下去，你就可以死了。跟睡觉一样，不会有什么痛苦。”阿比斯从魔法鲶鱼的嘴巴里面拿出来一大瓶淡黄色的澄清液体，微笑道，“抱歉，我本可以用其他办法来审问你之后再处死，但身为一名死灵术士，我更喜欢这个过程反着来。”
“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巴伦连忙张开嘴，仿佛很想喝这瓶毒药一样将头凑上来。
阿比斯微笑着把药水的盖子拧开，“好的。这瓶魔药有经过特别调味，味道喝起来很像苹果酒，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然而就在阿比斯走到巴伦面前，蹲下来准备喂他喝下毒药的时候，巴伦的眼中突然凶光一闪！
“去死吧！”
只见巴伦一只手上的指甲瞬间暴涨到一掌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刺向阿比斯的脸。
阿比斯的头近在咫尺，巴伦的指甲犹如一把加热过的小刀放进黄油一样，没有费任何功夫就刺进了阿比斯的头颅中。巴伦立刻搅动手指，将阿比斯大脑所在的位置切割成一片狼藉。
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认输！他要变强！他想成为真正的人上之人，让全世界的凡人仰望！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大脑也给转移走？你的颅腔只有那么大，你难不成要把大脑压缩起来……嗯？”
蹲在巴伦面前面前的阿比斯一动不动，而巴伦则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好像他的能力在刚刚生效了？
似乎有什么魔法正在被吸收掉，现在一股魔力突然涌入他的身体，带给他一种特别的充实感。
“不对劲……”
还未等巴伦反应过来，他面前的阿比斯身体就化作一团彩色的烟雾，噗地一声消失不见。
是幻术！
一记重击也在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同时，打在他的脑袋上，这重击的力量极强，饶是此时已经变成猿猴的他拥有铜头铁脑，也无法抵挡这强大的震动。
巴伦当场昏迷了过去，而阿比斯此时，则是蹲在另一边，手里还拿着那瓶淡黄色的澄清液体。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地放弃。”阿比斯呼出一口气，然后仰头饮了一口手中瓶子里的液体，“虽然你已经昏过去，但是我还是要很遗憾地告诉你，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携带什么调过味的毒药，这瓶，真的是上好的苹果酒。”
……
确认巴伦是真的昏迷，阿比斯便又喂给他一瓶帮助睡眠的药，确保他醒不过来。现在，他终于可以保证村民们的安全了。
“莉欧娜，让那些在施法的村民们继续施法，你带着其他人过来吧。这个敌人已经被我打败了。”阿比斯这个时候在法术纽带中对莉欧娜说道。
刚刚莉欧娜和村民们可是一刻都没有闲着，阿比斯一边对付巴伦，一边在法术纽带中指挥着莉欧娜，让她帮忙安排村民们的分工。
他借莉欧娜之口，令村民中一部分会魔法的人站在几个特定的地方，念诵特殊的咒语。这咒语是专门用来反制巴伦之前用来威胁他，放在丽缇后脑勺下面的法阵的，只要让村民们分别念诵一部分咒语，就可以忽略他们较低的魔法水平，起到非常好的效果。精灵村民们都有一些魔法基础，这一点帮了大忙。
“来啦来啦，我就知道你能漂亮地解决这个家伙。”莉欧娜不一会儿就带着几个村民走了过来。
戈尔德和几个村民也迅速地将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的丽缇解救下来，扶着早就吓得腿软的她走到了阿比斯的面前。
“丽缇真的没事！”戈尔德对阿比斯感激涕零，他看到躺在地上，刚刚从猿猴的状态恢复成人类的巴伦，更添一份惊喜，当即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谢谢你，贝拉托尔大师！您救出了我们的同伴，又帮我们报了仇，这份恩情，我们将永世不忘！”
“永世不忘！”其他几个精灵也都喜气洋洋地对视一眼，也跟着戈尔德一起对阿比斯单膝跪了下去。
“哈哈，不用这样感谢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个家伙正打算用一种特殊的仪式，把丽缇献祭给邪神来换取力量，我必须得阻止他。”阿比斯笑着摆摆手，“里面还有几个铁百合成员，我会把他们送给其他人去审判，而面前这个跟你们村庄有血海深仇的家伙，就交给你们来决定他的命运吧。”
精灵们面面相觑，要是问他们恨不恨这个人，肯定所有人都会咬牙切齿地点头称是，但现在阿比斯要让他们来审判，这些年轻精灵还有些紧张。
审判敌人，这可都是长辈们做的事情，年轻人一般来说只能在一旁看着，而现在这个权力被阿比斯交到了他们手里，让这些青年都兴奋得发抖。
他们看向中间的戈尔德，这是村里最强大的猎人，是他们的领袖，大家也自然而然地想看看他的意见。
“我……我要求处死这个铁百合！”戈尔德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咬着牙道出了自己的态度，“他对我们的村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所以他必须死！否则无法告慰那些被他杀死的村民！我们会处死他，并且将他的尸体带回村庄交给长辈们。贝拉托尔大师，您觉得如何？”
“可以，放手去做吧，他是个只知道追求力量的疯子，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成为祸害。”阿比斯只是点了点头，气质和之前大不一样。他的威严在这个时候才显现出来，让一旁的莉欧娜看得有些发呆。
因为阿比斯不杀人，但他也丝毫不可怜这个屠杀无辜者和同伴，来为自己铺路的肮脏家伙。莉欧娜也在这个时候才记起来，阿比斯虽然平时表现得很天然、很善良，可他依然是亡者的君主，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一种状态而已。
不过莉欧娜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了，她现在就是单纯地觉得阿比斯这样也很帅。
精灵们处死敌人，还是用精灵们的办法。他们没有像人类那样冲上去把敌人的脑袋砍掉，或者剜出他的心脏，而是使用了他们随身带在身上的一种毒药。
这种毒药是精灵们在打猎时会用到的一种强力麻醉剂，涂在箭头或刀刃上，在血液中生效，只需蚊子腿大的一点点就可以放倒一头鹿。如果用得足够多，甚至可以麻痹掉敌人的心跳和呼吸，使其在几分钟之内死透。
戈尔德作为行刑人，用颤抖的手将涂满毒药的一只箭矢刺入巴伦的身体，巴伦的身体甚至都没有作出反应，就停止了呼吸，心跳也逐渐减缓，直至消失。
阿比斯能够感觉到，生命的力量正在从巴伦的身体里流失——这个不知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追求力量的家伙，终于结束了自己作为活人的罪恶一生。
“你打算审讯他的灵魂吗？”莉欧娜用手指戳戳阿比斯的腰，用法术纽带问道。
“当然，死亡可不是结局，接下来才是这家伙派上用场的时候。”阿比斯微微一笑，“活人只要足够机智，也许有办法在不撒谎的情况下骗我。但死人在我这里，可没机会耍半点滑头。”
第一百五十七章 副团长所知的情报
阿比斯在莉欧娜的帮助之下，将几位铁百合的成员扔进了炼金实验室，由蕾贝卡接手，将他们关押在德鲁伊集会。
阿比斯不指望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什么特别的线索。因为他在这些成员的身上各自发现了一枚铁质徽章，而在巴伦的脖子上，也同样有一枚精钢打造的徽章被找到。前者的做工和材质都远不如后者，按照人类的思路，这应该表明巴伦的地位是比那些昏过去的倒霉蛋高的。
做完这些，阿比斯便决定跟莉欧娜一起回去。至于在昏迷中被精灵们处死的巴伦，阿比斯自然是允许他们带回尸体作为战利品——反正巴伦的灵魂，阿比斯早就偷偷地抓走了。
“大师这就要离开吗？”戈尔德听说阿比斯马上就要回去，显得有些不舍，“我们本该带大师回到村里，款待大师的。”
“不必如此，帮你们只是举手之劳，这个敌人解决起来并不麻烦。”阿比斯摆摆手，“能成功救出丽缇小姐就是最好的结果，她已经吓坏了，你们照顾好她。”
阿比斯对刚才的战斗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可昨天经历过袭击的精灵们却知道，这个能变成猿猴，拥有极强的身体力量，同时还能吸收反弹他人技能的家伙有多么难缠。听阿比斯这么说，他们心中更加崇敬。
戈尔德也不由得在心里把阿比斯当成自己的榜样。他也想变强，像阿比斯那样，能够轻松战胜强敌，保护精灵诸国免受人类的袭击。精灵就是因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被这样欺侮，必须自强才能在大陆上获得应有的地位，戈尔德如此想到。
跟精灵们友好地道别，阿比斯和莉欧娜便踏入炼金实验室，消失不见。
“好，我们把这个混蛋带回村子里面，看看长辈们怎么说吧。”戈尔德目送阿比斯离开，然后回过头来，对自己的伙伴们说。
他是大家的主心骨，其他精灵们自然都是点头赞成。刚刚在村庄周围维持魔法的精灵们也已经回来，随时可以踏上归途。
“我背着他回去吧！”一个强壮的男精灵自告奋勇，其他人都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精灵没有砍掉敌人的脑袋作为战利品的习惯，背一个坏蛋的尸体这件事情，对精灵们来说还是需要相当的勇气的。
巴伦的灵魂都被阿比斯勾走了，这具身体自然也是死得不能再死，强壮的精灵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很快就将他背了起来，放在背上。
“咦？什么东西这么硌？”
不过，他只是背了一下，便奇怪地将巴伦的尸体放了下来，好奇地在他胸口上摸索着。
“你在干嘛？”巴伦疑惑道。
强壮精灵指指巴伦，说道：“戈尔德，快来看，这家伙的衣服上好像有一个缝起来的秘密口袋，里面装了一些很硬的东西。”
精灵们全都聚集过来，戈尔德也走过去，在巴伦已经逐渐冷下去的尸体胸口上拍了拍，果然发现了一个装着硬物的地方。
他从自己腿上拔下来一把短匕，果断地将那个秘密口袋豁开，然后将里面装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哇——”精灵们看到他取出的东西时，异口同声地发出感叹声。
那是几枚菱形的晶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瑰丽的光芒，令人心醉神迷。
“啊，这好像是很高级的那种脑晶。”在一旁，被同伴们搀扶着的丽缇此时说道，“我见过这家伙拿着它，听说这东西是要参加邪神主持的决斗才能得到，它代表着决斗对象的所有力量，比我们平时能见到的那种动物脑晶要高级许多！”
“那可是好东西啊……”有的精灵马上兴奋道。
“可是贝拉托尔大师告诫过我们，不要被邪神的力量诱惑。”有个精灵则是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这其实也算不得好东西。”
戈尔德蹲在地上，盯着这几枚璀璨夺目的晶体默默不语。良久，他才将它们攥在手心，然后抬起头来对同伴们说道“不管怎样，先把这些东西带回村子里面，交给长辈们定夺吧。”
大家也都赞同戈尔德的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村庄有需要这份力量的时候，我也愿意使用这些晶体来保护大家。”戈尔德又说道，“这东西或许在危机时刻能救我们的命。”
此时，蕾贝卡的炼金实验室内，阿比斯正在进行一场审讯。
一个半透明的幽魂被阿比斯从戒指里面召唤出来，飘忽地站在阿比斯的面前。看这个幽魂的面容，正是刚刚被精灵们用毒药杀死的巴伦。此时的他看上去还有些恍惚，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巴伦，还记得我吗？”
阿比斯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冷眼看着巴伦，淡淡地问道。
在他身旁两侧，还分别坐着莉欧娜和蕾贝卡，她们两个也来一同审问巴伦——至于芙萝拉，她表示不太想参加这种场面，所以现在在外面带孩子（爱格妮丝）。
“我……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巴伦在短时间的呆愣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重量，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他惊慌失措地摸着自己的身体，而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比斯。
“你已经一命呜呼，精灵们也已经报仇雪恨，你所犯下的罪行最终吞噬了你自己，不如说，造成这一切的还是你对力量无底线的追求。”阿比斯露出一个安慰式的笑容，“当然，我不是批评你想让你改正，只是感慨一下。顺便，这件事儿还没完，我得问你点问题，而你需要好好回答我。”
“你放任精灵们杀死了我，现在还想让我跟你配合？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巴伦终于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他冷笑着，对阿比斯说道，“我命都没了，你又能怎样威胁我？难不成你还要消灭掉我的灵魂不成？”
灵魂是不能随意消灭的，抹除一个人的灵魂需要使用神术，并由神术师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这件事巴伦是知晓的。
“这个你还真说对啦。”莉欧娜笑嘻嘻地说道，“我们这边还真的有神术师，如果想把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删除，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之前研发过一种魔药，可以对亡灵造成一定的伤害，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将其改造成能对灵体造成痛苦的特攻类型。”蕾贝卡则是玩着自己的发梢，扭头看着阿比斯，不过事实上，她的这句话还是对巴伦说的。
巴伦听到两位少女的话，内心却是真的有些惊疑不定。面前这个身兼德鲁伊和死灵术士的少年实在是深不可测，这让他心里面开始没底：万一他真的有这些手段呢？
“哦不，莉欧娜，蕾贝卡，瞧你们说的话都吓到我们的巴伦先生了，还是不要这样了。”阿比斯笑着拍拍身旁两位少女的肩膀，然后用他青色的眸子看着巴伦，对他说道，“巴伦先生，我相信你会听话的，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其实不算一件很难的事情，对吗？”
“呃……”巴伦本来还想嘲讽两句，可他被阿比斯这么盯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敬畏感不知道怎么回事地出现在心里。
仿佛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是自己已经宣誓效忠的主人，自己不应该，也不能违背他的意志。面前的这个瘦弱的少年就这么普普通通地坐在一张做工并不精细的木头椅子上，却带给他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即使海·特维尔的神学体系中并没有这种概念，巴伦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个词——“亡者的君主”！
“我问，你说你知道的内容即可。”阿比斯看上去也完全不觉得巴伦会违抗他的要求，直接开门见山，“首先是第一个问题，你在铁百合中是什么位置，那些被你弄昏迷的倒霉鬼是怎么回事？”
“我……我是铁百合的副团长，那些被我弄昏迷的人——为避免麻烦，我把他们变成了植物人，他们永远也不会醒过来——这些人是我的下属，我让他们每个人都去想办法获取某一方面的力量，是为了将他们献祭之后获得这些力量，变成一位全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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