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妮丽雅自然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凯萝的存在，这位掌管着生命的女神也不可能不知道凯萝已经死去，她有些意外地说道：“你是打算让我复活她？但论唤醒死者，你应该是专家才对。”
“我的确是专家，我不需要你赋予她生命，我需要你看看她。”阿比斯说道，“你是生命的掌管者，应该知道她的不同寻常之处。”
“确实是这样。”妮丽雅微微颔首，“我知道这个女孩，她的确和常人不太一样。”
“请看看她，我需要你帮忙将她改变为普通人。”
“我拒绝，神不能干预凡人的事务。”
“她的出生就是普罗多为了挑战神的地位而策划的，你应当为她负责。”
“我拒绝，随意出手会破坏世界的平衡。”
“一个被意图挑战神者制造出来的，有能力直接接受神力，但精神不正常的孩子，要远比一个能控制自己力量，精神正常的孩子更不利于世界的平衡。”阿比斯依然面无表情，“你自己掂量。”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会考虑一下，和其他神商量。”
“请尽快给我答复。”
莉欧娜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说话，又开始扭头小声地对蕾贝卡说道：“ABC失去感情之后会不会很难搞啊，你看他现在跟这个神聊天的时候，两个人都冷冰冰的，就像两个会说话的魔像一样，好怪哦。”
“据阿比斯自己说，到时候他会很烦人。”蕾贝卡小声地回答道，“你想想看，他本来就很不懂得女生的心思，现在又被剥夺感情，连最基本的共情能力都没了，你还指望他多好？”
“糟糕，那ABC岂不就是憨上加憨？”莉欧娜如临大敌。
“没事，你到时候可以揍他，他的判断力还是没变的。”蕾贝卡点头道。
芙萝拉在一旁弱弱地请求道：“如果你们要打阿比斯的话，还是轻一点比较好……”
“打阿比斯。”爱格妮丝在一旁点点头附和道。
其他少女们齐刷刷地看向她，脸上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感情也比较淡薄的爱格妮丝跟现在的阿比斯倒是有点般配的感觉。
妮丽雅站在原地，跟其他八位神明交流了一会儿，终于给了阿比斯一个答复：“我们已经讨论完毕，我可以帮你诊断凯萝的问题，但这只是为了保护世界的平衡，因此我只会负责将她身上不该出现的问题解决，其余的我不能负责。”
“可以，请开始吧。”
于是，妮丽雅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凯萝身前，静静地凝视她片刻，然后便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凯萝本来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应该是在胎儿时期受到过普罗多的改造。”
听到这话，大家也都有些怜悯地看着凯萝。原来她在还是胎儿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普罗多的改造，那么怀着她的母亲会有怎样的非人经历，也就完全可以想象了。
“她的身体里面，被强行注入了一位古代强者的血液……这位强者是一位超强的法师，名叫雅阁思，或许你对这个名字有一定的印象，贝拉托尔。”
第二百四十章 凯萝的精神问题
雅阁思这个名字，一般来说是学过一点魔法史的法师都认识的。
这是一位古代精灵法师，是现代魔法的奠基人之一，曾经参与了古代语言的创造，他和一众同样是天才的同僚所发明出来的古代语言，至今依然是法师使用魔法时不可或缺的施咒用语。
作为古代语言的发明者，这位雅阁思先生在那之前就已经将魔法登峰造极。彼时的魔法还是全靠个人理解，单纯用意念去引导魔力，因此，当时的高手极其稀有，全大陆同时期也就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精灵。他们都是天赋异禀之人，本身就拥有着极其强大的魔力。
如果用游戏来比喻的话，现在的法师，大多是依靠技能加点来增强实力，而当时的法师只有一条变强的道路，那就是狂堆面板数值。
因此，那个年代的顶尖法师无不是魔力超强，这样的法师其实至今也很少见，但魔法咒语的出现让一些法师有机会纯靠头脑来提升自己的段位，这使得高手的数量大大增加了。
“我认识雅阁思，他是一位强大的古代法师，你是说凯萝身体里面的血液就是普罗多从雅阁思的身上得到的吗？”阿比斯站在妮丽雅身边，问道。
“是的，普罗多应该是找到了雅阁思的葬身之地，并且从他的身体里面提取出一些血液，并且将其用一些魔法辅助，灌注入进了彼时还是胎儿的凯萝体内。”妮丽雅点头，继续说明，“而在这之后，凯萝便被生下，她是个早产儿，但因为古代强者的血液，她的身体恢复和免疫能力都比一般的孩子强大不少，这让她得以幸存。”
凯萝的身体真的非常瘦小，本来木精灵就是一个苗条的种族（这个种族几乎见不到一个胖子），再加上她还是个早产儿，从小就被对她根本没有感情的普罗多养大，让她的外表一看就感觉有些营养不良。从十二岁起就没有发育的莉欧娜已经相当娇小了，可她的裙子穿在凯萝身上，还是显得非常宽大。
“她和我的出生方式是差不多的吧。”阿比斯又问道。
妮丽雅没有回答阿比斯，她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凯萝的脑门上，然后说道：“很好，看来芙萝拉之前用圣光术已经为凯萝做过清洁工作，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帮助凯萝修正因为普罗多的愚蠢操作而产生问题的地方了。”
作为一直在神界观察他们一举一动的监管者，妮丽雅对阿比斯一行都非常熟悉，因此现在也是直呼其名。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道温和的白色辉光从掌心照到凯萝的额头上，这道充满浓郁生命神力的光在照到凯萝身体的一瞬间，就自然地从她额头上的毛孔中渗进去，然后在她的每一条血管里缓缓游走。凯萝的身体一动不动，但本来已经产生些许尸僵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松弛下来，僵硬的关节慢慢放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安详。
“普罗多的做法的确非常粗暴，他对生命没有一丝敬畏，这不好。”妮丽雅说道，“他对生命的研究浅尝辄止，甚至采用对待尸体的手段来对待生者。他的确成功了，而且这次成功可以说没法做得更好，但他还是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光芒逐渐在凯萝的大脑和心脏处凝聚，释放出来的柔和神力甚至让阿比斯的几个眷属都产生了共鸣——她们惊讶地发现，在生命与丰收之神的神力影响之下，她们胸膛里那颗已经寂静许久的心脏都开始微微地搏动起来。
“他不知道，将雅阁思那种级别的强者的血液，随随便便融入到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普通人身体里面，会产生严重的不协调。这种不协调严重地干扰了她的精神力，使她精神失常，对事物没有正确的认识，也缺乏感知情感的能力，她对血腥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精神状态必须靠血和残肢断臂来维持，一旦没有，就有可能会发疯。普罗多是个死灵术士，跟在普罗多身边，凯萝还能保持理智，但如果她没有条件接触那些事物……”
“她就会彻底变得不可控，对吗？”蕾贝卡在一旁问道。
阿比斯都对这位女神没有什么敬意，那么蕾贝卡自然也不会扫阿比斯的面子，说话的语气也像是在跟另外一位炼金术士聊天一样随意。
“是的，她以前也因为长期没有见到血腥的事物而爆发过，你们想看看她当时的样子吗？”妮丽雅回过头来，看着蕾贝卡。
虽然有些不忍心看凯萝疯狂的样子，但蕾贝卡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点了点头。
妮丽雅具有这个世界除了创世神以外的最高权限，自然可以将凯萝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拿给蕾贝卡看。只见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对着蕾贝卡的眼睛指了一下，蕾贝卡的眼前便立刻浮现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凯萝正痴痴地坐在地上，背后倚靠着墙角，一只手拿着一把白骨匕首，在她的另一条臂膀上，满是被这把匕首划出来的狰狞伤痕，这使她满身鲜血淋漓。而在她的身边，则是有许多的蜥蜴老鼠之类的小生物，早已经被她开膛破肚，这些小生物在她的魔力之下并没有死，只是徒劳地挣扎着，几只老鼠的爪勾住了自己的肠子，在挣扎之中将肠子扯得到处都是……
影像戛然而止，妮丽雅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失去控制的时候，会伤害自己和自己所看到的其他动物，智慧生命也包括在其中。普罗多的两个徒弟也被她开膛过，这是普罗多维持凯萝精神稳定的方式之一。”
“我也是用强者的血液和新生婴儿相结合而创造出来的吧？”阿比斯这个时候开口问道，“为什么我的精神……虽然可能不算正常，但至少很稳定呢？”
“我拒绝回答，这不在我的善后工作之中。”妮丽雅果断地拒绝了阿比斯的问题。
“我同意，因为这暂时对我没什么坏处。”阿比斯像个机器人一样点头同意。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身上有祂的神力味
对凯萝身体的修复，持续了几分钟。
妮丽雅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凯萝的额头上移开，她再次观察凯萝，确认已经没有问题，这才重新抬起头，对阿比斯一行说道：
“现在凯萝身体因为血液和身体不兼容而产生的精神不稳定现象已经被我消除，以后她将会失去精神失常的危险性。”
“也就是说，现在凯萝已经是个乖孩子了吗？”莉欧娜看着好像没什么变化的凯萝尸体，问道。
“她身体的隐患已经被排除，然而，她成长至今，性格和对世界的认知都已经开始形成，因此，即使贝拉托尔将她复活，她也还是会有一些性格上的问题，需要用教育的手段来慢慢矫正——我不推荐使用修改记忆等强制性手段，这可能会导致更多的不确定。”妮丽雅冷静地陈述着，“而这已经不在我的善后工作之内，所以我不会负责到底。按理来说，凯萝在死后就已经不需要我们出手，只是我们考虑到贝拉托尔一定会复活她，才来帮忙。”
妮丽雅看样子是完全不打算干这次计划中以外的任何工作，不过，现在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凯萝的隐患，也就是她沉迷于血腥的特点已经被消除，以后大家也就可以尝试和她正常相处。
抛开她不太正常的精神，凯萝还是个挺好的孩子，她做的事情虽然有些令人害怕，但出发点还不坏——她是希望其他人或者动物能够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同时对痛苦有着错误的认识，才给他们做“舒服的手术”的。
以后，只要她能在这边，跟阿比斯的其他眷属交朋友，受到她们潜移默化的影响，也会逐渐正常起来。
只可惜，她既然已经是个亡灵，就再也不会有长大的机会了，除非蕾贝卡用点什么特殊手段，否则应该是很难看见凯萝长大成人亭亭玉立的样子。
“你已经做到了我需要你做的事情。”阿比斯完全不因为妮丽雅的冷漠而有任何情绪变化，他点点头，又指指芙萝拉，“现在，我需要你看看她有没有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如果有的话，帮我治好她。”
阿比斯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妮丽雅果然摇头表示反对，正要开口，莉欧娜在一旁懒洋洋地插嘴道：
“你又要说这不在你的的善后工作范畴内了对吧，我替ABC说吧，芙萝拉是因为吸收了欺凌之主的神力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你必须检查，否则芙萝拉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惹出什么了乱子，倒霉的还是这个世界的平衡。”
世界的平衡无疑是与九神谈判的最大筹码，妮丽雅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颔首道：“好，我看一下。”
阿比斯起初是不知道芙萝拉用圣壁来吸收欺凌之主力量的，但在战斗结束之后，蕾贝卡和莉欧娜将芙萝拉的情况转告给了阿比斯。
芙萝拉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从被阿比斯唤醒以来最差的一次，她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完整，也不再有神力从她的身体里面泄露出来，可她还是一点力气也用不起来，思维也有些浑浊，好像刚睡醒一样。与此同时，身体的各个部位还是会偶尔传来疼痛的感觉，让怕痛的芙萝拉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女神大人，我应该不会被欺凌之主操纵吧？”芙萝拉刚才一直被蕾贝卡扶着坐在那里，现在挣扎着想要起来，“我是研究过圣壁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你不需要站起来，我可以直接诊断。”妮丽雅面无表情地对芙萝拉说着，用视线在她的全身扫视一遍，随后便说道，“圣壁是绝对安全的，圣壁吸收的力量首先要经过我们的手，才会进入你的身体，现在你的身体里面是经过了过滤的纯粹神力。欺凌之主并没有想到祂的神力会被你拦截，因此没有采取什么额外措施，你是安全的。”
“啊……这样啊……谢谢女神大人……”芙萝拉松了一口气，“我担心连累到阿比斯……”
“我需要你，即使你身上的神力会连累到我，我也会采取一切手段保障你的安全。”阿比斯这个时候在一旁说道，他说话的时候依然是冷冷的，看来现在他做出来的是完全理性的判断，“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放弃你，也会影响到其他眷属的忠诚度，这是不划算的。”
这话说得有点冷酷，但芙萝拉选择性地只听到了前面半句，脸色微红，眼中还有些幸福。
一旁的蕾贝卡和莉欧娜大摇其头，这就是恋爱中的少女啊。
“她没什么问题，现在欺凌之主本打算注入给凯萝的神力已经被圣壁过滤之后储存进了芙萝拉的身体，除了芙萝拉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过多的神力而无法恢复健康以外，不会有其他的隐患。”妮丽雅回头对阿比斯说道，“我们可以替你收走这些力量，这样的话，芙萝拉应该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恢复到最佳状态。”
“不必，这份神力我会自己想办法收下。”阿比斯完全不给妮丽雅面子。
“也可以。”妮丽雅点点头。
“蕾贝卡，你说，我们世界的九神亲眼看着阿比斯把来自其他神明的力量收入囊中，会不会有种被绿帽了的感觉？”莉欧娜小声地在一旁问其他两位少女。
芙萝拉听到这话吸了一口凉气：“你在说什么啊莉欧娜！”
“不会吧，你看祂还挺痛快的。”蕾贝卡也小声地说道。
她们知道，即使她们交谈的声音再小，也逃不过妮丽雅的耳朵，但妮丽雅作为一个神明，也没有凡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所以完全不担心会惹火这位在神话传说里面高洁而不可玷污的女神。
妮丽雅也自然置若罔闻，她最后对阿比斯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去了，凡间的善后工作已经完成，我要归还这具身体。”
“可以，你走吧。”阿比斯拉开之前关上但并没有收回的任意门，“合作愉快。”
不过，不管是阿比斯还是妮丽雅都冷冰冰的，看不出愉快在哪里。
芙萝拉和莉欧娜看着现在不苟言笑的阿比斯，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如何与他相处，反倒是蕾贝卡眼中透着一抹莫名的兴奋，她似乎想到了很多好玩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阿比斯的栽树计划
妮丽雅离开炼金实验室，归还从教廷那里借来的身体去了，现在实验室里面就只剩下阿比斯一众和依然没有被唤醒的凯萝了。
“嗯，这次的战果很丰富，芙萝拉，你做的非常好。”阿比斯先是面无表情地对芙萝拉点点头，“我本来是希望你把欺凌之主的神力隔绝掉，避免凯萝被欺凌之主侵蚀，但你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将祂的力量吸收掉了，这是一个意外收获。”
“我记得你之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过一次碎碎念……”芙萝拉被阿比斯表扬之后，显得很开心，她红着脸，柔声说道，“你说，如果能有更多的神力储备，应该就能让梦魇之主恢复过来，探寻祂的力量。我一直记在心里……”
“你很细心。”阿比斯板着脸点点头，他走上来，用有些僵硬的动作摸了摸芙萝拉的头，“我对此表示认可。”
芙萝拉继续小声认错道：“我也有些莽撞，还以为我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神力，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现在却搞成这个样子……对不起。”
阿比斯认真地回答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莉欧娜立刻跳起来在阿比斯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什么呢！你听听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对不起。”阿比斯果断道歉，然后看了莉欧娜一眼，“但是很痛。”
“痛怎么了！淑女打人不痛的！以后只要你欺负芙萝拉，那就要先问问我的巴掌答不答应！”莉欧娜气呼呼地说道，颇有母老虎的架势。
“好的。”阿比斯点点头，好像答应了一件非常正式的事情。
“还别说，阿比斯失去感情之后倒不像我以为的那样会变得很难相处，他这个样子还是很好说话的嘛。”蕾贝卡捏着下巴打量了阿比斯一会儿，说道，“我原本以为他会变得很我行我素的。”
“维持你们的忠实度非常有必要，因此我认为尊重你们的意见是正确的选择。”阿比斯则是开口说道，“我会尽量不让你们不开心，但我现在可能不是很能察觉到别人的情感变化，所以希望莉欧娜能够提醒我——但刚刚莉欧娜打得真的很疼。”
“本公主会根据你没良心的程度来打你。”莉欧娜瞪着阿比斯，“至于你疼不疼，你再疼能有芙萝拉疼吗？”
“确实如此。”
“接下来，阿比斯，你要把凯萝唤醒吗？”蕾贝卡问道，“在你还没回来的时候，芙萝拉用圣光术照射过她，然后我和爱格妮丝给她里里外外地清洁了身体，如果唤醒她的话，她就可以干干净净地迎来一个新生了。”
“是的，我要把她唤醒，不过，唤醒她之后，还是要麻烦蕾贝卡你来照看她。”阿比斯说道。
“让我来看孩子吗？”蕾贝卡指着自己，“我还以为芙萝拉会比我更加能胜任这个工作……啊，我明白了，现在芙萝拉的身体还很虚弱，所以不能照看凯萝是吧？那就包在我身上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帮助芙萝拉恢复精神？”
“我会先唤醒凯萝，然后，解决芙萝拉现在魔力过于充盈的问题。”阿比斯扭头看着芙萝拉，甚至伸手在她柔软的肚皮上揉了揉，“你现在除无力以外，身体会有鼓胀的感觉吗？是只有精神上的压力感吗？”
“啊……”芙萝拉被阿比斯这么一摸，仿佛被电击一般抖了抖，然后慌慌张张地回答道，“没……没有！我只是感觉精神不振，身体本来该有的恢复机制好像也被限制了，身上的肌肉偶尔还会疼痛，不过好像不是受伤，而是因为有能量在里面流动……不要揉我的肚皮……感觉好奇怪……”
“不许欺负芙萝拉！”莉欧娜果断又给了阿比斯肩膀一巴掌。
“那么也就是说，神力是以一个较高的浓度存在于你的身体内部，那么我应该想个办法把它使用掉。”阿比斯被莉欧娜拍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来口中的话。
“使用掉？要带着我一起去浇灌梦魇之主吗？”芙萝拉歪了歪头，“我不知道我身体里面的神力能不能顺利地取出来，对不起……因为时间太紧张所以我的计划做得很草率，确定不会有被欺凌之主操纵的风险就直接实行了，还没来得及想怎么把这些神力从我身体里面取出来……”
“无所谓，我现在有一个想法。”阿比斯揉着刚刚被莉欧娜拍的肩膀，脸上的表情依然冷静，“的确，神力在你的身体里面，想把它献祭给梦魇之主可能会以伤害到你为代价，但我有另外一个方法，我认为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是什么？”芙萝拉好奇道。
少女们也都为阿比斯的想法感到很好奇，凑过来听。
阿比斯自顾自地说道：“我的想法是，将梦魇之主转移到芙萝拉的身上，让祂以芙萝拉为土壤，在芙萝拉的精神世界里面生长。至于芙萝拉会不会被梦魇之主过度汲取养分这件事，可以尽管放心，梦魇之主在我的精神世界里面就已经非常老实了，而放在身怀创世神之力的芙萝拉精神世界里面，应该会更老实。”
“就跟把沉沦之主放在我这里一样呗。”莉欧娜用指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我懂了，这个方法好像还真的不错，这样的话，不仅是你，芙萝拉也可以使用梦魇之主的能力。”
“正是如此。”阿比斯严肃地点点头，“我有个想法，就是逐渐把征服的邪神存进你们的精神世界，供你们使用。你们每个人的能力都很强，但也都有相应的短板，有了邪神的力量作为辅助，会让你们更加强大一点。我们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还说不定，多一点底牌总是好的。”
“阿比斯老师，我有个问题！”蕾贝卡举起一只手，“如果要把梦魇之主移植到芙萝拉的身上，需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呢？”
“睡。”阿比斯简明扼要地回答道，“我会睡一觉去问问祂的，在这之前，我们先唤醒凯萝吧……莉欧娜，本来我的计划是五位眷属，现在多了一个，你不会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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