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阿比斯点点头。看来，不用他说，格利特也能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
……
“然后，你打算怎么说服这个圣女小姐？”告别格利特，进入到了幽暗界中的莉欧娜问阿比斯道，“说实话，我觉得教廷的圣女……当然不包括芙萝拉，都挺胆小的，你要是让她大胆地揭发包括自己叔叔在内的人，并且公之于众，我觉得可能会受到相当大的阻力吧？”
“你怎么对圣女这么了解？”阿比斯意外地挑挑眉毛。
“当年教廷跟皇室的关系还不错，我上的课里面有宗教史，里面就讲过圣女的事情咯。”莉欧娜拍拍自己平坦的胸脯，“不管怎么说，本公主也是一位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女，而大陆上的少女谁不想变得像圣女那样漂亮，那样万人敬仰呢？所以我有了解过。”
“莉欧娜说的没错。”芙萝拉这个时候点了点头，“我算是教廷这么多年来的一个特例，教皇冕下对我的教育可以说违背了教廷一直以来对圣女的教育理念，让我懂的东西太多了。一般来说，教廷会教育圣女，不要管太多凡人的事情，专心为教廷做事，时刻为九神的荣光奉献自我就好……”
“就是吉祥物嘛。”莉欧娜总结道。
“阿比斯，你应该不打算对狄米娜小姐用什么魔法或者魔药来影响她的精神吧？那你要怎么办呢？”芙萝拉问道。
“她不是坏人，我自然也不会用那些强制性的方法来改变她的立场，但我还是有办法。”阿比斯笑道，“可不要忘记，极端保守派这些年为了自己的权力，做过很多肮脏的事情。本来现在狄米娜小姐的心态就有点因为之前偶然发现了活人献祭而动摇，我们只需要让她知道更多的事情，她就一定不会再对那些叛徒有任何的幻想。”
“她会信吗？”莉欧娜问道。
“如果直接跟她说，她可能只能将信将疑，但是我们有个宝贝啊。”阿比斯伸手揉揉芙萝拉的头，“梦幻果实！”
芙萝拉突然想明白了：“啊……你是打算……”
“没错，劝说她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我带着你们两个，拉上那位狄米娜小姐，一同睡上一觉。”阿比斯得意地转着手指，“在梦中，我会带着她去搜寻那些叛徒心里的黑暗记忆——当然是有选择的，别吓到孩子。依靠梦魇之主的力量，梦境的真实度将会达到接近百分百，那个时候，狄米娜小姐就肯定会相信我们了。这样就完成了说服，我将其简称为‘睡服’。”
“别用这么变态的说法来概括你的计划啊！狄米娜小姐还是个孩子啊！”莉欧娜吐槽道。
“那我们怎样与狄米娜进行第一次接触呢？”芙萝拉眨眨眼睛，“如果是第一次见到我们的话，狄米娜小姐会不会害怕？毕竟我们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教廷总部的……”
阿比斯和莉欧娜这个时候一同看向芙萝拉
“诶？”芙萝拉愣了一下，“啊……要我先跟她接触吗？”
两人一同点着头。
芙萝拉的亲和力简直是治愈全世界的良药，有芙萝拉出面，阿比斯和莉欧娜可不担心没法跟现任圣女小姐好好交谈。
……
“唉……”在圣女的房间中，狄米娜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教廷总部全面戒严，连带着身为圣女的她也不能外出走动了。虽然这几天不用上课，但狄米娜还是有种难以言说的烦闷。
是来自于对叔叔信任的崩塌，还是来自于被幽闭在这个小房间的孤独呢？
她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大片画像，这些画像都只有巴掌大，上面用极为精细的笔触惟妙惟肖地画出了教廷历代圣女的美貌。
或许，身为圣女，就注定是这样的命运吧……她想到。
接着，她回过头去，想到自己的床上小睡一会，缓解一下不舒服的心情。
这一回头，她便看到刚刚还在墙上挂着的前前前任圣女，芙萝拉殿下，就站在她的房间里面，有些羞涩地看着这边。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两任圣女的会晤
狄米娜看到眼前那张很漂亮，而且很熟悉（经常能在墙上的画像中见到）的脸，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思绪。
有人扮成芙萝拉圣女的样子进了这个房间？可是刚才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且门口不是有圣骑士在把守吗？为什么那些圣骑士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睡眠都很充足，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产生幻觉。况且这个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芙萝拉圣女竟然还在小步地往这边走，似乎是想要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幻觉。
这个时候，狄米娜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所睡的这间卧室是历代圣女的卧室。大多数圣女都是工作到二十多岁，因为年华不再而离开这里担任其他职务，但这位芙萝拉圣女是很特殊的——她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死了，没来得及离开这间卧室，而且据说她就是在这间卧室里面病死的……
“你是幽灵！”狄米娜面色苍白地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到墙壁，双眼惊恐地看着正在朝这边走来的芙萝拉，“我！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请不要吃我！”
“吓……吓到你了，对不起！”
那个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幽灵”听到这话，竟然停在原地，然后对着这边不停地鞠躬，好像很愧疚的样子。
狄米娜依然在瑟瑟发抖，她想喊门口的圣骑士进来，但是又担心自己喊人不但没有效果，反而会激怒面前这个幽灵。
她作为圣女虽然接触不到那些粗俗的民间怪谈，但是在她当圣女之前也是有过一段相对愉快的童年的，那个时候她所听到的一系列恐怖故事里面可是讲述了那些怀有怨念的幽灵是怎样害人的。总之恐怖故事里面的主角，呼救就没有成功的，偶尔被救一次也只是在酝酿下一次更加恐怖的经历。
“如……如果您再靠近的话，我可要使用神术将您驱散了……”狄米娜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知道您发急病而死，一定有很多怨念和未了的心愿，但是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请您不要再靠近了！”
“我……我不是幽灵啊。”芙萝拉连忙摆手道，“狄米娜小姐，我不是幽灵！你千万别害怕！我是来跟你好好谈话的！”
“那你为什么跟已经死去的芙萝拉圣女长得一模一样……”狄米娜摇着头，完全不信，“而且还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我的房间？”
芙萝拉又开始紧张起来，她有些纠结，究竟是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还是骗她一下比较好。
“阿比斯……怎么办啊……”芙萝拉中终于在思维共享里面求助阿比斯，“她好像真的很害怕，我该告诉她实话吗？”
阿比斯的回答也很快传了回来：“没关系的，告诉她实话又能怎样，反正你已经站在她对面了不是吗？首先你得冷静下来，不然你们两个都紧张兮兮的，就没法正常沟通了。拿出你生前演讲时的镇定就可以，不难的。”
“好……好的！”芙萝拉听到阿比斯的指挥就踏实多了，她终于心一横，把自己心底的紧张压制住，本来有些惊慌和愧疚的脸也恢复了温婉。
狄米娜看到对面那个“幽灵”的表情突然镇定下来，下意识地放松了一点，不过又想到自己过去听到的怪谈，担心芙萝拉这是要展开攻击了，便又吓得把手伸出去，用完全没有念祷言的神术威胁着她。
“狄米娜小姐，我的确是芙萝拉圣女，我在四十多年前也的确去世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被复活了的我。”芙萝拉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之所以我能无声无息地进入你的房间，是因为我使用了很高明的魔法，其他人没有发现我们进来。我想跟你谈一谈。”
“有人复活你？”狄米娜十分意外，“是谁胆敢复活教廷的圣女？那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的！”
狄米娜圣女虽然是教廷的核心成员，但这可不代表她可以接触到太多的机密。比如前前前任圣女的遗体被盗走这件事情，她就是完全不知情的。
“复活我的人，就是前些天把你的叔叔带走的那个人，阿比斯。”芙萝拉有些歉意地鞠了一躬，“我替他道个歉，你的叔叔现在很安全。我们可以把他带回来。”
“啊……没……没关系的。”狄米娜听到是之前那个绑架了克兰的人，顿时理解。那个阿比斯从那次开始，就已经成为教廷要戒备的第一号人物，能有这个排面的人，肯定强的离谱，那么他有本事带走圣女的遗体并复活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至于克兰，现在狄米娜对他的感情已经变得复杂。一方面，狄米娜对他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但另一方面，狄米娜也知道，克兰并不喜欢身为侄女的她，他只是在利用她，甚至有时候还觉得她很碍事。她早已经不知道该站在怎样的立场看自己的叔叔。听到克兰现在没事，便已经足够。
“我现在的确是个亡灵，但是我没有被任何人操纵，我就是我自己。”芙萝拉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双眼恳切地看着狄米娜，“请你相信我。我想跟你谈谈，我……需要你的帮助。”
狄米娜这下也彻底放下了戒备。她是个天真的孩子，在芙萝拉说需要她的帮助的时候，她便不再那么害怕。
是亡灵也无所谓，她现在需要帮助，这让善良的狄米娜无法置之不理，想为她做点事情。
“你……你说吧。”狄米娜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叔叔所在的派系，背叛了九神，正在借助自己的权力为自己谋取私利。他们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前更是跟一位域外邪神合作，险些让我们的世界走上毁灭的道路。”芙萝拉严肃地说道，“现在邪神已经被我们赶走，而这些教廷的罪人也应当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希望你能帮我们，向世人公布他们的罪行。”
“那……那是不可能的。”狄米娜却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
第三百六十九章 狄米娜的难处
“为什么？”芙萝拉虽然料到狄米娜一开始会抗拒，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
狄米娜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爸爸和妈妈还在那些人的手中……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其实我知道克兰叔叔在做的事情可能非常过分，所以做了一点安全范围内的调查……”
说着，狄米娜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芙萝拉的亲和力让她已然不再害怕这位不速之客，但对自己父母的担心还是让她忍不住难过。
芙萝拉见狄米娜突然伤心起来，连忙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你先不要难过，可以跟我详细说说吗？”
“我……我可以相信你吗？”狄米娜抬起头来，用挂着泪水的大眼睛看着芙萝拉。
芙萝拉又怎么能辜负这个可怜的孩子，她郑重地点点头，回答道：“当然了，想必你听说过我当年的故事吧？我曾经和你一样，都身不由己，我能理解你，也愿意支持你。如果你不嫌弃我老，可以叫我芙萝拉姐姐。”
“芙萝拉姐姐……”狄米娜品味着这个称谓，略一犹豫，终于下定决心，对芙萝拉说道，“那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的。”
狄米娜能够这么快地相信芙萝拉，是因为她还是个天真的少女，是因为现在的她对未来感到不安，对家人和自己的安危感到恐惧。在芙萝拉身上天然所携带的抚慰人心力量影响之下，她也慢慢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芙萝拉。
原来，狄米娜成为圣女都是安排好的。教廷的极端保守派为了以后更好控制作为教廷重要发言人的圣女，在圣女换届的时候选择了克兰的侄女狄米娜。
狄米娜自然是他们眼中一个相当好用的工具，但狄米娜的父母和克兰不同，他们夫妻二人都是非常虔诚的信徒，而且有贵族血统的他们也受过良好教育，十分聪明，并不好骗。
为了不让狄米娜的父母成为影响极端保守派扩大实力的定时炸弹，克兰牵头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出台新的政策，将圣女的世俗父母“保护”起来——也就是换了个叫法的软禁。
现在，狄米娜的父母已经被极端保守派软禁了起来，克兰曾经为了更好地掌控狄米娜，向她透露过一点这件事，虽然说得很委婉，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侄女的智商。
狄米娜早就知道克兰和一众教廷高层在私心地经营着自己的势力，她只是由于自己的身份和被严重限制的人身自由，而不知道那些人具体在干什么而已。
狄米娜讲完这些，便叹着气沉默了。芙萝拉此时已经自然地坐在了正缩在墙脚的她身边，用自己的手臂轻轻地搂住狄米娜。
“不用担心，你的父母会没事的——你知道他们现在被软禁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克兰叔叔当时对我说的是，爸爸妈妈现在正在经营一个酒庄，我知道的信息就只有这些。”狄米娜没有往芙萝拉的怀里凑，但也没有拒绝芙萝拉的怀抱，这种怀抱让她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心安。
“阿比斯，怎么办？”芙萝拉这个时候问阿比斯道。
不过，跟预想的不一样，阿比斯并没有提出解决方案，而是对芙萝拉说道：“不用管这些细节，我在圣女的房间附近使用了一个小小的法阵，应该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有人想进来看看具体情况。你安心陪着狄米娜小姐睡一觉就行了，我们的总体计划还是不变，要让狄米娜小姐了解到那些叛徒们犯下的罪行，才能让她更加坚定地反对他们，这也能拯救她自己——帮她摘清与叛徒的关系。”
芙萝拉听到阿比斯这有些出乎她意料的回答，并没有马上提出质疑，而是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那我就带着狄米娜小姐一起进入梦境了。”
“那就交给你了。”
跟阿比斯交流完，芙萝拉便对狄米娜说道：“狄米娜小姐，先不必担心你父母的事情，他们现在不会有任何危险。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看到那些人所做过的坏事，我想，看完之后你就会更加了解我们为什么需要你来揭发他们的罪行——教廷的掌权者必须换人，如果再任由他们这样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胡作非为下去，教廷早晚会被全世界的信徒所唾弃，那个时候就晚了。”
“什么办法？”狄米娜好奇地眨眨眼睛，“我们要去问那些人吗？”
“不，很简单，我会带你进入一个梦境中，这个梦境是真实世界的映射，我们可以在梦境中问那些人。”芙萝拉微笑着说道。
“你不会骗我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呀。”芙萝拉笑着摇摇头，“凭我和那位阿比斯，以及我们其他伙伴的能力，实际上想要颠覆教廷是易如反掌，我们甚至可以轻松地伪造一个你出来，但我们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们是真心希望教廷变得更好。”
狄米娜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芙萝拉姐姐，那就由你来教我怎么做吧。”
“好的，狄米娜，现在，我们就去那边的床上。等你换好衣服，就躺下，我坐在床边陪着你。”芙萝拉先站起来，拉着狄米娜的小手好让她也站起，对她说道。
狄米娜也很听话地脱掉鞋，在芙萝拉的帮助之下脱掉了自己复杂而难受的衣服，还换上专门的睡衣。芙萝拉帮狄米娜穿脱衣服的时候手法十分熟练，圣女的服装和大陆上其他女性的服装相比要复杂得多，能够熟练地穿脱这衣物的人基本上不是圣女的贴身侍女就是圣女本人。这让狄米娜更加相信芙萝拉了。
芙萝拉握住狄米娜的手，坐在床边，便立刻开始使用梦幻果实。牵着她的手的狄米娜也随着芙萝拉使用梦幻果实也很快地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随着一阵水波般的荡漾感，芙萝拉再度睁开眼睛，而被她拉着手的狄米娜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
“我们已经在梦中了，狄米娜。”
“诶……真的吗？”狄米娜有些不相信，毕竟从她闭上眼睛到现在为止的时间夜只有几秒钟，完全没有进入了梦境的实感。
“阿比斯，莉欧娜，出来吧。”芙萝拉则是在这时从思维共享中呼唤起阿比斯和莉欧娜。
两个身影也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房间之中。莉欧娜还是一副正要出发的样子，而阿比斯则是微笑着看着这边。
“咦？ABC你干嘛？我们不是要出发吗？”莉欧娜看上去大惑不解。
“不用出发了，我们还得陪狄米娜小姐了解事情的真相呢。”阿比斯摆摆手，然后转向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的狄米娜，礼貌地施了一礼，“狄米娜殿下，在下就是阿比斯，很高兴见到您，接下来，就由我来带领您接触那些犯了大罪的人吧。”
第三百七十章 阿比斯的和平闯关技巧
“您就是……阿比斯？”
狄米娜看到阿比斯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意外。
阿比斯笑着点点头，说道：“没错，狄米娜殿下，我就是阿比斯，如假包换。或许那些人没有告诉您我的样子，所以让您产生了一些错误的预期吧？”
“对……对不起……”狄米娜连忙道歉，在弱气这一点上，她跟芙萝拉倒是出奇地一致。
狄米娜的确对阿比斯有个错误的预期，根据极端保守派的那些人这些天对阿比斯的戒备，没有其他获取信息途径的狄米娜就自然而然地以为，阿比斯的模样应该有点像传说里面那些很厉害的法师——身着一身法师袍，满头白发，长胡子拖到肚皮，眼神锐利得像鹰隼。结果，现在看到阿比斯才发现，阿比斯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男孩，最多是穿着一身流浪法师爱穿的布甲加斗篷，外加看上去有点肾虚。
“哦，这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阿比斯摆着手，把站在他身边的莉欧娜也介绍给狄米娜，“如您所向，我的确是一个死灵术士，在我身旁的这位，是西帝国历史上最年轻最杰出的斗气天才，莉欧娜公主，她也是被我所复活。”
“莉欧娜就是我啦。很高兴见到你，圣女小妹妹。”莉欧娜对狄米娜施了一个西帝国的骑士礼，不是很熟练，但动作大体上是没错的。
阿比斯的容貌长得很秀气，性格也和蔼，正是狄米娜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喜欢的类型，这也让狄米娜在见到他的时候平添了几分好感。但现在，阿比斯亲口说自己是个死灵术士，就让狄米娜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死灵术士，并非亲眼见过，只是在她印象中所听过的关于死灵术士的故事基本都是恐怖故事，而那些死灵术士也无一例外地在故事中出演着反派角色。
“狄米娜，不用紧张，阿比斯虽然是个死灵术士，但他和我们在故事中听到的那些死灵术士并不相同。”芙萝拉这个时候在一旁说道，“我刚刚被复活的时候，也很惊恐，但现在跟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他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
“您不用担心太多，我也不会骗您什么，现在，您只需要跟着我走，我们去教廷的各处问问那些叛徒的成员，很多的疑惑就会被解开了。”阿比斯带着从容的微笑，对狄米娜说道。他早就猜到狄米娜会因为他死灵术士的身份而产生嫌隙，但他不在乎这种事情。
“现在教廷的各处戒备森严，我们要怎么出去？这里真的是梦境吗？”狄米娜过了一会儿才怯生生地提出问题来。看来，在经过心理斗争之后，狄米娜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对真相的渴望，决定跟阿比斯走一遭了。
“这里是梦境，但我们当然不会杀出一条血路，因为我要照顾您的感受。”阿比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边，完全无视外面负责保卫圣女安全的两位圣骑士，打开了房间的大门。
两道鼾声传过来，狄米娜惊讶地发现，在阿比斯打开门的一瞬间，在门口的那两位圣骑士就突然睡着了。她们甚至没有倒下，就那么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却睡得非常香甜。
要知道，这些负责守卫她安全的圣骑士可都是百里挑一的。这些拥有战士血统的女性从幼年的时候就会被选拔进入教廷，接受最精锐的训练，同时身上的装备也是最为精良。她们的铠甲和衬衣都有强大的防护能力，还可以隔绝魔法，头上戴着的头盔更是可以防御几乎一切幻术的攻击。
只有魔法能力极其强大的幻术法师，才有可能突破她们的防御。而阿比斯似乎都没费什么力气就做到了这些。就仅仅是这一个细节，便将他强大的个人实力展露无遗。
在那些人的传言中，狄米娜就听说阿比斯是个非常强大的法师，如今亲眼一见，阿比斯的表现却是将她直接镇住了。
现在还是下午，正是人们精力充沛的时候，但阿比斯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带着狄米娜穿越教廷中来往的人群和士兵。离得近的人会被直接催眠，站在原地呼呼大睡，一部分人甚至还会梦游似的继续做手里的工作；而那些离得远的人，则是完全察觉不到这边的情况，也对那些睡着的人熟视无睹。
他们就宛如在公园散步一样，轻轻松松地从紧绷着神经的工作人员和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中间走过去，径直走向教皇的住处。
狄米娜跟芙萝拉一样，仅仅是作为工具被利用的她很少跟教皇见面，对教皇也没有什么感情。看到阿比斯朝着教皇的住处走，她只是有些不安地问道：“阿比斯先生，您要直接去找教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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