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谁呀？我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下，就是你把我叫醒的？”艾达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让莉欧娜更加紧张了，“你是不是想死啊？死灵术士？”
跟传说中的似乎差不多，这位艾达女士真的是个暴脾气的主儿。
“艾达女士，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在下诚惶诚恐。”阿比斯按照之前定好的，先是礼貌地跟艾达客气了一下。
艾达完全不吃这一套：“少跟我搞这些没用的，我知道你把我叫醒肯定是有事要求我，我跟你明说，死灵术士，门儿都没有！”
“我找您的确有事。”阿比斯不会感到尴尬的性格在此时起了巨大的作用，他面不改色，依然温和地微笑着，对艾达说道，“不过，在说我的事情之前，我觉得应该首先跟您汇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艾达女士愣了一下，随即打量一下周围，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野外，便对着阿比斯抬了一下头，说道：“那就有屁快放吧。”
“您的陵墓刚刚被我采用快速建筑材料拆分的形式回归大自然了。”阿比斯说道，“它应该再过一段时间就会长出茂密的植物，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莉欧娜的怒吼通过思维共享传到了阿比斯的脑海中：“情商都让你高完了是吧！？”
第七十六章 艾达女士生气了
艾达听到阿比斯说的话之后，明显愣了半天。
“臭小子，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皱起眉头，看着在下面一脸无辜的阿比斯，“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快速建筑材料拆分的形式回归大自然？”
阿比斯挠挠头：“我特意想说得婉转动听一点的……”
“赶快说，别拐弯抹角的，你还想不想跟我聊了？我最讨厌这么说话的人你知道吗？”艾达女士的火爆脾气让她狠狠地瞪了阿比斯一眼，威胁式地说道，“我知道你这个死灵术士的本事相当不错，能把我唤醒起来需要很强的实力，但是我也知道，你既然没有直接操纵我的精神，那就是有事要求我，你要是花言巧语地骗我，就别怪我……”
“对不起，艾达女士！”阿比斯果断地对着艾达鞠了个躬，“我说就是。”
艾达昂起头来，双手抱臂：“嗯，这还差不多，说。”
“我刚用魔法把您的陵墓给炸上天了——就在您后面。那道浓烟就是您的陵墓所在的位置。”阿比斯老老实实地说道，还伸手帮艾达指了一下她身后的那一道还在飘散不去的浓烟。
艾达被唤醒之后比较在意对面的这个死灵术士，倒确实没怎么注意身后还有一道因为爆炸而产生的浓烟。经阿比斯这样一提醒，她才终于注意到山上环境的异常。她回头看了一眼，又犹豫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也就是说……你把我的坟墓给刨了，抱着我的骨灰罐跑到这里，还不忘把我的陵墓也给炸掉？”
阿比斯马上拍马屁：“不愧是艾达女士，料事如神，事实的确如您所想的那般。我对炸毁了您的陵墓这件事情深表遗憾，这的确是对古迹的一种可耻的破坏行为。不过也请放心，我在轰炸您陵墓的时候没有忘记使用魔法遮挡住山上的响动，因此这里的爆炸并没有影响到周围的平民，也没有牺牲者……”
“我现在要是有躯体，一定得上来撕烂你这贱兮兮的嘴！”艾达哪里会吃阿比斯这种不仅起不到正面效果，反而听上去还有点阴阳怪气的奉承，她气得在半空中直跳脚，“你们死灵术士是不是都是变态啊？我都死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放过我的坟墓？让一个死人安息就这么难吗？”
“ABC！你脑残吧！你这彻底触到艾达女士的霉头了啊！今天回去我必须把你的耳朵咬下来！”莉欧娜在阿比斯身后强装镇定，但在思维共享里面简直要炸开了锅，“赶紧想个办法让艾达女士别这么在意她的陵墓啊！我现在不敢说话！赶快！”
阿比斯连忙答应道：“知道了！你别着急，我有个好办法转移艾达女士的注意力！”
说着，阿比斯突然朝着一旁跑去，从旁边的地面上捧起来一捧尘土。
艾达正怒气冲冲地打算大骂这个破坏了自己死后安宁还毫无尊重地轰炸了她陵墓的死灵术士，却见到阿比斯在一旁抱起了一抔尘土，便又好奇起来。她看着阿比斯，大声问道：“干嘛？死灵术士？你抱着一把土干嘛？”
“哦，艾达女士，这个是给您看的。”阿比斯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这个是您的后代，刚才让我通过炸掉您坟墓的方式变成这个样子了。”
啪！
莉欧娜终于忍不住了，在阿比斯身后用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你……你……”
艾达又愣住了，她这次是彻底没话说了，定定地看着阿比斯那毫不在乎的笑容，大张着嘴巴，似乎想骂点什么，但是话语就停在她的嗓子眼，什么都说不出来。
站在最后的茜拉都看傻了。她以前在传说里面听到的阿比斯都是睿智而机敏，为人处世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却不知道阿比斯还有这么适合做谐星的一面。这已经不是谈判破裂的程度了，这是直接要把谈判对象给变成生死仇敌的节奏啊！
“艾达女士，这可能真的是您的最后一位后代了，您现在可能已经绝后了。”阿比斯露出略带痛心的表情，“您的血脉可能已经断掉，但是您应该也有兄弟姐妹或者表亲之类的，您的家族现在说不定还有传承，虽然现在已经是一千多年以后……”
“我懂了。”艾达的脸上甚至已经看不出愤怒，只剩下迷茫和疲惫，“你特地把我唤醒，其实就是为了羞辱我，让我气疯，是吧？你们这些死灵术士果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变态，我们当年的确跟你们不对付，但你们把我们害死还不够吗？一千多年了，你们还不放过我？”
“啊……这个您误会了，我跟那个什么亡灵议会不是一伙儿的。”阿比斯挠挠头，“真的，我把您唤醒也不是要气您，这些事情虽然听起来有些过分，不过都是有原因的。我非这样做不可，您要是听一下，就不会生气了……”
艾达已经彻底放弃了跟阿比斯生气，她有预感，自己要是真因为阿比斯的每一个行动和话语生气的话，很快就会彻底崩溃。她在半空中疲劳地坐下，用看淡一切的语气说道：“行，我不跟你置气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跟我说一遍。说完了我好回去安息，我不想操心生者世界里面的这堆烂事。”
“嘿嘿，您愿意听就好。”阿比斯笑着点点头，然后开始了对这次全部行动的陈述。
阿比斯将牵扯到这件事的所有细节全都给艾达讲述了一遍。包括阿比斯的杀神计划、莉欧娜的身份和愿望、这次面见七位月光骑士的行程、妄想之主的问题，以及之前经历的事情。他做事的时候虽然有种不靠谱的感觉，但在跟艾达解释的时候却头头是道，主次分明，三言两语就把整件事的脉络理清，并且让艾达完全听懂了。
十分钟后，艾达听阿比斯说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地点了点头。
“行吧，原来是这样，那我还真没什么生气的必要了。好，我就原谅你，叫阿比斯的死灵术士小子。”
莉欧娜在后面，把眼睛睁得像铜铃：阿比斯这是什么奇怪的本领？刚刚还差点把艾达女士彻底惹毛，现在竟然还真成功了？
第七十七章 莉子，你把握不住
“所以说，你是伊兰娜的后代？”艾达饶有兴致地看着茜拉，问道，“嗯，长得跟伊兰娜确实有三分相以。你比伊兰娜要漂亮一点，只是没有她那一股朝气。小姑娘，你还需要再努力学习，看起来这么不自信，怎么继承月光骑士的血脉？”
“艾达女士！我一定会努力变得更自信的！”茜拉连忙说道。
“不需要你向我保证什么，路是你自己走的，我们都已经是过去的人了。”艾达摆摆手，“关于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很多，妮莎那婆娘太认真，才会跟你说那么我，但我不会。”
现在的艾达已经接受了自己绝后的事实。虽然帝国贵族很注重传承，但艾达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是一个邪神的傀儡。那样的后代其实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被消灭掉反而是比较合理的结局。
艾达虽然脾气火爆，但也是个四五十岁的成熟女人，遇到问题也会进行思考和衡量，尤其是阿比斯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她，让她知道阿比斯不是亡灵议会的一丘之貉。既然不是坏人，那么艾达也不会再跟阿比斯计较什么。
陵墓这种东西始终是身外之物，艾达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看的也很开。
“唉，一千多年过去，世界真的是变化了很多，没想到，现在的帝国已经分裂成两个了。不过至少两个帝国之间还没有爆发什么战争，这倒是好事。”艾达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莉欧娜，“嗯，莉欧娜，西帝国的公主，也是个死人，竟然也想成为月光骑士团的团员，这倒是挺有意思的，想不到我们月光骑士团在一千多年之后，竟然要成为一个由亡灵组成的骑士团，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艾达女士，您同意我加入月光骑士团了吗？”莉欧娜一听艾达这个口气，就觉得自己的事情有门儿了，马上期待地问道。
艾达看了她一眼：“谁说我同意了？月光骑士团现在早已经全是死人，多你一个死人又能有什么不同？反正新大陆的灾害已经被平定，我们早已经不需要新的团员，你不要以为我很好说话。”
莉欧娜被泼了水，悻悻地低下头。
“还有，我是真没想到你这样的小鬼头也想加入我们。”艾达女士突然笑起来，“话说，你的主人……哦不，看你们的关系应该算是伙伴，这位阿比斯小子没怎么给你照过镜子啊。”
莉欧娜又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艾达。
“你有看过自己的样子吗？不跟别人说应该没人知道你已经成年了吧？”艾达开始点评起莉欧娜的外貌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青春期之前就停止发育了，对吧？个子只有这么一点高，一张娃娃脸，胸前没二两肉，倒是可爱得紧，就是一点都不像一个骑士。”
“我……我很强的。”莉欧娜被艾达这么说，小声地嗫嚅道，“我虽然小，但是小也有小的好处啊……”
“强是一方面，但作为骑士连个骑士的样子都没有可不行。”艾达摇摇头，说道，“你的气质也完全不像个骑士，倒是更贴近你小公主的身份。我建议，你就好好地当你的公主，你这位阿比斯不也很宠你嘛，干嘛要去当骑士呢？骑士这种荣誉称号，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驾驭的，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艾达的这句话可谓是一箭双雕，把莉欧娜和茜拉两个人都给说蔫了。
阿比斯在一旁也不插嘴，就安安静静地看着艾达以长辈的身份跟莉欧娜说话。
莉欧娜有些沮丧：“艾达女士，我真的可以的。只要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参加你们的试炼，我一定能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骑士。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挑战了。”
“我们的试炼要是有那么简单，还会一个人都通不过吗？”艾达不屑地笑了一下，“当年很多来参加我们骑士团的人也都跟你一样，结果最后在试炼里面表现得一团糟。你的实力确实很强，或许我们骑士团的人加起来都未必有你有天赋，只是越是强大的人，就越会下意识地依靠自己的天赋，而在我们的试炼里面，我们根本就不会让你的天赋有表现的机会。这也是我不看好你的原因之一。”
“……”莉欧娜委屈地不说话了。
而艾达更是不依不饶：“所以，听姨一句劝，别再执着于什么月光徽记了，你要是真这么喜欢，让阿比斯给你在身上画一个也行。早点放弃你成为月光骑士的小孩梦想，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不行吗？跟着阿比斯去打邪神，到时候等你立了功，你自己组建一个太阳光骑士团也行。你这小不点就应该有个小不点的自知之明……”
“您不也是小不点嘛！”
莉欧娜突然大声说道。
艾达说到一半的话被莉欧娜这一声质问给塞了回去。
“您自己又比我高多少啊！我刚才自己用眼睛测量过了，您的身高跟我比起来只高了这么一点儿！”莉欧娜似乎是被艾达的话给破防了，她突然一反刚才大气都不敢喘的态度，用手指比划着一个不大的长度，“还有，您的样子不也是小姑娘吗，就稍微比我成熟一点儿——那是因为你的年龄比较大！已经是个大妈了！”
“继续说啊。”艾达直直地看着莉欧娜。
莉欧娜稍微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她还是继续说道：“您的气质也不像骑士啊！您说我像个小公主，您不也像个疯疯癫癫的佣兵吗？我们之前见过的三位骑士都是谈吐优雅，有长辈样子，就你一个为老不尊！我们两个就是一类人！您干嘛这么挖苦我？”
茜拉吓呆了。她没想到莉欧娜竟然脾气这么大，连自己的偶像都敢顶撞！
“还有吗？”艾达歪歪头。
“没了！我总结一下！您也是小不点儿！您也没有个骑士的样儿！”莉欧娜伸手指着艾达，大声地控诉道，“您没资格说我！”
艾达沉默了很久，然后陡然拍起巴掌来。
“你这小丫头片子，胆子真不小啊！”
第七十八章 艾达的理念
“我胆子一直就这么大……”莉欧娜说话的语气有些没底，但是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长成什么样子，是什么气质也不影响我成为一个好的骑士！谁说骑士一定得高大伟岸，大义凛然的？”
“很好，很好。”艾达看着莉欧娜的眼神愈发变得感兴趣。
茜拉感觉莉欧娜跟艾达之间似乎闹僵了，想要开口打个圆场，但是她面对陌生人的时候都少言寡语，也没法在这种时候八面玲珑地把场子圆回来。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艾达女士别生气……”
“哈哈，我没生气。”艾达这个时候对着茜拉摇摇头，然后笑道，“不如说，我现在还很高兴。”
早就看穿了一切的阿比斯在一旁笑而不语，他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阿比斯虽然因为性格原因，平时跟人聊天很容易把话题引向奇怪的地方，但这不代表他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家伙。相反，早已经跟成千上万死人打过交道的他能够轻易地看出别人心中所想，艾达这样的强者也不例外。
“您不生气啊？”莉欧娜挠挠头，她起初以为自己现在跟艾达之间已经没什么再聊下去的余地了，但看到艾达的表情，她也发现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发展——艾达脸上的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
“莉欧娜，其实我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而已，算是我给你的一个考验。”艾达说道，“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你跟我有很多很多的共同点，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性格是否跟我有更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你的勇敢。”
“我……我就是被人看扁了有些忍不住了而已……”莉欧娜噘着嘴，“怎么能从我的外表就评判我能不能当骑士嘛……”
“就是这样，其实，我刚刚成为骑士的时候，甚至我刚刚加入月光骑士团的时候，都有人以我的外表来评断我。”艾达背起手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这种来自于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也许说来没什么，只要无视就好，但事实上想要与之抗衡，是需要勇气和无限的毅力的。想要打破这些不公平的偏见，就得靠自己去争取。你敢回嘴跟我吵架，也是一种斗争。我个人觉得，缺乏斗争精神的骑士，被别人的看法束缚的骑士，不是真正的骑士。”
“原来您也会冷静地思考问题啊。”莉欧娜点着头。
“我现在是在正经跟你说话，至少给我尊重一下古人啊！”艾达一呲牙。
“我忘了，对不起！”莉欧娜果断道歉。
“所以，这次考验的结果，我很满意。”艾达赞许地注视着莉欧娜，“那么，对于你加入我们月光骑士团这件事，我虽然不能做主，但我看好你——阿比斯，一会儿就把我带上吧，我愿意跟你们走了。”
“那就太好了。”阿比斯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看来我们的莉欧娜还是很合您胃口的。”
“哼哼，我们的试炼可是很难的，我希望莉欧娜到时候也能保持自己的品质。”艾达笑着说道，“当然，就算莉欧娜没法成功通过我们的试炼，我也愿意跟莉欧娜交个朋友，毕竟我们都是死人，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要是艾达跟莉欧娜交了朋友，那可就是真正的忘年交了——她们俩之间可是相隔了一千多年。
茜拉听艾达说，她刚刚只是对莉欧娜进行了一次试炼，这才放下心来。在放心之余，她也想到了自己的情况。她的具体情况跟莉欧娜有些差别，但艾达的话还是给了她不少的启发。回味着刚才艾达作为一个过来人的发言，茜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么，艾达女士，我会把您的灵魂收进我这边来，您会在我的戒指里面继续安息一段时间。等月光骑士团的七位团员齐聚，我就会让你们团聚。这或许会花点时间，但对于您来说，其实就是眼睛一闭一睁，很快的。”阿比斯微笑着对艾达伸出手去，“至于您的骨灰，我会把它带到您的新陵墓那里。现在经营着您陵园的贵族已经不是您的后代，但是他们很有头脑，所以您的陵园相当气派，把您的骨灰放在那里肯定不会折辱了您。”
“陵园这种事情我都无所谓啦。反正我的灵魂都不在这里了，骨灰又算得了什么。”艾达不在乎地摆摆手，“只要你们别把它随便扔在什么地方就好——哦，对了，事情结束之后，我还用回来吗？”
“这个就要看您的个人意愿了。”阿比斯对艾达笑道，“您想要回来的话，我们会把您的灵魂送到新的陵园，在那个豪华的陵园里面好好安息，如果您还想以亡灵的身份生活的话，我这边也有一个可供亡灵居住的城市，里面居住了上万亡灵，城市的规划和生活氛围都非常不错，您也肯定不会后悔的。”
“嗯，不错嘛。你这个小死灵术士竟然还挺有一套的。”艾达点点头，“那么，就先这样吧，到时候我会跟骑士团的姐妹们商量一下的，或许以后还可以跟你聊聊过去的事情——跟来自异世界的神打架，也真亏你想得出来，我还挺好奇以后你会怎么样的呢——哦对了，如果你失败了死掉，我们这些被你唤醒的亡灵会不会也完蛋？”
“会，但不完全会。”阿比斯耸耸肩，“如果是以前的话，你们会因为法术纽带的断裂而变成飞灰，但现在，我有了预防措施，不会让你们灰飞烟灭的。如果我死了的话，我的死灵法术纽带也不会瞬间断裂，而是会让你们陷入安息之中，不会有任何痛苦，永远地在那座亡灵的城市沉睡。”
“想得挺周到的嘛。”艾达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直接钻进了阿比斯的戒指里面。
在艾达进入戒指之后，阿比斯也如释重负地拍拍自己的手指：“嗯，这下终于大功告成了，我们把骨灰带回去，就可以继续旅途了。下一站就是月光骑士团最后一位牺牲的骑士的陵墓，这也是骑士团中唯一一位没有被火化的。”
第七十九章 骑士学者
虽然有些波折，阿比斯也在刚才经历了一次生死关头，不过结果还是令人轻松愉快的。
三人带着艾达的骨灰回到了白丘城，将它交到了帕史克伯爵的手中。伯爵对此自然是千恩万谢，如果有了真正的艾达女士骨灰，他就不至于再为了陵园的未来每天担心了，以后就算是皇帝派人来检查，他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拍胸脯保证，自己家族有好好地履行皇命，保存艾达女士的骨灰。
伯爵还想给阿比斯一些报酬，他不知道阿比斯具体是做什么的，便想着按照一般的江湖规矩给阿比斯一笔钱，作为报答。
阿比斯当然没有要钱，货币对阿比斯来说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即使给了阿比斯，也只是保存在魔法鲶鱼之中。现在的赫尔海姆已经进入正轨，由亡灵们经营的制造业蓬勃发展，阿比斯可以直接在里面获取到需要的东西，而且品质还要比外界好上不少，因此现在花钱的机会不算很多。
相应地，阿比斯向伯爵要了一些别的东西作为报酬：一些几十年内出版的新书，包括文学作品和专业书籍。现在阿比斯已经在着手扩建赫尔海姆的大图书馆，亡灵们中不乏见多识广的知识分子，但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这些亡灵大多数都是几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的人，他们的知识跟现在的大陆或多或少地有些脱节，因此很多亡灵也希望能有些新知识补充。
有了亡灵学者们的帮助，赫尔海姆现在不仅会产出各种各样的产品，还时不时地会出一点新的发明。蕾贝卡作为赫尔海姆位于领导地位的学者，最近可是没少带着她新组建起来的研究班子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带走书籍，阿比斯也便继续踏上旅途，告别了白丘城。
……
“下一站的骑士名叫妮可拉，这一位是月光骑士团中最后一位牺牲的团员，也就是写下了珍贵的报告，最后在返程时去世的那一位。这位妮可拉小姐文武双全，不仅是一位骑士，也是一位有帝国认证学位的学者，因此她在大陆上的地位也是很高的，不仅仅是英雄，更是一位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学者——她曾经主导过一次对斗气的改进研究，这次研究虽然没有立即取得成果，但是为后人的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阿比斯带着茜拉和莉欧娜在旷野上一边行走，一边跟她们两个再次介绍这位月光骑士的个人信息。
“什么斗气研究？”莉欧娜眨眨眼睛，表示不解，“我只知道这位妮可拉小姐是个很厉害的学者。”
“如果你有认真上过历史课的话，应该会知道，斗气在早期只是一种强化体能、附加攻击效果的纯粹战斗用能量，但妮可拉小姐引领的研究在几十年后，让人们掌握了斗气在器物之中传导的技术——测试斗气使用的灯就是基于此制造出来的。有了这种技术，斗气就可以不仅用在战斗中，也可以用在采矿、开凿等工作之中，我们现在能够以相对便宜的价格使用煤炭和钢铁，妮可拉小姐功不可没。”
莉欧娜露出惊讶的表情：“我的天，妮可拉小姐竟然这么厉害？我以前都不知道——茜拉，你知道吗？”
茜拉有些尴尬地说道：“我知道啊，斗气课程的前几节讲过，就是现在的斗气技术是如何形成的课程……莉欧娜小姐没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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