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这是要去哪里……？”蕾贝卡突然意识到自己转弯好像都是冲着一个方向，她决定先顺从这个趋势，去看一下自己究竟是要被引导着去什么地方。
第二百二十八章 蕾贝卡的所见所闻
这种引导的力量非常奇妙。
蕾贝卡明明一开始心里是不想往那个方向走的，但是她不得不顺从这个引导的力量，朝着那个特定的方向拐弯，一旦顺从这股力量，心里面就会有一种非常安稳的感觉，就好像蕾贝卡这次穿越时间就是为了去那个地方一样。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真的去看看。
阿比斯肯定已经将安全因素考虑进去了，虽然现在蕾贝卡在将近五十年前，但她还是相信阿比斯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真的有危险，做事谨慎的阿比斯也肯定会在她回来之前就告诉她的。
于是，蕾贝卡顺着这个方向走去。
她心中那种和谐感随着脚步越来越强，而周围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时间被静止住了，周围的所有行人全都不动了，甚至天空中的飞鸟也停止了扇动翅膀，就暂停在那里。
阿比斯之前从那些古代法师手中收来的鸡肋魔法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即使时间已经被静止，蕾贝卡还是可以在静止的空气中自由行进。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就走到了拉瓦锡城的一个角落。
“这里是……”蕾贝卡抬头看了一圈这里，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小房子。现在是晚上，临近睡觉的时间，拉瓦锡城的其他地方都会亮着各种各样的魔药灯，而这里则是已经陷入了黑暗，只有几户人家点着昏暗的油灯——他们点不起更加昂贵的魔药灯。
蕾贝卡没怎么来过这个地方。这里是拉瓦锡城的贫民区之一，很多穷人都住在这里，拥有一栋小小的房子，勉强能够抵挡风雨的墙壁和天花板，白天出去给人做工赚取微薄的工资，晚上在这里休息，释放一天的疲惫。
蕾贝卡从小就养尊处优，在魔药学天赋显露之后更是没缺过钱。她虽然体恤普通人，但也很少往这种地方走，贫民的生活她有所耳闻，但是并没有像这样实地考察过。
就在蕾贝卡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带着她走进了一个小房子里面。
时间在此时恢复了流动，房子里面的景象也呈现在了蕾贝卡的面前。
“来，把这个喝了。”一个身穿打了很多补丁的外衣的女人端着一个小碗，面对着房间里一张小床上的一个小女孩，劝她喝下碗里面装着的药物。
“妈妈，这个药好苦，我今天可以不喝吗？”小女孩眨着因为消瘦而显得很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声央求道。
“我的米莉亚，妈妈也很想让你喝味道更好的魔药，但是这种魔药又便宜，效果又好，这是妈妈可以给你买的最好的药物了。”女人无奈地叹着气，对小女孩说道，“它虽然很苦，但它可以救你的命，你想想看，喝了这魔药一个月，你现在是不是都很少咳嗽，也不吐血了？”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张开了嘴巴，让母亲把碗里面的魔药喂到了嘴里。
几乎所有小孩子都讨厌苦的药，这个小女孩也自然不例外，她喝下药时的表情很痛苦，但在母亲又喂她喝下了一杯清水之后，她的表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女人慈爱地看着女儿。
“嗯，以后我每天都喝，等我病好了，就可以帮妈妈干活，也不会当拖油瓶了。”小女孩点着头说道。
这似乎是这个单亲家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晚上，母亲在用很难喝，但是效果非常好的便宜魔药治疗女儿的严重肺病，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蕾贝卡则是认出了那位母亲碗里的魔药。
这是她以前发明出来的一种有止咳和修复身体作用的魔药，是她的游戏之作。这种魔药的效果很不错，但是由于配方里面有一些药材的效果会受到影响，所以没办法优化味道，非常难喝，蕾贝卡自己喝的时候都吐了出来。
于是，后来，蕾贝卡就以便宜的价格将这个魔药的配方卖给了一个小的魔药作坊，在这之后也再也没管过。
没想到，这种明明很被蕾贝卡所嫌弃的魔药现在竟然成了这个小家庭的救世主。原本可能会让床上那个孩子夭折的肺病现在正在被慢慢治好，她以后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长大成人，也可以让她劳累的母亲不用那么操心。
时间再次被静止，那一对正在相视而笑的母女定格在这里，宛如两尊雕塑。
而蕾贝卡也再次被那种冥冥中的感觉指引着，离开了这里。
她的脚步变得相当快，明明两只脚只是在走路，但身边的景色却飞速地变化，她很快就离开了拉瓦锡城，到达了东帝国的另外一座城市里。
这次，她到达的，是这城市里面的一处豪宅之中。这是当地贵族的居所。
眼前的景象，是这座宅邸的主人，当地的贵族正在拿着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将里面大概五六毫升的橙色魔药喝下去。
“呼……这奥乃格牌的美梦灵真是太棒了，有了这东西我晚上都不做噩梦了，天天可以梦到我最喜欢的足球比赛。”贵族喝下这瓶魔药，满意地吧唧吧唧嘴，对一边床上的妻子说道。
“你最近的气色的确好了很多，但你有按照上面的剂量喝吗？”床上的妻子说道，“喝多了可是会有副作用的。”
“我当然是严格按照说明书服用的，我又不傻。”贵族给了妻子一个白眼。
这个场景还没有结束，蕾贝卡的双脚就又自己动了起来，她迅速地离开了这个宅邸，直接从墙壁中穿梭而过，来到了这座城市的一处脏乱的地带。
在一个小巷中，蕾贝卡的脚步停了下来，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倚靠着墙壁坐着的少年。他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但呼吸紊乱，心跳也快而剧烈，从他的脖子上都能看到他的脉搏。
在他的手边，散落着好几个瓶子，那正是刚刚贵族喝的，用来安神做美梦的魔药。
这个少年喝了好几倍的剂量，现在正沉浸在幸福的幻觉之中，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体温正在快速下降，身体机能也在逐渐停摆他就要死了。
蕾贝卡捂住了嘴，她没办法去阻止那个少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为什么会来到这样的地方？难道那个引导的力量想让她看到什么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 如果配方没有卖出去
这个少年手中握着的魔药，蕾贝卡作为内行自然也熟悉。
奥乃格牌美梦灵，是另外一位杰出的炼金术士研发的新型助眠魔药。这种魔药一经上市就得到了许多被失眠和多梦困扰的人的青睐。它价格虽然不低，但也不算很贵，一般的宽裕家庭都承受得起。只要每天睡前喝上一瓶，就可以享受一晚上的安眠，多梦者的梦境也会变成轻松舒适的美梦。
这款药物声誉极好，被称为是夜不能寐者的福音，只要按照剂量服用，对身体的伤害也不会很大。
蕾贝卡从来都不知道，这样一个似乎是为了美好和幸福而生的魔药也会导致这样的悲剧。
从这个少年的表现不难看出他的经历：大量服用美梦灵，导致魔药效力成倍叠加，快速进入睡眠状态，做令人流连忘返的美梦。这样做的副作用就是魔药本身的毒性以及催眠的效力也成倍叠加，导致脏器衰竭，大脑和心脏停摆，最后一命呜呼，死于魔药编织出的虚假快乐之中。
少年还没有断气，蕾贝卡的双脚就又开始行走起来。
随着她穿越墙壁的行走和时间的异常流动，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化，更多的事实摆在了蕾贝卡的面前。
蕾贝卡以前随便卖出去的一款用来放在嘴巴里面嚼着玩的软胶，被一个少年从嘴巴里面掏出来，黏在墙上，暂时黏住了一个正在塌下来的木架子，争取到时间，大声呼喊，让下面两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工人化险为夷。
蕾贝卡从未向外售卖的，一款被她视为失败品的，喝下去之后会降低身体温度的魔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复刻了出去，被售卖到了东帝国南部的黑市，在极端炎热的这里成为了一些人平日里最爱的降温饮品。
接着，时间突然以一种不受控制的速度飞速向前流逝，不一会儿，蕾贝卡再次回到了拉瓦锡城。她再次回到了那一条她永远也难以忘记的街道——这里有非常明显的重建痕迹，一些建筑物上甚至还有被熏黑的地方——火灾已经结束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诶？怎么……”
蕾贝卡大为意外，她本来以为自己回到过去，是可以阻止这一场悲剧发生的，没想到时间不受控制的流逝，让她完全错过了这个改变过去的机会。
或者说，蕾贝卡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去的机会，她能做的只有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无法碰触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人能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只是一个过客，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在浏览着历史而已。
她没有难过，而是陷入了思索。
如果历史不能改变，那么她在这里的游览一定有它的意义。
就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座房子的天台上面。在她踏上天台的时候，一丝酒香和食物的香味飘进了她的鼻子。
“喝！”两个看上去地位不算低的帮派成员正坐在天台边上喝着烈酒。他们身边还放着一沓薄饼，几块肥美而酥烂的牛肉放在一个盘子里面，看样子这两个人正在享受着天台上微风吹拂的简单宴席。
“这条街道这两年重建得不错啊，灰狼帮也是真的滚出了拉瓦锡城，前途一片大好啊。”一个帮派成员用饼卷起一块牛肉，吃了一口，美美地说道。
“那还得多亏了蕾贝卡小姐的魔药啊。哦，当然，还有老大雇来的那位疯子炼金术士。去年他做实验把自己给烧死了，实在是有点可惜。”另外一个帮派成员点头道。
蕾贝卡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痛。她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了，他们就是当初买走她的魔药配方，加以非法改造之后纵火的那个帮派。这两个人还在回忆当年自己帮派的神武。
如果蕾贝卡现在能够接触到过去的人的话，她一定要冲上去给这两个人一顿拳头，然而现在这只是奢望，她什么也做不了，也离不开这里，只能在这里继续听两个人一边饮酒作乐，一边聊着她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话说，当年那个买魔药配方的人是你挑出来的吧，你那个手下是怎么从蕾贝卡小姐手中把配方要过来的？”
“嗨，有什么好说的。蕾贝卡小姐再天才，也还是个小孩子，我特意选了一个矮胖的，看上去很和蔼的家伙，然后带上足够有诚意的报酬，稍微忽悠一下，就一步到位了。”
“那之后老大可是奖励了你不少钱啊。”
“钱都是身外之物，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压力有多大。当年老大让我想办法把灰狼帮赶走，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完不成，我就要被降级成普通帮众，我那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到时候肯定不会再跟着我，那我可就一无所有了。压力大了，我的脑袋自然就灵光。”
“话说，如果当时蕾贝卡小姐没有把配方卖给你，你还有预备方案吗？”
“怎么没有，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我当时还准备好了采购一批炸弹，如果蕾贝卡小姐不把那个魔药卖给我，我就用炸弹把这条街给炸平。到时候一样能给灰狼帮的人沉重打击，毕竟他们的根据地就在这里。”
“我勒个去，炸弹！把这条街炸平可太狠了，到时候谁也别想活吧？”
“是啊，不过那个是下策，其实不合适。把灰狼帮赶走其实就是为了接管他们的地盘，如果把他们的地盘彻底炸毁，我们还要花时间去帮忙重建。还是蕾贝卡小姐的魔药好，听那个疯子炼金术士说，她的配方特别完美，就连魔药的燃烧时间都是可以控制的。这才让那次纵火只烧了两排屋子，而不是蔓延到整座城里去。”
蕾贝卡听到这里彻底愣住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处在自责的漩涡中难以自拔，一直觉得那场火灾是自己的错，却下意识地忽略了当年的那个帮派为什么要纵火。
就算没有她的魔药，这个帮派也要用极端手段将敌对帮派赶走，而且会用更加残忍的炸弹来达成这个目的。
这样一来，即使蕾贝卡能阻止当年的自己将配方卖给帮派成员，也无法阻止惨剧的发生，除非她把黑帮全都赶出拉瓦锡城。
但黑帮大都是贵族扶植的，早已经遍布东帝国的各个城市，蕾贝卡又怎么可能把他们真正地赶走？总不能去把所有贵族都干掉吧？在潮流面前，个人的力量真的是微不足道。
第二百三十章 蕾贝卡真正的愿望
两个帮派成员还没有喝完酒，蕾贝卡就又走起来了。
时间还在时不时地加速一下，蕾贝卡的脚步也遍布了整个大陆。
她看到自己的魔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情况下，不同的人手里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有些本来是用来救人的魔药，反而成为苦难的根源，有些看上去很鸡肋的魔药，却成了一些人的救命稻草。
悲欢离合，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身上的各不相同。同样的东西，只要情况有所变化，就会产生完全不同的作用。
科技不仅仅是双刃剑，而是一把万能折叠刀，就连蕾贝卡这样的天才也没法预测到同样一瓶魔药在不同时候会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作用。
在魔药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救人于绝境的时候，蕾贝卡也能够感受到人们的生存智慧，为那些被拯救的人而暗暗高兴。
在一些魔药没有被用到正道上，伤害到人的时候，蕾贝卡也会感到悲伤。但这次，她没有让自己选择性地失明和耳聋，而是正视起了这些她原本讨厌去面对的东西。
因为这都是活生生的历史，即使蕾贝卡不去接受，它也是的的确确地发生过的。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裹挟着一切人和事物发展，每一件事情，或悲或喜，都是这个世界的“现在”的组成部分。
蕾贝卡的脚步被指引着，至少看了几千件自己的魔药——包括某些她根本没有销售过但是被其他炼金术士山寨的——对世界产生的影响，她也渐渐明白，自己不能再怯懦下去。闭上眼睛，堵住耳朵，或许可以让自己短暂地好受一点，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法改变。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没有人会受伤的世界。
随着时间的流逝，蕾贝卡也来到了自己死去之后的时间里，这四十多年，大陆的科技依然在飞速发展，蕾贝卡当年卖出去的那些配方，也随着一代又一代杰出炼金术士的解读而进化着，并分支成各种不同的魔药，在不同的领域发挥着价值。
她当年遗嘱中让兰妮斯帮忙办起的农业研究所研究出的魔药，以低廉的价格成功使大陆的庄稼大幅增产，将饥荒赶出了这片大陆，也间接地减少了大陆上的大型战争。
即使蕾贝卡不在，世界也在慢慢进步，各种各样的魔药还是会被研究出来，有的造福世人，有的则作恶多端。看着整个大陆的变迁，蕾贝卡也渐渐地有了新的思量。
一直都骄傲的，以睥睨众生的视角看着这个世界的蕾贝卡，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那一场火灾，即使没有她，也会以其他的形式爆发，一直把这个当成自己的错误，或许只是她内心中骄傲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罢了。
“我是天才，但一个整日活在傲慢和怯懦之中的天才，是不完整的。”这般想法缓缓升上她的心头。
周围的时间还在继续，她的脚步依然在大陆上走走停停。直到最后，她再次回到了拉瓦锡城，再次站在那条发生过火灾的街道上。
现在已经是蕾贝卡经历历史的最后一部分了，她所在的时间点正在和她来的时候重合。
悲剧已经在人们的记忆中渐渐地淡出，在这条街道上生活着的人有说有笑。有的人生活幸福，有的人则还在为未来而奋斗，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疤，却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她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感觉到内心一阵舒畅，心中某些顽固的东西悄然粉碎。
本来对改变历史的强烈渴望，就像滴到热锅上的一滴水一样，霎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噗嗤……”她突然笑了起来，“我真傻。我哪里是想要改变历史，拯救那些人，我只是在给自己的怯懦找一个借口而已。历史怎么能改变，它已经发生，已经成为现实的一部分，那我能做的除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就只有继续向前走而已。死过一次也没让我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我终于明白……”
也正是在蕾贝卡说完这句话的一刻，周围的一切突然仿佛被剥落掉了一层透明的膜一样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种真实感也在此时涌进她的感官。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回到现实世界。现在的她就站在那条熟悉的街道，火灾的痕迹还在，历史没有被改变，她还在原来的现实中。
但这现实，现在却让她感觉没有那么可怕，甚至还有些亲切。
她朝着旁边一看，阿比斯就站在自己的身边，正在微笑着看着自己。他的脚下踩着一个已经不再发光的，刻在一个石板上的魔法阵，显然，这个魔法已经成功结束。
“欢迎回来，蕾贝卡。”阿比斯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蕾贝卡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阿比斯，随后朝前走出一步，伸出手来，轻轻地抱住了他。
“旁边还有人呢。”阿比斯一边张开双手让蕾贝卡进到自己怀里，一边笑道。
“骗子，我知道你有用障眼法。”蕾贝卡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吧，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让我回到过去？”
“你的确回到了过去，但是，没有完全回去。”阿比斯咧嘴一笑，“这件事的原理我们过一会儿回到赫尔海姆慢慢聊吧，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虽然我知道你这个大骗子又骗了我……但我从那次火灾开始，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轻松过。”蕾贝卡从阿比斯的怀里出来，整理一把自己的鬓发，“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喝那个让我们心灵相通的魔药了，你是要在我经历历史的时候，引导我去往各个地方，让我看看不同的事情，对吧？”
“是的，你说得没错。”阿比斯点点头，“是我在你经历历史的时候，带着你去往各种地方的。放心，我没有耍其他花招，你所看到的，就是真正的历史，没有一件事是杜撰出来的。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骗你。”
“我终于知道了，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对我没有任何意义。”蕾贝卡轻轻点点头，看着阿比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有跟我说。”
“因为那个时候跟你说不仅没有用，而且还可能产生反效果。”阿比斯耸耸肩，“对你这种天才来说，说教的用处不大，还是要靠你自己领悟才行啊。你所需要的，就是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正视过去发生的一切——现在，你做到了，恭喜你，蕾贝卡，你的真正的愿望，现在实现了。”
阿比斯对着蕾贝卡轻轻地鼓起掌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阿比斯的笨方法
蕾贝卡当初告诉阿比斯的，自己的梦想是“想要造出一台能够穿越时空的机器，改变过去，阻止影响了她一生的那场惨剧”。但阿比斯并没有按照蕾贝卡所想这样去做。
其实，他从听到蕾贝卡说出自己的愿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蕾贝卡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时间机器。即使阿比斯真的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穿越时空的方法，也根本不可能让蕾贝卡真正地实现愿望。
上一篇：秦时之武侯传人
下一篇：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