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我现在要回到军营里面去了，今天陪着公主走了一下午，结果我手下的兵都是交给别人帮我暂时带的。”阿尔瓦目送着吉薇娅离开之后，转头对阿比斯一行说道。
“今天下午你一直陪着公主，一定也很累，晚上喝完药之后尽量就不要让自己劳累了，否则不利于你的快速恢复。”蕾贝卡耐心地叮嘱着。
“当然，我会的，我现在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想要去公主身边保护她。”阿尔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海娜，“海娜，今晚要不你就在镇上住吧。”
“诶？”海娜有些不解。
“你的妈妈不是来了吗，你最好陪着她多待一待。”阿尔瓦温柔地看着海娜，“老人家不远千里地过来，你可不要冷落了她啊。这几天你都可以陪着你妈妈，军营那边我会帮你安排的。”
“真的吗？”海娜有些惊喜，“谢谢队长！”
“不用谢我，我也想像你一样孝敬母亲，但和你不同，我的母亲早已经去世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多珍惜你的母亲，不要像我一样。”阿尔瓦露出了感伤的眼神。
“我会的。”海娜郑重地说道。
“好了，我要走了，这些钱你拿着，在镇上陪妈妈吃顿饭吧。”阿尔瓦从自己的怀里又掏出一些钱交给海娜，这才离开了这里。
“你晚上会跟妈妈睡在一起吗？挤不挤？”芙萝拉柔声问道，“如果需要的话，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哦，我会申请在招待所给你们找个大房间的。”
“真的吗！谢谢芙萝拉姐姐！”海娜对着芙萝拉鞠了一躬。
“话说，你不如现在就把你的母亲带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晚上也还没吃饭呢。”莉欧娜这个时候提议道，“我们大家一起吃比较热闹吧。如果你母亲如果不怕吵的话。”
莉欧娜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她虽然不懂奥锡语，也没到奥锡王国玩过，但她还是从各种游记小说里面了解过奥锡人的文化。这个国家的人很喜欢聚会，无论男女都喜欢在一起喝酒吃肉，而这种聚会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诶，可以吗？”海娜有些受宠若惊，“如果妈妈知道我交了这么多朋友，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好啊，我们就带你妈妈一起吧。”阿比斯点了点头，和单纯是嘴馋的莉欧娜不同，他肚子确实饿了，而且说实话，他对海娜的母亲，那个只身穿越还在对峙中的国境线的老妇人很好奇，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来这里。
受到了邀请，非常高兴的海娜便领着大家一同去了安置她母亲的旅馆。据海娜所说，老人家在上午抵达了这里之后，一直在里面休息，现在应该差不多恢复体力了，正需要吃点饭，喝点什么。
于是，海娜进入房间，过了几分钟之后，就陪着一个有些驼背，少了右边的胳膊，但走起路来还很精神的老妇人出来了。
令阿比斯在意的是，这个老妇人的脸裹着一层很厚的围巾，围巾甚至遮住了她靠近自己残臂的那只眼睛，她身上除了左手是展露出来的以外，就再也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了，看上去十分神秘。
“妈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公主殿下之前认识的几个英雄，他们都可厉害了。刚刚邀请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呢！”海娜高兴地对母亲说道。
“很荣幸见到各位英雄。我的名字叫卡桑德拉，非常感谢你们的邀请。”老妇人对着阿比斯他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她会说通用语，不过口音很重。
阿比斯听到这个老妇人说话，心里却莫名地浮起了一种怪异的熟悉感。总觉得她身上的某些地方似曾相识的样子……
第一百零二章 老妇保守的秘密
海娜的母亲卡桑德拉似乎是个很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马上就看出来，阿比斯一行四人对她有些怪异的装束而感到奇怪。毕竟一般来说不会有人把自己的身体遮掩到只剩一只手和一只眼睛的地步。
“英雄们，很抱歉我不能将围巾掀开面对你们，我曾经受过一些伤，留下的伤疤比较狰狞，因此平时都是穿成这幅样子。”卡桑德拉解释道，“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模样而让几位英雄感到难过。”
“这没关系。”芙萝拉温和地回应道，“我们对您曾经受过的伤表示遗憾，但也请您不要太过顾忌，我们不会因为您的穿着而有芥蒂的。”
“是的，请您不要担心，跟我们共进晚餐吧。”阿比斯点了点头。他倒不怕卡桑德拉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因为他曾经见过各种各样的猎奇伤口，卡桑德拉的伤口再狰狞，也不可能狰狞得过阿比斯以前观察过的那些死的特别惨烈的人的尸体。
“如此一来就感谢英雄们的理解了。”卡桑德拉对着众人轻轻一鞠躬。这位老妇人很有礼貌，不管是言辞还是举止都相当得体，但看她的装束也并不华贵，不像贵族，也许在年轻的时候从事过服侍贵族的工作，因此接受过完整的礼仪培训。
莉欧娜此前已经跟阿比斯在镇上走了一圈，和只想看看镇民的生活图景的阿比斯不同，她格外关心有美食的场所。哪里有能吃饭的餐馆，哪里有供镇民喝酒解闷的酒吧，她都探得一清二楚。
因此，她自告奋勇地当了带大家去吃饭的向导，她天才的脑子不需要记忆过多的魔法咒语或者炼金配方，因此空间格外宽裕，昨天在镇上绕的几圈里，她几乎把肖铎镇的地图都在脑海中模拟出来了，今天一点远路都没绕就找到了一家酒馆。
现在镇上其实没有太多的美食，镇民们虽然不至于饿肚子，但是也吃不上太好的东西。即使是这家做生意的酒馆，也主要是卖一些啤酒给劳累的镇民们解解乏，吃的东西就只有一些蔬菜和面包。至于肉食，镇上的肉食都被镇民们主动拿给了复国军，来确保那些随时准备和反贼凯文的军队殊死搏斗的年轻人们营养充足。镇上的所有物资都是统一收上去，再经过镇上长者们的合理分配发回来的，每家每户所出的物资和劳力都被总督记录在册，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将会由国库出钱加倍补偿。
六个人在酒馆里面找了一张比较大的桌子坐下来， 由莉欧娜点了大家每个人的食物，并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上了一杯略显浑浊的白啤酒，晚餐也便开始了。
阿比斯确实有些饿了，他拿起自己盘子里面的面包，咬了一大口，然后喝了一口苦涩的啤酒，这才问坐在对面的卡桑德拉：“卡桑德拉女士，我很好奇您为什么要如此辛苦地从家跑到奥克宁，是因为太过挂念女儿吗？还有有其他的要紧事要做。”
“海娜已经长大了，我相信她能保护好自己，尽自己作为公主亲卫的职责，所以我也不算很担心她的安危。”卡桑德拉用自己仅剩的左手摸了摸坐在她左侧的海娜的脸，“实不相瞒，我来到奥克宁，其实是有一些消息想要带给公主殿下，有些事情可以公开，有些事情则需要我亲自向公主汇报。”
“公主不是已经有情报人员了吗？”莉欧娜吃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土豆，“难道卡桑德拉女士你也是个情报人员？”
“不是这样的。”海娜在一旁解释道，“妈妈以前是王宫的侍女，也服侍过公主殿下，因此对公主殿下非常忠诚。我也是受到了妈妈的感染才在很小的时候就加入了公主亲卫队的预备队接受训练的。”
“原来如此，您曾经还服侍过吉薇娅公主啊？”莉欧娜点了点头，“祝您身体健康，像您这样愿意终身鞠躬尽瘁的人可不多见。”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其实我只是在尽我的本分而已。”卡桑德拉摆了摆手，“以前我服侍吉薇娅公主，是因为我的侍臣身份；现在我帮助吉薇娅公主，是因为我是奥锡王国的子民。我不希望国家落入凯文的手里。如果凯文真的掌握了这个国家，我们奥锡王国就真的可能走向毁灭了。”
“啊，我明白。”莉欧娜喝了一口麦酒，“您是说凯文那个家伙昏庸又暴虐，而且根本不爱自己的国家对吧。如果奥锡王国继续让他执政，说不定真的会出大问题。”
莉欧娜知道凯文的背后是梦魇之主在给他撑腰，这个家伙很可能已经成了梦魇之主的信徒。一旦他的立场不再是一个君主，而是一个邪神的奴才了，那么他对自己的国家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如果没有阿比斯，说不定凯文在几年之后就能将吉薇娅害死，然后将自己的王国变成梦魇之主的牧场，最后令人绝望的噩梦不断蔓延，直到梦魇之主以完全形态降临在这个世界，带来无尽的毁灭。
“您说的也是原因之一，不过背后还有别的原因。抱歉，在公主得知并愿意告诉其他人之前，我不能让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卡桑德拉却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卖关子，但这件事真的不能随便让人知道，因为一旦它不受控制地扩散出去，可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引发大规模的混乱。”
“没关系的，我也不喜欢混乱。”阿比斯笑着说道，“您有您的理由，大不了以后我们向公主本人问嘛。”
“您能理解就好。”卡桑德拉对着阿比斯点头致意。
阿比斯继续吃着东西，他虽然也很想知道这个可能会引起大规模混乱的秘密是什么，但也没好奇到非要逼一个老太太说出来这个秘密的程度。只是他现在对这个神秘的老妇人越来越好奇了，在跟她聊天的过程中，一种仿佛在什么地方和她有过接触的熟悉感越来越强，可就是没法想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他看了一眼芙萝拉，芙萝拉也正巧在朝他看过来，两人的眼光交汇之间，阿比斯也发现，芙萝拉似乎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第一百零三章 面巾下的伤疤
即使有这种奇怪的既视感，阿比斯也没法直接去问人家。他和卡桑德拉还是第一次相遇，就算阿比斯头铁地去问了，估计也不会得到什么满意的回答。
海娜还是个孩子，所以并不会喝酒，这家酒馆里面的白啤酒酸而苦涩，喝得她直咧嘴，最后还是莉欧娜帮她消灭了她杯子里面剩下的所有酒。而卡桑德拉似乎很擅长饮酒，她即使一直用围巾遮着自己的脸，举止也相当得体，完全没有跟别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芙萝拉和蕾贝卡都是礼貌性地只吃了一点食物，她们并不需要靠食物来维持生命。阿比斯吃了个饱，而莉欧娜则不仅吃光了自己的那份，还把芙萝拉和蕾贝卡剩下的都包圆了。
这位曾经的公主大人一点身为公主的自觉都没有，如果她吃别人剩饭的事情让西帝国皇室知道了，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这个单纯的小吃货吃相并不难看，奈何她一直在连续不断地进食，现在没有美食也没关系，莉欧娜只要能放开了吃就已经很满足了。
大家吃完饭，海娜便打算带着母亲先回去，不过被芙萝拉叫住了。
“海娜，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这几天先带你的母亲来招待所住把。虽然招待所没什么人能伺候我们，但是人多一点总要方便照应。”
海娜看了一眼母亲。卡桑德拉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芙萝拉小姐愿意邀请我的女儿和你们同住，我先替她感谢一下你们。不过我这个老太太就不用了，我虽然缺了一条胳膊，但是生活上还是完全可以自理的，不然我也不能一个人越过边境线来到这里了。让我一个人住在旅馆里面吧，只要海娜能时不时来看看我就好了，现在还没到我们能在一起这欢聚的时候。”
“诶？妈妈，你不来吗？”海娜睁大了眼睛，“这样只是方便我照顾您啊，不妨事的。”
“我知道这个镇上的招待所是让贵宾居住的，你作为公主的亲卫队住进去也还算合理，可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太太而已。”卡桑德拉又摇了摇头，“你的时间应该花在提高自己的实力与结交善良的朋友上，我在旅馆里面只要付钱就可以让老板照顾我，这样其实是最好的。”
海娜还是不放心自己的母亲，又软磨硬泡了一阵子，奈何卡桑德拉的意志很坚决，说什么也不愿意住进招待所里面，又告诉海娜旅馆的老板和侍者都很靠谱，这才让这个心疼母亲的小姑娘最终选择了放弃。
“既然这样的话，就依您的意思吧。”芙萝拉对卡桑德拉歉意地说道，“如果这是在其他地方，我们也许可以出钱让您住上更好的旅馆，不过肖铎镇还是有点小了。”
“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享受的，我是为了公主殿下才来到这里，海娜给我找到的旅馆已经很好了1。”卡桑德拉说道，“还是感谢你们对我这个老太太的关心。”
“妈妈，既然您不让我带您去招待所住，我就先陪您回去，说一会儿话再去招待所吧。”海娜对母亲说道。这一次，卡桑德拉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点头同意了。
阿比斯一行就先往招待所走去，而海娜则是陪着自己的母亲到了她所住的旅馆。
如芙萝拉所说，肖铎镇不是个经济发达的大镇，在和平时期，这里只是一座与世无争的小镇而已，因为旅客不多，镇上的旅馆也很少，更是没有那种供有钱人住的高档旅社。
海娜所挑选的地方已经是这个镇上环境比较好的一家了，至少这里的卫生还说得过去，老板和侍者也都很友好，愿意照顾一下卡桑德拉——看在海娜这个公主亲卫的面子上。
回到卡桑德拉的房间，海娜拉着母亲的左手坐在了床上。
“妈妈，需要我帮您换一身衣服吗？”海娜问道。
“嗯，那就拜托你的，我的女儿。”卡桑德拉没有拒绝。她只有一只手，换衣服的确相对来说比较麻烦。为了尽快来到奥克宁，卡桑德拉身上只带了必要的食物和水，没有任何供替换的衣物，海娜今天在镇上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还没来得及让风尘仆仆的母亲换上。
在海娜去拿新衣服的时候，卡桑德拉也解开了缠在自己头上的围巾。
如果是陌生人看到她这副模样，一定会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右半边脸都是地衣一般的烧伤瘢痕，眼睛已经完全瞎了，眉毛和头发全都不见，嘴巴也因为烧伤之后的挛缩而变了形状，这伤痕不仅在她的脸上，更是一路蔓延到脖子以及身体上。她消失不见的右臂，其实就是因为严重的烧伤，为了保住性命而切除掉的。
而她还完好的那一半脸，显示了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人。无论是如弦月一般的眉毛，还是瑰丽的蓝色眼睛，都让她即使经过了岁月的打磨也依然美丽动人。在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令人惊艳的美人了。而且这一点从她老来得女生下的女儿海娜脸上也能看出来：海娜完美地遗传了母亲的眉眼，现在虽然容颜依旧青涩稚嫩，可已然初具动人的韵致，想必再过个两三年，也会成为让众多小伙子魂牵梦萦的大美女。
海娜拿着新衣服转过身来，看到母亲身上恐怖的伤疤，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她已经习惯了母亲的这幅容貌。
“我给您换上。”海娜温柔地为自己的母亲换了衣服，中途还半实用半卖弄地用了个魔法，保证脱下衣服的母亲不会着凉——现在奥克宁的温度还不算很高。
卡桑德拉也满足地享受着女儿的照顾，将女儿特地为她买来的一套新衣服穿好，最后自己将之前一直围在脸上的围巾重新围了上去，以避免之后吓到旅馆的老板或侍者。
“您的这条围巾不太透气，我下次给您买一条东帝国产的丝巾去。”海娜有些心疼地看着为了不吓到旁人而一直辛苦自己的母亲。
“你有这份心就好。”卡桑德拉说着，转身从自己随身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纸袋，“海娜，这次你要帮我把这个袋子里面的资料都给吉薇娅公主看，务必要让她亲自看到，这个消息目前只有我知道，你千万要保密好。最好明天一早就送去。”
“诶？这是关于什么的？”海娜掂量了一下母亲递过来的信封，感觉轻飘飘的没有太多东西。
“这是关于凯文王子的事情，到时候公主打开，你自会知道。”卡桑德拉严肃地对海娜说道，“在这之后，你必须听从公主的指挥，服从她的命令。”
第一百零四章 少女夜谈
海娜带着一个纸包来到了阿比斯他们所在的招待所，刚刚进来就被早就听到她脚步声的莉欧娜迎进了房间里面。
“你跟你妈妈说完话啦？”莉欧娜一边把门关上一边问道，“你拿的这个就是你妈妈要给吉薇娅公主的情报吗？”
“嗯，是的。”海娜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芙萝拉和莉欧娜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宽敞，即使三个人在里面也丝毫不显得拥挤。
房间里面有着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是芙萝拉身上的味道，这味道沁人心脾，让海娜十分喜欢。
这其实不是芙萝拉的体香，芙萝拉已经是一个亡灵了，她的身体各项机能都是靠魔法来运作的，因为体温被魔法维持在一个非常稳定的水平，所以不会出汗，也不会有一般人会有的味道。她身上的香味主要是在她生前洗澡的时候使用的一些花朵和香味植物散发出来的。这些淡雅宜人，甚至带有治疗功效的香味本来会在一两天内就完全散掉，但是在她的天赋能力的影响下，被神力固化在了她的皮肤表面，即使在她死后也依旧不会散去。
“我们已经帮你在招待所申请到了一个房间，里面的生活用品都很齐全，晚上你可以直接去那边休息。”芙萝拉微笑道，“现在就先坐下吧，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吗，现在我们有很多时间，你可以尽管问了。”
“是啊是啊，ABC和蕾贝卡在一起做什么实验呢，一时半会可能出不来了，我们即使彻夜长谈也不会打扰他们……哦对，你是人类，需要睡觉来着，这些日子当亡灵当惯了我都忘了这些事情了。”莉欧娜拍了拍她和芙萝拉这几天用来休息的大床，自己也把脚上的靴子踢飞，一屁股坐了上去。
“晚上如果累了的话也可以在我们这里睡，我们两个是亡灵，不需要睡觉的。”芙萝拉继续说道。因为海娜已经知道她们两个都是亡灵，她们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顾忌自己的亡灵身份，这样让芙萝拉感觉很自在。
海娜将母亲交给自己的信封放进了怀里面，贴身带好，然后带着点小兴奋坐在了莉欧娜的身边。
“第一次晚上跟死人共处一室吧？”莉欧娜似乎得到了阿比斯的真传，开口就问道。
海娜被莉欧娜这么一问搞得有点发懵，但想想也确实如此，便点了点头：“嗯，虽然以前也见过死人，但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能动能说话的。”
“嘿嘿，毕竟亡灵这种东西大家平日里不怎么能见到嘛。”莉欧娜笑着说错，“首先天然产生的少之又少，再加上死灵术士们都很低调，我是说大多数。”
不低调的当然也有，就是之前碰上的那个达兰主教，那家伙敢在西帝国的帝都旁边召唤出远古巨人的缝合怪，显然是因为获得了邪神的力量膨胀了。
“好啦莉欧娜，不要讲这种话题了。”芙萝拉苦笑着摇摇头，心里也在感慨莉欧娜虽然表现得仍然又骄傲又嚣张，但是实际上已经悄悄地变得跟阿比斯有点像了。
不过，她又想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芙萝拉，毕竟就连她也在某种程度上变得像阿比斯了。那个特立独行的少年对人总是很有感染力。
芙萝拉也脱掉自己的鞋，在海娜的另一边坐在了床沿上。现在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就跟普通的少女们一同旅行，晚上住在一起的时候开心聊天一样。只不过这其中有两个少女是已经死去的。
“有什么想问我的，都可以问，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回答你。”芙萝拉说着，突然脸红了一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关于爱情方面的，我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就没法回答你了，这个抱歉啦。”
“爱情方面的你可以问我啊！”莉欧娜在一旁得意地拍拍自己。
“你有过经验？”芙萝拉意外地看着莉欧娜。
“我当然有了！”莉欧娜十分自豪地晃着双脚，“我看过的骑士小说没有一千本也有几百本了，全大陆的经典爱情故事都在我脑子里有备案！”
“不是爱情上的问题啦……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海娜连忙摇了摇头，“我是有些人生方面的事情想要请教芙萝拉姐姐。我听说芙萝拉姐姐很会开导人，也很有智慧，所以就想问问……”
“是什么问题困扰着你呢？”芙萝拉微微歪着头，问道。她已经好久没有给人做过心理咨询了，这个技能其实是圣女的必备技能，只不过她和其他圣女的不同在于，其他圣女都是要硬背下一套一套的答案，以一个既有的标准来回答信徒的困惑，而芙萝拉则没有背任何东西，她的回答都是发自内心的。
芙萝拉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当年一改圣女的传统教育方法，亲自对她善加教导的教皇，亨德里克三世。
“我现在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芙萝拉姐姐，莉欧娜姐姐，你们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不想让你们四个以外的别人知道。”
“你说吧，我用骑士的名誉来发誓，绝对守口如瓶。”莉欧娜当即保证道。
“我也是，我向你保证。”芙萝拉将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
“我想知道……如果我所效忠的人曾经夺走过我重要的人的重要的东西，我还该不该保持忠诚呢？我很困惑……”海娜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不太敢继续说下去。
芙萝拉马上就有了一丝预感，她轻轻握住的海娜的手：“说吧，海娜。”
“你不用担心，既然你拿我们党朋友，我们也就是你的朋友了。”莉欧娜握住海娜的另一只手。
被两个人握住了手的海娜似乎也得到了一些勇气，她也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是这样的，我的妈妈因为一次事故，身上有非常严重的烧伤，她的一条胳膊也是因为那烧伤才切除的，她本来是王宫中担任了重要职务的管事，在那次事件中之后也只能离开王宫，以一个残疾人的身份活下去……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记事，在我的印象中，妈妈一直都是只有半边脸的……”
“妈妈年轻的时候特别漂亮，我看过她的画像。我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妈妈一直用残疾的身体抚养我长大，还让我学习魔法，并从小就告诉我要忠于公主殿下，保护她带领我们的国家走向未来……但……”
“但……我后来才知道，妈妈之所以会变成那个样子，就是因为公主殿下……”
第一百零五章 不为人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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