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暝天想睡觉
只见自己的后辈竟单手抵着那位人质的背脊,逐渐撑开了两者间的距离,猩红的鲜血在露出的那段纤细刃身上分外清晰。
而于之右手的苦无也在不知觉间更迭成了数张滋滋作响的起爆符,并在狠狠贴在其身前青壮的身上后,借着相互的作用力狠狠地将之朝着及近的那位雾隐忍者推去。
至于他本人则脱离被忍刀洞穿的状态,踉跄了两步便缓和了态势随之向后撤离。
起爆符的威力,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忍者更清楚!
就算只有寥寥数张,所蕴藏的威力也足够能将周边的人事物全部毁灭!!
只是,
于之视野中的前辈并没有依言撤离,而是在此间单手结印:
土遁·土流壁!
刹那间,大地在颤抖,石土在崩溅,一座高耸的石墙陡然横列在了崎原和天的身后,将通往火之国的山间道路径直封闭。
前辈!
在这骤然惊变中,隐约间还能够听见一道迷茫而不知所措的呼唤。
是高桥宏昌的声音。
他显然不清楚,自己明明已经警醒前辈要一同离开,可为何不见对方的身影,甚至还将这唯一的山间道路给破坏、阻隔!
笨蛋!
逃,快点逃!
将这里的一切讯息,带回去!!
对于后辈呼唤,崎原和天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双目死死盯着视野中的雾隐忍者的同时,口中也在高声咆哮回应着。
【高桥还活着!】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先前,这位忍刀众那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出刀动作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对方是精英中的精英!】
【出手必然就是终结。】
【可是自己的后辈却仍旧还活着,甚至能够继续行动,而能够解释说明这一切的理由只有一个:对方放水了!】
【哪怕他口中说着,血雾里的残忍;纵使其言语里没有任何一点人情味,但是这位来自雾隐的忍刀众终究没有下死手。】
【这样的动作,只是想要麻痹己方,只是想要让他们明白血雾里是不会在意人质的安危,这样的威胁对自己无用。】
【可是真正的结果却是眼前的家伙无法对平民下死手,所以才会挑选对人体并不致命的位置发动进攻。】
【所以才会利用冰遁的力量,封禁掉那滋滋作响的起爆符!】
【所以这才需要一个人留下来断后!!】
【而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就是自己!】
眼珠滚动,视线游离,
认定到这一点后,崎原和天的脸上亦再也绷不住残忍与疯狂。
如果要说在这小小的商团中,谁最能够让眼前的家伙最投鼠忌器的话。
那么,只有一个!
趁着那雾隐忍者出拔忍刀的间隙,他一个纵步来到了那神情恐惧,却仍旧保持着双臂撑开的中年男子身前。
不,不。
袭面的劲风顿时令男人心神大骇。
他口中哆哆嗦嗦的想要表达些什么,掌心还捧着那有些干瘪的钱袋。
可是原先还很淳朴寡言的帮工,现在却似最凶残的虎豹一般,狰狞、扭曲的神态不给予半点言语的机会。
躲开!
结实有力的臂膀在脱口的瞬间就已经挥砸了出去。
咚。
没有半点的反抗,几十公斤的男子就被这样轻易地横扫出去。
而他所想要的,就是那被老婆婆死死护在怀里的小丫头!!
大哥!
父亲!
撕心的呼唤在这一刻响起,
这样的声音顿时令崎原和天的心神一颤,有一种叫做负罪感的莫名情感悄然涌上心头。
但是!
在一秒这样的情绪就被泯没了完全。
因为,
因为!!
【这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这一切都是为了火之意志的传承!!】
宛若虎钳般的粗壮打手朝着女孩探去,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就在崎原良心颤抖的迟疑一瞬,一座难以逾越地冰墙陡然凝聚在其手掌行径的路劲上。
【是那家伙!】
于之心中有清晰意念响起。
他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换成了持刃的右手狠狠地朝着冰面砸去。
‘咔嚓。’
瞬间,冰墙碎裂,冰渣迸溅,
不过,那利刃却没有因此停滞。
为了木叶,
为了给后辈争取到更多远离的时间,
唯有切实的鲜血才能够让那个家伙停止动作!
【对不起了!】
注视着那红着眼睛,却没有表露真切畏惧的小女孩,崎原和天在心中忏悔。
‘噗呲。’
滚烫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却不并不是属于其视野中的小家伙。
只见,那佩戴者白底面具的家伙竟然诡异的在女孩身前凝现,不,更准确的说,是从一座逸散着森寒的冰镜中出现。
其抬起的左臂赫然阻断苦无的进攻态势。
而透过那面具的孔洞,崎原和天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那纯粹而干净的眼瞳。
时间仿若在此刻静止,
直至有冰冷而陌生的轻语响起。
小沫,是吧?
可以,请你先闭上眼睛吗?
【为什么?】
注视着身前这用臂膀阻挡自己苦无的他国忍者,崎原和天的心绪开始变得絮乱。
为什么眼前的雾隐忍者会至死不渝的去保护这些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退一万万步来讲,
就算是隔海相望的四代目水影迫切地想要扩张领土,想要获得这一地域居民的心之所向。
但是,真的有必要在意这每一丝一毫的细节吗?
诚如对方先前所言一般,全部解决、全部抹消不就好了吗?
号称专门处理尸体的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令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突然间,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瞳中的疑惑逐渐更迭成了惶恐与后怕。
你,你不是来自雾隐村的忍者!
他盯着那对安宁、纯粹的眼睛声线颤抖地说道。
因为血雾里的忍者是绝对、绝对不会有如此仁慈的心理!
绝对不会!!
那些家伙,能够对普通人表现出仁慈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一件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一个小女孩的心理?
以此为据,崎原和天所能够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一个。
而且, 这其中蕴藏的最大可能就是........
荒。
你和宇智波荒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刻的他忘却了死亡的威胁,摒弃了周遭普通人那怨恨的目光, 无视了正逐渐变得僵硬、冰寒的身体,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在疯狂轰鸣。
如果对方不是来自雾隐,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因为这场看似闹剧的掀起者,因为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才到达的这里!
对此,白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哪怕眼前的猎物已经无路可逃,纵使自身已然掌控着整个局面,其也没有自傲着透露一丝一毫的讯息。
所做的,只是信手抬起忍刀,而后洞穿了对方的心脏。
有一点认知是世人对雾隐村的共同印象,也是切切实实的事实,那就是出自这个忍村的精英,都是摆弄尸体的专家。
从猎物口中搜寻到想要的情报,完全不需要在意对方是否是处于存活的状态。
心脏的被洞穿, 令崎原和天顿时陷入了死亡的倒数。
但是其仍旧拼着最后一口气力,裂开了满是血沫的嘴巴:
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他的声音虚弱而疯狂,
被血丝缠绕的眼瞳里迸发出真切嘲弄。
而也就在其语落的那一刹,
磷火燃燃,
崎原和天的身体竟然在一息间疯狂而迅速地自燃了起来!
从心脏位置伊始,
哪怕是森冷的寒冰也无法将之遏制。
想来这就是他所说的,什么都不会让旁人得到!
确实,
只要身体被销毁,
哪怕是有着尸体处理班的雾隐暗部,都不可能找到任何有用的讯息,当然,也就更别提想要将今夜的污点归于木叶之上了。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光,崎原和天再度看向了那对隐匿于面具之下的瞳孔,似想要从那安宁、平静的眼睛中窥探出、感知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愤恨与恼怒。
然而,并没有。
无论是自己的同伴以普通人作为人质进行要挟;还是说自己阻隔通路,让后辈率先逃离传回讯息;又或者是当下的自焚,意图抹除一切自身存在过的证据!
于之身前的年轻人忍者都始终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多余情绪与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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