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24章

他朝着后面甩出一脚。

砰——！

气弹刚好被踢飞，在天空炸出烟花。

格里目瞪口呆，在他眼中，那就是孙悟明丢出一枚气弹后，嗤一声以垫步出现在气弹后方，一脚紧跟着抽飞气弹，这种精确把握距离的垫步……完全已经可以运用于实战了！

也就是他现在的水准。

“咳、咳咳……很不错。”

格里努力尝试端起自己姑且算是老师的架子：“乱舞就是将这种攻击的次数提升并且让垫步攻击之间完全连贯起来……你只要多多练习，就能……”

“无聊。”

“啊？”

“乱舞？这样吗？”

孙悟明再次凝聚出一个气弹抛出去，这次他没有等气弹停下来，迅速估算气弹飞行距离，自己垫步所需时间，掐准了一个大致的位置和需要的气，于是眨眼间一个垫步闪烁，孙悟明拦在气弹飞行轨迹上，一拳将气弹打飞。

垫步结束以及攻击的这短短时间中，孙悟明估算好这一拳可以把气弹打飞多远，朝什么方向打飞，以多少的速度打飞，估算好了这些东西，他顺势在攻击中穿插‘高速通道’的构建，眨眼间追上被二度打飞的气弹，再出一脚。

如此反复之后，孙悟明的第三次攻击将气弹打飞到天上爆炸。

格里陷入了呆滞。

“很无聊啊。”

孙悟明单手叉着腰，捏捏拳头，小脸上露出无趣的表情：“所谓的乱舞就是这种东西吗？虽然我现在只能连续三次攻击，但再往上提升，无非是了解对手有什么本事，估算攻击影响，预判轨迹之类，增加自己爆发能力，从而提高攻击次数的东西，从而做到在敌人看来很快很敏锐的连续攻击……”

孙悟明摇摇头：“这和普普通通的挥拳头有什么区别？浪费气进行和普通挥拳头差不多的攻击，不是很无聊吗？”

【师父！快！快修理这小屁孩！他侮辱你创造的招式！】

格里迅速脑内拱火。

【他说得没错。】

【让这小屁孩见识见识……啊？师父你怎么投降了？！】

【什么叫投降了，乱舞是我老早以前开发的招式，从我现在的眼界来说，本来就是普普通通和挥拳头没什么差别的招式，哪怕是熟练到如臂指使，也只是粘着敌人挥拳头。】

【那、那你还让我学？！】

【因为你的水平和眼界只有这种程度，学一下乱舞，对你的战斗不是有帮助吗？我现在真正拿手的东西，你连个乱舞都还没完全把握住实战运用的分寸，基础都没有，你学得会吗？当然，你要是和这小孩一样，三岁就能有这种修行上的理论高度，哪怕危险了一些，我教你也不是不行。】

可恶！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

格里咳嗽一声，没关系！自己还是你的长辈呢，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孙悟明，不要好高骛远，虽然你理论高度不错，但没有打好基础的话，更高深的招式你学不会……”

孙悟明奇怪地看了眼格里：“我对你的招式又没兴趣，爸爸的龟派气功我都不想学，为什么要学你的招式？”

“那你为什么同意我用招式交换蛋？！”

“因为这个乱舞我没玩儿过，果然还是挺好玩儿的，但玩完就没意思了。”

玩儿？！

格里，血压飙升。

第二十八章 真的吗？我不信

自己眼中：还未掌握的高深绝技，学会必将扫平一切敌，融会贯通便是登临绝顶，出神入化即可吊打老师。

孙悟明眼中：玩儿。

格里产生了自我怀疑，我是不是……特别废物？

在格里疑惑人生意义的时候，孙悟明将湛蓝之气平复下去，回到寻常状态。

如果继续保持激活湛蓝之气，再过两分钟，他就又得原地昏迷过去，没有了湛蓝之气的辅助效果，孙悟明依旧盘腿坐在地上，安静思考着如何创造新的招式。

心无旁骛的思索之中，孙悟明自然而然进入了冥想之【静】。

孙悟明不喜欢读书，读书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动脑子，学习一些千篇一律的东西，做各种各样看似五花八门，实际上内在全都千篇一律的题目，明明已经很不耐烦和不开心的时候，依旧要继续保持学习的态度。

学完了之后除了能做题，完全体会不到变化，让人毫无乐趣。

相比起来，修行多有趣的，觉得累，想要安静的时候，就可以冥想，思考创造各种好玩的招式，想要动的时候，就站起来，测试一下思考的招式，觉得烦躁了，就找爸爸开开心心打一架，一点点强大和掌握更多手段的变化都清晰可见，充满了孜孜不倦的动力。

笨蛋悟饭喜欢学习读书，我不喜欢，所以我不是笨蛋。

孙悟明保持冥想，进行着思考。

乱舞？没意思，不就是追着敌人打的普通挥拳吗？

垫步，有意思，或者说垫步所表现出，身体与气紧密相连，以气为主带动身体‘非常规’移动的方式，十分有趣好玩……

没有那种迈步移动，由慢到快奔跑的感觉，更像是凭空挪移！依旧有着运动轨迹，但速度非常快，然而这种移动方式，速度只代表移动的快速，并不具备加强攻击力道的惯性。

垫步……垫……以气为垫，以步寓行，所以叫做垫步吗？

与以身体为主的移动方式比起来，这种移动方式的过程更快，移动后也更加灵活，但又很需要进行提前的预判控制，因为移动轨迹是在移动前就就确定好的。

移动过程如果产生碰撞，那么移动就会中断，同时释放不够迅速，垫步时间太长的话，很容易被强大敌人感觉到‘高速通道’的位置，守株待兔。

那时候就是一头撞在敌人拳头上。

身体为主的移动固然受到惯性限制，速度越快，对自身压迫越强，越发不灵活，但在移动过程中却是随时可以调整，具备了过程中的灵活性，而且可以将速度转化为力量加持自己的攻击。

说起来，垫步的移动感有些奇怪，就像什么东西拉扯着自己高速移动，那是气构筑的‘高速通道’吗？有点仿佛自我化作虚幻，一半身体跃出了物质世界，再落回来的古怪感，如果完全跃出去呢？

气与环境之间的影响，气与身体之间的联系，身体与环境之间的干涉……

总感觉，如果能够将精神的力量掺入进去，也许会引发一些奇妙反应？

毕竟从自己所持有的两种气来看，身体的对立面不就是精神吗？而气则是维系两者的事物。

嗯？身体的对应是精神，气是维系两者的事物……

气是维系两者的事物……

气。

“我懂了！”

孙悟明睁开眼睛。

速度、力量、灵活——我全都要！

推进也好，垫步也好，都避免不了对于气的运用，将气当作辅助的爆发手段，就能产生推动身体的力量，将气当作主导的移动手段，就能产生身体高速挪移的状况。

如果找到平衡点呢？

那个乱舞能够做到连续垫步，同样依靠了体内爆发对于速度的加成，更快追上飘出去的虚影，缩短垫步本来就短暂的移动时间，同时体内爆发的气支撑起数次连贯的垫步……

有想法了。

垫步是以气开一条高速公路，自己在顺势而行，推进是自己碾出一条路，动静很大，灵活受限，却威势难挡。

结合一下的话，就是自己开一条高速公路？或者说一边开高速公路，一边强行提速？

有些矛盾的感觉，但这种事情有了念头之后，孙悟明就停不下尝试的欲望了。

先试试以深红之气进行钻研。

轰——！

轰——！

轰——！

一道小小的身影，大晚上在地面来回高速推进，将空气拉出烦人的轰鸣声。

【师父，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看起来是在练习推进的掌握，但每次推进这么点儿距离又停下……大概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吧。】

【师父……这小孩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格里小声在脑海中问道。

【查清楚了，这个平行世界的历史上，根本不存在一个叫孙悟明的小孩，恐怕他的来历有些问题，从他的尾巴，还有和孙悟空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容来看，大概和孙悟空关系匪浅——不一定是这个平行世界的孙悟空，只是不知这小孩究竟有什么际遇，会出现在这边的历史上。】

【那、那师父，我们怎么办？】

如果要修复历史的话，总不能放任对方不管吧？

这次对方偶然打死比克大魔王，倒也算得上达成了既定的结果，但继续呆在这边，时间越久，同他人与他物交流越久，对方恐怕会形成新的扭曲点。

【不用管，刚才我翻看了一下历史书卷，扭曲点已经被解决了，同时没有任何新的扭曲苗头出现，说明这小孩只要呆在荒野，应该不会引发历史的扭曲，或者之后他会由于某些原因自己脱离这边的历史。】

【呃……就完全不管吗？】

【管什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其他事情要学会自行判断——这小孩我觉得挺不错的，是个很好的武道苗子，也不知道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在确认他发生变化之前，你就呆在这里监督他吧。】

【好！】

【另外，我会远程指导你修行！现在立刻给我动起来！】

【……师父，我是不是特别废物啊？】

【对啊。】

【……】

【在你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你只是废物，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你就是特别废物了。】

格里连忙站起来，开始修行乱舞。

等他休息累了之后，就发现孙悟明在冥想，于是他跟着一起冥想，等他睁开眼睛之后，孙悟明已经疯狂在地面周围来回颠簸，嗖嗖嗖的轻微响声连成一片。

孙悟明已经能够做到每秒垫步一次，每次至少十米的水准。

当浑身体力和精神都被榨干时，孙悟明就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猎烤肉，吃饭休息。

对方的生活十分规律，每天睡四个小时精神饱满后，进行十个小时的垫步与推进修行，进行十个小时的冥想修行，除此之外也就需要打猎吃饭的时候，才会勉强动一下。

每次打猎吃饭的速度都特别快，甚至于一段时间后，孙悟明懒得浪费时间烤肉，干脆茹毛饮血，表现出小孩活脱脱的野性。

格里有些震撼，还有痛苦。

【站起来继续！一个小孩还在动呢，你就躺下了？人家可不比你轻松！】

【怎么？半吊子里的半吊子，已经自暴自弃到连小孩都比不过了吗？！】

【我让你冥想！没让你睡觉！起来！】

还没有回去，师父的魔鬼训练就已经找上门。

或者说孙悟明的魔鬼训练，直接将他给卷了进去！

两人就这么呆在荒郊野外，睡觉地方都没挪一下地修行了二十天。

格里已经麻了，他怀疑孙悟明是披着人皮的人造人，就算人造人也没对方这么恐怖，很多时候，能发现孙悟明修行中进行了思考，每次进行长时间思考后，孙悟明再次锻炼的场面往往会变化一些。

格里自己跟着时间过渡，没什么察觉，而另一头格里师父隔三差五监督和指导格里，明显能感觉到孙悟明的推进造成声音变小，速度好像也变快了几分，而对方的垫步，反倒是莫名多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杂音。

“我懂了！”

某天，已经形如流浪汉的格里，听到了小流浪汉孙悟明的大喊声。

懂了？你懂什么了？

已经快要完全掌握乱舞的格里，抬头看向孙悟明。

“不需要开路也不需要撞出一条路，只要我自己成为路就可以了！”

孙悟明忽然跳起来，面朝一块大石头，微微俯低身体，口中全神贯注地呢喃道：“垫步的瞬间，身体会在气牵引下进行挪移，只要抓住高速挪移的空隙，以推进挣脱挪移的力量，就能让身体出现在道路尽头，带上强大的速度攻击敌人……”

格里一愣，这小孩在说什么？垫步与推进，不是两种战斗中的移动方式吗？一个以气强化身体，一个以气牵引身体……

却见孙悟明眨眼间消失不见，伴随着嗤的轻响声。

这是垫步嘛……

轰隆——！！

格里下意识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孙悟明摆着一个飞踢的姿势，脚丫子刺入了大石头中，一道道细微的裂痕蔓延开来，却让大石头没有直接碎成一地，这说明力量十分集中，并且攻击完成的时间非常短暂，也意味着速度十分之快……

“嘿嘿！完成！”

孙悟明将脚丫子抽出来，抽腿的动作晃动了一下大石头，使其瞬间坍塌成一地碎块。

格里有些懵：“是经过修行变强了吗？垫步之后迅速攻击，发力这么短暂，速度还这么快，让力量被速度拉扯着集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