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270章

拳头砸中孙悟明胸口，孙悟明瞬间倒退飞出。

悟空大师抬起手掌，居然释放出了气。

寻常无奇的气弹仿佛掺入了什么催化剂，陡然膨胀激化，爆发出一股让围观之人诧异的力量——这气的强度感觉也就超级赛亚人左右的层次，但2号队伍的人明明气都不强才对，却能够使出这种程度的气？！

从气感上判断，这枚爆射而出的气弹，却又有点古怪的撕裂感，一会儿又觉得这气很强，一会儿又觉得这气很弱，偶尔甚至感觉不到这股气。

高速激射的气弹消失在空气中。

倒飞出去的孙悟明翻身踩稳地板，居然不做防御和闪躲，满脸好奇地正面迎接这枚气弹。

轰隆——！！！

焰光轰鸣一闪，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悟空大师一怔，脸上隐约的兴奋变成了疑惑，他连忙喊道：“喂！你没事吧？突然干什么呢？！”

“慌张什么？我就是在感觉而已。”

孙悟明从焰光中走出，神色有些恍惚，他皱眉问道：“刚才你是不是……突然变成了两个人？”

“两个人？”悟空大师有点懵，“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刚才攻击的时候，有点像一个你在朝我挥拳，另一个你也在朝我挥拳，两个你的力量叠加起来，让看似不强的你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孙悟明呢喃着，渐渐兴奋，“那个就是意吧？！”

悟空大师嘴角微抽，无奈道：“打听别人的武道，可不是……”

“意即是我，气也是我，本质上都是生命具备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绝对性的差别，精神和身体之间的隔阂，是可以用意去跨越的，所谓意，简单来说既可以是想法，可以是情绪，可以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所想，即所成，这就是意的武道，以气和身体为主的武道，一举一动，先有想法，再有切实的行动，而意和精神为主的武道，想法就不再是一种动力，而是可以切实表现出来的能力。”

武天的平静话语忽然传来：“比如你们看不到轨迹的意之先，在我们开来就是很明显的攻击，用意去锁定对手，然后用意去攻击对手，身体动不动无所谓，心动即可。”

“唉唉？”孙悟空不由惊道，“也就是说，我看着对方脑子里想着‘我要一拳打你左肩’，哪怕我没动，对方也真的会被一拳打中左肩？！这也太离谱了吧？”

克林翻了个白眼：“我觉得赛亚人能靠情绪变成超级赛亚人，也很离谱啊。”

“虽说要考虑意的强度和各种东西，但本质上就是这样。”武天缓缓说道，“所谓意我，即是‘我要想象出更强大的自己’，所谓意他，即是‘我要想象出让对手面对的东西’，所谓意万象，即是‘我要想象出对外界的干涉’，这就是龟仙流的意。”

克林大师等人有些奇怪的看着武天，之前武天老师明明制订下了关于武道传播的规矩，但为何这种时候如此开明随意地讲解武道？虽然只是一些粗浅和表面的东西，不涉及具体的修行方式，但武天老师为什么这么做？

听到老师开口，悟空大师不再迟疑，笑道：“你感觉有两个人在对你攻击，说明你隐约察觉到了我的意在配合自己的气行动，刚才那一拳，技巧属于意他和意我的综合技巧——用意干扰你的状态，用意强化我的攻击。”

孙悟明诧异道：“唉？那我为什么没看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什么巨狼，什么巨掌，什么巨大的佛像之类的？”

“那种东西是用来震慑敌人，削减其斗志和情绪，让意的影响放大，同时用来给自己坚定信念。”悟空大师说道，“我感觉你们的心态和精神都很强大，那种东西应该没什么用，所以就没用。”

“原来如此，那我们继续战斗吧！你可要认真一点！”

孙悟明忽然笑道：“现在的我，同刚才可不一样。”

悟空大师嘴角微微上扬，旋即迅速压制下去，神态恢复平静：“请指教。”

“你为什么保持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说话间，孙悟明出现在悟空大师面前，抬手一拳砸去：“战斗不应该是让你很兴奋的事情吗？”

缕缕青烟飘动，悟空大师闪开孙悟明的拳头，侧身一扭躲开一道近距离的气弹，双手一抬稳稳架住孙悟明砸下的右脚：“意的修行需要保持心态自然平和，意只是意，一闪而逝的念头，一瞬间的情绪，不保持心境稳定，就很容易被情绪扰动……而且，战斗会带来死亡和悲惨。”

说话间，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招，不分上下。

孙悟明忽然向后拉开了距离，皱起眉头：“你怎么答非所问？”

“答非所问？”悟空大师一愣。

“算了，你变身吧！认真一点拿出本事！”

孙悟明招招手，期待道：“既然是赛亚人的话，那应该会变身吧？”

“……抱歉，我无法像你们那样变成各种样子。”悟空大师摇摇头，“而且我是地球人。”

“？”

孙悟明脑袋上又冒出一个问号，似乎对这场期待的战斗失去了兴趣，他微微吸了口气，脸上的战意褪去不少：“你这家伙为什么总是答非所问？不过，这就是你的全力了吗？”

悟空大师隐约间感觉到孙悟明再准备什么，他摆出架势，神色肃然，旋即又恢复平静。

“意即是想，气即是动，用意可以加持气，从而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毕竟自己已经走在气的道路上，要想的不是怎么去诞生和获得意的力量，而是通过意来填补自身的空缺，仔细想想的话，芭朵斯提到的境界，其实就是有关于一部分‘意’的概念，不过境界更远，更全面，更像是统合了个体全部事物淬炼出的东西。

比如芭朵斯提到的自在极意功：入门是锻炼出极强的身体本能反应，而最终则是形成一种融入天地的无我境界，由浅到深，从招式都境界，不断提升，而非一蹴而成。

孙悟明隐约间有些明白了，前几个大师都属于战斗意识略微有些欠缺，以意为武道的招式也过于刻板的类型，所以展现出来的招式在自己看来，就像是莫名其妙的幻术，实际上那只是他们习惯性的战斗风格——毕竟正常来讲，杂鱼看到小山般的巨狼，巨大的金刚等事物，当然会畏缩甚至恐惧，但那对于战士而言没什么意义。

悟空大师则是展现出了更加精炼和自然的战斗风格，敏锐察觉到用意干扰自己没太大效果，于是就专注于以意强化自己，展现出来的战斗风格和气的差别反而不大。

殊途同归，重要的不是艳羡和效仿他人的路，而是借着他人看清自己。

“我明白了。”

孙悟明兴奋地低吼一声：“接招！”

狂风一闪，孙悟明一跃而起，直接俯冲下来，直来直往朝着悟空大师一拳打出。

就这？

动作直接，出手太早，还跳起俯冲……

悟空大师瞬间以意强化自己，轻松闪开孙悟明的一拳，手臂顺势一轮，拳头精准有力地砸中孙悟明的腰侧，这一拳将对方击飞，再视情况进行追击，避免这是用来隐藏后水的佯攻……什么？！

坚如磐石，不可撼动，自己明明击中了对方的身体，却有种蜉蝣撼树的无力和错愕感。

这种碰撞中传递过来的感觉——是意？！

错愕的瞬间，仿佛完全没有受到攻击的孙悟明凌空一转，一脚抽在悟空大师脸颊上。

沉重猛烈的鞭腿，让悟空大师直接螺旋腾空。

孙悟明落下，双脚一点地面，仿佛溜溜球般前空翻三周，后退带着空翻的力道往下一砸，恰好命中螺旋腾空的悟空大师背部。

砰——！！

悟空大师砸在地上，坚固的擂台迸溅出道道裂纹。

糟糕……身体，有些受创过重……

悟空大师试图撑起身体，却有些无力，但更多的是震撼和不解。

“游戏结束。”

孙悟明双手抱胸，摇头道：“你真是太无聊了。”

“咳咳……”悟空大师咳了口血，勉强道，“你刚才……那是什么招式？为什么用出了意？！”

“那什么防御……不对，那什么攻击……算了！就叫那什么招式！”

孙悟明满意地说道：“果然，意可以融入气来强大，那气也可以勾动意来产生变化。”

“不是，你为什么没有保持心境平和自然，却能够使出意……”

“我很平和自然啊。”

孙悟明诧异道：“战斗之中肯定要保持冷静和理智的吧？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悟空大师茫然了。

“我觉得你是喜欢战斗的，但你又说自己不喜欢，你这不是自己和自己打架吗？”

孙悟明无趣道：“连变身都不会，你算什么赛亚人？连自己都不肯承认自己，你算什么武道家？你如果还是不想认真起来，那胜负就到此为止吧，我也没兴趣和一个不想打的人打架。”

悟空大师愣住。

第三百零二章 悟空大师：无所谓

“2号队伍的时空那些人……感觉一个个都想太多了。”

贝吉塔不由说道：“莫非这就是修行意带来的变化？卡卡罗特简直比特兰克斯还离谱，全身上下都是地球人的毛病。”

“我哪里离谱了？”孙悟空不满道，“都说了悟空大师又不是我啦。”

“这一点倒是不奇怪。”

克林想了想之前交流时得到的情报，随口说道：“那边时空的地球上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个悟空从小在武天老师门下修行，不像悟空是跟着爷爷住在深山老林里，再加上拉蒂兹等赛亚人对地球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破坏，而拉蒂兹估计也是去找悟空的……”

旁人说没说什么‘都是因为你，赛亚人才会来袭击地球’之类的东西，众人不得而知，但悟空大师似乎是这么想的，而且……

“感觉另一个我应该是喜欢战斗的，但他在否认这一点，真是奇怪。”

孙悟空满脸纳闷道：“有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东西。”

贝吉塔冷哼道：“地球人的臭毛病罢了。”

“喂喂！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克林感觉微妙地受到了diss，“什么叫地球人的臭毛病？这……”

“瞻前顾后，为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总是会给自己的行为增添莫名其妙的意义，过于紧密的社会关系，总让你们把自己的言行看得非常……”

贝吉塔琢磨了一下，哼笑道：“非常自以为是。”

说话的声音毫无遮掩，传到了2号队伍和擂台上悟空大师的耳朵里。

克林大师等人表情有些困惑和古怪，有点搞不太明白贝吉塔的评价，武天却是分外平静地望着擂台上的悟空大师……自以为是吗？或许是个意外很正确的评价。

谁又能参透万象呢？

武天沉默着，目光隐约间看向其他队伍，那些队伍里的孙悟空。

“……”

悟空大师慢慢站了起来，叫住转身的孙悟明：“等等。”

“嗯？”孙悟明疑惑回头，“怎么了？莫非你还想打？你这已经不行了吧？”

一个赛亚人，并没有保持平静心态，却用出了似乎是意的东西……

自己的想法和态度，错了吗？

悟空大师皱起眉头，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战斗？”

有点无法理解，至今为止经历的战斗，无不惨痛——比克大魔王破坏西都，在他被武天老师打败之前的那段时间，给地球人留下了无比深刻的伤痕，拉蒂兹杀死了捡到自己的爷爷，贝吉塔和那巴破坏了数座城市，也导致布尔玛死亡，之后的弗利萨和人造人军团，更是留下了数不尽的悲怆。

为什么喜欢战斗？明明从感觉上来说，1号队伍这些人不算是坏人，但为什么要喜欢战斗？

“为什么喜欢战斗……你问这种东西，就已经说明你很无聊了。”

孙悟明伸手招了招，嘴角扬起笑容：“你肯定有变身吧？使出全力和我一战，不要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出你认真的实力，除此之外的东西不要去想，否则战斗会变得没意思啊。”

“所以，你要不要打一架？”

孙悟明很期待。

赛亚人会变身是一种最贴近这个种族本质的道路，换言之无论学气还是学意，甚至两者都有所涉及，只要有触发赛亚人‘蜕变’的媒介，就会有意无意创造出新的变身。

孙悟明一眼就看出来了，悟空大师的意甚至不如克林大师强，但能展现出这种实力，主要在于他的意和气结合产生出的强大反应，而论气的修行，赛亚人又比地球人强不少，但这些都无所谓。

“你肯定会变身吧？如果会，那就来！”

孙悟明沉声道：“磨磨蹭蹭干什么？”

变身……

悟空大师缓缓站稳，将目光投向了武天。

武天平静地看着他：“你应该问的，是你自己的心声，徒儿——修行一道，最忌执迷，执着于迷惘，便是原地转圈。”

执迷……自己的心态，究竟该自然，还是该平和？自己是赛亚人，还是地球人？因为自己而引发的灾难，战斗的意义……

悟空大师确实感觉自己会变身，那是在日常修行中，偶然闪掠过的一种直觉，但又感觉同那种东西之间存在着一层淡淡的隔阂，他知道那是什么——自己在否认自己是赛亚人，赛亚人这个身份对自己而言，只带来了茫然和伤痛。

自己否认吗？或许吧，自己是赛亚人吗？是吧，自己……

“喂！”孙悟明的目光投来，“你打不打？”

纯粹的目光，没有繁杂的思绪，也没有太多纷乱，只有普普通通的期待和战意。

我喜欢战斗吗？不知道。

我想知道。

“来吧！”悟空大师扬起嘴角，“你能逼出我的变身吗？”

“哼……当然！”

孙悟明手臂一抬。

灿烂辉煌的气剑冲霄而起！

悟空大师差点都以为自己是被意给影响了，旋即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