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370章

这种感觉……这种强烈而熟悉的感觉……

贝吉塔咽了口唾沫，声音下意识变得有些沙哑低沉：“卡卡罗特，你……做到了？”

“是啊，绕了一个大圈子，又活了一次，做到了。”

孙悟空抬起头望着天空，声音里带着寻常自若的笑意：“喂——天神魔龙大人，要想破坏地球，做坏事，伤害我的同伴，那就先打败我吧！”

“哈哈哈哈——这就是命运吗？因为你是孙悟空吗？紧要关头总会踏出一步！”

龙人心情愉快地笑声洒了下来：“不过，你先接下这一招吧！”

炽热的太阳，已经压下相当程度的距离。

孙悟空纵身一跃，眨眼间冲进了太阳之中。

贝吉塔懵了一下，先不说这家伙怎么无视能量弹那强烈的力量波动冲进去的……你这不是一头往火坑里栽吗？！

还没等心理活动走完，正在缓缓下坠的超大型能量弹停滞下来，从内部涌出一片银白流水般的能量，眨眼间超大型气弹的能量就被同化了一般，形体一点点瓦解崩溃，化作了一片流转银白光辉的海洋。

孙悟空静静飘……不，更像是站在银白的星海之中。

明明是如此宏大强烈的状况，依旧给人一种自然平淡的莫名错觉，甚至让人觉得存在感不过如此。

这种双眼见证的现实与认知产生的错位感。

比克眉头紧皱：“贝吉塔，你知道孙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吗？我怎么看起来他身上有那什么魔之气？”

“卡卡罗特……终于完成了境界。”

贝吉塔看明白了：“和悟明不一样，卡卡罗特是靠修行和学习领悟自在极意……如今，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卡卡罗特，你终究又是比我快一步……”

比克发现贝吉塔忽然愣住了，后面的言语戛然而止。

说起来似乎也是，曾经贝吉塔总是以孙悟空和孙悟明为目标，带着赛亚人王子血统论的优越，咬牙切齿地修行，完成超级赛亚猿人之后，可以说是超越了孙悟空……

嗯？比克感觉到些许盲点，稍作沉默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展开的战斗上，没去看贝吉塔——估计贝吉塔此时，会很烦别人找他搭话吧。

你终究又是比我快一步……又？哪儿来的又？哪儿来的快一步？

孙悟明凭借着自身的意志，数年前就抵达了境界变身的程度，那之后，卡卡罗特一直在自己鼓捣着自在极意，偶尔从芭朵斯那里淘点修行方法和思路，超次元武道会上，也认真请教过武天，这些年估计从来没有放下过思考和修行上的专注……如今这只能说是赛亚人式的厚积薄发，点破迷障后的理所当然。

自己……根本就是连道路都没踏上去，又哪儿来的对方比自己快一步。

然而，却又因为卡卡罗特完成了变身，敌人带来的沉甸甸压力陡然一松，生出些许‘这样真是太好了，有人可以打败敌人了，布尔玛和特兰克丝安全了’的感觉……呵，就像比克这家伙一样。

明明不过是区区下级战士……区区，下级战士……

贝吉塔仰望天空，心中五味杂陈，身体一动不动。

我，真的还能战斗吗？

“比克，你为什么没有变强？”

“为什么……？”比克沉默了一下，复杂地笑了笑，“孙那家伙，夺走了我变强的机会吧。”

语气里有感慨，有叹息，有认可，有庆幸……以及自认不如。

贝吉塔看着比克，就像在看天津饭，克林，还有自己。

他明白了。

如果要变强的话，自己必须变回曾经的自己……

但是自己做不到的，那是比无法变强更做不到的事情。

第四百零七章 浪里个浪

追上了吗？

追上悟明了？不，大概还没追上吧，但再一次超越了曾经的自己，这就是变强。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如此清晰。

“天神魔龙大人……你的力量之中，没有意志。”

屹立于银白星海之间，孙悟空心绪平静宁和，抬手轻轻拨弄被自己同化的能量，对方凝聚出的能量，无论是强度还是质量，都远超自己的想象，但是其中没有意志，所以无论是踏入这些能量，或是融入这些能量，都轻而易举。

对方如此强大，却又如此若消耗，令人费解。

“哈哈哈哈——很正常，我大概永远无法领会境界，无法成为‘我’，但这并不妨碍我持有力量。”

龙人莫名的笑了，右爪抬起，炽热的能量氤氲绽放，凝聚成一束光芒，他忽然大声喝问：“孙悟空，你为什么而战？为正义？为秩序？为拯救世界？”

为什么要问这个？

孙悟空注视龙人一眼，从对方身上能和看出很多熟悉的地方，有神龙的部分，有天神的部分……

“我这种粗人，怎么弄得明白什么叫正义和秩序。”

“我不是什么正义的英雄，也没想过拯救什么东西。”

“我只是一个保护同伴，想要不断变强的人而已。”

孙悟空轻轻吸了口气，银白星海伴随着呼吸，骤然间纳入身体。

银白水流般的气安静流动，上衣骤然间破碎，露出千锤百炼的肌肉。

孙悟空目光一沉，声音却有笑意：“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胜负。”

“嘿……”

龙人手指一动。

炽烈红光骤然撕风破空。

“来吧！孙悟空！”

光芒一闪消失在天际，直接落空。

孙悟空以一个很是普通的侧身动作躲避攻击，踏步在天穹腾跃之间，一个闪身跨越了千米距离，出现在龙人侧后方。

“瞬间移动？我也会。”

无论是通过愿望直接改变自己的位置，或是以许愿的方式直接获得瞬间移动的能力。

龙人同样瞬间移动，规避孙悟空劈下的手刀。

感觉得到，不需要看，也不需要听，没有一丝涟漪的心湖，倒映出天穹——哪怕天穹之上电闪雷鸣，一切景象都只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演绎。

凌空而行，孙悟空的动作却像脚踏自己最熟悉的地面，他凭空一点，在空中一个后翻，同数道后方袭来的狭长气弹擦身而过，当身影豁然坠下来的时候，龙人已经被翻越，对方后背出现在自己眼前。

银白气焰瞬息伴随双手挥动爆发。

一道道光弧骤然卷向龙人，却只摸到了对方消失的残影。

绕后——绕后——绕后——

两道身影在天穹之上不断依靠瞬间移动来进行战斗，试图在机动力的比拼上拉出对方的破绽。

下方，比克和贝吉塔已经难以看清楚这种高速战斗的细节了，甚至于有些震惊两人瞬间移动的表现……瞬间移动这种战斗之中迅速变化方位的技巧，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孙悟空就常常用，但要说战斗之中的实用性和频繁使用，倒是孙悟明用得比较多。

龙人的瞬间移动为何会这么快并不清楚，但孙悟空的瞬间移动明显变化。

没有前置动作，甚至于用气锁定对手的过程都被省略掉，无比自然，没有丝毫迟滞感的瞬间移动。

让人感觉他的每一次瞬间移动，都不是什么发起一次沉重攻击的前兆，而是如呼吸般自然随意。

瞬间移动不知不觉被卡卡罗特练到了极其精深的地步？不对……是这个变身带来的变化！

贝吉塔眯眼，隐约间捕捉到一丝痕迹。

嗤——！！

伴随着数十次高频率的连续瞬间移动。

某次瞬移，龙人抬手按向前方，却发现本应该在眼前的孙悟空不见踪影。

一抹银白的影子漂浮于身后。

银光如惊鸿掠影，孙悟空瞬息一拳击中龙人后背，出招间的回气迟滞一瞬间收敛于刹那，出拳、出拳、再出拳——一套连打伴随着节奏般拉至极限，化作交错的银辉骤然轰击于对方身躯之上。

正抓住机会猛攻的孙悟空，动作骤然由动而静，心湖照映万象。

孙悟空向左一个轻微侧头，尖锐的龙尾已经擦过脸颊。

动作由静而动。

银白的闪电纵贯苍穹，眨眼击落于一侧荒野。

龙人撞入大地，转瞬间又出现在地表，身后七颗龙珠释放出洁白微光，化作一层无形壁障。

砰！

孙悟空紧随而来的一拳,击中壁障，却无法撼动。

他立刻翻身后跃，拉开距离。

“有趣——”

龙人嘴角露出笑容，抬手一划。

动作轻盈，正在腾跃的孙悟空身体一滞，砰一声落下地面，双脚深深陷入泥土。

重力？

不……更像是悟明的经天纬地！改变环境来限制对手的动作！

如鱼得水的环境，瞬间化作了水泥，还是那种已然固化的水泥，释放出强力的压制——是重力的超级增幅，是空间结构的实质突显，也有一些超能力般的强行束缚！

灰黑气焰豁然化作长枪般的光束，眨眼迫近。

孙悟空却很平静，身体在一瞬间做出了诸多微小变化。

轰隆——！

能量释放的爆炸在身后遥远之地浮现，焰光直冲云霄。

“霍，孙悟空……”

龙人猛地抬起左手张开，接住迎面而来的一拳。

另一拳已经击中腹部。

嗤——！

烟尘长龙拔地而起。

急掠而出的孙悟空压制龙人撞穿山壁，拳头一松一紧，银白气焰倏忽炸裂！

倒飞而出的龙人身后，七颗龙珠光华一闪，正欲追击的孙悟空眉头一皱，动作停顿，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糟糕！空气……

“只是人类的你——看来还无法击败这个！”

七颗龙珠持续闪烁光芒，龙人手中汇聚出一团十分混杂的能量：“人类是有极限的，与生俱来的姿态注定与生俱来的缺陷，大象无法解决钻入鼻孔的蚂蚁，鲨鱼也无法摆脱洋流而活……”

嗤——！

能量骤然释放出来。

孙悟空下意识判断着攻击范围试图规避，却发现对方释放出来的力量并没有明确攻击性，四散开来融入环境的能量眨眼消失。

……虚弱，疲惫，身体在痛苦地躁动，自己锁住自己。

毒？某种针对身体的东西？疾病？衰老？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能量辐射？

如果对方可以肆意利用神龙的力量许愿，那么刚才释放出来的，必然是通过许愿得到的可以让赛亚人或者人类无法忍受的事物……

“唔——！”

身体难以自制，心湖略微泛起涟漪。

孙悟空脚步一踏，一个抽身后退，闪开龙人抬手挥出的气弹。

苍青的身影如箭矢刺来，孙悟空抬手一挡。

拳掌碰撞僵持，气浪卷起碎石纷飞。

龙人欺身逼近将孙悟空压退，另一只手忽然抬起，爪中一轮小小的圆月绽放光辉。

在压缩不知道多少倍的状况下，虚拟圆月的光芒四散照耀，无处可躲。

孙悟空表情微变，瞳孔中泛起不自然的金色，身体里的巨猿之力流淌涌动，爆发出无声的咆哮，身体素质甚至于在变强，反过来压制住了一些身体上的不适——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个状态的变身，已经将一切都协调完善，被催化强大的力量，反而会打破这种自然的状况。

比如现在，明明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攻击朝着胸口而来，别说做出那种自然而迅敏的闪避，就连普通地闪开都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