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405章

“全王越是不知世事，未分善恶，懵懂纯粹，反而是最好的状态，最贴近21号所探求的，最接近于绝对而客观的真理。”

这种存在，越是有三观亦或者理想，越是会成为某种很可怕的东西，那些能辅助人类、神明乃至于魔族存续以及实现自我意义的东西，无论是思考、变化还是约定俗成的规则，根本不可以赋予给一个手持绝对否定之力，宛如世界本身一部分的全王。

琉璃冬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若是在神的位置上，想法和行动估计也差不多，教导全王所谓的善恶观念？怕不是全王表示我已经全部理解后，来一句你是坏人于是抹掉，或者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坏人直接把世界抹了。

全王的伟力是否定，不是创造，这注定了祂必然是一种类似于独裁者，乃至于凌驾其上的存在，手握绝对的否定威慑任何一个还不想死的生命——都独裁者了，凭什么你会觉得独裁者会按照你的想法行动呢？

“悟明弟弟这是什么状况？”

琉璃冬顺手将旁边飘来飘去，瞅着那个七彩魔方的孙悟明抓过来：“全王的绝对，好像也不那么绝对。”

不过……悟明弟弟似乎还没受过这种伤势，但这算是受伤吗？全王抹去一切的光算是攻击吗？有点超出理解了。

噗噗噗——

唔，手感还是挺好的，怎么说呢……接触起来的感觉，并非一种触觉，反而是有种心灵和心灵贴贴的微妙感。

并不坏。

“你……”

赫兹拿不准地打量Q版黑色的孙悟明脑袋：“虽然我大致能猜到，你现在应该是纯粹意志的状态……但我还是真没见过生命的这种形态——哪怕是所谓的死者，也仅仅是失去身体，精神和自我依旧以灵魂的姿态保留，虽然看似不需要进食之类的行为，但依旧要在冥界那种环境里才能长久存在，自然而然通过适宜环境补充自己的生存所需……”

“你似乎连能量和精神都全部被抹掉了……只剩下心灵意志的存在。”

孙悟明：“啊？是吗？难怪觉得自己有点弱弱的，但感觉很轻松的样子。”

“应该是类似于扎马斯那种吧，本质上已经成为了某种规则的意志，身体只不过是一种随时可以复制的媒介，甚至于复制出来的身体在能量和强度上都没有一点变弱，完全不符合物质能量守恒……”

21号有点麻木地吐槽道：“仔细想想，扎马斯能变成一条规则的意志，那区区物质能量守恒算什么，只不过是人类根据物质在某种状态下变化所总结出的理论而已，所以扎马斯完全可以依仗居高临下地不断创造大量身体……”

然而将愿力转化为愿望，乃至于可以增删一些规则的龙珠系统，最后也是被必须的愿力给一刀咔嚓了，连带着把扎马斯从那种状态给打了回来……嘶——似乎很多遇见的状况，都在说明世界底层规律之中，人的主观能动性可以带来的变化，不仅仅是通过行动去制造变化的程度，完全具备某种由心而生的力量。

冷静，冷静，不就是稍微唯心了一点吗？真正的科学家，应当实事求是，能做到就是能做到，有就是有，事实存在那就存在——换言之就是自己的认知错了，既然错了，那就修正，很简单的事情。

21号通过丰富的经验调整心态，毕竟作为科学家，经常在探究世界这种事情上，反而还得借小悟明的经验……丢人丢习惯就好，嗯！

“也就是说，悟明弟弟你只要去想的话，就能轻松恢复自己的身体、能量和精神吧？”琉璃冬猜测道，“不过扎马斯是本质化作了规则的意志，悟明弟弟这是……”

琉璃冬拍了拍漆黑团子：“悟明弟弟，你应该是有感觉的吧？”

“当然有啦，没感觉还怎么打架？”

孙悟明倒是一点也不纠结疑惑自己的状况，反倒兴致勃勃地追问道：“金色大背头，那个魔神王在哪儿啊？”

“被封印起来了，你想去找他打架？”

“对啊！不过得等我努力变强一些，至少比之前还要强才行。”

“唔……有兴趣看看魔神王的封印地点吗？”

赫兹忽然笑着看了眼琉璃冬：“那个封印地点只是距离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点近……事实上我倒是不太希望魔神王离开封印，但最近这短短十来年，魔王一个接一个现身，散乱寂静的魔族们也不断出现——恐怕魔神王的封印出了问题，亦或者魔神王注定有一天破封而出。”

谈话间，堪巴出现在赫兹身旁。

“扎马斯已死，龙珠塞进去了——你呢？”

“我这里也差不多，多年的积累总算完成了。”

赫兹抬手抓住魔方，此刻透明的魔方内已经填满了七彩流光，静谧而瑰丽。

按照赫兹所说的话，周围这些仿佛背景一样的七彩光芒，莫非就是创造世界的原始力量？21号不仅抬手抓了抓……无形无质，根本就像是背景图片，只能看摸不到，甚至结合各种仪器反馈来看，这些东西可能都不是能量或者物质的形态，而是……心灵？想法？这种模糊的概念。

“各位，你们有兴趣看看创世纪吗？”

赫兹笑容满面。

21号：“想！”

孙悟明看看堪巴，蹦跶一下：“好啊！”

“那就打扰了，赫兹先生。”

从对方的行动来看……大概是为了创造不会有全王存在的世界？琉璃冬隐约感觉出赫兹的行动目的和想法了。

不过，那边的堪巴倒是看不出什么，两人比起志同道合的同伴，倒更像是熟悉的朋友。

“那么就走吧——能有闪耀的人类见证新时代的开幕，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伴随时空旋涡的闪烁，一行人消失在了这个一切化作虚无的世界里。

全王在世界之中飘来飘去，大概是有些困了，于是闭上眼睛陷入沉眠，那些凝滞的七彩光芒重新流动起来，或许经过漫长的时光之后，将会重新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中演化万象。

时空裂缝……或许说时空裂缝和某个时空的微妙空隙之间，孙悟明感觉到自己等人在逆行光阴，贴着一个时空进行逆行。

“看起来你没怎么练习和琢磨自己的时空能力，不过这种东西与生俱来，随随便便感觉一下就行……”

“魔神王在哪儿？”

“在时空之间跳跃和逆流历史是不同的，时空中跳跃只需要定位其他时空即可，但穿越历史的话，首先是靠近某个时空，然后向上——并非方向的上，而是你感觉之中的上，那上面就是历史……说起来界王神所拥有的时空戒指，还能够去往未来，但那种功能更像是捕捉其他‘时间发展’比自己更远的时空而形成的幻影，是用来给界王神参考的，事实上作为时空能力者，你仔细感觉一下就知道，未来并不存在，或者存在，但我更愿意将其称之为命运。”

“命运？唔——猜拳能不能赢的运气吗？”

“你没有好奇过为什么那么多时空，基础结构如此相似吗？总会有十二个宇宙，十二个宇宙总会有几乎一样的十二位破坏神，总会有相同的人类种族，甚至总会有十分近似的个体，同样也总是会发生一些相似的事情——这并非说主时空和平行时空的影响，而是说所有时空的联系，我将这种状况称之为命运……必须打破的命运。”

“唔……想要变得好运？”

“哈哈，你可以这么理解，谁又喜欢自己运气差呢？总之只要不进入这些历史，就不会引发时空分流，事实上等你能力稍微成熟一些，你可以观察每个时空的历史，当你看得够多，就能隐约感觉到一种束缚着每个灵魂的力量，那不仅仅是全王，偶尔我也会想，或许所有时空都沉浸于一个梦中，才会如此相似。”

“吧唧吧唧，这个好吃——所以魔神王在哪儿？”

“他被封印在这个时代的源头。”

第四百四十三章 创生万象

“曾经那场战斗造成了时空的震动和崩溃，而那一场战斗也成为了时代的划分点——如今九十九个主时空随着时光蔓延，也因为种种意外因素从主时空上分流出不同的平行时空，九十九个时空中很多因素如此相似，大约就和以前所有时空本为一体，源头相同有关。”

“不管你顺着哪一个时空向历史追溯过去，不管那是个主时空还是平行时空，也不管时空内的进程到达了什么程度，追溯时光的人，总会来到时代的源头……就是这里。”

赫兹停了下来，颇为感慨。

在他的精神心象中重演着漫长时光中对人类的所见所闻，而在他旁边则是拖着一片包子山的风景，孙悟明三人就呆在里面，体验了一回逆流时光，追溯历史的拖车旅行。

从堪巴连续攻击将扎马斯从龙珠系统里砍出来，再把那七颗龙珠塞回去修复了龙珠系统，一切安稳结束的力量大会现场，再到弗利萨复活，刻苦修行获得力量，然后被一直在进步的孙悟空贝吉塔暴打……

时光向上追溯流动，真实的历史在眼前徐徐拉开，虽然受限于自己有限的实力，只能看到一角罢了，看久了还会头晕目眩想打瞌睡，不过21号还是努力坚持住了，就把目光落在这个时空的地球上，看着那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事情倒过来上演。

如果历史在眼前被拉开，那么真实就是如此明确。

当逆流的时光让星辰消散，当复杂重叠的空间结构层层退去，世界来到了无之界的模样，最终圈定万物流转的规则也随之崩塌，整个世界回到了被全王抹去的那种无之状态。

21号不禁抬手戳戳孙悟明：“小悟明啊，原来时空能力还能做到这种事情吗？我一直以为只是能到处跑，跑到过去就会引发平行时空现象，居然还能进行这种单纯的观测……”

这简直就是科研神技啊！

“时空能力又不能打架，也不能用来变强，没兴趣没兴趣。”

孙悟明蹦跶了一下：“不过，魔神王如果是在这里的话，那琢磨一下时空能力怎么用也可以……”

“赫兹先生，既然所有时空源头上都一样，那么演变出相似的人和物，这些人和物又引发出相似的变化，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琉璃冬倒是没像21号关注世界在时光中的变化，而是看一些更加在意的东西——这种通过时空能力观摩过去的高维视角确实很神奇，几乎是心念一动，就能浏览到与自己所想比较贴近的事物。

追溯历史，见证真实，时空能力在这一点上极其有效，琉璃冬跟着拖车走了一遍，就大致上解开了很多疑惑——比如此前推测的诸神与全王的关系，世界演化出各种各样的结构，在还未完全成型的时候，神明则是诞生最早的一批生命，同现在的生命结构大相庭径，他们同步跟随着世界结构本身进行演化，也接触了全王……

演化之中，各种规则以及对神的戒律逐渐成型，成为世界本身的一部分，而在神与全王的各种交互中，也逐步确立了如今的稳定方式，最终一切定型稳固，最终变成了如今自己熟知的世界。

不过……

琉璃冬有些奇怪，她并没有在历史中寻找到那位龙神萨拉玛的存在，但世界的变化之中，又确实出现了龙珠、龙珠系统等传说由龙神萨拉玛创造的事物

“曾经我也觉得正常，但魔神王被封印开启新时代后，我就觉得这并不正常……上个时代有孙悟空和贝吉塔，这个时代也有孙悟空和贝吉塔，不仅如此——地球、天下第一武道会、赛亚人袭击地球、那美克星和弗利萨、沙鲁与人造人、魔人布欧、全王……这些故事或许略有不同，但我已经看了很多很多。”

“世界的变化呈现出如此一种诡异的高度相似，就像所有事物的出现都已经被定好，不存在超出这个范畴的事物，也不存在脱离这种命运的河流，据说神明的戒律，也来源于一些魔族对世界本身的某些东西进行了修改……现在就是验证这一点的时候。”

赫兹深深呼了口气，紧张地十分明显，多年以来的夙愿，漫长的道路，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本以为看遍世事的自己已经能无悲无喜，平和地对待一切，却没想到此刻居然有种阔别已久的激动和紧张。

不过，按照你的话来说——这就是我，身为人类的证明吧？

“首先，让我们脱离对这个时空的观测，时空维度上稍微向外一些——”

伴随着话语，‘下方’那能够看见，处于世界还未演化万象状态的时空慢慢远离，同样远离的也是那依旧存在，正到处飘来飘去的全王。

同本应只能正常看到时空能力精神心象的状况不同，前方有一种很明显的存在，极其强烈的存在——

看起来像是一面灰黑色的墙……虽然这堵墙上下左右都没有尽头，浓重的灰黑魔之气在时空裂缝中缓缓涌动流淌，表面则是一道道交错纵横，有着神之气感觉的洁白线条交错纵横，将其完全覆盖。

“这就是新时代的源头，也是旧时代的终点，谁也无法在这种地方直接一览全貌，而这里的具体模样——”

赫兹语气感慨地调整了一下力量，模拟出此处的时空结构，将其展现在其他人面前。

时空源头的一面黑墙截断一切，九十九个已然向着‘现在’延续出去的时空，如同九十九根钉子一般钉入这面漆黑天堑之上，一道道洁白纹路蔓延出去，覆盖住整面黑墙，化作了这个时代的源头，上个时代的落幕，也成为了分割两个时代的节点。

“神与魔，在那时展开了最终的决战，然而魔神王的力量超乎想象，甚至驾驭暗黑魔界直接撞入当时的时空巢穴，接连击败众多强者，但战斗也让魔神王受伤颇重，时之界王神抓住了机会，以时之龙珠的力量，汇集自身作为时之界王神的力量，将魔神王连同暗黑魔界一起封印……崩碎的时空化作九十九个新时代的主时空，时之界王神消失后，九十九个时空逐渐诞生九十九名时之界王，按照各自的想法履行维护时空的使命。”

“封印封锁暗黑魔界，将其压制在过去的状态，时空裂缝将其凝滞，过去彻底落幕，除了留下一些侥幸活着的存在抵达了新时代，其他的都在崩灭时空中烟消云散……时代的交替，便是如此酷烈，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赫兹收回感慨，满意地环顾四周：“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时空环境比较特别，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受到其他时空的影响……”

“喂喂，这里真的很安全吗？”21号感觉有点毛毛的，那面被层层封锁压制的巨大黑墙怎么看都不正常，“总感觉在各种故事里，这种封印都是不靠谱的东西……嗯，封印就是用来被突破的。”

孙悟明惊喜道：“所以说魔神王就要突破封印出来了吗？”

漆黑团子瞅着前面那堵黑墙，跃跃欲试，仿佛期待着下一秒这里神之气形成的网格悉数破碎，整个黑墙炸裂开来，魔神王破封而出和他来一场刺激的战斗……

“别想了，这封印借助的可并非单纯时之界王神的力量，而是可以说一种极其巧合的天成之物——魔神王驾驭的暗黑魔界与时空巢穴碰撞，导致时空结构的畸变和崩解，时之龙珠调动的愿力，将封印凝固成规则，再加上双方战斗时的影响……我也很难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那些和我无关，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凑过去看看。”

赫兹抬手拿出那个充满了七彩流光的魔方：“——多年的积累已经完成，最好的位置已经抵达，现在就来看看吧，你的理论和我的愿望，能够绽放出什么模样的花朵……”

赫兹松开手，七彩魔方漂浮在身前，缓缓绽放出光芒。

七彩魔方轻轻旋转着。

想去看看封印的孙悟明被21号抓住了，防止孙悟明浪里个浪，说不定他一拍脑门感觉自己能解开封印，于是抬手一拍就把封印给解开了呢！

而且也很好奇赫兹想干什么……或者说赫兹想干什么是件很明显的事情，对方用那个透明魔方，在被全王归无的世界之中，收集了很多七彩光芒，那种东西应该是创造世界的基础，缔造有形与无形的一切之源。

收集那种东西，大概率是用来创造世界本身了。

但是……可能吗？

21号将信将疑，虽然了解到了万物的源头是什么，但这源头又是从何而来？魔界科学家们以梦创论解释的话……这种东西就相当于理所当然存在的‘灵感’之类的事物？

“嘿咻咻——”

孙悟明在21号怀里扭来扭去，对创造世界没啥兴趣，只想去看看那个被封印的很强很强的家伙。

“好了好了，悟明弟弟要不要试着看看这个？”

琉璃冬不着痕迹地将孙悟明捞过来，倒是意外喜欢和这个状态的孙悟明接触。

“ε=(?ο｀*)))，创造世界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不如去锻炼一下身体……唔，虽然这幅身体感觉也不是正常锻炼有用的啊……”

打架现在可以稍微放后，因为自己都打完一架，应该有办法去变强了，说起来现在这没有气也没有身体的样子，怎么变强是个问题。

孙悟明陷入了思考。

“悟明弟弟，你和我接触有什么感觉吗？”

“嗯？感觉？”孙悟明想了想，“冬姐姐沉甸甸的，又轻飘飘的，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沉甸甸？轻飘飘？

21号不由打量了一下琉璃冬，下意识道：“体重沉甸甸，语气轻飘飘……咳咳咳！”

21号感觉到了杀意，连忙转移话题1：“悟明弟弟觉得我呢？”

“嗯……”孙悟明膨胀收缩了一下，“黏糊糊的。”

21号：“？”

黏糊糊是什么意思？

琉璃冬轻飘飘地说道：“大概是某人既想要亲切温和地靠近与劝导，又无法太过强硬地逼迫，那自然是一种黏糊糊的感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

21号懵了一下，紧接着才想起来孙悟明现在应该是一种纯粹心灵的状态，再加上这个世界很多本质的特点都有唯心特性——不，应该说客观而言，当主观意识满足某些条件后，就能展现出客观存在的影响力！这才不是什么唯心！没错！

亲切温和地靠近和劝导……是说自己偶尔吐槽小悟明的莽撞和单纯想法，有时候也确实想要‘教他做人’的念头，无法太过强硬地逼迫则是自己确实没办法，也不打算强硬改变什么，吐吐槽和唠叨两句就是极限了。

所以小悟明接触自己的感觉才是黏糊糊？！

嗯？所以小悟明描述小冬沉甸甸又轻飘飘的矛盾感倒是不奇怪了，心灵本身就可以是矛盾的。

不不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