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412章

人形神龙的目光缓缓上移，并未注视格兰诺拉：“你获得了力量，你完成了复仇，你做到了自己本做不到的事情，可你却对我没有丝毫感谢与尊敬，阻拦我向其他人收取愿望的代价……”

“亦或者，复仇者放下了仇恨？西塔商会被终结了，赛亚人还有活口，弗利萨也还活着，这么急着撕毁约定，并不是很理智。”

“抱歉，我可从来没和你做过什么约定。”

格兰诺拉眼神冷厉，倒也不排斥这时候对话拖延时间。

“也就是说，你本以为这力量毫无代价，是吗？”

“不——我要付出的代价，不包括自己成为侵略者。”

格兰诺拉抬手比出手指，希利尔人天生具备【狙击手】的天分，他们的视力、气自然形成的构造，都极其适合进行狙击，隐秘气息、极其坚固的气弹、超高射速、优秀视力，铸就了这一特性，而在实现‘成为宇宙第一’的愿望后，这份天赋更是被拔高到极其强悍的程度，甚至能突破自在极意功的闪避。

“种族的命运、星球的衰落、天灾与人祸、世界是应该善恶平衡还是应该抹除邪恶，曾经我觉得应当将导致那场灾难的一切杀死，无论弗利萨亦或者赛亚人，也包括知道真相后的西塔商会，然而那些东西太繁琐和复杂……”

现在居住于希利尔星上的移民种族，并没有什么侵略性，只是遭遇天灾失去家园，然后花钱买了一颗星球建设新的家园，善恶交织出的灰色总是让人难以判断，深陷其中……

“我的复仇已经完成，赛亚人作恶多端终究灭亡于弗利萨之手，杀害我母亲的西塔商会已经被我铲除，以及……”

“你可以试试，拿取我的性命作为代价！”

气弹的光芒在格兰诺拉指尖亮起。

一道几乎看不见轨迹的气弹骤然射出，气弹速度极快的同时，却又没引发多少气流的变动，仿佛一枚无形幽灵。

啪！

气弹被人形神龙捏在手中，粉碎消散。

“看来你从过去走了出来，复仇者也会一转态度变成守护者吗？人类还真是有趣又复杂啊——但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很喜欢欠账的家伙……讨债，总是辛苦的事情。”

人形神龙随手一探，隐约察觉不对劲的格兰诺拉施展瞬间移动，这同样是在许愿后得到的能力，空间刹那间模糊不清，伴随着无声的崩裂，格兰诺拉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一发几乎同样的狙击，骤然射向格兰诺拉。

要死在这里吗？真是遗憾啊……切，半生为复仇而活的自己，居然会感到遗憾，真是可笑——

砰！

一道身影横空而来，一脚踹飞狙击气弹，飞出去的气弹打碎数座突起的荒凉山峰，消失在星空之上。

“——你们呢？许下了那么多愿望，做好偿还代价的准备了吗？”

人形神龙看向跃入战场的贝吉特。

“要打就打，说什么废话——”

贝吉特扬起嘴角一笑，左右手猛地拉开，本就强悍的气息迅速变化起来，神之气与魔之气同时显现：“哟——”

咔！

左耳坠浮现出一条小小的裂痕。

“喂！不是吧？！”

贝吉特手忙脚乱地摸了摸耳坠：“你这也太没用了吧！给我撑住啊！什么强大神器啊！你先给我等等——让我调整一下状态！”

“呵呵——无用的举动，我通晓人类创造的技巧，亚德特拉星人中气的剥离术，击中敌人便能轻而易举将融合、吸收、夺取的能量剥离出去，你们的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人类，是时候偿还代价了！”

人形神龙显然没有等一等的意思，力量已经足够了，自己已经掌控了几乎龙珠的力量：“现在，实现我的愿望吧……”

古老的神之语从人形神龙口中道出，贝吉特猛地感觉到一阵恶寒。

也顾不上琢磨要不要用胶水把裂开的地方粘起来了——既然没办法痛痛快快打一场再解决对手，那就在解体之前，让对手被解决掉吧！

自在极意，自我极意，贝吉特当然是都会的，甚至在合体之后，两种境界的力量、知识、修行过程、心态变化等等方面，他都拥有着对应的理解和能力，甚至两相对照下，迅速察觉到其中相同的一些部分……

如果说团结合作的效率，那么合体一定是其中最有效率的方式，互相即是对头，彼此认可又不认输的两人加起来，爆发出的极限已经不是波塔拉能够维系住的力量，甚至于这份极限显得有些矛盾。

自在极意，也可以说无我极意，讲究一个与世界同化，用意志去拥抱浩瀚广袤的世界，非要说心境的话，那当然是自然平和，因此才能做到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察觉的状况，因为自身本就与环境一体，这个环境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自我极意，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相反方向，极端强调自我的意识，对世界的干扰程度，要深深相信自己的意义比世界沉重，简单来说就是要态度上够傲慢，蔑视世界本身，于是由心而生的力量，就可以让自己对世界的干扰无上限放大——比如用打不碎石头的力气去打石头，当你相信自己的力量能够打碎这块石头时候，原本从客观上来说无法形成的‘常理’，就会在意志面前崩塌，让这块石头被无法打破它的力道给打破。

境界即是心的力量，但一颗心不能砍成两半用。

两颗心不就行了？！

贝吉特几乎瞬间想到了该如何施展两种根本上矛盾的境界，他迅速控制体内的力量，借着波塔拉破碎导致的缺口，将力量稍微分出去一些，孙悟空和贝吉塔的些许意识也各自分开独立，但大部分又维持着贝吉特的存在。

伴随着分流力量，贝吉特的气息眨眼间疯狂下落，重伤倒地的格兰诺拉心中直呼要完——

人形神龙举起的手上方，一枚金辉流转的气弹已经几乎要塞满天穹，抵着维斯展开的结界，隐隐有将扭曲结界撕开的倾向。

无我极意！

孙悟空迅速控制无我极意的变身，平和如银白流水般的气息瞬间将贝吉特包裹，黑发和眼眸也在这瞬间变成银白色泽。

自我极意！

紧跟着充满了嚣张膨胀，如同紫色火焰般的气息涌现，占据贝吉特另一侧身体，不断鼓动着试图将无我极意的力量压倒。

矛盾的力量激荡着，激荡出更加强悍的力量，孙悟空和贝吉塔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自己的力量占据主导，而在这对冲的僵持之下，彼此意志越发坚固，激荡出的力量也越发强大。

心灵总是越挫越强。

同时两种境界产生的力量，顺着联系交汇到贝吉特的意识之中。

眼中倒映出人形神龙的姿态——对方站在原地，举手汇聚力量……无数金网格从对方周身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遍布了大地，遍布了星空，也交织出那个恐怖膨胀的能量球。

看到了！这才是对方的真身！

贝吉特猛地张开双手汇聚相斥的力量，他的身形变得虚幻起来，时而浮现出孙悟空的面容和身姿，时而浮现贝吉塔的面容和身姿，波塔拉已然遍布裂痕——

“一招——决胜负！”

贝吉特双手猛地挪到腰间，往前一踏拉出前倾的弓步，两个亦或者三个声音同时喊出。

“最终龟派气功——！！”

银白流水与紫色烈焰交织的气功波爆射而出，螺旋扭转之中交织出更强悍的力量，眨眼间抹去了前方的一切，包括人形神龙。

“喝啊啊啊啊！！”

高亢的咆哮声中，贝吉特紧盯着那些金网格，猛地往上一拉气功波。

喷发的气功波瞬间撕开了维斯的结界，截断所过之处的金网格，于刹那的拔升之中在金网格里留下破碎痕迹。

啪！波塔拉彻底破碎，孙悟空和贝吉塔直接被左右弹开，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赢了！”

贝吉塔确信地握紧拳头，刚才看到的东西让他不由想到了很多，自我极意和无我极意交织的力量，才能窥见更加真实的世界？如果只是盯着那个人形神龙打，恐怕无法撼动对方的根基。

“哼，自以为安然无恙，没想到根本无法预料我的力量，死得可笑。”

孙悟空翻了个白眼，没理会贝吉塔的自吹自擂，砰一下躺在地上笑着喘息，感觉融合一次之后，对之后该怎么进步，也有点其他想法了……

笑容忽然僵硬。

“贝吉塔——天上那玩意儿，是不是要炸了？”

“啊？”

贝吉塔茫然抬头，之间天空上人形神龙汇聚的能量球扭曲动荡，一副‘我要炸了’的样子。

“卡卡罗特——快瞬间移……”

“豁呀！！”

一道身影从天边冲到巨大的能量球面前，一脚踹过去，对着锯雷管，焊灯泡的操作，孙悟空和贝吉塔同时一懵……

一击之下，能量球猛地全体扭曲变动，然后骤然涣散成斑驳的金光，逐步消弭。

孙悟空和贝吉塔更懵了。

“我感觉到了好强的力量，是谁的力量？来打一架吧！”

刚回到这个时空，还没回家的孙悟明从天而降，左顾右盼寻找着那股力量的源头。

孙悟空和贝吉塔同时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回地上。

这时候是真不想打了，只想回去睡一觉。

第四百五十一章 片刻闲暇

一起孙悟明并没有掺和的地球、或者也能算宇宙的危机就此解除，那位未曾蒙面，听说挺强的小龙人，已经被贝吉特从龙珠系统中干净利落地给抹掉了，当然这个抹掉没有什么精细度可言，甚至看到那些和小龙人缠在一起的金网格都是头一回……

“——哦，这和特兰克斯那一下差不多吧，但特兰克斯是依靠‘全人类’的愿力反制龙珠系统，用愿力斩断了扎马斯通过龙珠实现的愿望，听你们的描述，贝吉特应该是另一种办法做到了类似的事情……当然这都没什么差别，龙珠系统受到损坏，效果也会立刻丧失，估计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龙珠都变成了石头吧。”

实验室里，刚喝了口茶，准备整理一下外出一趟的各种见闻和采集到的一些材料，21号正感慨着闭门研究一年一年，还不如跟着小悟明出去晃悠几圈来得开眼界……结果一转头，就发现一群人跑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我就说为什么我的超级龙珠变成了石头——比鲁斯！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象帕大吵大闹，捶胸捣足，痛心疾首地吼道：“因为找不到超级龙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喂喂！”

比鲁斯可不乐意了，虽然貌似大概可能是自己踩到了不知哪个混蛋布的雷，导致引发一串连锁事件，而且哪怕抛开这层因果关系不谈：“龙珠是他俩打没的！你可别血口喷人！”

象帕一转头揪住孙悟空：“你陪我超级龙珠！”

“啊？”

孙悟空满头问号：“超级龙珠不是什么龙神的吗？什么时候成象帕大人你的了？”

“废话！在我手上的东西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我就一转头的功夫，龙珠全都变成了硬邦邦的大石头！，真是岂有此理！”

象帕拽着孙悟空晃来晃去。

“啊呜啊呜——象帕大人你晃我耶耶耶耶没用啊，我又不知道怎么修龙珠，可能知道的天神也都下地狱啦——！而且龙珠也不是我一个人弄坏的，还有贝吉塔！”

象帕瞬间转移火力，狠狠盯着边缘看戏的贝吉塔：“好哇！今天不给我把龙珠修好！我要你好看！”

“哼，那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没了就没了。”

贝吉塔冷哼一声，态度硬气了不少：“不过是龙珠而已，堂堂破坏神还在乎？而且引发混乱的敌人还是我们解决的，也没见你冒出来——大不了之后送你一些秘制美食。”

“你个笨蛋！这根本不是美食的问题！”

象帕直接抓着贝吉塔摇晃起来：“当然秘制美食之后给我准备好——但是龙珠也得给我修好！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修！”

看着被摇出残影的贝吉塔，孙悟空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不久前还在和敌人血战，身体都没有恢复，刚才被摇来摇去差点吐出来：“象帕大人，龙珠没了确实有些可惜，但神龙既然并不想实现愿望，或者龙珠本身有其他影响，那没了就没了吧，也不至于……”

“咳咳，超级龙珠或者说所有龙珠的源头，是龙神萨拉玛的馈赠，似乎挺重要的，而超级龙珠又是在象帕大人手里忽然变成了石头……”芭朵斯微笑着解释道，“要是这事儿真有神追究的话，象帕大人也很麻烦啊。”

比鲁斯第一时间进行嘲笑：“该！”

“你这家伙！想打架吗？！”

“呵！你以为自己能赢我？”

砰！

两兄弟脑壳顶着脑壳怼来怼去，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起来。

“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出去！修复龙珠系统的事情我想想，别在这儿吵闹！”

21号十分不满地拍拍桌子打断两个破坏神的互怼，将他们一起给轰了出去，就差抄起扫帚赶人了——正准备浸泡在知识的海洋里，整理一下所见所闻，结果半路横插这么一件事儿……

放着不管也不行啊，这个时空的全王要是发现龙珠系统被破坏，会不会又来个‘世界毁灭算了’的想法？算了算了，反正要研究的东西很多，也不差这一件了，而且总感觉龙珠系统和世界的本质应该存在某种联系。

“我要闭门研究——你们全都给我出去出去！别捣乱！”

于是一群人紧跟着被21号赶出实验室。

孙悟明一脸神奇地看着关上的实验室大门：“21号忽然好硬气啊，居然不怂了唉！”

“这是对研究和求索的热情。”

琉璃冬笑了笑：“我回去看看琪琪阿姨，悟明弟弟你呢？”

“修行！”

“记得回来吃晚饭哦。”

“记得啦记得啦。”

孙悟明腾空飞走，轻车熟路地把其他事情抛之脑后，虽然老爸唠嗑了一下发生的事情，说到了赛亚人、复仇者格兰诺拉，以及老爸的老爸，老爷爷的往事，但果然还是没什么兴趣掺和，又没架打，唠嗑什么，溜！

那些什么复仇者侵略者对对错错的东西，听着就没劲儿，琢磨那些东西还不如琢磨怎么才能继续变得更强。

如今这个新变身感觉有很多地方可以挖掘，换言之就是可以继续变强。

“嗯？”

空中，孙悟明一个俯冲落到平日里一个修行的地方，不过这地方已经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