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420章

无法领悟境界的力量，那就强化心灵的力量，借用其他境界变身的特性与力量，但无可否认的是距离境界，始终有一道天堑所在，当强烈的意志扫过四方，强行专注下来的意识不由晃动，从锁定的状态变化。

然而不够专注的话，就无法调动每一分力量，获取每一分的可能性。

堪巴和忒玫荳几乎同一时间再度将孙悟明的威胁度拉高，明锐的战斗意识和经验，让他们迅速抽离后退，然而也同步感受到了对方扩散的意志挤压着自己的力量与意志，而由于差了一线，在这方面的交锋上，两人处于无法规避的弱势——

那就该尝试以强凌弱！

灰黑电光扩散碰张，四散的能量悉数汇聚于堪巴的右手之上，不断挤压至暗红之色，他的眼神在逐渐清醒，依旧高昂着战意，促使着排除掉扰乱自己战斗意识和集中力的因素，另一边的忒玫荳同样如此，已经看不清她分成多少个赛亚人，每一个赛亚人以不同的方式集中着力量，而这些光芒都汇聚于收缩，笼罩所有赛亚人的赤红能量上。

不过相对于堪巴，同样略微恢复清醒的忒玫荳，眼中多出一抹欣慰……还有决然。

既然选择参与这一战，那就赢下来，或者死在这里——

强行扩散着意志，孙悟明也感觉到刺痛心灵的危机，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过这种危机了，显化意志扩散意志，也意味着自己要用更加明显的心灵力量去和对手的攻击碰撞，某种意义上算是削弱了唯心力量的‘无敌’吧。

就如同被全王抹去所有与世界相关的事物后，纯粹心灵状态的漆黑团子，虽然很弱，却根本不存在被毁灭的可能性，但在漆黑团子回忆变强的记忆中，重构成名为孙悟明的‘身体’‘能量’‘精神’等事物后，这些东西在战斗中存在着被敌人伤害的可能性。

但是那又如何？

我寻求的并非不会被毁灭的无敌，而是能够战胜更强者的强大——

我要赢！

“孙悟明——！”

堪巴只是高喝了一声，挥动右爪的瞬间，浑身便裂开创口，迸溅鲜血，为这不管不顾，不留退路的一击付出代价。

凝练而巨大，仿佛遮蔽天空的暗红巨爪从天而降，悍然压碎唯我意志扩散的漆黑光芒，朝着中心那孙悟明所在的一点拍了过去。

“……”

一道道虚影崩溃无形，忒玫荳抬手前推。

扩散如火海的赤红能量扫过大地，肯特都废墟那坚固的材质如同纸糊的一般，火海一扫便化作粉尘，席卷之下不断破碎，显露出一抹橙黄弧度，而伴随着赤红压过漆黑光幕，不断朝着前方推动，粉碎的肯特都大地之下，显露出一些巨大龙珠的圆润轮廓。

三人谁也不关心这个——

挤压，破碎，轰鸣，力量与意志的碰撞。

两道攻击已经将扩散的意志压回身体，双手前推，扩散漆黑气息，孙悟明硬扛着上方前方同时传来的力量，表情兴奋而狰狞，全然不顾浑身上下开裂的速度已经远超修复的速度。

变强，然后去支配，作为最强者带领赛亚人走向未来。

变强，然后去抗争，作为最强者戴琳赛亚人走向未来。

力量的碰撞，即是意志的对话。

战斗足以代替更多言语。

嘿——我才是最强的！下次给我变得更强再说吧！

孙悟明放弃了对抗攻击，破碎的左右手上，食指同时伸出，漆黑光芒一闪而逝，穿过袭来的攻击。

唯我极意·洞洞波！

轰隆——！！！！

巨爪拍下，火海轰鸣，大半个肯特都瞬间化作灰烬。

有攻无守，倾尽全力的忒玫荳和堪巴，同时被漆黑光芒洞穿左肩，疲弱乏力，未做防护的身体瞬间被冲击带着倒飞而出，砰砰两声砸在地上。

堪巴缓缓撑起身体，瞥了眼左肩上的洞穿伤，又看了眼忒玫荳左肩的洞穿伤。

伤口位置一模一样，伤口大小不差分毫，显然是精准的一击，而非胡乱出手。

出乎意料，孙悟明既不是来帮对方的，也不是来反抗自己的——对方就是来打架的，打一场想赢的架。

“我输了。”

“……”

忒玫荳站起身来，沉默地望向前方已然被彻底摧毁的肯特都废墟，从废墟中显露出三颗巨大的龙珠，却没有看见孙悟明的所在……为了战斗能够专注强行压制住的所有思绪缓缓转动起来，杂念丛生。

忽然间，忒玫荳看到一根……手指？那确实是一根手指，努力在一颗四星龙珠上挣扎几下，啪一下碎裂开来，变成一个小小的漆黑团子。

漆黑团子蹦跶了一下，跃到残余的些许漂浮陆块上，勉强膨胀几分，重塑出孙悟明的模样，但显然只有一个勉强的模样，气息和力量都摇摇欲坠，不过他已经赢了，于是冲这边的堪巴和忒玫荳，抬起左手比了个剪刀，笑容灿烂。

忒玫荳松了口气：“嗯……我们输了，也许是属于上个时代的我们，注定无法领悟境界，终究在这个时代走不到最强，也许是其他原因，不过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简短两句话间，忒玫荳和堪巴出现在孙悟明旁边。

“孙悟明，你赢了，能够正面从意志和力量上打败我与忒玫荳，那你就是全赢。”堪巴看了眼十分虚弱的孙悟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赛亚人的王。”

“赛亚人的王？”

孙悟明正在回忆战斗的细节，闻言奇怪道：“那是什么东西？”

“意思就是，你就是赛亚人的头头。”

忒玫荳瞥了他一眼：“不过……按照你的想法而言，就是赛亚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不需要说太多东西，战斗时的意志交锋已经将一切都说完了。

“我会变强，打败你——在那之前，你就是赛亚人的王。”堪巴哼笑一声，“没想到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最后棋差一着，败在这家伙身上。”

“那说明我们不过如此。”

忒玫荳神情平淡，忽然间眉头一皱。

勉强还有余力的堪巴和忒玫荳同时伸手架起孙悟明，一个闪掠落到另一处残缺平台上——骤然洒落的灰黑光芒将方才所在的地方淹没崩毁。

“人类，赛亚人……还真是不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们都如此阴魂不散。”

手持一根断裂的权杖，衣袍有着诸多破口，有几分狼狈的德古米拉漂浮于上方，冷冷扫视三人，而在他旁边，带着眼镜的弗由抬手一挥，手中四颗珠子飘落下去，转瞬间变成了四颗巨大的龙珠，而搭配上特兰克斯存放于肯特都废墟中的三颗龙珠，七颗龙珠就已经齐全。

“时之龙珠，效用最强，调用所有时空中龙珠系统的事物……可惜没办法研究了，德古米拉，继续在这里缠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死了的时之界王神居然都能活过来，拖延下去可不一定能走——”

“各位，有缘再会了。”

弗由朝着三人挥挥手，旋即对着七颗龙珠大声喊道：“出来吧！神龙！”

“越过时代——将我和德古米拉送到时空的源头！”

七颗时之龙珠骤然亮起明亮光芒，金辉的光芒之中跳跃闪电，眨眼间将德古米拉与弗由包裹其中，旋即隐约浮现出神龙之形冲向天穹——

看起来有些不同的凯茵出现在金辉前方，满脸怒气间看到正面冲来的金色光辉，连忙一个侧身闪开。

“喂——你们这些家伙……”

“吼——！！”

悠长的龙吟之间，金辉豁然洞穿肯特都废墟的时空结构，于顶端翱翔的七颗时之龙珠穿过时空，眨眼间整个肯特都所在的时空崩溃于裂隙之中。

“一群混蛋！”

凯茵恼火地骂了一句，左手一抬按住金辉的尾巴，将这些余波的力量凝固起来形成稳定的时空结构，伴随着时空结构的稳定，金辉竟是迅速凝固成一条无比宽阔，表面附着着宛如星球平面般巨大龙鳞的金色神龙身躯，同时她右手挥动，迅速将其余时空巡警，孙悟空、贝吉塔等人拉倒这片地方上。

于时空中翱翔的神龙看不见尽头，在这片稳定的区域外，就是一条不断蔓延的龙形金辉，直直通往时空裂缝那难辨方位的远处，如果从时空结构的影响来看……这可不是‘现在’的方位移动，而是真正朝着历史，朝着过去蔓延！

过去能有什么？当然是被封印在上个时代的魔神王！本来一切似乎都安排得挺稳妥，无论是分裂时空巢穴，即稳定封印，又给新时代开个更加自由的头，亦或者把魔神王封印在过去，对方就永远无法干扰现在……按理来说时之龙珠可解不开那既定的封印，本来没什么可担心的。

德古米拉和弗由引发的问题反而是小问题。

让现在的时之界王触发了自己遗留下来的应急机制，暂时融合成为时之界王神的，是由其他事情引发的大事——怎么感觉力量缺失了一块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影响很大。

凯茵无比头疼的时候，另一边的孙悟明，不仅看到老爸和刺刺头一副要嗝了的模样，还发现了琉璃冬和21号的身影。

“冬姐姐？21号？你们怎么在这里？”

“小悟明！出大事了哇！”21号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黑色小瓶子，瓶子闪烁微弱光芒，“我发现世界底层的灵感里面被塞了一大堆毫无意义，乱七八糟的信息……你理解成电脑被塞进了一堆乱码，直接塞满所有存储空间，让电脑直接宕机了！”

孙悟明：“冬姐姐？”

“嗯……一切都被静止了，最开始是我们在实验室里，21号忽然发现一切都在逐渐变慢，实际上如果不是实验室里有悟明弟弟留下的两个瓶子，恐怕我们根本不会有一切在变慢的感觉，最后一切都被静止下来，只有我们拿着瓶子还能自由行动，然后坐上时光机来了时空巢穴，刚好遇到了在战斗的孙叔叔他们。”

琉璃冬正在给孙悟空和贝吉塔续命治疗，虽然给德古米拉造成了不少狼狈，但他们并没有打赢，在时之界王合一成时之界王神，孙悟明这边战斗结束，龙珠显现的时候，德古米拉收手离开来到肯特都废墟。

之后便是孙悟明所经历的。

“那恐怕是从过去传递到现在的东西……世界被杂乱所充斥，于是失去了运动与变化，陷入静止，我本以为魔神王被封印在过去万无一失，没想到他根本没有突破封印的打算，发而真的做到了从过去干扰现在。”

凯茵紧拧着眉头，现出身形，环视着这里硕果仅存的战士们，表情不禁有些微妙古怪。

混了不少新时代的人类，孙悟空和贝吉塔？嗯，他们在上个时代存在，这个时代依旧有他们很正常，这就是命运……不过，怎么还有不少上个时代？

第四百六十章 因有而无，因无而有

一切都静止不动，还有种微妙的隔阂与错位感。

包子山的家中，琪琪正在准备午饭，天然灶喷出的火焰凝滞，面带浅浅微妙，大概还在哼着什么的妻子以娴熟技艺颠锅，油光瓦亮的食材微微腾空，即将朝着锅内丝毫不差地回落。

绿色的请教，微褐的肉片，几粒花椒。

孙悟明伸手抓了一下飞起来的食材，手掌掠过这些如幻影一般的东西，很难说谁才是幻影，谁才是真实，至少现在彼此无法触碰。

“唔，吃不到啊。”

孙悟明挠挠头，有点苦恼，很痛快地打完一架，能吃点东西自然很棒。

“动和静已经彻底错位了，也不知道那个魔神王干了什么，现在所有时空都是这种静止状态。”

21号虽然很想找找办法，但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自己和小冬能够行动，所依靠的应该是小悟明用唯我极意力量凝聚出来，用以收容灵感的小瓶子，或许还有自己携带的魔方世界……

魔神王被封印在过去？现在看来至少那位可以说直接导致时代终结的强者，不说有意还是无意，至少被封印在过去对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必须解决的问题——他不需要从封印中出来，只是在过去做了什么事情，便导致如今所有时空逐渐趋于彻底的凝固。

“灵感内多出大量杂乱而无意义的信息，就像强行将一个垃圾桶给塞满，当垃圾桶被装满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入其他东西，换言之无法承受任何变化……”

琉璃冬若有所思地看了眼21号手里的魔方世界，又感觉了一下自己等人的存在，轻声说道：“这么说起来的话，所有时空终归都来自于一个源头，魔神王必然是在源头上做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一切变化都被凝固下来，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提前迎接了必将到来的末日……所有诞生于这些时空的存在，注定会随着灵感的完全充斥而凝滞，除非像是悟明弟弟这样将境界提升至与世界分割的状态。”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个魔方世界应该有所作用，诞生于灵感中的事物，都必将陷入停止一切行动的状态，哪怕全王也是如此……”

21号目光微亮，隐约间捕捉到了什么东西，神态渐渐严肃起来。

魔族的梦创论……灵感被杂乱信息充斥从而导致一切宕机，近乎于时空停滞的状态……时空能力表现出来其实和心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21号脑海里电光一闪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孙悟明正在以抽风般的速度挥挥手，绕着自己和小冬转来转去。

“21号冬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啊怎么忽然变得奇奇怪怪一个字都要念大半天……”

凑！21号一愣间反应过来，琉璃冬已经开口说道：“悟明弟弟，带着我们和孙叔叔、贝吉塔叔叔离开这个时空，返回刚才的地方——快！”

小冬的声音和话语在自己听来很正常，但在孙悟明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对方在短时间里摆出了迷惑、仔细倾听、了然的多种表情切换，十分诡异——小悟明不正常，但小悟明从来都很正常，所以不正常的是自己？！

只是这个瓶子，好像不足以隔绝那源自于最初的影响……

21号脑海中杂乱思索的时候，孙悟明已经用她看起来仿佛不断加快倍数的动作，带着她和琉璃冬，迅速赶到了其他地方。

正在胶囊公司里的贝吉塔，还有在绕着地球飞，查探情况的孙悟空，两人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似乎发现自己在被不断地变慢，感觉到了这种异常，孙悟明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都处于境界变身的状态，燃烧着意志的气焰尝试着对抗某种无形事物，但自身的动作乃至于思想，都在被坚定不移地转向最终会完全停滞。

甚至于这种转变，在被带出这个时空，来到临时的时空巢穴时，都没有产生停止。

哪怕脱离原本的时空，也是如此——在孙悟明回家里转悠了一圈，再回来的这短短时间里，他发现那些挺菜的时空巡警都已经停住了动作，有的人愁眉苦脸在思索什么，有的人正在讨论什么，这个时代的特兰克斯眼中带着三分疑惑，三分了然和一分别扭，似乎问询到了什么……

不过，他们都已经凝滞不动了，无法接触，无法对话，宛若一片静止的残影。

“诞生于世界的事物，必然会被世界本身所束缚，当源头被污染之后，源头所孕育出的一切也会同样如此。”

暂时取回过去九十九分之九十八力量的时之界王神凯茵，此刻表情十分严肃地望着在历史上蔓延的金辉：“上个时代的最终之战，人类与神明携手共战，付出了难以计数的代价，最终才勉强将魔神王打成重伤，封印于过去之中……这次梅奇卡普拉，看起来是换了个方式，并没有预期那般尝试破除封印或者等待魔族残党救他出来。”

“上次那一战，魔神王见识到了人类的力量，其他神明也见识到了人类的力量，如今这些时空中才有来了由人类强者转变而来的破坏神，也有了将死去人类转生而来的天使，纵然魔族的力量成为戒律，依旧不妨碍这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可惜，现在看来还是魔神王技高一筹，他从源头上杜绝了干扰。”

时之界王神凯茵紧拧眉头，她做出的准备不可谓不少，无论是分裂时空从而提高整体基数，亦或者布置了后手，情况危急之时可以让自己这个时之界王神暂时显现……哪怕魔神王真破封而出，按照如今这个时代的整体战力，大量破坏神甚至于天使，强大的人类，完全能够集合起来将对方按回去。

然而，魔神王根本没有想过破封而出，直接用某种方式让所有时空都宕机了，诞生于世界的神与人，都逃不过凝固的世界本身。

“不得不承认，魔族对于世界的理解和研究，远远胜过神明……”

凯茵叹了口气，环视周围，数了数看起来还能战斗的人。

孙悟空和贝吉塔在尝试对抗无形的迟滞，却效果微弱。

本就不强的21号和那个有点神之气的琉璃冬，恐怕也撑不住了。

孙悟明……很奇异，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因为掌握着唯我极意的力量吗？

堪巴，忒玫荳，上个时代的赛亚人，前者是曾经时空巡警的第二位英雄，后者是上个时代的某个时空中，繁荣至极的赛亚人文明的继承人，虽然并未加入那场战争，但确实很强大。

能成为赛亚人之王继承者的人，首要条件就是打趴下其他赛亚人。

特兰克斯，自己的老搭档了，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对方很可靠。

凯茵来回踱步，揉着眉心：“我这边少了一份力量……”

暂时梳理了一下记忆，倒是勉强回忆起来了——那一个时之界王想杀孙悟明，然后被孙悟明给咔嚓掉，力量似乎继承到了孙悟明身上，但并没有感觉到，以孙悟明的性子，大概是丢到不知哪个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