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完美结局定理
“如果你没有让她们每个人都跟我跳了一支舞的话……甚至每个人选的舞蹈还不同。”
“这不是很好吗，这里还没有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哦?”
话毕，简缇娅站起了身。
“先失陪了，老板说要向几个客人介绍我，可不能让他久等了。”
“去吧。”
简缇娅离开了，格特也有些无聊的把眼光投向别处。
“……咦?”
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但是格特却感到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人却绝无可能出现在这个晚宴上。
那是一个戴着一个黑色单眼眼罩，剃着军事风格短发的男人，看起来只有24岁左右，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正悠闲的坐着，欣赏着下面中央舞台上的人形们。
这个人正是当初格特初到S13区时在天堂镇认识的防卫官卡塞尔。
“他怎么到这来了……”
带着疑问，格特站起了身，走向了卡塞尔。
间章 真相
黑色西装，戴着单眼罩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拿着盛满红酒的酒杯啜饮一口，舞会的灯光把他的脸微微照亮。
脚步声融入到了欢快的舞曲中，他并没有发现背后正在慢慢接近他的人。
“嘿，哥们。”
他感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于是疑惑的回头看去。
格特正微笑着看着他。
“你……啊，你是那时那个格里芬的……”
卡塞尔认出了格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有名字，我叫‘格特.亚尔曼’。不是什么‘格里芬的’，卡塞尔防卫官。”
格特在他的身边坐下。
“卡西莫夫现在怎么样?最近事情比较多，没空回去看看。”
自从天堂镇一役后，他就得到了天堂镇提供的物资补给，开始搞起了基地建设，同时铁血也将攻击重点选为了S09区至S05区一线，这附近的铁血都已经撤离了，格特也就很少回镇子去了，毕竟他作为公司的职员，在岗执勤是他的职责所在，非必要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离开基地的。
不过，他对于那个和他同为老兵的大胡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偶尔他也会用通信设备和他联系。
“他啊，他最近都在陪自己的老婆孩子。多亏了你，附近的土匪也少了很多，镇子也不需要太过于戒备了。”
卡塞尔说到。
在格特对基地进行正规化之后，他立刻重新建立了空中监视网，安全区的天空中终于再次有了无人机的身影，这些装载着声光威慑装置的无人机会对安全区内所有可疑的人员进行警告驱离。
“这是我们早就应该做到的，职责所在。”
格特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看向卡塞尔。
“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会问什么吧。”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的场合多半会碰到你。”
卡塞尔耸耸肩。
“我这次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在给镇长做保镖。”
“保镖?你们带了多少人?”
格特皱了皱眉，他可不希望有一群不明人士混进这里来。
“放心，就我一个，镇长他可比你想象得更聪明……”
卡塞尔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到。
“他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找他的老朋友叙旧。”
卡塞尔笑了笑。
“老朋友……”
格特陷入了思考。
当初格特为了保护天堂镇向格里芬总部申请支援，但是被拒绝了，毕竟天堂镇算是一个非法聚居地，是不受官方保护的，格里芬并不能接受格特没有正当理由的支援请求，他们最多会基于人道主义联系安全部队将他们作为难民处理。
不过，天堂镇的镇长，谢尔盖.列昂诺维奇，却以个人名义向格里芬进行了委托，帮助格特要到了增援，最后成功的拯救了镇子。
那么，镇长的“老朋友”身份就很明显了。
“谢尔盖镇长和克鲁格老板之前认识吗?”
格特好奇的问到。
“算是认识……”
卡塞尔促狭的笑了笑。
“听说你们老板在内务部‘阿尔法’特种部队干指挥官的时候追杀过他很久。”
“我操?”
格特差点一口酒没喷出来。
“不过他们似乎玩猫鼠游戏也玩出了感情……后来你们老板从内务部退役了，谢尔盖镇长也把自己的身份洗白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建立了天堂镇。”
“从内务部手里洗白身份……”
格特似是明白了什么，从内务部手里溜掉在新苏联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传说蓝帽子能追杀到你的坟里，然后把你从地狱拉出来接受审判和处决，再送回去。
(注:新苏联采用了类似旧苏联贝利亚时期的“大内务部”体制，即NKVD下辖安全局、情报局等大部分国家安全机关，但各部门暗中仍然各行其是，甚至连军服都没有统一)
除非有内务部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还真是孽缘，那谢尔盖镇长来这里找一个曾经想枪毙他的人有什么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属于私人范畴。”
卡塞尔两手一摊。
“也是，喝一杯吧。”
格特举起杯子。
“敬那些勇敢抵抗的战士。”
他打算纪念一下天堂镇战斗中牺牲的民兵们。
“敬和平。”
卡塞尔和他碰杯，两人喝了起来。
……
舞会仍然在进行，宾客们乐此不疲的和人形们跳着舞，她们对于各种舞蹈的熟练程度让他们感到十分新奇。
在聊天中，格特也了解到了卡塞尔的一些过去。
他曾经也是个军校生，刚刚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安全部队当一名基层军官，但是后来却出了事。
“……你知道吗?那个混账长官居然让我们对着难民们上实弹，天杀的，他还说我们不干就让机器人上，反正它们没有那么多婆妈心……结果我把军衔摘了就上去揍了他……这家伙甚至连个党员都不是!”
(注:新苏联在对军队进行肃反后导致了三战早期可用人才严重不足，后被迫重新起用部分经过筛选的俄联邦原军事指挥者，而原俄联邦势力则趁机放宽了军事干部的征用原则，使得大量非苏共党员进入军中，这件事在苏共内部被称为“可耻的修正”)
“那个怂蛋居然启动了一个军用人形来对付我……那个铁疙瘩差点没把我一颗眼睛挖下来。”
卡塞尔指了指自己的眼罩。
“后来我因此进了军事法庭……那家伙背后有人，天杀的资本家。他把我送进了牢子，我以前军事学院的指导员给我做了担保才给我放出来，但是我也被开除了出军队，后来连公民级别都没保住。”
卡塞尔耸耸肩。
“后来，我跟着拓荒队出去讨口饭吃，结果被车队被土匪截了，好在天堂镇的民兵听到枪声来救了我。”
突然，卡塞尔不屑的撇了撇嘴。
“当时我们就在那个安全区里，你们的保安队连个影子都不见，我还以为你们收了那些土匪的钱，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哈哈……”
格特无奈的笑了笑，S13区基地一开始的情况他清楚得很。
“不过现在好多了……很抱歉当时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都是误会。”
卡塞尔给格特把酒倒满，说到。
“都过去了。”
格特叹了一口气。
“不过，听说格特你以前也是当兵的，是什么军衔?”
卡塞尔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口问到。
“少校。”
格特淡淡的说到。
“失敬了，原来是长官。”
卡塞尔笑了笑，然后举起了酒杯和格特碰杯。
“那么年轻的少校，为什么不继续干下去?反正我是干不下去，你应该不一样。”
“……”
格特沉默了。
“因为真相。”
他轻轻的吐出四个字，不再言语。
……
宴会厅一旁的房间中。
一个小方桌摆在房间正中，数瓶伏特加和威士忌被摆放在桌面上，透明的玻璃酒杯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形式会面，谢尔盖。”
桌旁，一位雄狮一般的男人说话了。
“哈哈哈，克鲁格，真是命运弄人。现在你非警察，我也非罪人。”
谢尔盖笑着说到，他已经垂垂老矣，声音嘶哑，身形佝偻，但眼神仍然如鹰般锐利。
“你罪有应得，谢尔盖，你这个战争贩子在当年在中东倒卖旧苏联的遗产，在新苏联重建之初用那些污染区里的废弃装备出售给亲苏工人武装，内战时向独联军和苏军同时出卖装备和情报，三战时给那些军火企业当中介大发横财，简直是只食腐秃鹫。”
克鲁格皱了皱眉头，说到。
“但是为什么三战以后你反而做起了慈善?”
“因为连我都比那些站在后方发动战争的大人物们站得离战场更加近，克鲁格，这场烂仗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老人说到，他有些浑浊的眼睛深处出现了一丝另类的情感——恐惧。
“可能你无法相信，但是至今为止，我从未亲手杀掉过哪怕一个人，但是那些手握核按钮的人却如同碾死蚂蚁一般杀掉这么多的人，平民，士兵，孩子，大人，他们都变成了灰烬，然后，那些冰冷的无人机器就像地狱中的亡灵一样收割着残余的人。”
“最后我在人间地狱里发现，我居然还有良知。”
谢尔盖笑了笑，苍老的脸皱成一团。
“你也亲手做掉了不少人，克鲁格，我们俩没有人是无辜的，到现在，你似乎也没有放下武器的打算。”
“所以呢，你就是特地来找我叙旧的?”
克鲁格问到。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我的儿子而来，他也叫谢尔盖。”
“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战争中，我把他送到了后方，在远离战火的地方读书……造化弄人，他深深的沉迷于苏共的理论，成为了一名狂热的布尔什维克，后来转入了军校，我尊重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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