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完美结局定理
“他们……哎呦……在那次演习里，把军方的人给打啦!不长眼的!”
“啥?误击误炸了?这帮人咋搞出这档子事?”
员工们面面相觑。
“这还算好的，我听说，有战术指挥带着人莫名奇妙的袭击了正在进攻铁血工造的苏军……可死了不少大兵哩，这才惹怒了那个将军!”
叼着烟的男人一跺脚，说到。
“蓄意攻击正规军，这得被KGB定个叛国罪啊!他们会被枪决的!”
“所以咱老板这个背景都被抓进去了……要我看啊，这公司干不久了，大家趁早各找出路吧！”“对对对，别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几名员工点头附和到。
“说到这，我想起更劲爆的消息，我在外面有个兄弟，他和我说了一点那次演习的细节,那可真是……啧啧，连黄金年代的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啊!”
“哦?快说说，啥消息?”
那名发话的员工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闭着眼摇了摇头。
“不行，这可是内部事项……”
“来，兄弟，来一根。”
“……你们可别说出去啊。”
那名员工接过烟，闻了闻，确认不是合成品后才满意的收进了口袋内。
“听说有人，在战场上引爆了核弹!”
“开玩笑吧你。”
“也太离谱了。”
其他几人满脸狐疑的问到，这件事实在有些超乎他们的想象。
“爱信不信，这事确有其事，我有哥们在地震局工作，这事可是我灌了他三瓶酒才套出来的。”
“这家伙在三战中为我们的部队监控核爆，可是个老手，他告诉我，那样的震波，就算是再给他灌五瓶酒都不会看错。”
“算了算了，别说了，搞得我有点怕了，别又要打仗了吧，最近国际上也不太平，罗联那边和咱的政治冷战也不知道啥时候消停，北美那边在国际上已经好久没传出任何消息了，别在暗中整事吧。”
“别打仗了，像我们这样的市井小民，能保住公民权，吃饱饭就行咧，要我说——”
“——管他这个国家姓什么。”
一个人故意压低语调说到。
“你这可是反革命，要被拉去西伯利亚的，哈哈哈哈。”
“蓝帽子明天就上你家敲门，我赌一根烟。”
“说不定我们之中就有一个KGB呢，哈哈哈。”
几名员工都笑了起来。
“先生们，这里禁止吸烟。”
“……而且，我记得现在应该是工作时间。”
冰冷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
员工们顿时呆在了原地，条件反射的转体立正。
赫丽安图丝正握着一块平板终端，单片眼镜后的淡金色瞳孔慢慢的在这几名偷懒的员工身上扫过。
“现在公司的情况很困难，我们需要每个人都尽忠职守才能度过难关。”
“想必几位应该还不想沦落为无业人员吧。”
“您说得对，顾问女士，我们马上回到岗位。”
几名员工连忙点点头，匆忙的离开了。
“……唉。”
赫丽安图丝看着几人的背影，无奈的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
用雇佣关系和劳务合同维系起来的关系本就算不得太稳固，这样的情况在她的心里早有预料。
在格里芬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没有克扣过员工们一块卢布的工资，甚至差点拿自己准备用来准备结婚的底钱用来垫了。
只因为这家公司是她投注了心血的，能够真正成为未来之光的存在。
这家公司用人形保护人类的生命，只因冲突流下的血已经够多了。
“休息超过3秒了，继续工作吧。”
赫丽安正想转过身，突然，眼角的余光透过窗户瞥向了楼下。
“……来得比预料的快啊，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公司内
“您……又去参加作战任务了？明明刚刚从一场战斗中好不容易活下来……”
格特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看着面前满脸不敢置信的白金色头发的娇小女孩，满脸苦笑。
米媞在S11区的撤退行动中被接回了IOP，并被哈维尔半强制性的带去疗养了一个月，现在才被放出来。
“米媞，这就是士兵的生活，我早就习惯了，在十年前，我过得比这更刺激些。”
“但是，一码归一码……现在……应该不需要……”
“士兵就是这样，要不一笑置之，要不被自己的情绪压垮，彻底一蹶不振，变成废物。”
“学会排解恐惧和对于悲剧带来的痛楚是很重要的事，米媞。
格特收起脸上的笑容，说到。
“如今，一个人被三战时的遗留弹炸死可以上新闻，在当年，被航空炸弹炸死几百人连一段短消息都不够格。”
“在死亡变得稀疏平常的世界，人总是会被影响的，这在心理学上叫做‘基线偏移’。”
“在我打仗那时，我的战友们会拿着稀奇古怪的死法取乐……我记得曾经有一次，一台美军坦克在遭到攻击，忙不迭倒车的时候从高处砸了下去，车子连带着几个北约士兵都变成了饼，我们的观察员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但是在现在，他肯定会被以暴力狂和不尊重生命的名号被在网上喷个几百条，即便他现在已经和无数的苏联士兵被刻在了胜利纪念碑中。”
“我并不是在说现在的人有什么问题，他们做得对，像我们这样的人越少越好。”
格特叹了一口气。
“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看来，杀死别人和被别人杀死曾经不属于道德上的问题……而是像在工厂的工作一样的机械性问题。很多人都认为战争导致道德败坏，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败坏’，只是重新构建了‘战争道德’。”
格特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抬头望天。
“战争永不改变，永不离去。”
“虽然过去无法改变……但是未来仍然是可以由我们决定的。”
米媞坐到格特身边，轻轻说到。
“现代科技让人类走出了天定的命运，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
“我们不需要死后才去追寻天堂，科学技术可以让我们在短暂的时间内看到所能预期的最大改变，这就是最伟大的力量啊。”
“改变一个人和改变世界相比，不是很难吧。”
“那你想改变什么呢？”
格特看着身边的女孩，问到。
“改变世界，顺便改变某人啦。”
米媞轻轻的吐了吐舌头 笑着说到。
“但是有些人的未来早已注定。”
格特心里想到，但没有说出口。
“咔呲——”
接待室的自动门打开了。
“哟，格特。”
缠着纱布的玫红色头发女孩向着格特打了打招呼。
“简缇娅小姐，看上去你恢复得不错。”
格特向着她说到。
“别提啦，我已经两天没好好吃过饭了，天知道那帮该死的帕拉蒂斯混球给我灌的是什么玩意，天天都要去医院复查，都没时间休息。”
“借个位。”
简缇娅一屁股坐在了格特的左边，将愣住的米媞向右挤了挤，后者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
“那现在就好好休息啊简缇娅小姐。”
“我也想，可是看上去有些事情比我的身体健康更重要。”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么，谢谢你愿意冒着危险来救我…...还有，我的擅自行动把你卷入了那场惨烈的战斗中，我很抱歉。”
简缇娅看了看格特，眼神复杂的说到。
“我对KCCO发动进攻是有原因的，他们在准备一个能够倾覆国家，引发全面大战的计划，我不能坐视不理。”
格特愣了愣，在简缇娅的视角看来，她似乎仍然认为是自己率先攻击KCCO引起了战事升级，进而牵连了格特。
“这与你无关，我有我的理由。”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嘛，大概也不会坐视不理。”
简缇娅脸色微红的笑了笑。
“好人……很久没人这么形容过我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米媞在一旁小声说到。
“喔——我还说是哪位天选之子能同时引起我最中意的天才合伙人和最喜欢的小金丝雀的注意呢。”
苍老而精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哈维尔拄着他的特制金属拐杖走进了门，脸色挂着一副职业性的微笑。
他用自己仅剩的右眼快速打量了一下格特，眼神让格特觉得他像是在衡量一件商品。
“还不错。”
哈维尔怪笑一声。
“让我想起了以前当兵的日子。”
“您以前也当过兵?”
格特对于这位IOP的首席执行官不敢怠慢，恭敬的问到。
“当过电子技术兵，打过内战，后来因为这身子——也干不成咧。”
哈维尔指了指自己微微弯曲的右腿，说到。
“但是您却在人形技术方面取得了如此高的成就，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格特感慨的说到。
“人要学会改变，我从一名技术兵，干到了工程师，后来当了科学家，现在，嘿，当了个企业老板。”
哈维尔哈哈一笑。
“世事无常，不是吗。”
“……”
格特沉默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闲聊时间到此结束，现在请在座的各位移步，我们到另一个地方慢慢聊，直升机已经停在楼顶了。”
哈维尔一拍手，对着众人说到。
……
半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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