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葵
你穿得这么节俭，对得起你这张脸吗？
申岚看了他几眼，问道：“阁下是谁，你知道我是申岚？”
“岚先生今日大出风头，我怎么会不知道？鄙人天南奉，是讲学堂的堂主，也是秘仪殿的殿主。”
“喔！原来是犀首大师！”
天南奉看着申岚，略有惊讶的说道：“你知道我是犀首？雏翎跟你说过我？”
“我不认得雏翎。讲学堂声名在外，秘仪殿更是寻常信者梦寐以求之地，我知道您再正常不过。”
“是么？”
犀首又看了申岚几眼，又说道：“雏翎便是杞星野，也是你的老师。”
你们认识吗？
大人物之间的交际，我申岚是不懂啦。
申岚笑道：“这么说来，犀首大师是来找杞老师的？不如我们一起进去吧！”
犀首抬起手，说道：“今日我是不请自来，还请岚先生行个方便，帮忙知会雏翎一声。她要是不愿意见我，我自然不会强求。”
干吗啊？
你们还闹矛盾了吗？
申岚感受到了犀首的顾虑，点头说道：“犀首大师稍待，我现在就去知会杞老师一声。”
“有劳。”
第109节 ＃ 107 hshs
申岚进去通报了一声，杞老师的反应倒是很冷淡。她头也不抬，直接说道：“让他回去，不想见。”
哎哟？
有故事？
申岚问道：“杞老师还认识犀首呢？”
“我以前也是秘仪殿的一员，后来跟犀首的理念不合，就退出了。”杞星野指着她的眼睛，“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潜力，当初在秘仪殿是招生办的大主任，我看中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好苗子。”
申岚笑了，“这么说来，猿哥和阿凛的未来都不可限量了？”
杞老师沉默了一会。
然后，她才说道：“阿猿不敢保证，他志不在此，虽然很有天分却不一定会走信者的道路；阿凛很厉害，她的能力和小四喜近似，都有将自己的四相属性适当转换的天赋，就是没有小四喜的分身术，运用起来没有小四喜灵活。归根结底——”
杞老师看着申岚，露出笑容。、
“——你会是走得最远的那一个，我可以保证。”
申岚抱抱拳，没有说话。
他又说道：“犀首大师求见，杞老师您要见他么？”
杞老师还是摇着头，“我和他无话可说，你让他回去吧。”
行吧。
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恩恩怨怨，我申某是不懂。
申岚折回到大门口，表示杞老师最近身体不好，不是很方便见客。犀首倒是没有在意，他看着申岚，说道：“岚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据我所知，你就要从南南信者学院毕业了吧？毕业之后的出路，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
“哦——”
申岚看着犀首，先哦了一声。
未来的出路他当然是想过，一般而言，应届毕业生有两条出路。一个是进入更高级的学府深造，一个是进入社会谋生。
去高级学府深造，那已经不在义务教育的范畴，所需要的资金非常庞大，不要说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便是家境较为殷实的也不一定开销的起。
申岚没有这个意愿。
进入社会谋生比较好。信者学院会为应届毕业生开启招聘会，学员毕业之后最多的还是进入冒险团当冒险者，冒险者群体是相当大的一个群体。
要是没有意外，申岚估计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他看着犀首，说道：“我浑浑噩噩，倒是没有规划那么远。”
犀首双手负在背后，摇头说道：“也不远了，就只剩下几个月时间。”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个人信奉随遇而安的生活方式，事情还没到眼前，那就不干我的事呀！”
“……”
犀首看着申岚，一时没有说话。
“罢了！岚先生要是有意愿的话，可以来我们讲学堂看一看。我们讲学堂最喜欢你这种有本领的青年人，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们必然会为你铺设一条光明大道！”
“哟——这真是……犀首大师太瞧得起我了，我先谢谢您。”
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申岚抱抱拳，送走了犀首大师的车马。
……
……
距离黑山堡的建城庆典，还有两周的时间。距离申岚毕业，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这一天，杞星野找到申岚，说道：“阿岚，陪我去见个人吧。”
申岚问道：“谁啊？”
“一个当年事件的幸存者，他的伙伴有一块珍贵的四级力量气息石，找到他的尸体就能找到气息石。杀手公会给我介绍的人，只要这位幸存者愿意吐露当年事件发生的地点，我们就有机会。”
别这样。
动不动就杀手公会，真吓人。
杞星野接着说道：“顺便做好出门的准备，我们要找的气息石很可能在黑山堡外的一个古代遗迹附近。”
两人收拾行囊，结伴出行。
今天的杞老师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一条束腰高至胸下的深色裙，总算没有把文胸露在外面。
可是……
像她这样身材爆炸的女人，穿什么都是诱惑。她这一身装扮虽然什么都没有露出，但绝不能说没有用心机。
衬衫的衣襟鼓鼓囊囊，一看就小了一号。束腰高至胸下的裙子更是突出胸口线条，鲜明勾勒出乳袋的形状。
看上去就好像蜜瓜一样，又像是灌满了水的气球。
自杞星野的住处到目的地，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在街边叫了辆马车，吩咐车夫前往黑山堡北区。与车夫交涉的时候，车夫都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里——从杞老师上街的那一刻起，街上的行人就不断的投来目光。
就是这么有冲击力。
申岚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假装不认识杞老师，默不作声的保持着距离。上车之后，杞老师呼出一口气，一直挺直的脊背稍稍垮了一些。
她说道：“真不得了，那些人一直盯着我看呢。”
申岚的情绪非常稳定：“我觉得老师并不讨厌被人注视。”
“我不介意别人用欣赏的目光注视我，不过大多数人的目光并不能称为欣赏，而是带着轻蔑和猥亵。我不喜欢那样的。”
申岚眉头一皱。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目光看着杞老师的。
杞老师笑道：“你算是比较有礼貌的人，和我说话的时候一般只会看着我的下颚或者脖颈。”
“……”
看别的地方我也遭不住啊！
老师！
老实讲，车厢是一个私密、暧昧的空间，在这里和杞老师说这个话题，实在很难让人安静。
申岚内心稍有躁动，如果现在的对象是月光凛，那说说骚话倒是问题不大。如果是杞老师……
就让人有点为难。
申岚主动岔开话题，问道：“杞老师，这块四级气息石里面有什么技能？”
“还不清楚。根据杀手公会给出的情报，这是一块金色的气息石，内容一种可以施展远程打击的4级力量技能——可以远程伤人的力量技能非常少见。”
“金色气息石……这不便宜吧？”
申岚明显有些为难。
杞星野虽然是他的导师，但导师又不是多亲密的关系，平白无故接受别人几万块钱的馈赠他晚上都要睡不着，一块金色气息石得值多少钱？
申岚没有相应的概念。
杞星野一撩头发，笑道：“我买的只是情报，情报不需要花费多少。幸存者愿不愿意透露当年情况是一个问题，就算他愿意透露，四十年的时光过去，我们能不能顺利找到都是一个未知数。”
是这样？
第110节 ＃ 108 放弃吧！
马车晃晃悠悠的穿街过巷，最后在一条颇为老旧的街道前停下。车夫表示前头的路太窄，马车不能通过，只能到这里了。
申岚和杞老师倒不在意，他们付了车钱，让车夫稍待。
就好像所有的城市都有繁华、有落寞一样，黑山堡北区、尤其是眼前这一条街道，明显就是尚未得到经济开发的区域。
路面坑坑洼洼、房屋低矮破旧，有闲汉光着膀子躺在路边的藤椅上，一副“我已经是个废人了”的架势。
杞老师带着申岚穿梭在其中，她目不别视，只专门寻找门牌号。到了一户民居之前，她停下脚步说道：“就是这里了。”
申岚抬头一看。
围墙斑驳、门户陈旧，但这户人家与这一带的其他屋子不一样。
门板虽然陈旧，却是擦洗得干净，院子里种了新绿的菜，墙边整齐的码着柴火堆，整体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舒心感。
杞老师站在院外，说道：“约莫四十年之前，有一支声名在外的冒险团前往黑山堡远郊的‘古昭武遗迹’探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冒险团受到重创。出去时足足接近五十人，最终只有七人生还，他们的团长身负重伤、双目失明，甚至还死了一个宗师级别的究极强者。”
“……”
四十年前的往事，经由杞星野之口道来。
申岚问道：“没有人追查原因么？”
“荒野乃是无法无天之地，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人追查？宪兵队只负责维持城市内的安危，荒野里的恩怨、杀伐，他们不会管也管不了。这支冒险团几近覆灭，大部分成员葬身荒野，活下来的人多半也废了，他们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当时情况，当然是无人追查。”
杞星野的语气稍显苍凉。
这个往复界，可能不如申岚想象的那样温暖。
她接着说道：“事发之后，有不少‘鬣狗秃鹫’前往古昭武遗迹周边冒险，希望能从新死的冒险者身上抠出点钱财来。只不过他们要么一无所获、要么就此杳无音信，想来也是遭遇不测。”
申岚抬眼看着眼前的民居，问道：“当年的幸存者之一，就在这屋子里？”
杞星野点了点头，“是的。这里面住着一位姓‘见闻’的老先生，他是当时那支冒险团的一员。”
“他会告诉我们情况吗？”
“我也不清楚。这是第一位，如果他不肯多说，我们只能去找第二位。”
申岚看了看杞老师空着的双手，说道：“我们冒昧上门，是不是应该提点东西略表诚意？我看外头就有个水果摊，不然买一点水果再进去吧。”
杞星野眉头一皱，说道：“我从来不搞这一套，对方如果想说，他自然会说；如果他不肯说，我们做什么都没用。”
她不由分说，径直走到院内。
见闻老先生正坐在正厅之内，忽然间听见“嘟嘟”的脚步声。他抬眼一看，看到一位丽人踩着高跟鞋，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咦……
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