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子雄
但也不意味着白泽就什么也不做,神雕这难得的天赋他同样不想错过,这才有了他观察良久之后的动作,虽也知晓瞒不过庄周,可依旧选择了成全,这份传授的因果,未来说不得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益;
懵懵懂懂之中,犹如五岁孩童智慧的神雕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之中;
展翅翱翔不知多久之后,在天际的尽头看到了一个浩瀚的山羊身影,只不过这山羊庞大的头颅之上,有着一只金色长角,冲天而起,不过看上一眼,就仿佛泰山压顶一般让它缓不过呼吸;
它挣扎的鸣叫一声,似乎体内多了一股力量,沉重的身体又能移动一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它感觉自己展开的双翅扩大了不少,似乎身体也瞬息成长了许多,脑袋里许多懵懵懂懂的迷茫在这一刻仿佛清晰了起来;
这让它欢喜不已,作为天空之王,它本就高傲异常,它似乎感觉到了抗争的力量,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它,继续朝着那山羊的金色长角看去;
这一眼,却让它产生了无尽的眩晕,所有的方向感在这一刻消失无踪,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再是自己的了,整个脖颈似乎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根本发不出一点声响来;
这样完全无法自主的感觉说长也长,仿佛这一刻经历了无尽岁月一般,说短也短,它明白不过是一个呼吸罢了;
等双目不再迷离之时,它朝着下方看去,测算着高度,心中更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更庆幸的是自己双翅依旧伸展,虽无法拍动,然依旧可以翱翔,它在等,等自己身体知觉的恢复,也让它赌对了;
数不过百,它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有了感觉,剧烈的刺痛感在这些收回感知的身体周围出现,仿佛无数根尖锐的长针在这些部位疯狂来回刺进刺出,它长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想象之中的惨叫依旧没能发出,更让他难受的是,喉咙之内,同样有着无数的长针在刺痛。
当这种刺痛感传遍全身之时,它第一个想法不是痛苦而是欢喜,拼着无尽的刺痛,它狠狠的挥动了一下双翅,眼看着自己从下落的过程当中悬浮上升,一种得以逃脱性命的欢快出现在心间;
猛然间,似乎这些剧烈的刺痛感开始逐渐消散,等到悬浮到最高点之时,这股疼痛仿佛不过是错觉,体内又冒出了一股力量,而这股力量似乎比方才还要有力;
它张目冲着自己身体看去,这一次,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收缩了不少,似乎方才那一次的成长同样是错觉,整个体型,又返回了此前那般大小,若非明白自己身体力量的飞速提升,它都要以为之前的经历全是做梦。
“白泽!”
神雕的脑海之中出现了这个词汇,随后似乎根本不需要多想,就明白了何为白泽?更明白了妖族的概念,不仅如此,这‘白泽’二字更是死死的刻入到它的识海之内,而且,这两个字和他此前学习的人族文字有着极大的差别。
这却是白泽故意为之,而两个字,乃是洪荒上古鲲鹏妖师所创立的妖族文字也,本就是感应天地道文而创,本身就蕴含着无尽的道韵,观想这两个妖族文字,就有如观想‘白泽’一般,时日一久,神雕参悟出独有的修行法门也是迟早的事。
天空之上,白泽抚摸着自己特有的山羊胡子,眼看着神雕欢快的消失在眼帘尽头,脸上升起一抹浅显的微笑;
他也知道,这神雕最好的观想对象,乃是凤凰也,之下则是金翅大鹏鸟,可一旦让神雕观想这些,未来神雕是进入妖族还是投入飞禽一族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看中的棋子为他人做嫁衣,选取自己本体在神雕识海刻入印记,这才是万无一失之策,至于后续如何,却看天意了;
又或许是知道不能打杀杨过,如今的白泽反而能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问题,这一看,才发现这头神雕和杨过之间的情感反而十分的纯粹,犹如伙伴一般,相依为命了不少岁月,并非自己此前所想的‘坐骑’之流。
这也让白泽对杨过顺眼许多,更没了打杀对方的心思。
妖族,是骄傲的,怎么说,也是称霸半个洪荒的族群,虽然退出了洪荒主角之争,然骨子里的骄傲依旧存在,对白泽这样的妖圣而言,沦落为他人坐骑,绝对是不可饶恕的,在白泽心中,要让他沦为他人坐骑,还不如直接死了干脆,哪怕这个人是圣人也不行。
故而,他同样不想看到自己看着的棋子成为他人坐骑,神雕和杨过的关系,却让他看到了不同之处,上一次妖族和人族想出越快的时间点似乎只有截教如日冲天之时了吧?
“这个小家伙气运倒也不错!”
白泽这话,却是对杨过说的,也只有真正正眼想看之时,才会注意到此。
收回目光,白泽却有些犹豫了,东海之内,此前神识扫过之时,有一鲨鱼似乎颇有灵慧,然到底是水族成员,便是在洪荒之中,也隶属龙族统治;
可在这方世界之内,倒也不是不能插手,但白泽却想的更多,作为太古妖族,白泽何尝看不出一起前来这方世界的青龙刘浩身上龙族气息浓郁?
他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也不得不考虑其中因素,思虑良久,白泽还是选择了放弃,将注意力转向另一片大陆之中,也就是非洲也,那里,人口稀少,其色泽更是迥异于炎黄子孙正统人族,也无需太过忌讳,那一头此前就留意的银背大猩猩才是最好的棋子。
白泽转身离去,经由昆仑附近之时,遥望了一眼,他却是看到了云中子踪迹,二人虚空对视一眼,点头错身而过。
说起云中子,也是十分郁闷,原本终南山没了他落脚之地,只能另选他地,作为阐教派遣人员,自然要选择和阐教有着千丝万缕联系门派;
在这武侠世界之内,倒也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可真正阐教源头也只能是昆仑,谁让昆仑乃是玉虚宫道场?
原本云中子也无需急急忙忙赶来这里,说到底,这里远离中原,影响力十分有限,可他不来还真不行,谁让昆仑山内的昆仑派有了内斗心思?
这也就罢了,此前神识扫视之时,云中子又发现蒙元铁骑横扫了周边西夏,似乎有了进入昆仑山之意,倘若他不来,说不得这昆仑派大劫就将至了。
白泽遥望之时,云中子已然搞定昆仑派内斗,重选了新一任掌门;
事实上,昆仑派一大帮人,云中子能看上的绝少,甚至大部分人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了事,可这里远离中原,每一个人口都十分珍贵,又使得他不得不收起杀心;
他倒是聪明,眼看着蒙元举兵到来,挥手就将这些看不上的人马划拨给了蒙元铁骑,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多了这些人,好歹将昆仑派武学传承了下去,再不济,也能让炎黄文字多传几人,他相信有着这些功法诱惑,这些蒙元铁骑中上层哪怕为了更高的实力,也乐得转眼炎黄文化。
如此,也算是和刘浩等人此前达成的协议出了一份力量。
如今的昆仑派,只留下大猫小猫三两只,新一任的掌门,乃是上任掌门子女童夕颜是也,也是昆仑派唯一一个善良纯良之辈,托了云中子到来,也无需在未来以身殉道了,她气运不高,但有了云中子的庇佑,足以将昆仑传承延续下去,这就足够了。
对云中子而言,昆仑只要存在即可,他人不得染指就足以,真正的下棋之地,还在中原,他也不着急,掐算到刘浩步子,更乐得在旁观看;
也就是云中子到来,换做阐教广成子等人到来,也绝不会这般惬意,要知道现在的无当圣母在龙虎山已经有了风火之势,哪怕是文殊菩萨,也在少林之内驻留,将藏经阁那个扫地僧收入门下;
相比起来,阐教还真有些落后了。
但云中子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绝对要数昊天;
按理来说,作为天帝,人间也必定多有供奉才是,实则不然;
走过这么多炎黄文明主干之地,刘浩最清楚不过,道观不少,供奉玉皇大帝的还真是少得可怜,数来数去,也就是两个而已,一个是在山西的云丘山之上,规模和许多道观相比,只能算一般般,香火更是稀少;
另一个,则在徐州郊外四堡,也是专门供奉玉皇大帝的道观,名曰‘玉皇宫’是也,靠近人族之地,香火倒也旺盛;
昊天循着感应到此,却是十分失望。
===1043.下场===
1043、下场
玉皇大帝,高高在上,监管整个天庭,帝王也;
然成也如此,败也如此。
地位尊崇了,可同样不够专业。
熟知的都知道,百姓求心安也好,祈求意愿也罢,都必然有着强烈的目的,或是姻缘,或是高中等等等等;
这些祈求,都不可能前来寻找玉皇大帝解决问题,百姓都是聪明人,知道玉皇大帝管的是大事,就算求到对方身上,也绝难得到回应,与其如此,还不如将有限的功法朝着专业神仙上供;
这也造成了前来玉皇宫上香的,多以游客为主,来看看这个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长的什么模样,哪怕是上香,也多半敷衍了事,这让昊天如何能爽的起来?
可不爽归不爽,却又不能如何,难道还能出面显圣,昭告天下不成?
倘若就只有他一人到来,昊天倒不是不能做,可这么多准圣前来,当真这样做的话,不仅会让其他准圣贻笑大方,自己也要面子扫地不可。
好在冷静下来之后,昊天也发现自己无需对此感叹,说到底,他也不是真需要什么香火供奉,更不需要和天庭其他仙神抢夺这些;
他需要的,更多的还是将天庭的威仪传播下去,让这方世界的生灵知道有这么一个飞升之地,而后坐等收益即可。
而刘浩在襄阳城的布局,对他而言同样是一件大好不过的事情,紫薇大帝声明流传,他这个玉皇大帝不同样会被人间多有提及?如此,星君既有,天庭也必定是存在的了。
只不过,如何将这些想要飞升的仙人收入囊中,才是昊天真正需要去做的大事。
很快,昊天又郁闷了,事情看起来不难,实际上还真不容易,以他天人感应之下,耗费一些气力,寻找到想要飞升天庭的仙人不难,难的是如何将这些人引入洪荒天庭之中当差。
这里头,不仅仅是跨越了一方世界,还有着诸多准圣之间的协议,一旦他将许多仙人引入洪荒天庭,不就等于告诉整个洪荒,通道那一头有着无尽好处等着他们前去捞取吗?
想来想去,似乎只能逼着自己低调,先将这些人员标定起来,以待日后机缘合适之时再做计较了。
昊天的郁闷,刘浩等人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只会笑笑不做搭理;
他们都忙着呢,北明京城,方运缓步走入皇宫,迎着众多好奇的目光坦然而行,他一介青衣十分朴质,但凡看到的,都不会以为这是该出现在皇宫之中的人物,可这份怪异一出,似乎转眼就忘,而后便是直接将方运忽略,眼睁睁看着对方不急不缓的朝着内殿而去。
一席凉亭,两杯清茶,过不多时,就看到朱元璋出现附近;
这幅场景,却是让朱元璋惊到了,堂堂他这个皇帝办公小花园内,就这么任由一个外人悠然端坐,一帮宫女太监护卫尽皆有感,却对此听之任之;
也就是朱元璋,换一个皇帝,绝难冷静下来;
似乎察觉到朱元璋到来,凉亭之内,方运转过头颅,一抹笑容出现其上,这一抹笑容,让朱元璋感觉整个小花园似乎百花怒放,所有秋意的消杀在这一刻消失无踪,而后,他便看到那人朝着他招了招手,不由自主的,朱元璋便抬步而去,待到进入凉亭,他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后背之上,冷汗一瞬间激涌而出,将衣衫浸湿通透。
似乎察觉朱元璋的异样,方运朝着他挥挥手,那浸染贴身的后背一瞬间被蒸腾干净,整个人仿佛更加舒爽起来。
“洪武大帝莫要担忧,吾乃百家方运是也!”
方运声音轻柔,如沐春风,也让朱元璋提起的心落下许多,冷静下来也发现眼前大能对自己无有加害之意。
“百家?”
“然也!百家之道,本是炎黄子孙特有文明;
昔春秋之时,百家思想勃发;
秦皇选取法家治国,后经由汉武独尊儒术,百家融入儒家;
然百家经义却从未消失,不过融入世家门阀而已;
唐太宗当政之时,儒家为截取更多权益,诓骗李世民,致使儒家独大;
后虽武则天打压门阀,然武周终归不过一代而已,不能持久,世家门阀再起,虽经由黄巢绞杀,可儒家却化作儒门;
宋一朝便是最大例证;
吾知你对儒家身怀戒备,然你却要知晓,儒门非儒家也!更非百家之道,作为皇帝,一家独大才是真正的忌讳!”
方运之所以前来寻找朱元璋喝茶,也是出于对朱元璋的信任,历史上,朱元璋绝对是整个炎黄有数的可靠皇帝之一,加上灵气复苏,朱元璋也不会如原来历史那般过个十几二十年之后就嗝屁,未来这家伙当政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日;
故而,与其一个人四处传播百家之道,还不如借助朱元璋来得好一些,如此,既可以借助朱元璋这个皇帝实力快速推广百家之道,又不会因为百家的快速勃发使得朱元璋对百家产生堤防心思。
今日方运到来,便是存了说服之旅,陈述利弊,由得对方自己做出选择。
作为一个皇帝,朱元璋同样想着他老朱家万代流传,皇朝永固;
对此,原本他还有些自信,可经由龙国给他看过的史料之后,朱元璋哪里还不明白这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一个家族出现的人才,又怎么可能和一个族群出现的天才相媲美?
这种事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哪怕他成仙得道,也不认为自己就能镇压万古,总会又风流人物出现,推动社会变革;
也是因此,方运方才言语之中的一个词汇让他感悟,那就是‘平衡’,一旦各方势力出现,维序一个平衡之时,各方就会自行内斗,皇帝的宝座反而要安全许多。
熟读历史的朱元璋看清楚,开国皇帝权限最大,越往后,皇帝的权利越小,与之相反,臣权就会放大,一旦某一个权臣权利过大之时,王朝就危险了,或是被篡权或是引起王朝动荡,这很难避免;
与其如此,还不如实现就将臣权分散,百家似乎还真是一个绝好的选择。
方运说服朱元璋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难,而后,太学被方运接管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每个人都在落子,场面最大的依旧是刘浩;
襄阳,这些时日里,有着众多的江湖人士聚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量越来越大,到最后,朱元璋不得不将六扇门派遣到来,维护秩序,这也让江湖人士知晓了北明多了一个专门和武林打交道的组织,心中也多了一分忌讳,谁也不想在这样一个关口被拿来杀鸡儆猴。
这一日,城门口走进了两道身影,一个身穿尼姑僧袍,一个虽白衣翩翩,但看久了反而觉得十分素雅,这女子眉心之中一点红痣,无不说明对方身份使然;
来者,正是一路风尘到来的灭绝师太和周芷若是也。
二人到来,也没有事先和郭靖黄蓉打招呼,进城之后,二人沿着大街,随意寻了一个酒店落座,清茶淡水,反倒更显出尘;
可这酒店虽不大,却也因襄阳城涌入众多江湖人士,吵吵闹闹依旧不可避免;
“听说了吗?福州林家完了!”
“当真是青城派所为?”
“那还做的了假?听闻青城派余沧海亲自出的手,就为了一本什么剑法!”
“这就奇怪了,不就是一本剑法吗?青城派好歹也是有名的仙门,至于吗?又不是十几年前!”
“听说这本剑法叫做‘辟邪剑谱’,这带着一个‘邪’字,莫非能推演出‘诛邪’的道法不成?”
“你这一说,还真有可能!”
“如今这世道越发艰难了,功法的差距大到没边,那青城派也是没落了,没收到天资绝佳的弟子,功法推演也必定高不到哪去,这不得不病急乱投医了吧?”
“谁说不是?哎,想张真人那样的绝世天才能有几个?”
“大明皇帝都下旨召张真人入朝掌管钦天监了,足可见人家的厉害,还需要你说?”
一群人唉声叹气的,不时传来怒骂抱怨之声,但很快又被其他话题淹没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飞速进入酒馆,还没进入大门,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最新消息,华山派和青城派打起来了!”
角落里,一道修长的身影豁然而起,不是令狐冲又是哪个?
“快说,怎么回事?”
“那君子剑岳不群和余沧海打起来了,二人拼杀一场,谁也没落到好处!”
“都伤者了?”
令狐冲手中大碗紧紧抓起,耳朵竖得老高,唯恐少听了半字。
“那到没有,据说双方都很控制!”
“切……还以为有好处可捞呢,一个个没伤没病的,没劲!”
这个声音引得令狐冲眉头皱起,冷冷的看向对方,但身形却依旧没有动弹,似乎要将这个想着落井下石的家伙记在心里,以待日后再做计较,但心里头,却是松了口气,想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擅离职守而让自家师傅等人出现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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