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沈凉正沉默着，他的大脑里迅速接收着许多信息，是系统给他的。
往世乐土是个类似于提瓦特地脉的组织，就像从地脉提取提瓦特的过往英灵一样，从往世乐土可以提取地球的过往英灵。
也就是说这是系统的产物，这应该是专属于他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卡莲会说出“往世乐土的拥有者凯文”这句话。
“往世乐土数据库在世界蛇也并未开放，除了凯文以外，其他人并不能进入往世乐土提取资料。那地方是许多科研工作者的圣地，一旦从中了解一些前文明的知识，那么对地球文明就是突飞猛进的进步。”卡莲说，“但是凯文这么多年来并没有提取出多少资料，可以说很废物了。不过以前文明战士的战斗力，天命也不想与世界蛇交恶。”
“无法进入往世乐土？”沈凉重复了一句。
“往世乐土数据库和一般的数据库不太一样，这个数据库似乎是逐火纪元用来保存文明火种的地方，所以不是利用服务器……天命也不知道往世乐土的存在方式是什么，只知道它确实存在，其中存储着连虚空万藏都不一定有的信息。毕竟虚空万藏只储存知识，而不储存其他资料。”
沈凉心情忽然有些不太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刚开始接触往世乐土的信息，但他就是隐隐约约觉得，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别人无法利用往世乐土，那是当然的，那是天经地义的。
因为往世乐土……是某些人送给他的礼物。礼物代表着心意，他怎能辜负那些人的心意呢。
“凯文胆敢把手伸到我的东西上……”沈凉低声呢喃，眼神冷厉。
然后他忽然打了个冷战，开什么玩笑，和他有什么关系，凯文那家伙可是前文明逐火英桀之首，是活到现代的超强战士。虽然不认识他但他连天命都必须交好，肯定不是自己区区一个背靠塞西莉亚才站得稳的普通人能碰瓷的！抢了我的往世乐土？为什么我会忽然冒出这种大不敬的想法来？
黑暗里仿佛传来一声可爱的轻笑，就在那声阴冷狂妄的话从他嘴里说出的瞬间。
沈凉下意识的回过头，什么也没有看见，那少女到近乎萝莉的悦耳笑声逐渐远去，又好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是啊，夏娃，你就该是这样。
——被放弃的，都会长大。该回来的，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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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了大约三十分钟。
幽兰黛尔单膝跪地，撑着自己的骑枪，金发散乱，气喘吁吁。
她和母亲用的是同样的武器，但不是同样的姿态。塞西莉亚使用骑枪优雅而轻盈，她则凶猛而狠厉，因为塞西莉亚的枪术来源于沙尼亚特家的家学传承，而幽兰黛尔师承天命的数据库。
本质上她的技巧应该比塞西莉亚更出色，沙尼亚特那种软弱的进步方式远不如天命科学且高效率的培育，但最后是她的崩坏能枪尖黯淡下去了。
塞西莉亚从头到尾保持着她的优雅，进攻也漂亮的如同花朵纷飞，但实力差距还是很明显。塞西莉亚是绝顶，绝顶就是单纯的无敌。其实天命一直对塞西莉亚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一切计划都得屈服于最强的武力。
幽兰黛尔其实也很困惑如果自己打不过塞西莉亚，那计划该如何进行下去。
“非常，漂亮的枪术。”塞西莉亚轻声说。
幽兰黛尔警惕着塞西莉亚前往安娜处，所以骑枪一直架在身前准备随时拼命拦截，直到塞西莉亚收起黑渊白花走到她身前，然后伸手按住她的伤口，崩坏能流转。
“黑渊白花的治愈能力，对我没什么用，但是对你应该效果不错。”塞西莉亚看着幽兰黛尔身上被割开的伤势，有些心疼，“会让你好受一点的。”
“用崩坏能治愈敌人，愚蠢，可笑。”幽兰黛尔咬着牙，“沙尼亚特就是如此愚蠢的家风！你不怕我好转接着和你战斗么？被浪费时间了！”
“我不怕。”塞西莉亚细细的注视着她的脸，轻声说，“就算你再来多少次，我也会治好你的。”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会记你的好？”幽兰黛尔捏紧拳头，一脸讽刺的表情。
“不，只是无论多少次，我也会击败你。”塞西莉亚柔声道，“击败你并不需要我花太多力气。”
幽兰黛尔气的说不出话来！
“世界蛇的干部？”塞西莉亚扭头看向图书馆里的渡鸦，一身皮衣劲装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渡渡鸟被吓得蹦了起来，紧紧抱住怀里组装好的狙击枪。
“那是神之键吧？”塞西莉亚看了她怀里的枪一眼，“看起来很有威胁的样子，嗯，应该是世界蛇掌管的刺杀型神之键涤罪七雷？”
渡鸦犹豫了一会，她意识到自己不太可能狙击命中这位圣女了，在塞西莉亚有防备的情况下想射中她太难，神之键威力再强也得依靠狙击枪作为载体，打不中就毫无价值。
“是的，裁决之键·涤罪七雷。”渡鸦从掩体走出，“一发威力相当于前文明雷之律者一击，能将命中者分解为原子。不过使用后会连同载体一起破坏，所以这把神之键每次只能使用一次就得开始维修，我们准备用它在极端关头消灭律者。”
涤罪七雷，杀伤力最强的神之键，连魂钢都抵挡不住它的威力，那是来源于雷之律者核心的武器。前文明雷之律者的能力据说是操控电磁力，能将物质分解为原子，而武器很好继承了这一点。不过超强杀伤力的代价是每次只有一次使用机会，换而言之最多只能对付个体。
“我不会允许你们杀了安娜。”塞西莉亚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坚毅无比，“我们沙尼亚特家的事，沙尼亚特自己解决。这件事颇有蹊跷，我不可能放任所谓世界蛇带走安娜，我要查明其中的阴谋！”
“圣女大人想无视国际公约？”渡鸦努力给自己鼓气，结结巴巴道，“国际公约规定了，无论有什么内情，做这种反人类实验的势力都不得保留律者！”
“那万一有人借着国际公约的效力公然给沙尼亚特泼脏水呢？”塞西莉亚眼神如刀，“沙尼亚特甚至不知道安娜是律者素体，可世界蛇和天命反而先于沙尼亚特知晓，你们情报如此迅捷，对安娜更是反常的在意。难道你们可信？在我眼里你们的疑点更甚！”
渡鸦被这气势摄的说不出话来，她本就心虚理亏，面对圣女这种至圣至洁还天下无敌的女人更是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不过幽兰黛尔立刻开口：“荒谬，无法自证便反咬一口。无论沙尼亚特是不是清白的，这些日后才能见分晓，而按照国际公约，安娜现在就应该被世界蛇接管。我不在意谁对谁错，我只在意国际公约需要被履行，这是全人类的共识，没有人可以逃离共识的监管。”
“这就是你在天命学到的东西？共识？”塞西莉亚低声问。
“没错，和沙尼亚特家虚伪的温情脉脉不同，战士理应为捍卫规则而生，没有共识和规则人类早已在崩坏的侵蚀下灭亡了。”幽兰黛尔盯着她，“虽然很多女武神崇敬你们，也追捧所谓‘少女心’‘美好’，开始视规则如无物，但我和她们不一样，你们沙尼亚特大概不能理解吧。”
“不，我能理解。”塞西莉亚出乎意料的点点头，“每个人总得有些东西要坚持，坚持的东西不一样也很正常。你捍卫的是天命掌控下的规则，你觉得沙尼亚特在打破规则所以不可饶恕，你觉得我们是邪恶的，这是先天的偏见，本就不可扭转。”
“我重复一遍，将律者交出来。如果沙尼亚特是被陷害的，我会负责查明真相。”幽兰黛尔挣扎着站起身子，冷冷的说，“我不会因为个人好恶对安娜形成偏见，对沙尼亚特的偏见我不会带给其他人。”
“我相信。”
“那就……”
“但幽兰黛尔，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你捍卫的规则，你守护的天命。”塞西莉亚轻轻的说，“我不相信安娜在离开沙尼亚特后能被妥善的对待，我知道你们是如何看待律者的，我更知道你们是如何垂涎沙尼亚特圣血的。你们愿意谈判愿意交流只是因为我在，因为你们畏惧我，可安娜如果被带走，就不是我能掌握的局势了。所以，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规则破坏了也就破坏了吧。”
“你还是将家族亲情凌驾于规则之上了啊。”幽兰黛尔安静的听完塞西莉亚的话，随后笑了，“真是温馨友爱的家族，真是舐犊情深的家主。不过就和你不相信我们一样，我同样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如此热爱你的亲人，你毕竟是连我都能放下的伟大圣女啊。”
纯白的圣女疲惫的闭上眼，她已经不想争吵，只能悲怆的叹息。
“我要把安娜带走了，你们尽可以拦我。”塞西莉亚转身朝着冰茧走去。幽兰黛尔刚想起身拦截，塞西莉亚头也不回的一挥手，从地上升起无数道藤蔓将她束缚住。一旁的渡鸦连忙开始给幽兰黛尔除草，她也犹豫过要不要向塞西莉亚开枪，但毕竟开了也没用，还不如除草。
就在这时，三个人都听见了一声狂喜的呼喊。
“终于！终于出来了！终于能见到你了，安娜！安娜啊！”夜枭在锁链控制台上欢呼雀跃，再度按下按钮，又是四发魂钢锁链朝着冰茧穿刺过去，“你醒啦安娜！睡得可真长啊，看见我了吗，看见我了吗！我是夜枭啊，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了！”
塞西莉亚骤然回头，看见夜枭身边的脑电波监测仪，上面原本平稳的波动开始出现峰形！
她小脸微微发白，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而幽兰黛尔也怔住了，只有给她除草的渡鸦表情有些复杂。世界蛇计划其实就是等待塞西莉亚将安娜恢复，研究可控律者的可能性，其实本身就要逼出塞西莉亚来着，现在还在计划内。
但下一秒，夜枭操控的锁链探出去，却被忽然凝聚的冰墙砸下径直偏移了位置！
这一下，就连渡鸦的表情也难看了。
PS：百度找到这张冰律半身图，原图就没有脸，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明明一点也不涩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涩气
第二卷·圣女家系的掌上明珠 : 第337章第六十七章 塞西莉亚！天下无双！
冰茧震动！
“欢迎重回世间！安娜·沙尼亚特，冰之律者安娜！我的安娜，我的天使！”夜枭几乎想要扑上去亲吻那冰茧了，但是他狂喜之下还是有些理智的，他很明显也察觉到了冰之律者的苏醒，果断大手一挥，“捕获程序开启！”
世界蛇的工作人员操控遥控器给魂钢锁链通上高压电，冰茧颤动的更剧烈了，夜枭看也不看，只是舔着嘴角盯着冰茧。安放在冰茧外部的高爆炸药填充了以吨计的麻醉药物，爆炸的时候会释放出数以万计的小钢珠，就像贴脸放着数百把散弹枪。
钢柱会渗透进冰茧里将安娜打的千疮百孔，麻醉剂会顺着伤口将律者麻醉。夜枭不担心安娜的身体会受到重创，首先她是律者，律者是崩坏的宠儿据说可以靠崩坏能修补身体，其次就算修不好也无所谓，他夜枭就是七成身体用机械打造。
夜枭是亚洲人，他小时候读过金庸的小说。里面男主角天才过人英俊潇洒的男主角断手，冷艳清美白衣飘飘的女主角失身，但正因为如此那大家就门当户对。
他已经足够残缺，那安娜也残缺并无不可。
但他终究还是晚了，虽然早已制定好计划，但谁也不知道律者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即便世界蛇的干部也从没见过律者的战斗姿态，传说中空之律者能够和圣女对决但也只有圣女本人见过她而已。在夜枭看来足以将特摄剧的怪兽镇静下来的冷冻剂已经是他们想象的极限。
可极限，不太可能只有这些。
“你们用什么对付律者的？麻醉？”塞西莉亚听着那爆炸的轰鸣声，罕见的，她并没有因为世界蛇对安娜的轰击而暴怒，反而表情微微难看。
“不行吗？”渡鸦脸色微变，这里只有塞西莉亚面对过律者，塞西莉亚这样问……就可能代表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塞西莉亚懒得回答，飞速跳上捕获平台。而这个时候，高爆炸药爆破环节已经结束，巨量的麻醉药呈现红色烟雾模样将那冰茧层层包围，那冰茧终于不再震动了，悬浮起来用以抵挡那些捕获用魂钢锁链的冰墙也随之坠落，安娜终于安静了，看起来二次镇静的效果出奇的好。
捕获组负责的女武神再度拍下开关！
刚刚被拦截的四道魂钢锁链再度朝着冰茧射去！
事实上只有这些魂钢锁链才能俘虏律者，因为魂钢是连崩坏能都极难摧毁的物质。安娜在一开始已经被四条锁链贯穿肩颈和大腿了，如果这一轮锁链继续贯穿她，她就是被八根锁链分别束缚住四肢和躯干，魂钢切断身体上所有的崩坏能供应渠道，即便是律者也应该没有办法解脱。
这其实被证明有效，因为天命有一把神之键名为“犹大的誓约”，工作原理也是利用魂钢标枪封印敌人的崩坏能。在历史还没有任人修饰的年代，女武神犹大曾经凭借它将古代律者耶稣钉死。
塞西莉亚居然没有拦截这残酷的二次锁链！她一直心心念念要保护安娜，可在那脑电波检测仪的图像开始变动后，她竟然停手了。
四把带着高压电流的魂钢锁链如同狂蛇乱舞，扎进了红色的烟雾里！没有受到任何拦截！夜枭兴奋的跳了起来，连其他女武神也惊喜的互相击掌！
只有塞西莉亚眉头皱紧，而因为她表情难看，一直观察着她的幽兰黛尔和渡鸦表情也越来越难看了。
“喀嚓……”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所有人紧盯着冰茧所在的空间，之后，麻醉剂产生的红雾散去。
“天呐……”世界蛇的工作人员们看清背后的真相，恐惧就崩溃了。
那锁链根本没有扎进冰茧里，根本没有如预料那样贯穿安娜的身体！但是如果没打准也就罢了，再来就好，可冰茧已经碎了，那锁链的端口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住，能够电死一只蓝鲸的高压电对她毫无反应！
手的主人在这几个小时内仿若进化，几乎是遮蔽了整个背后空间的超长白发散落如幕，她一身深蓝色的盛大礼裙，头纱遮面，周围悬浮不灭的冰蜡烛，毫无表情的清冷小脸上那双金色的眼眸如同洪烛明灭。她分明美的像是公主，可在所有女武神心里铺天盖地的恐惧升起，就像是随时会将她们碾碎成粉尘的魔鬼！
冰之律者，安娜！
“那还是……那还是……”渡鸦已经话都没法说了。
“那是律者，完整的律者，律者怎么可能靠麻醉和零下两百度的低温镇静？那是冰之律者，她的权能就是制造超低温的领域甚至逼近绝对零度！她的身体看起来还是人类其实早就不遵循人类的规则了！”塞西莉亚深吸一口气，把愤怒的声音压低，“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你们到底对安娜做了什么！”
“冰之律者……”渡鸦脸色铁青，重复着这个名字，她当然知道安娜现在是冰之律者，但她从未想过律者的压迫力如此可怖。她以为凭借神之键自己连S级都能掰扯一下，但是在律者的面前，她甚至不知道就算自己命中又能如何。
她真的有可能威胁到这种水平的敌人么？
冰茧破碎，整个市中心高空的冰层都开始破碎，数以千吨的冰块像是下雨一样坠落，和下刀子毫无区别。女武神们在这锐利的冰雹中四处逃窜，她们原本不会害怕这些东西，可来自律者的坚冰甚至能突破她们的一切崩坏能防御，切开她们白皙娇嫩的皮肤，让她们像是个普通人那样鲜血淋漓。
夜枭呆呆的看着天上的少女，那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已经全然不见，现在的安娜白发金眸，腰腹绘着华美的红色天平圣痕，冷漠如冰，华贵的让人陌生。
“安娜原来明明是个很腼腆的孩子啊，宝贝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塞西莉亚看着化身律者仍旧万里挑一的小美人有些吃味，“明明我女儿才是你的女朋友啊，果然神州人都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吗？”
那个圣痕很明显不是天生的，毕竟安娜出生时塞西莉亚还抱过她呢。
“真美，真美啊！安娜！你比以前更美了！”夜枭轻轻的吞咽口水，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渡鸦，怎么办？”
后面这句话他说的很小声，渡鸦几乎想翻白眼了。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四道一开始的锁链将安娜的肩胛和大腿穿透，但后续四道锁链被安娜攥在手里。捕获组根本无法指挥那锁链，因为连水轮机也拖不动，它根本不像是被一个少女握住，而像是被一艘巨轮拖拽！
当真是巨轮！
安娜指节分明的纤手抓住魂钢锁链，翻转将锁链绑在自己手背上，方便用力。然后她往后一拽！
扎根在地面的四座水轮机被凌空拽起！甚至将地面的地皮一同剥夺，铜制的水管道一瞬尽断，发射锁链的所有机器全部暴毙！
这四座机器和地面设备加起来超过五十吨，而安娜一只手就做到了，甚至都看不出来她在发力！她明明是异能系女武神，肉体按理说不会和普通人差距太大，但律者的力量已经到了无视规则的地步，即便是地球上最大生物鲸鱼也做不到这种可怖的发力模式，如果单手能轻松提起五十吨那世界蛇毫不怀疑她用点力能掀翻一座二十层的大楼！
“初次释放的魂钢还插在身体里！”有人大声喊，“那是在安娜刚开始进入律化时，夜枭长官亲手扎进去的，那个还没办法拔出来！”
“对！我们一开始趁冰茧没形成扎进去的！”夜枭反应过来，连忙道，“安娜还不是稳定状态，魂钢还在她的关节部位！她没办法快速行动！现在还有机会完整的捕获她，一旦她拔出了魂钢恢复了全部力量，就再也没办法控制住了！更别说可控律者研究！趁现在，快点把她制服！”
但是能制服安娜的幽兰黛尔正被塞西莉亚以神之键压制，纯白的圣女注视着正在将体内魂钢锁链拔出的律者，眼神有些怔然。
“圣女大人！”夜枭狂吼。
“闭嘴。”塞西莉亚美眸微冷，但也并未理会他，只是转头看向幽兰黛尔，低声道，“组织所有人撤退，无论是天命、世界蛇还是可能在观战的普通人，这里是慕尼黑市中心，但是市区的所有人都应该被撤离，律者的破坏力远比你们想象要高。”
幽兰黛尔盯着她，“你想支开我？”
“我没有必要支开你，”塞西莉亚轻声说，此时她已经抵达了捕获平台的最高处，眼神哀伤的眺望着安娜，“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我本人就能负责。你们都没没必要插手，也不准插手。”
幽兰黛尔张张嘴，想反驳什么，但此时此刻她也知道不能继续争斗。面对律者，两个S级女武神还要互相打架那才真完了。
至于配合……她也不可能和塞西莉亚配合，她是独身作战主义，而且塞西莉亚分明和她是敌人！如果塞西莉亚能对付安娜，她还需要留些体力从塞西莉亚手里把安娜夺走！
如果塞西莉亚对付不了安娜，那她再弥补上来就行。有世界蛇作为后勤，她本身就是应对律者的大杀器！
戴着一顶白色冰棺的冰之公主觉察到了那个唯一深不可测的敌人，她拔出第二道魂钢锁链的动作微微停顿，抬起淡漠而无神的金眸冷冷的注视着塞西莉亚。下方世界蛇安置的自行武器正在对她进行扫射，但都被透明的防御抵挡，她不在乎，只是看着她。
冰之律者的防御坚不可摧，那不仅仅是冰做的盾牌，而是超低温领域。任何物质在这种近乎绝对零度的低温领域都会放慢运动，这是微观层面的防御，纵然神明亲至也不过如此。
“很疼吧，所以即便心中满是崩坏的旨意，要屠戮眼前的所有人类，你还是先把拔出身体里的魂钢放在第一位。”塞西莉亚轻轻的说，“你是孩子们里最温柔的一个，也是最怕疼的，这种痛苦即便你变成律者也承受不住，律者也无法逃避疼痛。”
很多时候疼痛是作为一种提醒机制，告诉你你受了伤，你需要疗养你需要逃跑，如果失去了疼痛反而会容易进行错误判断。是的，痛楚其实是一种高级感受，律者比人类更高级，所以不像很多人想象那样律者强大牛逼不怕疼不怕冷。
安娜看着纯白的圣女，她保持沉默。
“不会说话？”塞西莉亚恍然，“是这样么，人类的意识和律者的意识直到现在还在互相挣扎么，谁也无法占据主导所以无法发声。怪不得你会结茧将自己冰封起来啊……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不愧是我们沙尼亚特的女儿。”
她轻笑出声。
其实塞西莉亚在得知安娜律化后最担心的就是她失去理智，在市中心进行毫无人道的屠杀，听说世界蛇控制住了安娜她其实还是有点放心的，因为安娜至少没有酿出大祸来，她还有一点点挽回的希望。
可现在看来世界蛇的镇压根本毫无意义，安娜完全是用最后的人类意识将自己冰封住的，给市区人民大规模疏散留下了时间。这是安娜作为人类的最后执念，也许是因为她温柔，也许因为她体内有圣血基因，也许是因为她对人类世界仍满怀爱意。但总之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屈服于崩坏神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