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了
如果真的是毫无意义的事，根本不会想起来。就好像一个礼拜前车站月台地坂上的口香糖渣的形状及颜色，根本没有理由记住。
现在重要的应该是将本次“实验”的情报在脑中分析整合才对。如果实验失败，将为许多人带来困扰。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还会不专心，想到那个跟“实验”毫无关系的少年身上?
“……”
御坂妹妹不明白。
于是，御坂妹妹做出结论。既然无法明白，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思考这个问题。
连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御坂妹妹也想不明白。
什么都不明白的少女，独自往将要杀死自己的刑场走去。
精准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限时炸弹上秒针的声音。
====================实验开始======================
“喂!不拚命逃的话，你真的会没命哦!”
一方通行喊着，并伸出手来在御坂妹妹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明明是如此轻柔的动作，御坂妹妹的脖子却发出了可怕的声响。她的世界开始旋转，整个身体像是竹蜻蜓一般在空中翻滚，然后跌在碎石地面上。
即使如此，对一方通行来说却已是手下留情。
如果一方通行真的想要杀人，在被他的皮肤碰触到的瞬间，对手的肉体就会爆炸。
“来，问你一个问题!你已经被杀几次了?”
如同已经坏掉般大笑的一方通行，宛如是片覆盖世界的黑暗。
咧嘴而笑的一方通行，占据了御坂妹妹所有视野。
快要流下口水的血盆大口不断在嘶喊着什么。
接下来，是一方通行的拿手好戏。即使御坂妹妹蜷着身体防御，鞋尖依然从防御的缝隙刺入。沉重的拳头打在御扳妹妹弯曲的背上。每一击都已手下留情，虽然不会致命，但却逐渐损害肉体。御坂妹妹宛如被丢进了大铁桶中，然后有人拿着金属球棒从铁桶外敲打一般，陷入剧烈疼痛的漩涡之中。
“呜﹒……啊……！”
甚至连缩起身子都有困难的御坂妹妹，输给了踢在腹部那一脚的强大力量，整个人仰天滚倒。由于额头上有伤痕，血流进眼睛里，让她一只眼睛看不见。模糊的视线中，御坂妹妹看见一方通行呼吸急促。从咧嘴大笑的嘴角流下口水，一方通行伸手擦掉。
即使受到如此残酷对待，御坂妹妹依然不憎恨一方通行。并非想恨也恨不了，而是御坂妹妹根本不认为自己的生命有那么大的价值。单价十八万元的御坂妹妹，在“实验”中结束生命，之后尸体就像解剖过的青蛙一样被处分回收。
就这么简单。
应该就这么简单才对。
但是，此时一方通行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停止了动作。他慢慢地转过头去，越过肩膀看着身后的某样东西。
什么……?
仰天躺着的御坂妹妹不知道一方通行看到了什么。因为她的视线，刚好被一方通行的身体挡住。但是，一方通行当场愣住不动了。似乎他甚至忘了，这是场能让他从“最强”升华为“无敌”的重要“实验”
“……又是你这个家伙啊！最近没有出来恶心人了，我还以为你已经逃走了呢！”愣住的一方通行笑了起来。
有人来了吗？不可以，和实验毫无关系的一般民众，必须离场。御坂妹妹在脑中朦胧地想着。但是，好一阵子一方通行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于是御坂妹妹在碎石上爬动，沿着一方通行的视线前端望去。
派车场的外围附近——堆积如山的金属货柜的缝隙处，站了一个人——一个跟实验毫无关系的一般民众。
“嘛，关于恶心人这一点，你这些天倒是一直在恶心人啊！”
莫傲缓缓地向着一方通行走去，毫无防备的穿越了一方通行的身边，来到了御坂的面前。
“喂喂！你这滚蛋该不会还打算问那个没意思的问题吧？”一方通行吊着眼睛盯着莫傲的说道。“难得好久不见了，如果你还想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逃走的话，我可不会答应！”
“放心吧，这一次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砍了你。”莫傲没有去看一方通行，头也不回地说道。
“......”完全没想到莫傲这一次居然这么强硬的一方通行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愣了一下，然而旋即他就捂着脸夸张的大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认真的吗？砍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哦摩西罗伊，好啊，你想问就问吧。”
“等你问完了，我就杀了你！”
莫傲没有例会一方通行，来到御坂的面前蹲了下来。
莫傲蹲在御坂的面前，女孩遍体鳞伤，身上满是血污，看上去凄惨无比。但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处一样，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莫傲。
“为......为什么......”御坂无力的倒在地上，呢语着说道，她连抬头看着莫傲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是说过，不要再来干扰试验了。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御坂是只要具备必要器材和药品，按下按钮就能自动生产的东西。人造的身体加上虚假的心，单价十八万元，库存多达9968个。就为了我这种东西......”
“说什么单价十八万元，重复了这么多次也不知道换点新的吗？”莫傲说道。“给我听好了御坂，价值这种东西是相对而言的，就算我拿出一亿，十亿，一百亿，一千亿元，要买下9968个库存以及御坂妹妹的制造权，那些研究员都不会卖的。因为你们是制造出level6的契机，虽然材料只有十八万元，但是就这一点上，你对他们来说，是无价的。”
“这么算起来的话，那只被你救下来的猫崽猫，对它来说，你也是无价的。还有你们的姐姐大人，对她来说，和你们在一起的记忆，一起逛街的回忆，同样是无价的。”
“既然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过，那么无论付出多少东西，那些痕迹都不可能抹除了。”
“对于实验高层而言，御坂的价值就是被一方通行杀掉，所以这和御坂所做的事情并不矛盾。而且动物不会评定价值。do，御坂对这种不现实的说法提出订正。”
“另外......‘不要用这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姐姐大人，曾经这么说过。”御坂忍受着疼痛说道。“所以你说的‘无价’，并不成立。do，御坂反驳道。”
“那么，对你来说，那些记忆，价值多少呢？”莫傲对于御坂的反驳并不意外，淡然的继续说道。“如果我想要将那些记忆，你和你的姐姐大人，逛街，相处，所有的，关于你姐姐大人的记忆，从御坂网络里完全删除，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
“舍不得吗？但是如果你死掉了，剩下的那9968个库存全部死掉了，这些记忆不就消失了吗？即便如此，也没关系吗？”
“抬起头来看看吧，御坂。”
御坂10032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不明白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或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吧，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可是连接着御坂网络的自己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御坂，下意识的顺从莫傲的话抬起头，刹那间她愣住了，在派车场诸多集装箱的尽头，她看见了她的姐姐大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她。
那是什么表情？......
“你们的姐姐大人为了你们，哭了哟。”仿佛看穿了御坂10032心里的疑问，莫傲如此说道。“你们对她来说，是无价的。”
“......姐姐......大人......”御坂喃喃的自语道。
闭上眼睛沉默一秒，莫傲再次睁开，没有理会御坂现在的状态，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截止到今天正午十二时为止，御坂10032及其剩余9968个御坂妹妹，于世界199个国家的各国户籍已经全部登录完毕。换言之，你们现在不再是见不得光的黑暗实验中的实验动物，而是分别隶属于199个国家的各国合法公民。”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用再去管那些所谓的‘实验高层’的想法，也不用再去想这个实验会怎么样。现在的你们并不从属于任何集团，甚至个体。同时，由于你们并没有与这个实验的相关事项签署任何的合同，这个实验所做的一切，已经构成违法行径。”
“所以接下来，给我仅仅代表你自己，以及御坂网络里其他9968个御坂回答我的问题！”
“御坂，你们想活下去吗？！”
......
御坂沉默着，她艰难的看着莫傲，又偏过头看了看美琴，接着似乎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一样低着头伏在了地上。
“御坂......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这样的心情......也不明白恐惧是怎样的感觉......身体是人造的，心是虚假的......”
“但是......”
“御坂不想让姐姐大人伤心......”
“所以......”
“求求你......救救我......”
“御坂......御坂......想继续看着姐姐大人......所以拜托你......我想要，活下去！”
......
“......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莫傲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双手合十。“回答正确！”
人体炼成!
贤者之石本来就拥有治疗肉体伤势的能力，御坂10032受伤虽然重，但是说白了也只是身体上的伤势，红色的电流在御坂10032的身体表面闪烁蔓延，几乎瞬间就将御坂10032的伤势全部治愈。
“你先到你的姐姐大人身边去吧。”莫傲对站起来的御坂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你看上去倒是很高兴嘛！”莫傲转过头看向一方通行，只见一方通行一脸似笑非笑，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这家伙擅自中断试验了？啊！”
“结果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让我等了这么久，想必你这家伙已经做好觉悟了吧！”一方通行露出兴奋的表情张狂道。“请务必要让我尽兴啊！”
“无聊吗？撒，反正你这家伙大概不会懂的吧。”莫傲转过头去，看着御坂10032去到御坂美琴的身边，然后把视线转向了一旁，略有深意的看着旁边一脸淡然的食蜂操祈。
食蜂操祈看见莫傲突然之间看向自己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然而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紧接着她就完全陷入了愕然之中。
她看见莫傲对着这边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人心啊！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告诉你们要虐一方？
“废话已经说够了吧，这次你可别再逃掉了。”一方通行一跺脚，地上散落的石块升起悬浮在他的身侧。
“呀~这可不好说啊！如果打不过的话我是肯定要逃的。”莫傲挠挠头有些苦恼的说道，顺手从旁边的集装箱抽了一把铝合金刀。“毕竟是下克上，逃了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吧。”
“是吗？那么我就在你逃掉之前干掉你。”一方通行双手插在兜里，嘴角咧开露出张狂的笑容，右腿一踢，沙尘带着石块飞速的袭向莫傲，同时遮蔽了他的视线。
咔！
莫傲动都没动，身边的集装箱因为却掉了一大块开始坍塌，金属皮，还有其中装着仪器的箱子倾倒下来，石块还没有来到莫傲面前就被铁皮箱子淹没，还有一部分压向了一方通行。
“切！尽耍些无聊的伎俩。”一方通行皱着眉头不爽的说道，不过也没躲开，任由大量的铁皮箱子把自己淹没，随后的瞬间，那些铁皮箱子就由内而外被向着四周弹飞。
“这种东西，给我认真一点啊混蛋！”一方通行抬起脚揣在堆砌在地上的铁皮箱子上，矢量操纵发动，所有的铁皮箱子代替了石块，齐齐的向着前方的空间仿佛炮弹一样暴射而出。
然而莫傲却露出了一个笑容，眼前的这些铁皮箱子还有石头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遮挡了他的视线，但是也同样遮挡了一方通行的视线，而且，他不需要用视线来感知事物。
言灵·镰鼬！
确定了一方通行在弹幕后方的位置之后，莫傲提起刀双腿一蹬直接向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从一方通行的视角来看，一堆铁皮箱子中，一个角突然完全被切割开来，莫傲从不过一人宽的缺口中毫厘不差的穿越了过来，被切下来的铁皮箱反向以更快的速度向着一方通行轰击了过来，旋即又毫无作用的在一方通行面前停滞了下来，以更大的力道被反射向着莫傲飞来。
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的莫傲没有丝毫的慌乱，翻身踩在了飞回来的铁皮箱子上，借力一蹬，已经有所减弱的速度再度爆发至极速，刀锋自上而下，连带着向前的轨迹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但是预料到敌方攻势的不仅仅只有莫傲，一方通行在反射掉铁皮箱子之后就开始后退，险之又险的让开了莫傲的斩击，另一只手向着莫傲握着刀的手臂伸去，嘴角勾起了得手的笑容。
“反应不错。”莫傲偏过身体，用刀身碰到了一方通行伸过来的手，巨大的力道作用在刀上，右手的刀瞬间折断。同时莫傲也接着刀身上传来的反射力道，调整转身，左手暴露在一方通行眼睛里，手上是一把和右手一样的铝合金刀。
“但是动作太慢了！”一方通行此前是预料到了莫傲的攻势，再加上超人的反应力才能够躲开莫傲的刀，这第二刀的距离太过于贴近，一方通行根本就闪不开。
刚才从铁皮箱子上抽出来的刀吗？
一方通行只来得及想清楚这一层，就被莫傲斩到右手飞了出去。
站稳了身体，莫傲看着左手上已经变成了“（”形状的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讨厌铝合金......”
“恐怕连伤口都没有吧。”虽然是猜测的用词，可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莫傲看向一方通行被打飞的方向，只见一方通行从一个被撞破的集装箱里走了出来，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臂，那里是刚才被砍到的地方——虽然没有砍出伤口，但是就算是单纯的被抽了一下也是很疼的呢。
“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方通行忍着疼痛扭曲着表情说道。“你是怎么突破我的【反射】的？！”
“撒，怎么做到的呢？”莫傲歪头眯眼笑。“都被我砍了两刀了，你还没看出来吗？果然计算量不等于智商呢。”
“不过没关系，机会还多的是，再砍几刀让你体味一下吧。”
“......真嚣张啊！混蛋......”一方通行疼得流冷汗，整张脸皱成一团，左手的疼痛不是那种被痛击的疼痛，比起那种仿佛要贯穿骨头的直击，莫傲的那一刀更应该说是仅仅攻击表面的扇击，就像是平平的砸在了水面上一样，是一种火辣、麻痹神经的刺痛。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同样的方法你以为我会随你心意的放任下去吗？”一方通行伸出手，碰了身后的集装箱一下。
接着，大量集装箱撞击地面。无数的碎石都被卷上了天空，砂尘遮蔽了莫傲的视线。宛如要把砂尘挥散一般，大量的集装箱任意翻滚，莫傲轻松地闪开向他倾倒的部分。集装箱的动作就好像在巨大碗里跳动的骰子，又好像是拥有意志的生物，令人完全无法预测。
集装箱的动作终于完全停止。但是卷起的砂尘依然遮蔽莫傲的视线。不，这不是砂尘。看来集装箱里装的似乎是面粉之类的东西。白色的粉末形成像雾一样的白烟，让莫傲的视线变得模糊。
宛如三百六十度围绕着莫傲的白色窗帘。
一方通行随时有可能从任何角度突破白雾袭击过来。就好像被蒙上眼睛之后丢进潜伏着猛兽的栅栏里一样，充满着令人神经绷紧的紧张感。
从白色窗帘前方传来说话声，似乎是在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
“呵，看来集装箱里面似乎是面粉。今天刚好完全没有风，这样应该是挺危险的状态吧?”
“举个例子来说好了，平常不是偶而会听说矿坑发生爆炸事故吗?那可不是火药不小心被引爆哦。”一方通行笑得很开心的声音继续说道:“原因是在矿坑中切削岩石的时候，细微的岩石粉末会逐渐弥漫在空气之中。就像现在这样。”
“......呵，用这招来对付我吗？”莫傲笑了，这的确是是个好办法，如果空气中有粉末的话，只要一点火，氧气的燃烧速度会变得非常快，整个空间都会变成一个大炸弹。
如果用刀的话，像刚才那样的劈砍或者其他的举动都容易与其他物体擦出火花，届时这个被面粉遍布的空间就会发生爆炸。
貌似原著里类似的办法曾被芙兰达用来对付美琴。
说起来启动炼金术时发出来的电火花会不会把这东西引爆呢？莫傲不自觉的忽视掉有可能随时发动袭击的一方通行，陷入了某种纠结的思考中。
如果使用炼金术练掉这些面粉，究竟是面粉先消失，还是电火花先点燃爆炸呢？
嘛，试试不就知道了。
莫傲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双手合十，炼金术发动。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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