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了
“......诶？”莫傲愣了两秒，一时间没意识到艾斯德斯在说啥。
“宴会没有酒怎么行？酒呢？”
“啊......这个......”莫傲有些失措，什么？酒宴还要有酒的吗？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莫傲的储物空间里边也备着些酒，虽然不是拿来喝的，是他某些特定时候拿来装样的。不过毕竟是主神出品的酒，理所应到是好酒。艾斯德斯想要的话，那就给她就好。
从个人空间摸出一个酒葫芦，莫傲直接扔给了艾斯德斯。
“葫芦装酒？”
“个人喜好而已。”
“怎么只有一壶？”
“咳......我不喝酒的。”
“宴会上可不能说这么扫兴的话，来，陪我喝！”艾斯德斯把葫芦一举，不容置否的说道。
“恕我拒绝。”莫傲拒绝得很干脆利落，他是完全无法理解酒好喝在哪里哪一类，换句话说......他不会喝酒。
“嗯~~~~~~”艾斯德斯闻言，保持着举着葫芦的手势不变，眯起眼睛盯着莫傲发出长音，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真的不喝？”
“......行行行，我陪你喝。”莫傲被盯得无可奈何，只能又从个人空间里拿出一个酒葫芦。
苦着个脸把葫芦嘴送到自己嘴边，莫傲十分抗拒的将葫芦中的酒送入口中。
“扫兴！”艾斯德斯看着莫傲这副喝毒药一样的表情，十分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换手拿上酒葫芦，一手豪迈的高举葫芦痛饮，另一只手则突然间伸到了莫傲面前，抓着莫傲的酒葫芦往上一抬。
“噗！”触不及防之下莫傲直接被呛得不轻，送进嘴里的酒液全都喷了出来，火辣的酒精少许被呛进气管里，难受得不行。“咳咳咳......咳......”
“你这女人在搞什么？！”莫傲恼火的怒视艾斯德斯。
而回应他的却是艾斯德斯的大笑。
“说起来，你这家伙的能力倒是意料之外的方便啊！”艾斯德斯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敛了笑容说道。“我突然觉得，等狩猎你之后，饶你一命，让你成为我的部下或许也不错。”
“......呵！”莫傲闻言愣了一秒，旋即情不自禁的发出嘲笑的笑声。“我杀了你手下的三兽士，坑杀了你数万直属部队。而现在，你非但不想为他们报仇，却想让我当你的部下吗？”
“有何不可？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跟在我的身后，我会永无止境的前行，不会因为他们跟不上我的脚步而驻足，他们会死只不过是因为太弱了而已，我对你并无仇恨可言。而且我认可你的强大，收服强者的行为本身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艾斯德斯一边喝着酒一边随意的说道。
“并无仇恨吗......”莫傲一时无言，艾斯德斯的言论在他看来荒谬无比，那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逻辑。
“还是......恕我拒绝！”莫傲十分认真地拒绝了艾斯德斯的招揽，不考虑轮回者的身份，不考虑轮回任务的立场，也不考虑其他的利益关系。只单纯的凭性格喜好，莫傲就无法接受艾斯德斯的这种说法。
“如果换作是我，如果你杀死了我的同伴，夺走了我的朋友......我会杀死你。”
莫傲陈述着，语气平静无比，像是仅仅在陈述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死不休。”
“软弱的发言。”然而面对莫傲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恶感，艾斯德斯却完全没有在意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有些失笑。“所谓的朋友、同伴把你牵绊得太过严重。这样的存在，和弱点又有什么区别。”
“你的发言没有任何威胁，更不足以让敌人感到震慑，倒不如说，像这样把弱点暴露给我真的好吗？”
“你把这当成弱点吗？嘛，也不能说完全不对就是了。”莫傲随意的笑着。“但是人是不可能没有弱点的，恐惧被人牵绊而变得弱小，这样的行为本身，才是真正软弱的体现吧。”
“因为恐惧疼痛而止步不前，因为恐惧失去而拒绝获取，这是本末倒置的做法。有痛苦才会有喜悦，有这种感觉才能成为人类。人类的一切行为终究是为了自我满足，一切得举止必然有根本性质的理由。或许在你看来这是无意义的，然而在我看来，你在丛林法则的道路上行得太远，以至于忽视了太多的东西。”
“行在软弱道路上的你，现在是在对我所行的道路评头论足吗？”艾斯德斯和莫傲各自说着自己的论调，却终究对对方的论点完全嗤之以鼻。“你这样的人奉行软弱的准则活着未免太过可惜，虽然我也想过在收服你之后由我来教导你强者的路途，但是现在的话，我不认为你能够理解其中的意义。”
“我当然理解。”莫傲万分笃定的打断了艾斯德斯。“孤身一人行在名为【强大】的道路上，抛下一切，舍弃一切，割舍掉亲情、朋友、同伴、下属，端立于至高的位置，俯瞰世界的一切。我并不否认，这条道路强大而伟岸。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理解这种人？”
鲁鲁修就是这种人。
“你为何厌恶弱小，是因为你知道弱小会致使什么样的恶果。而你为何知道弱小的恶果？”莫傲咄咄逼人的说着。“因为你必然亲身经历过。我不知道将过错全部归结于对方自身的弱小是谁教你的，将渴求同伴的想法寄托于对方本身的强大与追逐本就扭曲得不堪入目。你的信条只不过是是一种逃避责任的自欺欺人。”
“正如我当初所说。妮乌为何会死？你因为你反应不及！利瓦为何会死？是因为你来晚一步！你的属军为何会全军覆没？是因为你！没能阻止我！”
“这份责任，这份愧疚，这份过错！你只敢抛给已死之人，却不敢自己担着吗？！”
“你真的不恨我吗？艾斯德斯！！！！”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宣战
“......”
莫傲的质问好似还有余音回绕在空气中，可被质问的对象却报以沉默，不言的诡异宁静持续了数秒，最终被吞咽酒水的声音打破。
“我......并不憎恨你。”艾斯德斯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笃定。“而且，我也从未憎恨过任何人。”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人类、野兽、危险种，都是吞噬其他生命从而得以生存。既然如此，那么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在掠夺其他生命的同时，自己的性命也迟早会被夺走。世界是一个猎场，人和野兽都是以性命为赌注在其中搏杀。丧失性命，只是弱者迟早要面对的结局，只是命定如此而已。”
“猎手与猎物是平等的，强大的一方活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憎恨你。”
“......哈，那我可真为当初死在我手里的那些人可悲。”莫傲失笑，他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艾斯德斯的论述。
“自幼时开始我便被这么教导着成长，我的父亲、族人也是信奉着这样的准则生存下来。”艾斯德斯浅笑着眨着眼。“时至今日，这条准则也没出什么问题。”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强者生存，弱者灭亡，有生命的地方就会遵从这条法则，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佐证。”
“不，你错了。”仿佛释然了一般，如果说莫傲原本仿佛在进行激烈的辩论的话，整个人针锋相对毫不相让，那么现在却意外的将这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卸掉了。十分轻松地笑了起来。“我本来以为你的问题只是在于简单的自欺欺人。”
“结果不是这样的，我错了啊......”莫傲把酒葫芦放一边，随手扔掉吃完的烤肉串，两手撑在自己身后，看着远方的黑夜。“你的问题，你所忽略的东西，你所忘记的东西，早在更久远的以前。”
“只要是从人类社会中成长起来的，拥有知性的生命。正常来说，以五种需求排列优先级。从第一序列开始，分别是生存需求、安全需求、社会需求、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
“简单来说，人首先追求的是活着，然后是好好活着，最后是精彩的活着。”
“我从不否认你的正确性，甚至很佩服你。因为你用第一梯度的法则就满足了前面四个阶段的需求。”
“但是世界并非一成不变的。正确与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审视自己，审视世界，不可傲慢。然后根据不同的情况做出改变，这就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你的父亲和族人也是这样的。”莫傲从地上站起来，以俯视的角度看着艾斯德斯。“呐，艾斯德斯，我问你。”
“强大的成人为何要培育弱小的幼儿？”
“强大的成人为何要抚养弱小的老者？”
“一个部族亦或是集群，依靠个体的武力而聚集起来，能够长久吗？”
“你的父亲教导你弱肉强食，可他自身的举动，却好像和他教你的不是完全相符啊！他为什么要培养你？保护你呐？！总不能是为了培养一个强大的猎物供自己厮杀吧。”
“其中的原因！是你的父亲来不及教给你的，亦或是他自己也无从言明的感情！因为你的母亲死了，所以才优先教导你生存的本领，因为担心你出事，因为担心自己无法保护你，才教导你无论如何都要自立。他是担心你无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活下来才会这么教你的！而促使他教导你，保护你的动力！正是他从未教过你的，也是你视之为弱小的！所谓的牵绊！所谓的情感！”
“......”艾斯德斯毫不避讳的与莫傲对视，听完莫傲的话后似乎也没了继续酒宴的性质，默不作声的站起来。
“......你，调查过我啊！”艾斯德斯站立着，高度与莫傲平齐，她直视着莫傲的眼睛说道。“我不曾思考过这些东西，也不打算去想。但是就算你说得没错，那么更加证明，因为怀有这种弱小的情感，他们才会死去！”
“抱有这样懦弱的想法，他们才会被杀！”
“哪怕是对自己的父亲族人，你也一丝情感都从未有过吗？面对他们的死亡，一丝仇恨都从未有过吗？”
“......我，从未憎恨任何人。”
“你真的不曾记得，曾经的自己怀抱着怎样的感情吗？”莫傲接着说道。“只有珍视之人，才会拥有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力量。”
“只有将对方铭刻在心里，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留下永不愈合的伤疤。”
“如果真如你口中那般无关紧要，那便不可能拥有改变你的力量。”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失去理智了，龙马。”艾斯德斯拉了拉自己的帽檐，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你现在只不过是在胡言乱语。你所说的东西与我们的对决没有任何关系。”
“过去的我曾经弱小，并且失去了父亲与族人。可那又如何？怀抱着那种可笑的弱小的情感就能挽回这一切吗？弱者会迎来灭亡，无论心中具有怎样的心情，这都是无法改变的。所以要做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
“唯有变强而已！”
“那便把心封在甲胄与坚冰之中吗？”莫傲仰起头收回了与艾斯德斯对视的眼神，高举着摊开手露出嘲笑的笑容。“世界上从不存在万全之法，打算一条路走到死的话，终究会有所穷尽的。”
“你是想说，这世上还有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吗？”
“当然。”
“目前为止，我还没碰到那种东西。”
“那不代表不存在。”莫傲眯起眼睛，伸出食指指了指艾斯德斯，又指向自己。“比如说......”
“你我对决的，最终胜利！”
“嗯？”艾斯德斯同样感兴趣的眯起眼睛看着莫傲。“难道说，你终于打算认真和我厮杀一场了吗？”
“别说笑了，那怎么可能？”莫傲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忍不住嗤笑一声，把手一摆扭过头去。
“我是不会和你打的，原因也很简单，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不自量力的与比自己强的人死斗，只是愚蠢而已。避其锋芒，是弱者的智慧。”嘴里说着示弱的话，可莫傲却没有任何相让的意思。“然而如果我不想打，你基本上也拿我没办法。所以这场胜负，得听我的规矩。”
“反正我们两个说到底，也不可能仅仅满足于杀掉对方不是吗？第五序列需求——自我实现，我们已经成为了彼此的阻碍，只是单纯的杀掉对方的话，是不够的。我们真正希望的，是否定彼此！”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种方式决胜吧。”
“信念的贯彻无关生死，但人类的满足必然伴随喜悦与笑容。所以，来比比看吧。”
“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尽搞些小聪明，不过这次你可能失算了，只要世上仍有纷争，我的愉悦便不会断绝。而你的话......”艾斯德斯微微低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只要夺走你的同伴，你就笑不出来了吧。”
“......”
莫傲闻言，只是冷眼以对，没有任何回话。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莫傲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呼出，没有接过艾斯德斯的挑衅，转而开口道。“莫傲，我的真名叫莫傲。”
“有什么手段都尽管使出来吧！”
“反正最后一定是我赢。”
说完，莫傲身上闪烁起刹那的紫光，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艾斯德斯瞳孔收缩，旋即忍不住失笑出声。
可眼中分明没有任何笑意。
“被那家伙摆了一道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长久以来的疑惑
帝都南边的野外。
空无人烟的小道上，一把蓝色的小剑从远方的天际划过一条悠长而短暂的抛物线光弧，落到安寂的小径中间，土地三分。
接着蓝光一闪，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蓝色小剑的位置。
不必对说，这身影自然是偷偷摸鱼跑出来的帝都大法官尼德霍格。
大多数人都以为尼德霍格留在帝都每天泡在一堆文件里仿佛过劳死的模样是为了确保北冰洲掌握帝国的力量。然而其实并非如此。
尼德霍格自己是最清楚的，北冰洲队能够在帝国借到的势已经趋于极致。尤其是在布德大将军死后，兵权落入阿古荣斯手中，若非主神的限制，他现在登高一呼请小皇帝让位都没人敢说啥。
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唯一的作用是维护帝国司法的秩序，然而帝国的死活与轮回者无关，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去维护这劳什子秩序。
既然如此，无意义的留守在帝都浪费自己的武力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就是为了现在了！
根据无铭在前线传来的消息，算上抵御亡灵天灾的德鲁伊和精神特长者，上次行动没能阻止的亡灵术士，以及已知的革命军首领。
中洲队四个A级都已经确定正忙碌于西南战线，换句话说，夜袭方面，此时既没有高等级战力镇守，也没有高等级战力支援。
只见尼德霍格出现后很是夸张的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
“没记错的话......上次的那个空间传送痕迹残留坐标是在......”
一边说着一边身型一闪，尼德霍格身处的位置再次变化。
“......破坏得挺干净的，不过还是看得出不自然的痕迹，看来就是这儿了。已经转移了吗？”尼德霍格打量着四周，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者。
“总之从这里开始找吧。”
==========剧情加速中==========
赵芸的办公帐篷内，赵芸正一如往常的在一大堆仪器当中敲着键盘。
突然！一个虚空裂缝在帐篷内的空气里裂开，莫傲仿佛被什么东西粗暴的推出来一样从中快速的飞了出来。整个人刹不住车地撞在那些摆放得密集的一起上边。
只听见叮铃铛啷一通乱响，眨眼间赵芸帐篷内的设备报废了大约一半，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那堆已经是废铁的仪器中的莫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而这个时候，莫傲才如梦初醒一般从废铁堆当中抬起头来。
“啊？......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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