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了
说着武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光球，那个光球在武士的手中化作了好几道颜色淡薄的青烟，自发的钻入了卡西利亚斯的五官之内。
“呃嘎......啊！啊啊！！”仿佛遭受了难以言状的痛苦，本来已经被武士虐待得奄奄一息的卡西利亚斯如同一条刚离开水的鱼一样猛烈地挣扎起来，眼睛翻白，口吐白沫。
旋即就看见，武士仿佛和空气对话一般轻声细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武士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浑身放松，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他已经彻底脱离了战斗状态，像是失去了所有警惕心。
“......”武士没有再看已经完全没有动静了的卡西利亚斯，他的眼睛瞟过那个被斩掉了舌头的女法师，无视了她惊恐与求饶的眼神，十分随意的出刀在其胸膛斩了一刀。
那真的是无比随意的一刀，甚至没有命中任何要害，只是单纯的造成了一个足以致死的巨大刀伤。这样的伤势无法一击毙命，注定只能让她缓慢的死去。
“省事多了。”
发出一声感叹，武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教堂。
第九十五章 世界的癌症
期中考结束了，恢复更新。
以上。
“你今天早课结束了？”莫傲一只手拿着快乐水，一只手拿着NS，有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斯特兰奇。
停顿了一秒，莫傲默默的将手里的NS收了起来，然后一口嗦完快乐水，故作正经的摆出样子。
“早课？”斯特兰奇愣了一秒，后退一步出门抬头看了看，艳阳当头，分明已经是正午了。
“你最近往我这里跑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你不是在和古一法师打基础吗？”莫傲无比自然的做到沙发上，隔着茶几对斯特兰奇说道。
“你说的那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大师安排的那些书我都已经看完了。就算在刻苦我也是有私人时间的。”斯特兰奇坐到莫傲的对面。
“那么神奇医生在私人时间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额......关于这个，我想询问一下，关于上次你说到的炼金术的事情......”斯特兰奇斟酌了一下语句说道。
“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婉的，你是对人体炼金有兴趣对吧？”莫傲歪了歪脑袋，漫不经意的戳穿了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被噎了一下一阵无语，心想明明是你先委婉的。
“毕竟......你也知道，我来这里是希望寻找治疗双手的方法，但是大师告诉我那个方法只能依靠我自己的力量去寻找......”斯特兰奇将手伸出来悬在茶几上空，展示在他自己和莫傲的眼前。
旧伤伤疤愈合的痕迹和手术处理过的伤**织着的那双手，光是保持着悬空就不断地颤抖着，连动动手指都十分费力。这样的双手是无法进行任何手术的，等于将斯特兰奇前半辈子的事业和理想全部抹杀。
“但是我快把这里的书看完了，还是没有找到治疗自己双手的办法。”斯特兰奇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嗯......”莫傲盯着斯特兰奇的表情观察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个样子古一法师应该不会没看出来，她对此没跟你说什么吗？”
“她叫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行吧，像是她会说的话。”莫傲无奈的耸了下肩，说实话他现在也想对斯特兰奇说一句【你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不过同样的话由古一来说那叫高深莫测，由他来说那就叫敷衍和偷懒。
“既然我答应了古一负责你的部分答疑，那么你想学，也不是不可以。”莫傲向前手肘撑在茶几上撑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撑着下巴的手食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侧脸，莫傲没有考虑多久，接着开口说道：“既然你对正统的物质炼金术没有兴趣，那这部分我就不多做赘述了，直接跳到你感兴趣的人体炼成吧。”
“在正式开讲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
“？”斯特兰奇一愣，被莫傲突如其来的形而上打乱了阵脚，试探性的说道。“这该不会，又是什么【open your eyes】之类的桥段吧？”
“呵呵呵当然不是。”莫傲被斯特兰奇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乐了，想来当初他被古一打出灵魂初次体验法术奥妙的下马威仍有残留，那种经历虽然玄妙，但是对当事人来说不太友好。如果要来第二次，斯特兰奇还是敬谢不敏。
“所谓炼金术往小了说，其实就是物理化学；往大了说，探索世界真理。那么所谓的【世界】究竟是什么呢？你总得知道自己究竟在研究什么。”
“这个论题，会不会太......空阔了点。”斯特兰奇皱着眉头提出自己小小的抗议，探索真理这种口号被喊多了，但实际上人类远远没有到这种境界的程度，他来找莫傲学学问，更希望脚踏实地一点。
他有点怀疑莫傲想拿那种大学综合素质讲座的内容来应付他。
“嗯，你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对。”莫傲认同了斯特兰奇的说法，解释道。“如果咱们现在谈的是炼金术修路建房，搓食物造水之类的事情，那么这个话题确实离我们远了点。”
说到这里莫傲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如果涉及到人体炼成，那么这个问题就从远离实际白日做梦的哲学思想，变成了摆在面前不得不说面对的问题。”
烘托好了气氛，酝酿足了情绪，莫傲带着严厉的告诫口吻对斯特兰奇说道。
“【世界】是有【意识】的！”
斯特兰奇眉头皱起，似乎领会到了什么，并努力地想抓住，但又不尽然，好似眼前有一层浓厚的雾气。
而莫傲也没有期待斯特兰奇能给出什么像样的反应，毕竟现在他还不是奇异博士，而是刚洗点的神奇医生。
“你是当医生的，那我就举个方便你理解的例子。”莫傲见斯特兰奇确实在认真听，也耐着心思继续解释。
“我们都知道，人体的生命机能，是源自于人体内部各个器官和循环系统的运行，我们假设人体内的细胞全都拥有生命，它们朝生暮死，却按照早已固定好的规则与循环运行着，新陈代谢，井井有条。”
“而你。”莫傲突然指着斯特兰奇那非常尖的鼻子说道。“这个身体的主人，平时是不会去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如何运转，各个器官是如何如何工作，你只是在正常的生活着。你是一个有意识，有智慧的个体，但只要无病无灾，那么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你都完全忽视了自己身体内部的世界，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个月，对于细胞来说，这便是世世代代。”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本身也是一种生命体，它拥有智慧，有自己的思考。而我们......就是这个组成这个世界的细胞？”
“额......你理解的意思没有问题，不过我传达的东西稍微有一点差距。”莫傲斟酌了一下纠正道。“首先祂并不能说是一个生命体，但世界本身确实存在智慧和知性。”
“而且，有一点和你理解的稍微不一样。”莫傲伸出一根手指，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这个世界的意识并非是一个，而是五个！”
“当然！”说着莫傲仅竖起一根手指的那只手突然张开，向外挥了一下，之前神秘奇异的氛围一扫而空。莫傲本人也很是破坏气氛的说道。“这部分内容和你感兴趣的人体炼成虽然有点关系但是关系不大，所以我们今天不做深入讨论，如果你感兴趣，可以下节课再来问我。”
“我们回到之前人体和细胞的话题。”
“一个人如果无病无灾，细胞组成器官和系统，按照固定的规则和循环正常运行。那么人体本身，是很难去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怎么样的。”
“但是如果突然之间，有那么一堆细胞，它们打破了原有的规则和循环，肆意分裂到处乱窜，把身体的某个部位，或者说全身的系统都搞得一团糟。这样人体的主人就不可能不注意到这样的异常。说起来，这个症状，你应该不陌生吧？”
“......”斯特兰奇很聪明，他对莫傲所运用的借代描述吸收得很快，所以这个时候也能及时的跟上话题。“你在说细胞癌变吗？”
“没错，癌变。”莫傲又笑了起来，似乎对于斯特兰奇的悟性很满意。
但斯特兰奇到目前为止依然不知道莫傲想表达什么东西，他刚升起兴趣的【关于世界的五个意识】被莫傲主动掐断了。
就在斯特兰奇这样懵懵懂懂的状态中，莫傲接着说道。
“那么既然人体会出现癌变现象，类比到整个宇宙之中，会不会有类似的现象存在呢？”
“人体炼成，就是那个现象。”
第九十六章 心中的天平
“你想学习的，能够治疗人类肉体的炼金术，其实有一个单独的分支，叫炼丹术。”
“炼丹术是炼金术传入中国后，在本土问话的浸染下开枝散叶的新技术。如果说炼金术的目的是无约束而显得空旷的探求真理，那么炼丹术的诞生理由就无比的简单清晰——为了追求永恒的生命。”
“追求长寿是全世界人类共有的诉求，然而在中国古代，这样的愿望却在特定的文化环境中被高度放大，人们对永恒生命的诉求被概括为两大类别——长生不死，和，死而复生。”
“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诞生了能够运用于人体医学，不是人体炼成却无限接近于人体炼成的炼丹术。”
“这个炼丹术是不是......”斯特兰奇激动起来。
“很遗憾，炼丹术虽然确实能够用于治疗人体，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做到现代医学尚且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实际上炼丹术对于人体伤处的处理十分简陋，什么地方缺了块肉或许还好办，但是如果你期待炼丹术能进行曾经粉碎性骨折又在手术下愈合的细致骨节修复，那恐怕你就要失望了。”
“为什么不行？！”斯特兰奇急切的追问道。
“因为炼金术师不是医生。”莫傲无奈的回答道。“绝大部分炼金术师，甚至包括专攻人体炼成的研究者，通常最多也就了解一下公式化的人体知识，他们都沉迷于自己的知识领域之内，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领域外的东西。所以他们不知道如何修复一双手，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就做不到。”
“那些炼丹术师最多就是把你现在的手砍下来，然后接上一双不是你的，却存在于他们脑中的新手。我想你应该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
“那么我来学不就好了！？”斯特兰奇激动地脱口而出。
“我来学那个炼丹术，然后我来治疗自己！”
炼金术师不是医生，但是他是啊！世界上能够为斯特兰奇双手动手术并且治好他的医生只有一个，很不巧，那位医生正是斯特兰奇自己。
在那段自我堕落的日子里，他曾经无数次在脑中模拟该如何治疗自己的双手，他甚至自己写好了治疗方案，但没有一个医生敢为他主刀。大家都觉得他的伤已经没救了，而他自己无法给自己动手术。
所以只要他自己学会那个炼丹术就行了，只要他学会了那个法术，就能够只好他自己的双手！
“你先别激动。”莫傲手掌虚按示意斯特兰奇重新坐下。“事实上我并不推荐你学习炼丹术。”
闻言斯特兰奇根本不能接受，一时间情绪蹭的救起来了，不过莫傲早就料到如此，直接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把他按在座位上。
“都说了别激动，先听我说完。”
“我不推荐你，或者说我不推荐所有外国人学习炼丹术。当然这不是因为什么国家成见或者我想藏私之类的。和正统的炼金术不同，炼丹术具有十分明显的地域文化要素，它涉及到很多中国古代的抽象意境，对于没有从小生活在特定文化环境中的人来说，存在着无数匪夷所思的逻辑盲区。”
“而与此同时炼丹术又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技术，我说过了它无限接近于人体炼成。换言之学习炼丹术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步入人体炼成的禁忌领域。对于连专业名词都无法理解的人来说，这种危险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如果这样说的话，和炼丹术相近的人体炼成，也可以治疗我的双手对吧？”斯特兰奇咬着牙思考了一分多钟，定定的看着莫傲说道。
“古一没有和你说过吗？或者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这回轮到莫傲发懵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斯特兰奇。“不要，打，人体炼成的注意。”
“刚才我已经说过，这个世界存在着自己的意识。当你试图打破规则时，也就意味着你会被世界的意识投以关注，或许祂不知道你是谁，或许祂不在乎你想干什么。当你打破规则时，你就成为了和他们作对的人，这时全知全能者会对你降下惩罚。”
“什么惩罚？”斯特兰奇追问。
“对于妄自尊大试图挑战真理之人，真理会赋予其相应的绝望。渴望温暖之人夺走身躯，渴望亲情之人夺走亲情，渴望梦想之人夺走梦想。这些禁忌和学习法术过程中的禁忌大抵相通，难道古一没有教你吗？”
“听起来像是在卖东西，付出一些得到一些。”
“永远，不要试图在这方面偷奸耍滑！”莫傲皱着眉头警告道。“真理降下的惩戒因人而异，但无论他取走什么，都必然指向你的绝望。”
“而在这个过程中，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斯特兰奇。千万不要在这方面的自以为是，真理取走的东西并不局限于实际意义上的物体。当你在自己的心中选出自以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并且将其进行比较，选择一样进行放弃的时候，被放弃的那个东西，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而真理，必然会取走另一样！”
“......”斯特兰奇抿了抿嘴，似乎是好歹把莫傲的警告听进去了，又或者是被莫傲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到了，至少他终于收起了最初听到双手能够治疗的激动情绪，开始理智的思考。
斯特兰奇仔细观察着莫傲的神色，感觉目前他似乎被自己气到了，看来短时间内都不要提起关于人体炼成的事情比较好。
“如果我能够把中国的古文化钻研到一定水平，你能够教我那个炼丹术吗？”好不容易找到了方法，斯特兰奇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即使莫傲不看好他，他也要尽自己的努力去试一试。
“如果你能够学会并且理解的话......可以。”
“我去图书馆看书了。”斯特兰奇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决定恶补中国古文化。
莫傲并未阻止，就这么看着斯特兰奇离去。
“呼！累死我了。”好一会儿后，看起来斯特兰奇应该不会杀个回马枪了，莫傲终于长嘘一口气，整个人从传道受业的大师模式变成一条咸鱼。
很明显关于斯特兰奇双手治疗的问题是骗他的，这个世上会炼丹术的只有他一个，你要说唯一的炼丹术师莫傲没办法治疗斯特兰奇的手臂？这不是扯吗？
但是现在莫傲还不能帮他治疗双手，现在帮他治好了双手，他就永远都是神奇医生，不会再成为奇异博士了。
或许以后可以帮他把双手治好，不过现在的话，暂时先瞒着吧。
不过关于人体炼成那一段，莫傲倒是没有危言耸听。
“一直自以为自己能够和真理公平交易的人，最终，连被夺走了什么，也不知道啊......”
第九十七章 阿戈摩托之眼
被莫傲回绝了学习炼丹术的请求之后，斯特兰奇又开始了每天泡在图书馆的日子，仿佛阔别十几年回到了大学生涯。
不过现在他学的东西不再是什么宇宙起源、自然之理这种法师基础课，而是关于中国的古文化。好在在法师一系在中国也有分支，有些知识学到精深都是各有相通的。
比如经脉这样的知识，其实就和脉轮与瑜伽有相似之处，斯特兰奇本身就拥有良好的基础，见微知著，倒是学得不慢。
与此同时古一交给他的功课他也没有落下，自从他被古一扔到珠穆朗玛峰自己打开悬戒传送门——使用了生平第一个法术之后，留存在他脑子里的最后一道封锁也被打开了，他以惊人的速度吸收着法师之道的知识，在非常短的时间里看完了古一收藏中所有自己感兴趣的书。
甚至开始运用法术从管理员王的眼皮子低下偷书去看。
于是没过几天，斯特兰奇就抱着半人高的一叠书砸在了莫傲面前，小喘了一下之后意气风发的笑着说：“我都学完了，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莫傲没有说话，他挑了挑眉，凑上前去，看了看斯特兰奇搬过来的书。
脉轮、瑜伽、巫蛊......嗯，斯特兰奇会看这些东西早就在莫傲预料之中。
数术、针灸、风水......嗯？挺用功的嘛！
莫傲粗略浏览了一下斯特兰奇看过的这些书，感到有些意外，虽然他预料到了斯特兰奇会很用功，但是用功是一回事，学习的方向就是另一回事了。以一个外国人来说，能想到去看风水和数学来学习中国的古文化，那确实是有用心去想过自己该学什么。
不得不说，如果这些书里的东西斯特兰奇真的看进去了，那么学习炼丹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的医学素养，学会炼丹术之后自己治疗双手的成功率也不低。
有悟性的学生到底是讨老师喜欢啊！这下子莫傲貌似也不好不教他了。
该死，那个姓卡的二五仔怎么还不过来袭击，这样下去斯特兰奇真的要回去当神奇医生了！多玛姆招的业务员效率好低啊！
莫傲一本一本的把斯特兰奇展示给他看的书一本一本的从一摞挪到了另一摞，从书名把他这段时间学习的东西看了个大概，然后轻轻地撑在书堆上，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你这么想学。”莫傲招出世界图鉴，翻开扉页，顺着目录扫了一下，手指在某个区域一划，书页上边被划出一个由光组成的开口，里面冒出一台平板电脑来。
“炼丹术是炼金术的进阶技术，所以你应该从基础学起。这里是炼金术的运行原理入门，和一些比较简单的常用炼成阵，你可以照着上面做一些你喜欢的实验。这里大概有五十七个炼成阵，都是比较简单的，那么关键的来了，我给你的要求是，把它们记住，并且学会徒手将其画出来。”
“因为你是初学者，我就不规定画阵的时间了，等你达标之后，我再教你后面的。”莫傲啪的一声合上世界图鉴，将平板电脑交到斯特兰奇手里。
“对了，顺带一提这东西是联网的，在我身边二十公里以内有效。如果你想要移动流量得提前过来和我说一声。”莫傲笑着对他说道。“放心，不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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