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伊丝芮特出乎意料,四
巫医沉吟少许,说道:“我都记得。”
“以后每三天给他更换一次绷带,我会把草药以及绷带留下来给你,使用之前必须用蒸锅消毒。”
巫医问伊丝芮特,说:“这样他真能好起来吗?”
“不一定,但好过什么也不做,如果他好不起来的话……”伊丝芮特叹了口气,“那我很抱歉,我尽力了。不过这和女人带来厄运无关,我对丈夫忠贞,对孩子尽心,我……”
“我知道。”老巫医用通用语说道,“我只是怕你抢了我的活儿,请原谅我。”
他突然坦诚起来了,这让伊丝芮特感到十分惊讶,看来兽人的风土人情确实和海湾地不一样。伊丝芮特听说过,沼泽兽人真诚、坦率、热情、仗义,现在看来这还真没错。
“如果你接下来好好地学习医术我就原谅你。”
“我一定会的……”
他沉吟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奇特的词:“母亲。”
伊丝芮特不明白他说这个词的含义,他是搞错了通用语?还是说,母亲这个词在兽人文化中是一种礼貌?这个词在通用语中还有教母、圣母、女神等种种意思,也许再兽人语里,母亲也代表着一种尊称吧?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就先点头答应了。旋即她给下一个患者诊疗,下一个人是个女人,伤在肩膀,也是已经化脓,但是比之前那个人轻了许多。伊丝芮特很轻松的就给她处理完了伤口,接着是个发烧腹泻的人。伊丝芮特给他开了些煎药,命令他断食、多饮熟水,稍微好一点之后可以吃流食。
最后一个人骨折了,但伊丝芮特不懂接骨,她爱莫能助。只能是用夹板固定肢体,之后听天由命。
接下来就是每日的观察以及等待。伊丝芮特决定在这里留几天,等这些患者有起色之后再离开。之后她还和巫医介绍了一下伤口缝合术的事情,尤其是强调了消毒这个概念。等这一切忙完之后,就已经是下午了。
她昨晚一夜没睡,然后白天又一直在忙,现在已经累得不行。她回到房间,看哲莉忒已经苏醒了。女巫一向少眠,每天睡几个小时就能精力充沛。
伊丝芮特和她简单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女巫听了之后就说:“那群蠢兽人这么侮辱你,你还管他们?要我的话就下毒把他们都毒死了。”
伊丝芮特解释道:“他们确实愚昧,但这不是他们的错,是环境的错。如果当初海文大人不告诉我这些知识,我也会是愚昧的。”
“你说话的腔调越来越像你男人了。”哲莉忒笑着说道。
伊丝芮特耸肩一笑,“好了,我要睡觉了。”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她坐在床上,感觉浑身酸痛,头晕目眩。我应该洗个澡在睡觉,她摸着干结的头发心想道。
“啊,你去隔壁睡。”哲莉忒指着这屋子说道,“这间屋子分成两部分,咱们俩一人一间,我在门口撒了驱魔的油、还画了隔离诅咒的魔法阵,凶灵……应该过不来。另外我给你准备了驱魔的药,任何邪祟都没法抵挡这东西的,往它脸上泼就行。”
伊丝芮特听到这话顿时睡意全无,“您还在怀疑凶灵的事情吗?我们……我们俩其中就有一个是凶灵?”
哲莉忒一脸无奈的说道:“这说不准,但有备无患。一会儿我去外面走一走,问问兽人知不知道凶灵的事情。另外我懂的接骨,我去给那个骨折的兽人看一看病。”
“那好,就拜托了。”说完这话之后伊丝芮特便躺在了床上。她实在太累,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下午的时候外面十分吵闹,兽人们似乎在做什么宗教的仪式,她醒了两次;晚上的时候,外面又下起大雨来。木屋的角落漏雨,水滴淋湿了她的肩膀,她不得不起来把床铺换个地方,顺便找个木盆接水。
屋子里一片漆黑,外面只剩风雨呼啸的声音。伊丝芮特半睡半醒的躺在床铺上,她睁开眼,看到黑暗中的图腾像。听说兽人崇拜的东西是土之母和石之父,她不知道这黑色的神像是哪一尊,她只是觉得,那狰狞的图腾看上去十分骇人。
这时候她猛然想起了杜鹃女巫那张被砸碎的脸。
她把自己吓的一声惊呼,裹着被子缩到了角落里。窗外一声惊雷,眼前的图腾像被闪电瞬间照亮,她吓的浑身发抖。
要是和导师睡一起就好了,她心想道。这里好冷,好可怕。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窗口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
那是个如墨一般黑的东西,若非它挡住了风,伊丝芮特可能都注意不到。闪电再次亮了起来,然而那张脸却没有被照亮。伊丝芮特心中骤然一寒——来了!它来了!
她没多想,立刻抄起了床头的圣油和毒药。这时候那黑影变成了胶状的流质,朝着小窗内钻来。然而在进来的时候,哲莉忒之前画的魔法阵就闪烁起绿光来,巨大的六芒星和螺旋符号开始旋转。胶状物质一声惨叫,身上着起火来,又立刻从窗口钻了出去。
“别跑!”伊丝芮特拿着圣油冲出门外,却只见到了一场冷风冷雨。冰凉的雨水拍在她头上,令她冷静下来,这时候她猛然想到:
这里只有我和导师两人,那岂不是说,凶灵就是哲莉忒?
不!
我得回去看看!她这这样想着就一转身,霎时间,她与女巫四目相对了。
那一刻伊丝芮特浑身的血液都结冰了。
她用最大的力气,把装圣油的陶瓷杯当做武器,呼到了哲莉忒的脸上。就听“啪”的一声,陶瓷碎裂了,里边的油泼了她一脸。高大的女巫一阵摇晃,然后痛苦的呻-吟起来。
“小婊子你要干嘛啊!”她捂着脸一阵哀嚎,“为什么这样对我?就因为晚上吃烤羊腿的时候我没叫醒你吗?啊!?”
圣油滑过女巫的脸,却没有任何反应,伊丝芮特愣了。
哎?不是她吗?
伊丝芮特出乎意料,五
伊丝芮特出乎意料,五
奇怪了啊。伊丝芮特赶忙道歉,然后帮着哲莉忒把脸上的油弄干净了。哲莉忒拿水和纱布擦干那些油脂,一边擦一边说道:“我和你说啊,这圣油可不干净了!这里边有狗血、猪油、青蛙膏、拉娅的唾液……”
所以说这种东西真管用吗?伊丝芮特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拿纱布清洁女巫脸上污渍。她这一下用力有点大,哲莉忒额角被砸出了一道口子,不停往外流血。
过了片刻,哲莉忒把伤口缠好了。两人来到伊丝芮特的房间坐下,点起了一盏兽脂油灯。哲莉忒说:“我听到你那有动静就跑出来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有兽人要上你吗?”
伊丝芮特已经习惯了她的满口黄腔,也不理会,就直奔正题说:“有个黑色的泥状凶灵来袭击我了,我猜就是之前杀死女巫的那个——哲莉忒导师,那个凶灵不是你,对吧?”
“不是我,我一直醒着,并且在思考如何把自己变成一根酸黄瓜。”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我自己身上的凶灵?不应该啊。伊丝芮特陷入了沉思,雨水从破屋顶漏下,滴答进木盆里;风声呜呜的叫,外面的芦苇呼呼作响;夜枭在屋檐下,古怪的声音让空气越发阴沉。
嗯?等等!
伊丝芮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问哲莉忒说:“之前那个蛤蟆巫医说,凶灵是在我们其中一人身上吧?”
哲莉忒点了下头,说:“对啊。”
“一定就是附身在人身上吗?”伊丝芮特问道。
哲莉忒用指甲抓了抓乱草般的头发,道:“也许……不一定。”
“那这样的话……”
屋里的气氛越发阴冷,风顺着木屋的缝隙往里钻,夜枭在啼叫。
夜枭叫个不停。
夜枭侠,在叫。
伊丝芮特猛的站了起来,她打开了窗户,雨水呼啸进屋,吹乱了她的头发。夜枭倒挂在窗外横梁,与她对视。
闪电照亮天空,夜枭侠的影子被拉长,如恶鬼般狰狞。那鸟儿突然邪魅一笑,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咕!咕!咕!”
“原来是你啊!”两个女巫顿时扑向了那鸽子,一个抓头一个抓脚,一时间屋中咕声大作、羽毛漫天。哲莉忒一把圣油呼在那鸽子的脸上,顿时夜枭侠身上冒出一股带着恶臭的黑烟,那黑烟在空中盘旋,逐渐变成了一张扭曲的脸。
那是一张十分怪异的面孔,它有一双空洞的眼睛,眼睛下面就是树的年轮。在那年轮之间,有着许许多多的花纹,这些花纹深浅不一,一直在蠕动、变化。
而那张黑色的脸下面,有着一挂漆黑的肚肠。那大概是人类的内脏,全是腐烂的黑色,伊丝芮特能看见里边有心、肝、肠胃……这是之前凶灵掠走的人类内脏吗?她心想道。
这时候哲莉忒说了一句:“这是树精灵!”然后朝着那凶灵伸出了手。伊丝芮特连忙叫道:“小心!”而哲莉忒点了下头,说:“它在和我们说话。”
哲莉忒用手抚摸着那张上的花纹,说道:“树精灵没有耳朵和嘴,它们只靠文字交流。而它们的文字不光是要看,还要摸。它们的文字是活的,一直在运动——运动的规则、纹路的深浅、乃至每个文字不同的温度,这些都能用来传达信息。”
难以置信。伊丝芮特心想道,这样的文字要如何解读呢?而且使用起来,难道不会很麻烦吗?但转念一想,树精灵与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生物,不能拿人类的思想去套它们的生活模式。
这时候哲莉忒开始翻译那些文字。
“它说……说:‘我需要更多的血与肉,我……我要完成……完成……’”哲莉忒皱了皱眉头,“这里我不会翻译了,嗯……它还说……还说什么?”这时候哲莉忒用手一把掐住了那黑影的脖子,大声喊道:“你他妈给我说明白点!什么叫第五次大灭绝?你说什么鬼话呢?”
伊丝芮特感到浑身一寒。此时那树精灵脸上的文字快速蠕动起来了,哲莉忒将手放上去,喃喃说道:“魔鬼的信徒行走人间,深渊的主宰再度醒来……唯有女巫行走人间的时候,才会让世界枝繁叶盛?”她给了那黑影一个大耳刮子,叫道,“说重点!”
那文字又蠕动了一下,哲莉忒摸了摸,然后又是一记耳光。“我他妈听不懂!说人话!”
就这么连抽了七八下之后,那团黑气被哲莉忒彻底抽散了,消失在空气中。哲莉忒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它应该是努力和我沟通了,但我真的听不懂。它大概给我解释了一下近期各种怪物活跃的事情,还说了一些什么上古的神话……可我真的不明白。”
哲莉忒坐在凳子上,一脸凝重的抱着胳膊:“越不明白越是害怕。古代的巫师们说:‘巫师行走与大地的时候,就是第五次大灭绝降临之时。’如今巫师岂止是行走于大地?学院派的女巫都已经封了地、成了爵爷。你说第五次大灭绝会不会降临呢?”
伊丝芮特也知道许多第五次大灭绝的预言。其实不只是女巫们有这种语言,其他学派也有。海神教说,当古代种族一齐出现的时候,灭绝会降临;凶魔之血的人曾散播谣言,说天上的火会毁灭人间;就连拉娅都和她谈过。她还记得拉娅的话:第五次大灭绝不是因为妖魔鬼怪、也不会是因为自然天灾,只会因为我们自己。
哲莉忒喃喃说道:“树精灵,它应该是第四次大灭绝的幸存者,不知为什么,会以这样一个形式保留下来。但它显然有意志,但它已经扭曲了。古代的树精灵可不是这么丑陋的东西,它们文明、和谐、善良,与世无争……为什么这些精灵会变成内脏狩猎者?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那个精灵和我说,是一个叫‘世界锁’的东西命令它们这样做的。世界锁是什么?是一件神器?是创世的神?还单纯是我翻译错误了?伊丝芮特,我……”女巫画了个符号,伊丝芮特记得,这个符号是定心用的,“我很害怕啊。”
伊丝芮特也很害怕,她心里有个念头,疯狂的念头——
第五次大灭绝已经开始了,而她们,正是这一切的见证者。
第二十章:法斯纳特冷血无情,一
第二十章:法斯纳特冷血无情,一
虫后神庙的生活有些枯燥。
第一天,法斯纳特做的事情就是听课。
早上,有个粗壮的守卫来敲他的门,叫他去上早课。他就与其他一些凶魔战士的备选者来到了中央的学堂。在那里有个驼背的老人给他们上课。
上课的内容都是古神教派的一些教典,对此法斯纳特已经倒背如流。因此他分神了,他和大厅中的雕像对视。这里竖立着三尊他没见过的雕像:
一个是身穿重甲的九头巨人,它手持十八种兵器,有九个头,它的身体显然没有正面和后背之分,从哪里看去,都有一张脸瞪着你。
第二个是手持偏方三八面体的小魔鬼,它长着怪异的脸,尖牙锯齿、似笑非笑,身上大概是穿着华丽的丝绸、手脚上都套着珍珠和贵金属的装饰。
第三尊雕像是个没有脸的男人,这雕像身体纤细、留着洒脱的长发,他扭着腰、扬着手、垫着脚,看上去就像个戏剧里的主角。
法斯纳特认得它们,它们象征凶魔中的三大魔王,即戒律者、蛊惑者和欺诈者。古神教派不崇拜三大魔王,但是会把它们放在教室中,用这些可怕的怪物提醒学生们打起精神。
第二天还是听课,这一天他和凶魔的战神——戒律者哈蒂恩对视了一上午,思考如何才能用义肢来战斗。
下午的时候,他来到了神庙的商业区购物,他本想自己去的,但小紫罗兰执意要跟着他。
“您想去哪?我带您去。您没有手,但我可以帮您提东西。”她这样和法斯纳特说道。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法斯纳特心想道,也许我该说一句:我不满意!这样她就会收敛起来。
“我……”我不满意,他迟疑了一下,说:“我自己能拿,不需要你。”
“可您没有手。”她再次重复那句话。
幻肢抽痛起来。“我没手也别一般人厉害。”他对小紫罗兰说道。
“可是……”她跑过来握住法斯纳特的义肢,“可那很不方便,我想帮您。”
义肢没有触感,但法斯纳特却觉得自己体温在上升。“好吧,我答应你,一起去吧。”
于是他们俩来到了商业街,小紫罗兰挽着他残存的左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个蠢奴隶,他在心里说道。
法斯纳特这次口袋里带着两百骨币。一开始祭祀给了他五百个骨币让他能过日子。然后每天上课签到之后,他还能领取十个。这么算下来,他每个月什么都不做就能有三百骨币。所以对于他来说,二百元并不算什么钱,可是对于小紫罗兰来说,二百元是大半个月的工钱,
小紫罗兰向他具体介绍这里的各种店铺,告诉他哪里好哪里坏,哪里的老板会骗人。然后他们去了裁缝店买衣服、去了药店买熏香、去了酒馆买酒、还在妓院门口转了一圈。小紫罗兰对他说,那里有身材高挑的北方妓女、也有西方来的美艳歌姬,哪个都比她强。可法斯纳特没兴趣——妓女会使剑吗?能打的过我吗?我不喜欢弱小的女人。
“在我看来,你和那些女人差不多。”他这样和小紫罗兰说道,“都一样讨厌、一样没用。”
小紫罗兰听了他的斥责并不感到羞愧,反而傻笑了起来。法斯纳特心想道:真是个蠢奴隶。
他们就这样消磨时间,一直到了黄昏临近,法斯纳特才想起来今天是来买绳子和胶水的,他要把剑固定在手上。
买完了这些东西之后他们就准备往回走,走回去的路上他们路过了角斗场。每天这里都会吸引一大群蠢货,他们会在这里呐喊,看角斗士们拼命。法斯纳特是个好战的人,他被喊杀的声音吸引了,不禁就往那里走去。然而小紫罗兰却拉住他,说:“那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
“你管不着我。”法斯纳特执意走向角斗场。
角斗场的铁门紧闭着,旁边站着两个粗壮的守卫。那两人身穿皮甲和凉鞋,头戴角冠,生的孔武有力。
法斯纳特走过去,问道:“怎么才能进去?”
左边那个拿着长矛的守卫说:“门票两个骨币。”
于是法斯纳特掏了四个骨币给他,那人一脸疑惑的接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法斯纳特后面的小紫罗兰,然后退了他两个骨币。
“你可以去,但是婊子不能去。”左边的守卫说。然后右边那个拿剑盾的守卫笑了起来,说:“里边全是男人,婊子进去了,就会被-轮番的操,哈哈!”
小紫罗兰低着头缩到他背后,法斯纳特感觉到了她吓的发抖。
“你们侮辱了她,给她道歉。”法斯纳特说道。
“什么?”那俩人都是一愣。
法斯纳特说:“她的我的仆人,不是婊子。妓女才是婊子,请给她道歉。”
左边的人脸色阴沉起来,而右边的人说道:“这没区别,难道你没操过她吗?”
“道歉。”法斯纳特不想多和他们废话。
那两人面色阴沉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拎起了兵器,法斯纳特活动了一下脚踝,准备干一架。
上一篇:逆转次元的我是假面骑士
下一篇:开局制作原神,全世界都要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