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女巫们的素菜虽然清淡,但做的很精致,反而看上去比荤菜还有格调:一盘蜜拌甜菜根、一碗炸豆糕、一大盘金灿灿的蛋爆肉菇、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百菌汤(伊丝芮特在这汤中闻到了奇妙的牛肉香味)、柠檬汁花瓣、辣炒蘑菇、浆果蛋糕。饮料是装在木杯中的花蜜酒和一大罐橘色的混合果汁。
她从没见过素食能这样烹饪,于是每道菜都尝了一下。吃过之后她不禁感慨:在蜂鸟城这地方哪怕一辈子吃素,也不会觉得无趣。
伊丝芮特打算连同菜谱一起学走,以后烹饪给海文吃。
在饭桌上,奥卓蓝问了伊丝芮特和哲莉忒一些关于自由派女巫的问题。这些问题涉及到高深的巫术,伊丝芮特答不上来,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哲莉忒在应对——比如变身术、幻想术、魔药学还有关于自由派的女巫秘境。
她们一问一答,过了一阵子之后,奥卓蓝说:“哲莉忒女士,你在自由派里是什么级别?”
哲莉忒说:“自由派不讲究级别的,大家都一个样。”
“那你修行了多久呢?”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哲莉忒挑起嘴角,“除非你能先告诉我你多大年纪了,伯爵大人。”
奥卓蓝的脸拉长了,她没回答哲莉忒的问题,而是说道:“既然你已经学有所成,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求学?”她看了一眼伊丝芮特,“而且是和自己的徒弟一起?”
哲莉忒收敛起笑容,她肃然说道:“自由派的巫术有所不足,我需要用学院派的知识来弥补。”
“哦!”奥卓蓝发出一个微妙的感叹声,她用手指绕着鬓角垂下来的头发,说,“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为自由派不如学院派?”
哲莉忒说:“当然不是,自由派女巫天下第一。我来这里学习是为了让知识互通,并不是出于对你们的崇拜。”
“导师!”伊丝芮特低声叫道。
“哦,是这样。”奥卓蓝默默点头,她用手指敲着桌面,发出不耐烦的声音。餐桌上也安静了下来。伊丝芮特与哲莉忒交换眼神,示意她不要这么莽撞,然而哲莉忒却昂首挺胸,毫无悔过之意。自由派的女巫不比别人差,她的眼神是那样说的。
就在这时候,奥卓蓝开口了:“自由派与学院派自古以来就是对立的,因此,伊丝芮特,你可以留下;哲莉忒女士,你必须离开!”
“那好,告辞。”哲莉忒起身离席,“感谢您的款待,伯爵大人!”
作者留言:
明天我必须再请假一天,下面的pov(海文/汤德恩)很关键。
其中包括了埋设数条暗线、填好几个坑、以及新的人物关系。总之,很难写,我需要完整写完之后才能发上来。
这一部分剧情着实难写,在下已经在全力写作,但速度缓慢,还请见谅。
第七章:“那地方不是你说了算的。”,一
第七章:“那地方不是你说了算的。”,一
【本卷将由海文和汤德恩两个pov视角穿插组成。】
马车已经在城堡门口套牢,清晨凉爽,空气中有泥土芬芳。海文已经收拾好了行礼,正准备出发。
随他一起去金沙堡的还有笑脸猫和拉蒙,城堡中的事情他暂时交给了迈瑞克和拉娅来管。学士迈瑞克这些日子来的表现赢得了海文的信任,因此海文对他委以重任。
早上,汤德恩来为他送行。
“大人,您走的可真不巧。”那老人说,“后天就是七月祭祖,我要在熊山开祭坛、乞求神灵祷告,您真该参与一下的。”
“我就不参与了。”海文说道,“熊山祭祀祭酒的身份我已经给你了,剩下的事情你自行安排。祭祀虽然重要,但现在金沙堡的事情更加重要。你有什么需求就去和迈瑞克提,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多谢大人了。”汤德恩说道,他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还是得提醒您,去金沙堡很危险,大人,与其去和小三叉戟针锋相对,不如留在这里参加祭祀。祭祖仪式需要有您在,到时候海神教的许多僧侣都会来,您可以对他们展示恩泽,甚至让他们给您一个名誉主教的头衔,这样一来……”
“好了。”海文打断了他的话,“汤德恩,这次我必须得去。”
“好吧,祝您一路平安。”汤德恩大师朝他行了一礼。
于是海文一行人出发了,这里到金沙堡最快也得十天,这一路上,海文心情十分不安。这种心情的成分十分复杂,他自己也说不出清楚。
等到了金沙堡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这一路上,海文看到大量佣兵和游骑兵赶往金沙堡方向。越是接近金沙堡,这些人就越多。他还在城外看到了连成数里的军营。晚饭的时候,有几百股炊烟升腾。运粮的大车也是络绎不绝,骡子身上背着三叠干粮,被压得弯了腰。
大公的葬礼被小三叉戟草草结束,城中店铺再度开张。而最兴旺的就是铁匠铺,城中到处都是打铁声,铁匠们夜以继日的赶工,不用问海文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让人感到紧张。铁匠每轮一下锤子,那战争的脚步就又近了一分。海文命车夫加快速度,直奔金沙堡。
等他到的时候,城堡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无论是马还是车,都不是平民货色,显然其他贵族们已经到来。海文来到门口,拉蒙在身后给他唱号:“被流放者、野马之王、凶魔屠杀者、持真理之人、冷血法官、熊堡的守护者,海文?安卜赛德,到临金沙堡。”
门口守卫是一男一女两个侍卫,男人穿黑甲,女人穿白甲,两人都剃了光头。两人看了海文的证件,然后说道:“伯爵大人,请卸下兵器然后前去内堡,宰相在等您。”
于是众人卸下兵器,通过守卫,这时候那男人拦住了笑脸猫,说:“裤裆里的刀也要卸了。”
猫爷一愣,从裤裆里掏出四把刀来丢在了地上。
“都在这里了。”笑脸猫说道。
然而那女侍卫用下巴一指他的裤裆,说:“还有一把。”
笑脸猫叫道:“没了!那是我的鸡儿!”
那女侍卫虽然是个年轻姑娘,但下起手来却比男人还果断。她一把抓在笑脸猫的裤裆上,搜寻最后拿把刀。笑脸猫惊叫起来:“你这姑娘怎么抓我的鸡儿?”然而女人不理他,连抓了几下,忽然说:“你这鸡儿够硬的啊。”
笑脸猫瞪着眼睛叫道:“废话!鸡儿能不硬吗?”
“不光硬,还很锋利。”说着那女侍卫一把拽开他的皮带,又从裤裆里掏出一把小刀来,“你用这东西和姑娘上床?”她说着把那刀子丢在地上。
笑脸猫一脸尴尬的提上裤子,说不出话来。海文看到这一幕更是感到惊讶,他之前从未见过笑脸猫裤裆里的第五把刀。这把小刀锋利、短小、轻薄、是隐蔽的暗器,而笑脸猫又穿着很厚皮裤,真不知道那女人是如何看出来的。
一个侍卫都这么厉害,想必主人也不会差,海文心想道,这一趟估计不会轻松了。他这样想着,朝着城堡内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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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山城,祭祀大帐——
熊山之王已经走了十天,而汤德恩的祭祀,也布置了十天——不,不止十天了,暗地里的布置,已七十年了。
七十年前,北方人以平息河湾地内战的名义进犯海湾地,实际是想控制鹿角关。当北方人的铁蹄从熊山踩过时,年轻的汤德恩亲眼见证了这些人是多么残暴、也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国家有多么软弱。他的家庭、事业、亲人还有爱情都在那次战争中被毁掉了。
汤德恩读过许多书,其中历史书尤为多。海湾地的历史是辉煌的,在北方人还没统治四大公国之前,海湾地的国王一度是世界之君。这里诞生过璀璨的海洋文明,是古典音乐的发源地,还曾是贸易之都。
然而如今海湾地的荣光已不复存在,看一眼史书,再看一眼凋零的国土,年轻的汤德恩心中不禁滴血。那个时候,还是个普通学士的汤德恩就立下志愿,要拯救自己的祖国。
为此他四方游学,寻找救国之法,他去了北方的学士塔、南方的女巫城、西方的圣域最后又回到海湾地的大图书馆。他去过金沙堡、风雷堡和白鸟城,然而贵族们要么目光短浅,要么软弱无能。他一度期待三叉戟大公能拯救海湾地,但那个男人辜负了他。
最终汤德恩加入海神教,与大海的儿子们一起寻求拯救这片土地的方法。
然而空有一腔热血还不够,他还需要充足的力量,以及一个恰当的机会。他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等待。他就这么苦苦煎熬了一辈子,整整七十个年头——七十年,足够让一个孩子变成祖父,足够让母亲生下十个孩子;七十年,足够让最坚固的城堡腐朽,令沧海变桑田;七十年足够磨灭一切伟大的意志,让英雄变庸人……
然而他坚持下来了。
七十年的风霜也吹不灭他的热血,汤德恩,他要在生命的最后燃烧,如那祭坛上的火焰一样放出璀璨的光。
“是时候了。”他看着先祖之火喃喃说道。
“那地方不是你说了算的。”,二
“那地方不是你说了算的。”,二
“海文大人,请跟我走。”年轻的管家对海文说道。
与他幻想中的奢华皇宫不同,金沙堡内部的装潢可以用惨淡来形容,这里看不到任何装饰品。他们头顶没有华丽吊灯、脚下也没有松软地毯,只有石头和石头;墙壁上的挂毯和油画也都被摘了,留下空荡荡的挂钩和色调突兀的墙壁。唯一的装饰品就是各种宝剑,小三叉戟喜爱剑,于是他把锋利的剑摆在走廊的墙壁上当做装饰。
金沙堡上下一片肃杀,走在这利剑走廊上,海文的心情也紧张了起来。他听过许许多多小三叉戟的传闻了,人们都说他是个疯狂的暴君,但海文却觉得他必然有过人之处。不然海湾地的贵族们不会臣服他的统治——甚至一开始就不会给他上台的机会。
也就是说,在暴虐统治的背后,有至少半数贵族认可小三叉戟。
“伯爵大人,就是这里了。”管家停在一扇门前,然后躬身行礼。
海文走进门内,而身后的随从们却被管家拦下,管家说道:“宰相大人提前说过,只许伯爵一个人进去。”
笑脸猫和拉蒙想要上前和他分辩,然而海文却拦住他们,说:“放心,我不会有事。”
于是他孤身一人走入门中。
然而门内的人不是小三叉戟——因为这个人太瘦、太年轻,甚至看上去有些憔悴。传说小三叉戟是个身高三米、体重半吨的怪物,这个人明显不符合。
那人身穿一身干净白袍,头发梳的整洁,有些像是学士塔里的书生,又有点像寺庙里的僧侣。他上来和海文握手,说:“兰俢?克莱斯特。”
“海文?安卜赛德,”海文与他握手,“很高兴认识你。”
按照法律,宰相属于帝国重臣,因此不用像贵族行礼。而且兰俢是即将继承白鸟侯爵的爵位,等到了那时候,海文见了他倒是要说一句“侯爵大人”。
兰俢请他在房间里坐下,然后叫退了左右侍者。随即他开口说道:“海文大人,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为和平而来。”海文说。
“那你恐怕走错了地方,金沙堡如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和平。想必您来的路上也看到了——战争已经开始了。”
“我不奢求靠一人之力改变大局,但我必须要对我的人民负责。宰相大人,我身为金沙堡任命的熊山守护者,自然会对我们的国王效忠,但我无法支持他战争的行径。我认为这场战争没有意义,没有价值,更没有善果。”
“这就是我不让你见国王的原因,海文阁下。”兰俢笑了,“国王是个暴躁脾气,您又太过耿直,如果让你们一对一谈话的话,恐怕吵起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由我这个宰相代替他来与您会面。我知道您想干什么,也能理解您这样做的原因,甚至我很钦佩您的正直和勇气,但我得说一句——”他的语气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一扫而空,“面对血淋淋事实,这一切都没有用。服从,共享荣誉;反抗,结果就是死亡。”
海文意识到自己要增加谈判的筹码,于是他说道:“我必须提醒您,宰相大人。熊山手握鹿角关,如果您想打仗,就绕不过这里。为了战争的胜利,也为了我们的友谊,我希望咱们能坐下来,慢慢谈。”
兰俢摇了摇头,说道:“鹿角关不是你的筹码,大人;甚至就连熊山城都不是了。”
海文顿时感到后背一凉,他大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你回到熊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兰俢笑着说道。
******
“瑞秋,把椅子擦干净。”汤德恩对他年轻的妻子说道。
瑞秋点了下头,说:“是,大人。”
她走向那把珊瑚和玉石雕琢的华丽座椅,用海水反复的擦拭着。她用手抚摸座椅的表面,说:“真是把好椅子,又光滑又冰凉。”
“只有真的海神后裔才配得上他。”汤德恩说。
“是的。”瑞秋点头说道,“只有真神后裔才可以。”她继续擦那把椅子。
陆陆续续的,客人们已经走进了大帐篷。两小时后,他们要在这里见证真神后裔的归来。在它到来前,信徒们要早早进场等候,以示虔诚。
能观摩这场仪式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要么富贵,要么有才能,要么为教会立下过大功。汤德恩站在门口,一个个的迎接客人。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纹着蓝色纹身的巫医。他脚下踩着奇怪的拍子颠进门来,汤德恩对他说道:“许久不见了,格兰多。”
水巫医格兰多朝他行了一礼,身上的铃铛叮当乱响,说:“十年而已,也不是很久。”
汤德恩问道:“您还在野马地一带义诊病人吗?”
“偶尔吧,这几年我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钻研历史中去了。”他看了看那把珊瑚椅子,说,“汤德恩大师,那位大人还没来么?”
“还没来呢,你先找个座位去等一等吧。”
“好。”
水巫医来到椅子下面,席地而坐,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把空椅子。
第二个客人来了,那是白水湾的总督,随行而来的还有他战船的船长。白水湾总督是个干练的中年人。白水湾总督克林,他是荣誉骑士,然而土地却比男爵的还大。他占据着白水湾这个內港,很是富有,但和一般的富贾豪绅不同,他很有胆魄、而且治理封地法纪严明。克林骑士是行伍出身,他经历过三次战役,正是战争淬炼了他的精神。
克林总督和汤德恩握手,说:“汤德恩大师,近年来身体如何?”
“越活越精神,”汤德恩笑着说道,“我看我活一百岁是不成问题的。”
克林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可我却是越活越老,越活越废。如今我一身的毛病,哪里都疼。”他瞄了一眼椅子,问道:“这位子还空着呢?”
“一小时以后,您稍安勿躁。”汤德恩说。
“那地方不是你说了算的。”,三
“那地方不是你说了算的。”,三
接着大帐篷中又来了两位商人,这俩人一个叫查文,另一个叫布鲁斯。他俩一个胖一个瘦,一个满身珠光宝气,另一个却打扮的好似苦行僧。他们俩是风雷堡一代的商人,常年游走于河湾地,经营香料和宗教用品的生意。他们也是汤德恩的教友,十年前汤德恩就认识他们了。
他们寒暄了一番,旋即布鲁斯问道:“汤德恩大师,你这边筹备了多少资金?”
“十万吧。”汤德恩说。
查文老爷瞪大眼睛,问道:“这么多吗?您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要感谢萨里斯和斯特尼尔两个家族的牺牲。”汤德恩说道,“他们都是最虔诚的信徒,他们这些年来想方设法的为我们积攒钱财,加在一起,已经筹集了十几万金币。如今这些钱一份在松林堡,一部分在白水湾。只可惜他们没能撑到最后一刻。”
查文问道:“萨里斯和斯特尼尔他们怎么了?”
“都被熊山伯爵抄了家,我勉强保住了斯特尼尔老爷的性命,但是萨里斯家就是家破人亡了。”
旁边那个肥胖的商人问道:“为什么熊山伯爵要抄他们的家?”
“杀人立威。”汤德恩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却心想:是因为他们两家做的太过分了。
大约三十年前,萨里斯和斯特尼尔受命筹集海神教的活动资金,为此汤德恩给他们打通了贵族的关系,还利用自己的人望维护他们。这俩家人在“筹集资金”方面做的确实很好,他们信仰也十分虔诚,然而他们的许多行为已经突破了道德底线,久而久之,汤德恩看不过去了。到最后,汤德恩已经不想再费力保护他们,干脆就跟着海文一起将他们的家抄了,然后把资产全部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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