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今早还有晨读,她不能迟到。
第十章:拦路的噩耗
第十章:拦路的噩耗
海文正在回去熊山的路上。
这一趟出来并不顺利,许多事情超乎他的预料了,所以他的心情也很复杂。他和拉蒙同乘一辆马车,笑脸猫充当起车夫来。海文把胳膊搭在车窗上,看着周围景物缓缓移动。拉蒙对他说道:“大人,别太着急,从熊山撤出来并不是坏事。”
“我本来也不着急。”海文对他说道。
事实上海文早就考虑过转移大本营这件事情了。熊山离鹿角关太近了,如果以后小三叉戟这边打输了,那么熊山第一个就要倒霉。现在退到松林堡,还算是有一点缓冲的空间。所以这一趟下来,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另外,他还有两个收获。
第一,他终于见到了小三叉戟,并且大致了解了一下这个国王。海文对于小三叉戟的感觉有好有坏,这人固然好战、暴虐,但也有几分智慧,而且颇有英雄的豪气。当初当熊山伯爵的时候,海文背后有小三叉戟暗中支持,签合同的时候他也宣誓过要效忠这位国王了,这让他的立场摇摆不定——他还没法在反对小三叉戟这件事情下决心。
此刻他心想道:战争固然是坏的,但在这个时候从背后造反,也不一定是好的。
换句话说,海文?安卜赛德,他仍在迷茫。
第二个收获,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他得到了合法的改革权力。
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在自己的领地中进行改革,这种改革相比起他上辈子历史上的革命会和平许多,流血也会减少。松林堡挨着野马镇,而野马镇土地革命已经完成了。届时他就能把这两个根据地连接起来,形成一块能让他在乱世立足的土壤。
高筑墙,广积粮……但他仍没打算称王。海文自始至终要的都是公平与正义,而不是那个冰冷的王座。
大约行到第六天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哭桥的地方。传说有个女人的丈夫被强征入伍,这女人在这里不吃不喝痛哭七日,最终哭死了自己。人们可怜她,就给她立了一块石碑,种了些花,然后把这个桥的名字叫做哭桥。
哭桥狭长,只能容下两辆马车并行。笑脸猫常说这地方不吉利,最好不要走,然而这桥是海文回到熊山的必经之路,若是不走哭桥,他们要多走一天的路才能回到熊山。
此刻车队正要踏上哭桥,海文就听笑脸猫说道:“大人,桥头有人拦着。”
海文掀起马车的帘子张望出去,确实有几个人拦在对岸桥头。他眯起眼睛张望,发现这些人穿的都很破烂,许多人身上还带着伤,好像是一群逃兵。逃兵可麻烦,他心想道,这些家伙和土匪没什么区别。他跟笑脸猫说道:“猫爷,估计要打一架了。”笑脸猫朝他点了下头,说:“小意思。”
而这时候拉蒙却说道:“大人,那些家伙看着好面熟。”
海文听到这话一愣,他仔细一看,这些“逃兵”确实有些面熟。而就在这时候,为首的一个逃兵朝他们走来了。那人大声喊道:“是熊山伯爵吗?”
那大概是个男人的声音,然而听上去有几分妖,海文立刻回想起这声音来:是阉伶达洛!当初海文在熊山招人的时候,招了这么个“熊山三杰”,一个是学者出身的迈瑞克,一个是武士达理瑟斯,还有一个就是这位中年阉伶——达洛。达洛很有商业天赋,这段时间海文一直在让他管财务,还让他帮着小榔头他们的工会。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些家伙怎么一副逃兵模样?海文当即下车迎了上去。“达洛!”他高声问道,“你怎么来了?熊山出事了吗?”
达洛走到他面前单膝下跪,说:“伯爵大人,是我们无能!”
海文感觉心一下凉了,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汤德恩带人围攻熊山城,鱼人施展魔法,半天就攻陷了城堡!”达洛说着就哭了出来,泪水在脸上印出两道污痕,“我们尽力作战了,但天上下起冰雨,脚下漫出毒液,还有的士兵在女妖的歌声下失心疯了,我们不是对手!”
车队一片死静,海文之前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听到这个消息,他仍旧难以接受——汤德恩,怎么会呢?那个老头不该做出这种事情的啊?
难道他之前一直在欺骗我们吗?他是个伪君子吗?
短暂的惊怒之后他立刻冷静下来,他问道:“达洛,守备军还剩多少人?”
达洛和那几个败兵互相看了看,说:“我们是唯一突围的人。”
熊山守备军、白衣会战士、奴隶战士,加在一起可有将近两千人!海文大声问道:“那剩下的人呢?”
“战死、俘虏、逃命……”达洛再次哭了出来,“大人,城破之后我就跑了,您知道的,我只是个商人,我不是战士,我……”
“没关系,我没说要责怪你。”海文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问道:“达洛,我问你,熊山的干部们都怎么样了?有谁逃出来了?谁被俘虏?还有谁……牺牲了?”
达洛沉吟了一阵子,说:“迈瑞克中了箭,多半是死了;布莱恩将军死战不退,我看到他被人砍了左胳膊,估计也不行了;然后……金刚杀了六个敌人,但他不是普汀的对手,妖僧力大无穷,把金刚丢下了城墙,还有……”他哽咽一下,海文朝他点了下头,说:“继续说。”
“达理瑟斯被许多人包围,霍兰格被打碎了脑袋,奴隶战士们无一幸免。白衣会的人后来都投降了,圣女拉娅自愿当俘虏来换取手下人的安全。”
笑脸猫气的破口大骂,拉蒙把车帮捏的咯吱作响。海文他强忍住心中的悲痛,问道:“其他那些女人呢?”
达洛沉吟了一阵子,说:“她们没上战场,但也没能跑出来。”
海文喃喃说道:“紫罗兰、风信子,还有我的女儿,米尔萨露。此刻她们都在监狱里。”
达洛不敢拿正眼看他,就是低着头说道:“汤德恩他们再残忍,也不至于伤害妇孺。大人,您先别急。”
这时候笑脸猫却说道:“孩子会当人质,奴隶会被卖掉。大人,我们必须得救她们出来。”
海文点了点头,说:“可我们要怎么救呢?难道还回熊山去?”
达洛说:“您不能回去。海神后裔会要了您的命!”他话音刚落,拉蒙就接着说道:“达洛说得对,光靠我们几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大人,大战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应该先去避难。”
海文问他说:“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危在旦夕,现在我们却要去避难吗?我认为我该去金沙堡,然后……”
拉蒙大声说道:“大人!您怎么知道熊山这事儿不是金沙堡授意的呢?更何况,一边是声势浩大的海神后裔,一边是落魄的熊山伯爵——”他欠身行礼,“——无意冒犯,大人。我只是想告诉您,国王现在不会帮您。他需要海神教的力量来帮他打仗。”
拉蒙的话把他点醒了,海文说:“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去熊山、也不能去金沙堡——那我们总得做点什么。”
“我们去虾湾。”拉蒙说道。
第十一章:六十一年,功亏一篑,一
第十一章:六十一年,功亏一篑,一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
熊山大殿之中,汤德恩在据理力争。然而除他之外人们都是一脸冷漠。普汀在剪指甲,罗蕾莱坐在椅子上在用海水泡尾巴,两个女仆在用盐给她擦手臂和后背。旁边还有几个海神教的干部,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们和宰相有过契约,围困熊山只是做样子而已!我们本可以不动兵戈拿下熊山城,甚至可以合法的接管熊山军队。现在可好了,熊山城是抢来的,守备军都关进了大牢,国王那边咱们也没法交待。”
人们的脸上挂着冷笑,却没人理会他,这让汤德恩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小丑。他不甘心,于是继续说道:“海神教是保护海湾地人民的宗教!我们的敌人是北方人,而非我们的同胞。如今我们尚未和北方人开战,却把屠刀祭向我们的——”
“行了行了!汤德恩!”有个尖嗓子的男人在他背后叫道,“你这几天光剩下这一套了,我们听烦了!”
汤德恩望向那人,那是个穿着挂肩长袍的青年人,他有一张刻薄的尖脸,像个放高利贷的贩子。这人是谷地伯爵的小儿子,名叫奥德里亚?德森。德森家族从前不信教,但奥德里亚却是个虔诚的教徒。今天这事他出了不少钱。
“你这老家伙一分力气没出,我们打下来了城堡,你还不满意?不知好歹!”他对汤德恩说道,“熊山是罗蕾莱殿下打下来的,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你还……”
我一分力气没出?那我这六十年的卧薪尝胆算什么?汤德恩瞪着他,说:“住口!你这满肚子稻草的蠢货,你的脑子还没有黑鱼卵大!如果海神教里都是你这样的家伙,那我们复国也就无望了!”
奥德里亚气的满脸通红,然而他正要说话的时候,罗蕾莱就先开口说道:“奥德里亚,不要说了。”
“是,殿下。”那男人说。
接着罗蕾莱两手一撑浴桶的边缘从里边爬了出来。她倚靠在木盆边上,说:“没人会忘记你的功劳,汤德恩。”
“谢谢您,殿下。”汤德恩看着她肃然说道。
“我会给你配得上你功劳的封赏。土地、金子、爵位……”
“我不要这些,殿下。”老人目光如炬,“我已经九十岁了,我没几年活头了,这些东西对我都没意义。”
罗蕾莱说道:“你想要的我一样会给你,至于刚才说的那些是赠送的。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对我效忠。”
“我对您一直忠心。”
“那你就不该质疑我的决定,汤德恩。”
普汀冷笑起来,汤德恩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他说道:“您的决定不一定正确,身为您的幕僚,我有责任指出正确的方向。”
“汤德恩,你忘了咱们的关系。你是幕僚,而非统帅。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你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这番话令汤德恩心中一凉,他问罗蕾莱,说:“那您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呢,殿下?”
“因为海神后裔不会和人类的王谈条件。”她挺起鱼尾,用高傲的目光看着汤德恩,“我必须要让小三叉戟、以及每个人类都知道,我是高于他们的生命形态。熊山城只是个开始,下一步我们将冲破鹿角关,攻击北方双卫。”
“殿下,北方双卫都坚如磐石,而且两个城池互相守望,以我们现在这些人,很难打下来。”
“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汤德恩——好了,把犯人们带上来吧。”她冲着下人们打了个手势。
汤德恩问她:“您想干什么?”
罗蕾莱说:“我们没有多少粮食,养不起这么多嘴。我只留下对我有用的人,其他的囚犯就杀了。”
汤德恩立刻叫道:“不行!您不能这样对待这些俘虏,这会遭到贵族们的唾弃。您可以……可以留着他们,也许伯爵会来赎人。”
这时候普汀冷笑着说道:“如今熊山的财产都在我们手里了,他从哪里拿钱来赎人?大牢里几百张嘴都得吃饭,我看还是早点处理掉好。”说完之后普汀朝侍卫找了下手,那人点了下头,便去牢房里抓人了。
第一个被抓上来的人是迈瑞克。那学士胳膊和前胸都受了伤,袍子破破烂烂的,头发也散乱如稻草。一进了大厅,他就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卑鄙小人,你们不得好死!”后面侍卫给他后背一记闷棍,然后又去打他的膝盖,叫他跪下。汤德恩大声喊道:“住手!”
迈瑞克抬起头来看着汤德恩,他紧咬着牙关,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背叛者!”
汤德恩被他戳中了痛处。这一次那硬骨头的老人没了之前的刚烈,他低着头说道:“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迈瑞克。”
侍卫再次推了他一把,学士终于扛不住了,跌倒在地上。他试图爬起来,后背却被人踩上了一只脚。这一下牵动了伤口,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大声喊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海湾地!然后你们屠杀自己的同胞、占领自己人的城堡,这算是什么?你有能耐的话,去打北方人啊!去打北方——”侍卫一把掐住了他的后脖子,将他的脸狠狠撞在地上,迈瑞克惨叫了一声。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他两个鼻孔都冒出了血来。
罗蕾莱开口说:“学者,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迈瑞克露出惊恐的神色,旋即将眼神别到一旁。然而罗蕾莱再次用充满魅惑感的声音说道:“学者,看我的眼睛。”
接着,迈瑞克的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扭转了过去,他和罗蕾莱的目光碰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他的目光顿时变的失去焦点,他眼神发直,像个智障一般张开了嘴。接着罗蕾莱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迈瑞克则傻呵呵的点头。数秒之后,他的眼神突然又回归正常,他高喊道:“你这女妖!你的魔法伤不了我,我的意志不会屈服!”
罗蕾莱点了点头,说:“你确实意志力很强——好了,换下一个俘虏。”
六十一年,功亏一篑,二
六十一年,功亏一篑,二
侍卫把半死不活的迈瑞克拖了下去,片刻之后,他们又抬上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十分强壮的汉子,汤德恩认识他,他叫金刚,是个石匠的儿子。这次战斗中他被普汀一手提着丢下了城墙,摔断了脊梁骨。这人已经没了半条命,不死也一定是瘫痪了。他此刻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出气多、进气少。眼睁睁看着一个生龙活虎的汉子变成这样,汤德恩实在是揪心,他不禁别过头去。
罗蕾莱看了一眼瘫在担架上的金刚,一挥手,说:“这个没用了,埋了。”
“是,大人。”
于是侍卫又把那个男人拖了下去。汤德恩心想道:活埋太痛苦了,等会儿花几个钱,让侍卫们给他一个痛快吧。
“下一个。”人鱼殿下的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
下一个带上来的人是海文的妻子,风信子。那小姑娘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汤德恩和她对视了一眼,她立刻哭了出来。“救救我,大师。”她用南方话低声说。
“这是谁来着?”罗蕾莱问道。
汤德恩灵机一动,说:“她是伯爵的女奴隶!”
罗蕾莱砸舌头,说:“你们就不能挑几个有用的人上来吗?”她一摆手,“这个,拉下去埋了。”
汤德恩说道:“我建议把她卖了,换几个金子当军费。”
罗蕾莱点了下头,说:“无所谓,你去办吧,汤德恩。”
“是,殿下。”汤德恩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他连忙叫侍卫把风信子带下去。然后罗蕾莱说道:“算了,你们听好了。投降的军队一律收编,不投降的杀了,女人全都卖做奴隶。后面的俘虏均这样处理。”说完这话之后罗蕾莱打了个哈欠,“我要午睡了,散会。”说着她钻回了大木盆里,几个强壮的奴仆走过来将她抬走。
人们都朝着门口走去,唯有汤德恩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妖僧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就是你要的复兴。”说完这话之后他大笑着离开了,而汤德恩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半天挪不动步子。
我走错了方向,他心想道,而且一错就是六十年。
他离开大厅,先是打点了行刑的侍卫,叫他们给金刚一个痛快,然后便叫来自己最亲的几个学生,说道:“你们回去黑松庄园遣散我的仆人们,然后把我存的钱全都分了,这是金库的钥匙。之后你们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是去南……不,去西方。”
学生们固然是不答应的,然而汤德恩心意已决。他十分强硬的劝走了几个学生,之后去街上买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去酒馆喝了瓶酒。酒液如刀片一般切割着他腐朽的喉咙,提醒着他:你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想起豪饮三大碗的壮举。曾经酒是他的血液,能令他每一寸肌骨都充满活力;但如今酒是冰冷的水、是杀人的毒药、是辛辣的眼泪,逼着他面对现实。
“这就是你要的。”他看着酒碗里的倒影喃喃自语道,“这你是自找的,汤德恩。”
从酒馆出来之后,他又差人准备了一些马车和快马以做备用。
大约晚上的时候,他独自来到了熊山的监牢。“我要提审犯人!我有罗蕾莱殿下的信物。”他向狱卒们出示罗蕾莱的鳞片——当然,是假的。
汤德恩的身份可以让他任意出入这片地方。他沿着盘旋陡峭的楼梯往下走,四周一片安静漆黑,而他的心里却在打鼓。
他在一条错路上走了六十一年,回头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可能重新返回那个路口,然后去选择一条正确的路。然而这并不意外着他打算一条路走到黑,汤德恩是个有勇气的男人,他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也有急流勇退的果决。
狱卒们在打瞌睡,铁栏里一双双眼睛在看着汤德恩。有人在朝他呼救,有人在咒骂他,然而汤德恩只是一直往前走。终于他来到了最下面的女囚牢房,在牢房的尽头,房间里有一个身穿白袍的修女。月光从天窗照下,她跪在月光下面祷告。
汤德恩站在她背后,说:“白衣会的主席,我有事找你。”
拉娅没立刻回复。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要把祷告词默念完。片刻之后她站了起来,说:“汤德恩大师,请讲吧。”
她看上去比从前憔悴了许多,汤德恩心想道。“白衣会的战士还有多少?”他问拉娅说。
“三百人左右,都关在牢房里。”
“好,拉娅,长话短说,我打算把你们都救出去。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拉娅凝视着他,圣女清冷的目光一如窗外皎洁的月。“汤德恩大师,我不明白您究竟想干什么了。”
汤德恩脸上十分痛苦,他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拉娅。我……我被自己的幻想搞混了头,在这之前,我看谁都是好的。我以为罗蕾莱仁慈美丽,以为普汀足智多谋,以为每一个贵族都是真心为了我们的同胞……但我错了!我老眼昏花了,我……”他痛苦的捂住了脸,“原谅我,拉娅!”
“这话你该和死难者说。”拉娅看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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