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风信子无奈,她只能对乔恩说:“要么他走,要么我走。但是我走了,兽人也会跟着走。”
银狐游侠笑着说道:“我也跟你走。”
“那我也跟你走!”荔枝说。
“我也去我也去!”樱桃说。
山茶花也抱住了风信子的腰,表示要跟着她走。
这样一来,车队就要一分为二了,乔恩叹了口气,说:“桑科,不要闹了,去给菌王行礼。”
“我不!”
“我叫你跪下,你这个烂屁-眼的混账!”乔恩一脚把他踹倒,那家伙跌倒在泥水里,乔恩掏出马鞭来狠狠地抽他,“我看你还是挨打少了!桑科,老子打断你的狗腿!”马鞭噼啪作响,桑科惨叫连连。
乔恩将他一顿暴打,桑科终于听话了。他去给蘑菇大神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献上祭品。风信子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她看到亚朵拉正望着自己,那女诗人的眼中满是欣慰的笑意。
下午,他们就在这里休息。兽人带着他们爬上巨大的蘑菇伞盖,人们把帐篷就扎在蘑菇上面。这里视野极好,几乎能俯瞰整个蘑菇林。风信子放好行李,就来到了伞盖的边缘,观察这个奇妙的地方。
下午,烈日炎炎,日光驱散了迷雾,视野变的清晰起来。这一刻风信子突然理解了兽人的话,兽人说这里是坠落的天空,雾是云,蘑菇长在天上。
阳光驱散雾气,炙烤土地,土壤中那种蓝色的液体就溢了出来,地面放眼望去是一片蔚蓝色,仿若天空。天地的颜色融为一体,蘑菇在空中呼吸。
风信子不禁的感叹,说:“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美?”
兽人回答她:“这是天父的恩赐。”
而银狐游侠却说:“是因为在这片土地下蕴含着充沛的魔力。地下水沾染了魔力,就有了生命。它们是从天上来的水,因此它们渴望天空,就变成了天空一样的蓝色。阳光一召唤它们,它们就涌上了地表。”
风信子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游侠笑道:“我猜的。”
有只粉红色的蝴蝶飞到风信子肩头,风信子用手摸它,那家伙却猛地划破了风信子的手指。她痛呼了一声,那蝴蝶就飞走了。这时候她才发现,那是一只螳螂。
它伤了风信子,但风信子却没有恼火,只因它长的太惊艳了。那小精灵粉白相间,身姿灵动,犹如一朵飘在空中的桃花。
兽人对她说:“你惹到桃将军了。”
“什么?”
“桃将军,一种螳螂。”
风信子哑然失笑,问道:“螳螂长这么漂亮干什么?”
游侠说:“一定是为了融入更漂亮的花丛中。”
可是风信子并未见到花丛,只有花花绿绿的蘑菇。她深呼吸,觉得空气中有一股香甜味道,沁人心脾。有几只大蝴蝶飞过她眼前,起初她还以为蝴蝶就在眼前,伸手一摸,她才意识到那蝴蝶在很远的地方,只是它太大,比鹰还大,还散发着迷幻的色彩,这才让风信子产生了错觉。
蘑菇林的下午生机勃勃,蝴蝶飞舞,蘑菇吐孢。蘑菇之间有野兽在越动,风信子见到了羚羊、蜥蜴、黑鹿和大蟾蜍。兽人对她说:“明天我会带你们去打猎,这里猎物充足,足够让你们人人吃饱。”
巴鲁特听见这话了,就问道:“巴鲁特也能吃饱吗?”
“都能吃饱。”灰角说道。
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巨响。
风信子望向那个方向,只见茂密的蘑菇林中突出来一对犄角,那对犄角形状如水牛角,但体积却大上百倍,它缓缓地移动着,推开一颗颗的大蘑菇。
风信子惊叫道:“那是什么?是龙吗?”
“龙?”
一听到这个词,人们就都兴奋地围了上来。亚朵拉说:“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大动静?”游侠说:“我看多半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其他人也啧啧称奇,乔恩则担忧的说:“希望它别到这来,我们可对付不了它。”
这时候风信子听到山茶小声说:“龙不长犄角。”
巨兽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了蘑菇林中。有人失落的叹气,也有人一脸神往。银狐游侠说:“他这么大,一定会留下脚印,我们很容易就能追踪到他!”巴鲁特在一旁嘀咕,说:“也不知道它这么大,平时都吃什么。”
风信子问兽人:“你认识那东西吗·”
灰角说:“那多半是大角龙,是亚龙的一种。”
“不是真龙就没意义。”亚朵拉说道。
乔恩喃喃道:“我听说过这种怪物,说它性情残暴,什么都吃。我们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吗?”
兽人回答:“大角龙也不会冒犯菌王的,我们在这里是安全的。”
乔恩点头:“嗯,那就好,希望今晚平安度过。”
绿野龙踪,四
绿野龙踪,四
下午安置完营地之后,人们就没再离开菌王的伞盖。时间已近黄昏,夜晚的森林会变的危险起来。人们就在伞盖上面生火煮饭,风信子行李有伊丝芮特给她准备的肉干、果脯和干面点,她把这些零食分给其他人一起吃。
刚刚从兽人那里补给完,每个人的行囊都是满当当的,所以这一天的晚餐也十分丰盛。八指乔恩说,大家都赶了好几天的路,都十分疲惫了,今晚就好好休息。而且消耗掉的食物,可以再靠打猎来就地补给,大伙就放开了吃。
女孩们准备晚饭,风信子蘑菇汤,里边放了食盐、胡椒粉、肉沫、黄油和三种蘑菇,可以说是十分奢饰了。除此之外,他们还吃了猪肉干、酥肉皮、硬面包、羊奶酪、泡酒枣子、热乎的坚果馅饼、煮蜗牛和炸昆虫。
人们都吃的很开心,但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没有巴鲁特吃的最开心,壮汉有他们所有人之中最大的胃,而且平日要扛最多的行李,一天三顿饭不够,每时每刻他都饿得不行。风信子看他一手拿着干粮、一手端碗吃蜗牛,吃完之后喝大口的浓汤,一边吃一边吧唧嘴,脸上充满了喜悦与对食物的虔诚。吃完之后,壮汉对着大蘑菇磕头,说:“感谢你让我吃饱!”
风信子就笑话他,说:“那你也该拜拜兽人,因为这些食物是兽人给我们的。”
“对!”巴鲁特爬起来,然后冲着灰角下跪,说:“感谢兽人让我吃饱!”
兽人连忙扶起他来,说:“你这蠢货!人只能拜神,人若是拜了人,那咱俩都会折寿的!”
巴鲁特瞪大眼睛问他:“那我该怎么谢谢你?”
兽人摸了摸自己的犄角,说:“我教你兽人的礼。”
“好!”
于是巴鲁特学了兽人的击胸礼,他第一遍用错了手,第二遍击打错了位置,第三次才做对了。行完礼之后,兽人用同样的姿势还礼,然后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风信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很高兴,她希望人们能和兽人和谐相处。然而这时候佣兵桑科小声说:“呵呵,这大个子兴许就是个兽人杂种,就是没有角,要不为什么长这么大,吃这么多?”
风信子恼火的问他:“你敢在大点声说吗?”
桑科肯定是不敢的,因为不管是巴鲁克还是灰角,都能把他揍得满地找牙。这荒郊野岭的,哪怕是把他打死了,也没人管。
后面他就再没说话,一直都很安静,对此风信子很满意。晚上,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女孩们睡在一起,大家都很疲劳了,就早早地入睡。然而风信子没有立刻睡着,她看着夜晚的蘑菇林出神。
夜晚时分,这里又换了一个景色,蘑菇闪烁起紫色的荧光来,雾气变成了淡绿。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与头顶的星光混在一起,不分彼此。风信子望着天空,那是南天座与巨猿星,皆是指引人去南方的星辰。她不禁想到:我的家乡也会这么美丽吗?
有些时候,风信子恨不得把自己一分为二,一个身子留在海湾地陪他的丈夫,另一个身子去南国探望她的家乡。晚风吹过,清凉中带着潮湿,风信子感觉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她的身体正在拥抱这个美丽的夜。
亚朵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南国的公主啊,你在想什么?”
风信子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说:“我在想我的家乡,亚朵拉。”
“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我只记得一首歌啦。”
亚朵拉点了点头,说:“我可以说给你听。”
亚朵拉不止一次讲过南方的故事了,在她的故事中,南方是个美丽又热情的富饶之地。那里一年四季一半是阳春一半是盛夏,能吃的水果有上百种,它们结在树上,长在地里,一个个熟的裂开冒汁水。那里有肥美的鸡鸭与鲜活的大鱼,人人都有肉吃。
有田的耕田,有地的放牧,没有田也没有地的人就去打猎,纵然你什么都不会干,一年四季也有水果吃,不至于饿死人。阳光海滩的鱼打不完,一网下去捕到的鱼,能把渔网都撑破。海鱼又大又肥,新鲜到可以生吃。还有带壳的龙虾、海蟹与扇贝,它们的肉比羊羔嫩、比牛肉香。
甘蔗是美妙的甜点,树梢上挂着蜜糖。人们采摘而不伐绝,世世代代在这里享受安逸的生活。
酋长是所有人的老夫,下面的人全是兄弟。同族之间一起打猎,一起打仗,孩子出生大家要一起庆祝,喝糯米酿的酒。
出嫁的姑娘要在头上戴七色孔雀冠,配百环银铃链,还要用胭脂涂抹脸颊、用花精油涂抹手脚、用各种香水喷洒全身——若是嫁给陆上的男子,就要喷麝香,若是嫁给海上男儿,就喷龙涎香。
男人要穿自制的礼服,猎人用兽皮,农人用棉花,身上要戴金首饰,再用黑色油彩在胸前画上自己氏族的图腾。再叫十八个男丁跟着接亲,人人身后插一面图腾旗,到了姑娘家,要分发三种水果、四种香料和五块兽皮。
只要他们愿意,一个男人和可以娶好多妻子,反过来,一个姑娘也能同时嫁四个郎君。
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神,神与神之间是好朋友,每年众多氏族会到一起庆祝万神节,把各路神祇请出来,一起来祭拜。一年十二个月,每年却有十八个节,人人都爱唱歌跳舞,村里最美的姑娘,往往有最好的歌喉,最英俊的小伙,也必能跳一支潇洒的舞。
最繁盛的部落在龙岛,最好战的氏族在蜂巢山,最勤劳的是哈肯盆地的蚁民,最勇敢的是东南的巨鲸之子。
风信子问她:“南方人从不打仗吗?”
“部落之间极少有战争,哪怕是有,也会控制在极小规模。战士们用摔跤的形式来决定战斗胜负,谁也不会受伤的。”
绿野龙踪,五
绿野龙踪,五
风信子来了兴趣,她一时间睡意全无,“摔跤决定战斗?”她问道,“怎么个玩法?”
“嗯。”亚朵拉点头,“两个村子如果为了某件事而开战,那么他们不会打仗,而是选出各自最好的三位摔跤手,三人进行决斗,赤手空拳的在一个圈子里摔跤,摔倒了或者被推出圈子了,就算是输了。输的一方默认就在战争中失败,”
“这样可太好了!”风信子兴奋地说道,“这样就不会打仗了,大家就不用了流血。”
亚朵拉叹了口气,说:“本来是这样的,但是这套规则面对北方人的时候不管用。”
对于群岛部落的人来说,雨林外面全是北方。那么亚朵拉所说的北方人,就是指四大公国的人了。
北境的贵族,西域的狂信徒,海湾地的海盗还有南方的奴隶主,这些对于亚朵拉来说全是异族。
“北方人不和我们玩摔跤,他们只想要我的命,抓我们去做奴隶。”
“我懂。”风信子感觉脸上的刺青在发痒。
“不仅是抓我们做奴隶,他们还在蛊惑、教唆部落群岛的酋长,让他们彼此仇视、分裂我们的文明。他们说是要把文明带给我们,但是这十年来,南方人因为内战死的人比上个世纪加起来还多十倍。”亚朵拉顿了一下,她摇了摇头,道,“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公主大人。”
“我……”风信子欲言又止。
“睡觉吧。”亚朵拉转过了身子。
风信子叫住她,问她:“亚朵拉,你为什么要找龙?”
亚朵拉背对着她,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找呢?”
我想帮我丈夫和我的姐姐,我不想当个只会唱歌跳舞的小姑娘。“我……想用龙的力量来帮助其他人。”
“帮助其他人干什么?”
“战胜敌人。”
亚朵拉转过头来望着她,说:“是帮谁战胜谁呢?南国的公主,你是要为自己的部落战斗吗?”
风信子没考虑过这件事情,此刻她不禁想到:如果我真有能力的话,我要为了我的家乡而战斗吗?
风信子是个活在当下的女孩,她没法想那么远,她连一片龙鳞都还没见过呢!怎么可能去考虑有龙之后的事情呢?
于是她说:“我不知道。”
亚朵拉说:“那我也没法回答你,我为什么去找龙。何况我们很难找到龙,龙也许只是个传说。就算是真的找到了,龙一定会听我们的话吗?也许它会把我们都吃了。”
风信子说:“试一试吧,能见它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们去梦里见吧。”亚朵拉苦笑,“晚安。”
“晚安。”
梦境之中,风信子看到绿野青山,看到跳舞的姑娘和唱歌的小伙,还看到了那只飞落肩头的“桃将军”,可是唯独没有龙。她没见过龙,就没法梦到这东西。
后半夜的时候风信子起夜想去解手。大家都睡得很香,巴鲁特鼾声震天,水果姐妹抱在一起,亚朵拉蜷缩的像一只猫。风信子蹑手蹑脚的绕过其他人,往蘑菇的远处走。伞盖很大很大,她打算走到另一头去,以免被人看到。今晚天很晴,借着月光她也能看清路。
大约走了一分多钟,她看距离差不多了,于是就解了腰带蹲下去,然而正当她身体放松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她吓的浑身的血都凉了,她猛的一转身,只见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黑脸与她面贴面。
“桑科!你——”她的嘴被一直又脏又臭的大手给捂住了,接着桑科噌的一声拔出短刀,抵住了她的喉咙。刀尖刺破皮肤,血一点点的渗了出来。风信子吓的一动不动。
“婊子!你是个狗屁公主,你只是个奴隶!”桑科用舌头舔了一下风信子脸上的刺青,他的嘴巴中带着洋葱、烂酒和腐败物的恶臭。风信子又恶心又害怕,几乎要哭出来了。
“而且还是个床上的奴隶,谁都可以操-你,谁都可以!”他扯掉自己的裤子,把那活儿掏出来。这个行为将风信子惹恼了,她脑子里有个念头:与其让这种垃圾侮辱我,我还不如去死。
于是她用膝盖狠狠撞击男人的下-体,桑科闷哼了一声,痛的弯下了腰。他下意识的捂住胯下,手中的刀就掉了,风信子捡起刀来,朝着那人便刺了进去。桑科再次惨叫。
然而风信子没多少力气,也不会用刀,这一下歪歪斜斜的扎在了那人的肩膀上。桑科一后退,风信子没握住,刀子就留在了他肩上。
“操-你!”桑科肩头插着刀子,脸部狰狞可怕,“我要……操……我……我硬不起来了!”他惊恐的叫道,“你干的!是你干的!”
风信子伸手去拔刀,却被桑科一个耳光扇的跌倒在地,接着男人骑到她身上,双手掐住了风信子的脖子。“婊子!婊子!烂婊子!”他那双又油又脏的手死死掐住了风信子,满是黑泥的指甲几乎嵌入她的皮肤中。风信子挣扎,踢打,可她的力气太小了,她弄不走身上这个男人。
空气越来越少,她开始头脑发昏,感觉肺部要炸裂了。她想喊却喊不出来,喉咙中只发出了一阵阵窒息的呜咽。渐渐地,她没了挣扎的力气,耳边桑科的骂声变的诡异、低沉、失真。
“婊子!婊子!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声音和画面都越来越模糊,终于,风信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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