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不过她宁死不屈，所以最终脱离困境之后，我就放她跑掉了。”说起来时，夏楠的语气中还有些遗憾。
这让苏澈哭笑不得，“那是我师姐，你就省省吧。我说我师父也是有够倒霉的，天天都有惦记他的弟子。”
第七十章 结伴而行
“啊？”夏楠吃了一惊，“真的假的？”
苏澈摇摇头，“当然是真的。”
夏楠闻言，十分有兴趣地跟苏澈谈论起、当年和飞月相处的种种。
末尾她说道：“总而言之，我很欣赏她。”
“可是她不欣赏你。”苏澈吐槽道。
夏楠遗憾地摇头，“那是她眼光不好，算了，有空你给我找个徒弟吧，我不想这一生什么都没能留下。”
苏澈微微皱眉，“你的寿命，应该还没那么快到极限吧？”
“没，我就是这么一说，反正继续往上突破的概率不大了，不然我最近这些年，也不会忙着去做各种不务正业的事。”
“对了，外面那只是我新近才收服的宝贝，我给它取名叫【宝儿】......”
看着零零碎碎述说很多事情的夏楠，苏澈隐约能察觉到，她的内心没有她表面上那么潇洒。
说好的【别过】，可她却做不到立即转身走人。
等夏楠说得差不多了，苏澈微笑着问道：“你不好奇我这次出行的目的吗？”
夏楠指了指头顶上那片光影，“我更好奇那是什么，你在监视什么地方吗？”
“哦，那是第二仙界。”
夏楠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苏澈摊开手，“你不会消息闭塞到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吧？”
夏楠忍不住跳起来揪住苏澈的衣服，“你居然能远程监视那个新世界？？我的天！”她单手扶额，“我开始后悔了，要不你收我做部下吧，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保证没有二话。”
苏澈笑了笑没说话。
这让夏楠忍不住抓起他的手指头咬了咬，“可恶的男人。”
苏澈继续说回正事，“我要去龙渊一趟，你要一起吗？”
夏楠松手落地，“龙渊？你当年不是去过吗？说是收获寥寥，后悔在那里折腾了半年时间。”
苏澈点头，“我想再去一次，毕竟现在的我可比以前强多了。对了，你近几十年都是在海外闯荡对吧？你去过龙渊吗？”
“当然，我甚至在那边住了十年，但是除了捡到几件垃圾外，其他一无所获。”
一谈到类似的话题，夏楠的语气就变得冷静了起来，她感觉又回到了当年那种、两人联手去探索危险地域的氛围中。
“那正好，你对那里的近况比较了解，如果没事就和我去一趟吧，之后我们再分开行动。”
“好。”夏楠认真答应。
接下来，两人开始商量起前往龙渊探索的各种细节，包括怎么打开那个被锁住的巨大门户。
苏澈说出自己的方法后，夏楠有些好笑，“敢情你也没什么把握，纯靠撞大运。”
“算了，说个事。”
“虽然我在龙渊住了十年，但那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龙渊还是很安静的，毕竟潜藏的危险很多，能探索的地方也基本被人探索遍了。”
“但是最近这些年不同，虽然我没去那边，但是也有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好像有人在组织攻打龙渊最深处的秘门。”
苏澈闻言有些惊讶，“谁在攻打？拿什么攻打？不是说第九境之人拿着仙器都徒劳无功吗？谁这么自信。”
如果说是尝试开启，苏澈还没那么意外。
“听说有妖族也有人族，甚至连西海龙宫的人都有介入。至于攻打，听说那也是破解枷锁的方式之一，借助阵法和法宝、引下周天星力什么的，比较复杂。”
夏楠一边回想，一边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就这么直接过去，很可能会和那些人碰面，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我看你不想暴露身份的样子。”
苏澈有些头疼，“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在监看第二仙界，而且由于特殊缘故，这副光影图像无法收起来。”
“所以在可以避免的前提下，我不希望和其他修士大打出手，因为那样可能需要我的本体从道宫中出来。”
虽说都让夏楠看见这一幕了，告诉她第二仙界在自己体内也没什么；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了这个，苏澈还得解释仙界为什么在他身体里。
夏楠也没问这个，她直接说道：“要不到时候我出面就行，你继续待在道宫里，道宫再藏在我身上。”
苏澈一脸怀疑地看向夏楠，“以你的人际沟通能力，我恐怕......”
夏楠有些恼羞成怒，“我也是会好好和人说话的好吗？只是平时不屑于这么做而已。”
苏澈举起双手表示退让，“我说我们非得和那些攻打秘门的人打交道吗？不能绕开他们？或者说他们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驻守在门前的？”
“对了，他们的人数是多少，龙渊对于生死三玄境以下的修士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地方吧。”
“绕开恐怕很难，我听说他们至少去了四五十名修士，领头人是一个神秘人物，能让人妖两族修士都愿意听从他指挥。”
“西海龙宫的？”苏澈问道。
“好像不是，这次的事情，只能说西海龙宫有人去参与了，不能说是龙宫负责主持这次攻打。”
被夏楠这么一说，苏澈就更好奇了，要知道那帮正统龙族傲得很，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他们乖乖听话。
“如果实在无法避免的话，到时候我们的选择有三个。”夏楠冷静分析。
“第一，选择与他们合作，最好的结果是，那个秘门真的被我们双方合力打开。但是后续我们要面临谁先入门的问题，以及战利品分配的问题。”
“第二，等待他们离开，我们再去尝试。但是不知道他们那群人要试到什么时候才肯放弃，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可能要等个上百年。”
“第三，上去就和他们开干，把他们撵走。”
“这个选择是最危险的，毕竟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他们的战力组成，万一高端战力过多就很麻烦了，而且还是在你无法自由发挥的前提下。”
苏澈沉吟了一下，“现在讨论这些都是纸上谈兵，我们先抵达龙渊再说，根据现场情况随机应变，运气好的话他们已经离开了。”
一般情况下，苏澈不会毫无理由说把人撵走就撵走，龙渊又不是他家的；倒是夏楠一向信奉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第七十一章 龙渊的危险之处
商议已定，苏澈不着急，反正现在后面又没人追。他没再乘魂舆，而是和夏楠一起乘坐【星空巨鲸】前往龙渊。
星空巨鲸，就是夏楠那个宝贝宠物的全名，虽然苏澈不太能理解，深海系的海兽是怎么和星空扯上关系的，它那种诡异的空间系能力又是怎么来的。
目前这只巨鲸的境界在第七境，但是实际战斗力比寻常的第七境修士还强大，它甚至未成年......由此可以看出这宝贝的潜力有多深。
路上苏澈和夏楠两人，一边钓钓鱼，一边吃吃海鲜，闲时聊聊以前的事，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惬意的。
半个月后，两人终于抵达龙渊！
黑暗无光的超深海区，一道巨大、狭长、深邃的海沟平铺在海底之上，狰狞如同大地的伤疤。
此刻巨鲸已经变成了适合绝对隐匿的星虫型，不到成人尾指大小的虫子、遵循主人的意愿，往龙脖子的位置游了下去。
那道最深处的秘门在龙头位置，但是现在还不是直抵目的地的时候。
这半个月以来，苏澈他们也不是纯粹在玩，途中他们有绕道去一些有修士驻扎的岛屿，搜集了不少相关情报。
目前已知的是：
确实有人在试图开启龙渊那道秘门，其中人员组成复杂，既有龙渊附近世代居住的海底妖族，也有普通散修、心意阁的弟子，同时还有西海龙宫的一个龙族子嗣。
不过听外面那些修士说，这帮人成功的希望应该不大，因为他们折腾了也有五六年了，到现在都没什么成果。
期间有新的人加入，也有旧的人离开，总体人数依旧在四五十上下。其中大多是第五、第六境的修士，至于第七境以上的人数暂时不清楚。
这也就是说，苏澈他们如果想加入是可以的，但是需要服从指挥调度，否则会被驱逐出去。
最后还有一点，这个临时组成的团伙，并没有宣布霸占龙渊，其他人有本事下来的、自然也可以尝试开门，他们概不阻拦。
当然，目前得到的、都是转了不知道多少手的消息，苏澈两人还是决定近距离先观察一下再做打算。
......
在这个深度的海底，高压、低温、水流速度缓慢，星虫钻入龙渊范围后，周围压力猛然增强了十倍，温度也迅速往下降低。
可以说如果有误入的海底生物，会在一瞬间被内外压差挤爆。
这只是龙渊本身最初浅的威胁之一，这底下没有原生物种，一片死寂。但是亡魂死后无法解脱、无法进入轮回，会一直在深渊中徘徊。
所以在死在龙渊中是一种很惨的事，除非还有人惦记着你，特地找来佛教或道教的高人超度你，否则你会被永生永世拘束在这里，成为龙渊的奴仆。
这上万年来，死在龙渊的生物不知凡几，所以这下面有多少亡魂可想而知，这里有多危险也可以想见。
第四境以下的修士就不要来这里送死了，哪怕有异宝护身，但是又能在这个严苛的环境下支撑多久？
起码到第五、第六境开始，才勉强有下来的资格。
遥想当年，苏澈来这里也算是挺冒险的，做足了各种准备才敢下来，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千万不要引来亡魂暴动！
哪怕是第七境以上的强者，面对亡魂暴动也只能望风而逃，低于这个境界的，很多时候根本连逃都逃不掉。
按道理，这个龙渊，似乎是苏澈这一世的天然主场？毕竟他有魍魉面具，有魂宫，还有阴天子的位格。
但是多年来一直有传言，龙渊是有主体意识的，在海底妖族的传说中，那是当年陨落的龙神的精魂不灭。
有没有精魂不知道，当年苏澈下来时也没察觉到；但是他去过血神窟，是明确知晓血神窟有其意志的。
在这种情况下，龙渊拥有模糊的本能意志一点都不奇怪，所以苏澈仍然会因为自己的本体不能从道宫出来，感到有些头疼。
毕竟他不知道那个龙渊意志，会不会和他争夺亡魂的控制权。
更别说能不暴露身份的话，苏澈尽量不想暴露身份，以免引来外界过多的关注。
最后其实龙渊深处还有另外的危险，有一些探索者永久性地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亡魂都找不到，传言是永久地被秘门所吞噬了。
星虫面对龙渊的恶劣环境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它似乎对这里很抗拒，如果不是夏楠一再哄她的宝贝，星虫是绝对不会主动进这种危险地域的。
不断下潜、下潜、再下潜，期间苏澈和夏楠能察觉到，星虫在与一个个亡魂擦肩而过。
这些魂灵有人形的、有飞禽走兽形的、有千奇百怪的海底生物形的，它们统一的特点是浑浑噩噩，在龙渊中漫无目的地飘荡。
它们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有强有弱，但是最低也不低于第三境，大多数是在四至六境之间。
龙渊的地形复杂，目前苏澈他们下潜的这个位置多有断崖，一直下潜到最底部，星虫还一头钻进海底淤泥中。
它顺着主人的指引，没有贸然撕咬出虫洞前进，只是匍匐着往龙头的方向而去......
期间苏澈能感应到，有几个强大的气息在附近一闪而过，没有停留。那些应该是高境界的亡魂，当年他要躲着走的存在。
星虫口中，夏楠兴致勃勃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你说那个秘门后面到底会有些什么？”
苏澈摇头，“不知道，我只是想了一下前世的遗憾，顺便看看能不能进一步提升修为。”
“没志气，我猜想一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宝，如果其中有那种、可以治疗走火入魔后遗症的丹药就好了。”她的脸上满是憧憬。
这让苏澈有点想笑，“你怎么老是惦记着这个？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没能接受吗？”
“这能接受个鬼啊！”说完夏楠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苏澈，“你个变态，你喜欢小的对吧？”
苏澈严肃摇头，“你在污蔑我的人格，我喜欢大的，大就是好。”
第七十二章 神秘老者
“啧啧，”对于苏澈的直球发言，夏楠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总之她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只是专心指点宝儿前进。
很快的，星虫就来到了龙头区域，并且潜入了龙渊底部，来到一个漩涡形的凹陷山谷附近。
此刻这个山谷的山崖上、呈周天星宿状插满了三百六十根幡旗，无数星力从天空中被接引下来，丝丝缕缕地注入山谷最深处......
一看到这些阵旗， 苏澈就有些惊讶，“很不得了的阵法，居然能将星力接近无损地接引到如此之深的海底。而且我看阵旗上的图纹，和修行界现行的星斗阵旗布置不太一致，应该是上古法门。”
夏楠看着凹陷山谷跃跃欲试，“下去看看？”
“不，我觉得宝儿应该一进入阵法范围内，就会被发现。”说着苏澈有些奇怪，“这些阵旗看上去至少好几年没动过了，下面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龙渊的亡魂们普遍没有智慧，只有死者的本能，不会主动拆掉阵旗。但是一些强大的亡魂，对能量的波动很敏感，它们不可能察觉不到这庞大的周天星力，怎么也会徘徊过来查看。
到时候布阵者可以收敛气息躲起来，但是要怎么保证、强大亡魂不会将星力吸走？或者怎么保证，它们不会对这些外来能量进行发泄性质的攻击？
这让苏澈越发觉得，底下那个神秘的领导者深不可测。
“但是不下去我们也观察不了啊，这龙渊环境特殊，我们的神识无法延伸出去太远。”夏楠觉得怎么都得试一下再说，她对自己的宝贝还是很有信心的。
苏澈想了想，“那就试试吧，我可以用魂宫遮掩掉我们的魂魄波动。”
“嗯嗯，就算被发现了也不用担心，我先出面去和他们打交道，我看哪个敢不给我面子，不服者杀！”夏楠的语气，像极了那种大反派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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