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脏
慕秋云欣喜若狂。
他抱住我,胸膛一下变热了,手颤抖地抚过我身子,那种异样的敏.感的酥麻的触电感觉,一点一点晕染起妖红,思绪开始烫得不真切,我只模糊记得,被抱上床,慢慢脱去遮掩的衣物……
不愿被刺开的某个深处被刺开之后,仿佛灵魂里真的有哪里被刺开。
滚烫的爱灌注身体里,蒸腾着,升华着,晕散在孕育生命的花房,敦煌的石窟被涂满神圣又卑劣的画,刻下痕迹,伴随悄然改变的一些思想、眼神、以及声音。
起初羞耻于发声,可后来太过浓烈,嗓子好像失去控制,被一撞,基本什么称呼都出来了。叫最多的是“爸爸”……耻辱得要命。最后一下的那种感觉,很神奇地令灵魂也回味缠绵,不知不觉,就刻在了深处。
对慕秋云最后一点硬气彻底消逝。
下意识,细声细语,依恋不舍,仿佛真的被撞成了一滩水似的。
果然那种事会改变很多心理、很多现实。我和慕秋云关系,从那晚床上滴落的嫣红开始,开始翻天覆地般变化。
首先,越来越熟练,“老公”,这种称呼。
而且叫的时候,是真的在那样想,把他当那种身份了。除此之外,还越来越依赖他的怀里,总想无时无刻不被抱着蹭、抱着亲热。偶尔会患得患失,难过“万一不要我了”这种蠢问题——尽管知道蠢就是忍不住想。
做的方面……果然越来越随便。从最初他得哄两下,到每晚自然而然就解衣服,再到……主动地想要。毕竟是很舒服的事情,那种轻飘飘的、被宠爱欺负的感觉,是真的容易上瘾。
学校里,老赵他们也总说我眉眼最近笑得很开,特别骚.媚、勾人那种,有股总觉很奇怪很涩情的气质。好像的确是有这样的变化。
有时也想,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呢,连订婚都还没。就已经该交的,全都交出去。但这种想法显然没意义。七月放暑假,慕秋云天天陪着我。中间约好去日本玩了一趟,但其实根本没去什么景点,基本是从北海道做到东京,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里。做累了,就一起抱着聊天,说情话,说以后打算。
我跟他说我不想上学。
他说好啊,我养你,你陪我去帝都,一起学校附近租个公寓。每天,领你买买菜,做做饭,晚上就玩个昏天黑地。
我笑问他你就不怕死在我肚皮上?
他做鬼脸说,他乐意。
我打他,骂他没正形,但心里默默地,还是考虑节制一下。女人在这方面根本没累的概念,就算累了疼了休息会儿基本又能来。而我那身体,我是知道的,其实一次就很累了。
八月初恢复上课,可一个暑假,和身心上的剧变。我发现我根本没了上课的心思。满脑子都在想慕秋云,想拥抱,想嘴唇,还有想那个坏东西……老师骂也漠视。许子受来找过几次,对他相当冷淡,倒是他哥许师规,偶尔碰见,因为曾经被救过,倒是笑脸相迎。
有次被许子受撞见这种落差,当晚,他微信上发了很长很多的大段话,哭诉他心里的感情,他的苦,他的难受。我其实挺同情他的,但那会儿我哥正从后面抱着我亲热,他看见许子受的长段话,嫌烦,直接录了一秒语音骂过去。
——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许子受。
我想,主要是因为,那条语音,不可避免,也把某些声音录了进去吧。我埋怨慕秋云做太狠太绝,他却嘲讽我:怎么,以前你不是,键盘上喷绿茶很狂的么?现在又挂念起对备胎的温柔了。
我哑言。答不出话。
其他时候他都对我很好,尽量顺着我,唯独这种地方,他不允许我深入接触任何其他男人,甚至连女人都吃醋。而且我越对他百依百顺,他就越做得霸道。密码必须全用他的、多余招呼不能回、不能跟男性单独呆。
我有时猜想,或许他曾用各种方式玩弄别人感情,看过太多他亲手导致的可怜人。所以,他才这么害怕,“疑人者必自疑”,这是他的心病。
起初我试过反抗,但反抗带来的,是他故意的冷落——那种态度足以让已经越陷越深的我发疯。所以次次退让,他也次次更过分。他甚至说,等他赚够钱,要离开李放,让李放一辈子不能见我。
我气得给了他一巴掌,骂,慕秋云你这么搞你他妈还是人么。
他瞪我,直接狠狠在床上欺负我一顿,窝鈤,这狗X……唔~!
令一条线 132隔阂
慕芷璃上学那一天,我们全家一起送他走的。我陪他逛过清华校园,他兴冲冲给我介绍许多许多我曾憧憬如今不敢憧憬的景色。
吃过午饭,他带我坐车到离清华不远的一个小附校,三本……他说蠢慕慕你的目标就是这个。
我突然有点难过。
未来的结果就是这些么?我有资格索求的,原来只是这种东西。我除了依附慕秋云什么都做不到,连依附都依附不好。永远娶不到主动权,永远被人把玩手里,永远沉默,永远强颜欢笑,永远暗自悲伤。
直到有一天作为一个人老珠黄的弃妇怨天尤命——这种我最为讨厌的角色。不知不觉,我活成了这样。
那天我并未表现出什么不开心的色彩,慕秋云也并不知道,生活还要接着过,我痛恨这一切,可又有什么能力改变呢?更何况,慕秋云抱住我、亲热我、舔我耳垂的时候……我就又甜蜜地把一切都忘了。
如同走在软软有绒毛的舌头上,一步,一步,滑落蛇腹……
高三很快开学了。
剩下一年,没有慕秋云的日子,过得分外快。
我逐渐跟上同学们的节奏,做了一个稍微能吃点苦的“高考战士”,一年下来李放没少帮我做好菜好肉,可胃并不适应,常常干呕,想吐,尤其吃一天肉就想吐。在学校复习中因为低血糖晕倒三次后……我不得不回家继续学业。
整个人瘦了很多,也渐渐高了,媚意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
但这只是在在自然情况下……动情时,眉眼中的媚态会以一种更露骨的方式表现出来。起初慕秋云每周会飞回来一次,陪我,跟我做。那是最欢喜的时候,他说我笑得只恨不能立刻扒光我,满眼里都是只对他一人的寂寞和风.骚。
可后来,发生很多事。慕秋云在微信跟我说,他加入了学生会,加入了XX社,加入了XX学生组织……很多很多,又加入了XX创业项目、XX政治团体。
我一开始还觉得:“我,我哥好厉害,好棒~”“好开心~”但他却因此越来越忙碌,越来越不回我消息,常常一句“忙呢”,就堵回我所有的话。回来也日渐变少,从两周一次,渐渐变成一个月一次……寒假,他干脆不回来了……说那边有个bat的机会,做好了说不定毕业直接P8。我在这边跟他“嗯嗯嗯~哥哥你加油~”
一边又抹眼泪。
说出来,可能很羞耻,很恶心。但又忍不住。那种感觉就像长在私.处的疤痕,看不出,但你无比明了。
最可怕还不止心理上的寂寞,还有,肉.体上的。
不知是高考焦虑、还是慕秋云之前太频繁,一下空虚之后,像是楼阁没了地基,底线,心理,在逐渐逐渐崩塌,也愈发撩拨。
有次在房间里……被李放发现了。李放红着脸出去,我沉默,却一点羞耻感觉也没有,把东西仍到一旁,给慕秋云打电话,结果收到一声“开会呢”。我忽然有种愤怒,忍不住连续拨打,十几个电话,他都不接,最后干脆拉黑我。我愣,发怔很久,最后嘴角自嘲笑着给他用小号发了句:
“记得戴.套……”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找李放玩。
李放压根儿不敢看我,还在那儿装作看手机,我就在旁边儿逗他,玩他头发。其实不是故意撩拨什么,就是没劲儿,没意思,想看李放害臊那样儿。
——我真是病了,一个老男人,我竟然无聊到,想看他被我逗害臊。
赵梦佳说我这两天看着就很饥渴很恍惚,可能是这样吧。被浇灌得越来越熟,蜜桃似溢出汁水的身体和眼神,看人就带着一点审视什么的轻佻。慕秋云该引导我,可是他忙,他不会。
他是要钱的绿茶……我不一样,我比他贪,比他滥,我要情。
那种,温热、柔软、激烈的“情”。
把李放臊进房间,我在外边儿觉好玩儿地偷笑,这会儿慕秋云回电话了。“喂?”
“嗯。”
“刚才有什么着急的事?突然打那么多电话,喂?芷璃,你在听么?”
“没啥。”
“没啥你发那个短信?”
“嗯。逗你玩,开个玩笑。”
“可这个玩笑不好笑,芷璃,你不信任我?你觉得我在外面…有别人?”
“不然呢?”我提升音调,不知怎么突然就故意想跟他吵架,但我其实知道他不可能有别人,因为我去他们学校逛过,天天看论坛,那个地方……没有胜过我的风景。更何况他不是那种花言巧语巧舌如簧的感情骗子,他在这方面,就是个剑客,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莽得很,如果他真喜欢了别人,他会告诉我的。
除非……他喜欢上一个…男人……
——那他绝对不会告诉我。
其中心思,很复杂,很巧妙,只是某种,男人心理和女人心理的差别。
“蠢慕慕你别跟我在这儿闹了行么?我天天累得要死别说找女人光撑下去就很累很累了。你今年九月要过来,我想脱离李放,想给你弄套房,想有钱给你找佣人,照顾你个笨蛋大小姐……蠢慕慕,这个社会谁活下去都不容易的,你太,太……”
“太幼稚了对么?”我冷笑问他。
“有一点。”他犹豫半秒,肯定道。
我点点头,目光下意识轻蔑,扬起嘴角高声地,“你很厉害嘛?慕秋云,当年你不就是,比我多去过几次夜店,多跟混混跳过几支舞,多抽过点烟,多宿醉过几次……你就敢自称成熟。好啊,我把你做的事情,再都做一遍,你是不是就不嫌弃我幼稚了?你是不是,就不嫌弃我烦你、像个小女人一样烦你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不会理你,你开心了么?”
“蠢慕慕你能不能别给我走极端?冷静点,别那么情绪化。我求你了行么,你等等我,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蠢慕慕我爱你,你别这样,好么?”
“明晚来见我。”
他犹豫一秒,“……我脱不开身。有个很重要的客户,和聚会。我想得到他帮助,关系以后就很重要的发展路线。”
“你要去陪酒?”我敏锐察觉什么。
“不……只是,聊一聊。”他语气十分平常,但我还是从那丝平常里,察觉到一点令人怀疑的感觉。
令一条线 133分歧
“聊一聊啊~”我感慨,“男人女人?”
“你放心,男。”他斩钉截铁。
放心?我真的该放心了么?我终于明白那丝不对在哪里了,凭什么,一个男人,要帮他呢?雄性之间的竞争意识,还有他那骄傲高冷的破性格,他凭什么被无常帮助、被赏识?
“我是问,你的身份,男人女人。”我冷冷问他。
“我……”那边沉默了,半天,“女。”他低声,“蠢慕慕你别误会,我只是利用他一下,不会吃亏的,这方面我能制衡很好,我爱你,你……”
“明晚我去酒吧喝烂醉~”我嫣笑,“要么你带走我~要么别人带走我~你自己选吧~”
“慕芷璃!!!”
挂掉电话。
慕秋云仍不停打过来。我学他当时那样,一次次按掉。按掉十三次——他当初按掉我电话的数量,我把他拉黑。没有管他。
没多久,他发来条微信,“记得戴套……”
我回:“嗯。”
“蠢慕慕你疯了?????”
我继续拉黑。
等很久没有其他小号加我,我知道,很有可能,他也生气了。我估计他要用他以前最擅长的招——冷战。
巧了。
这个我也擅长。
他或许觉得他有他的工作我肯定比他先按捺不住低头……但他或许没想过,这样子,是在削薄我的心脏,折磨我对他的感情,折磨到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我会低头,会认输,会去找他……但情会减少,心会变小,变得越来越容不下谁。
最终自然没去酒吧,我是骗他的,只是想逼他回来看看我。他知道这件事,几天后洋洋得意跟我说:“蠢慕慕我就知道你不会去~哼,还害我紧张。”
“嗯。”我轻道。
“以后不准跟我吵架明白么?我是你老公诶,你该默默支持我,不要给我惹麻烦。”
“嗯。”
“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我想给你世界上最好的,许你一世富贵,保护好你,谁也没办法欺负你。我要当……最好、最优秀的男人。呐?蠢慕慕,你能理解我么?”
“是。”
“我爱你。下周我会抽空回去的。忍一忍,明年我就相聚在一起了。”
他最后又安慰地说。稍微令我开心了些许。但某种惆怅,终归还是攒聚。我渐渐明白,我和他,真有很多根本上的观念诧异。
他想做他眼里的“好”丈夫。强大,富有,野性,这是他曾憧憬和依靠的男人。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谁给我多少宝石、多少珍馐、多少房子车子。我没吃过苦,没经历过柴米油盐,也没过那么多欲望。
雕镂玉彻,碧瓦彩榭,美酒金樽……我忘不了的,其实还是那一开始的,花前月下。
“哥,老公,回来多看看我,行么?”我在电话里哀求他。
他欣然同意。
周末,他果然回来了,浪漫的花浪漫的烛光浪漫的礼物……疯狂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腰疼醒来,像叫他帮我倒杯水,他却不在身旁。
原来一大早,慕秋云就已经赶飞机走了。
“李放……李放……?”
我只好叫李放来,他听到声音,没多久推门而入。却目光一傻急忙又出去。
这才发现自己还没穿好衣服……仍然是昨天跟慕秋云疯狂时被撕坏的内衣,我有些无奈,却无羞耻,随便裹了个毯子,露出雪白的肩膀,“李放,进来吧。”我叫他。
李放推门,眼睛不知道哪里放。
“给我倒杯水~”我心里竟感觉有点好玩,看他这幅样子,故意娇起音色,甜甜糯糯地支使他。他点点头,木然去了。
一会儿,他回来,带着水杯。我伸手去接,毯子却滑落,露出一半酥胸,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拉回去。我抬起头,颇有点玩味地望李放反应。
李放涨红了脸,呼吸粗重,“芷璃……你……”
“嗯,怎么了?水先给我,我好渴。昨天叫了一晚上。”端过来呡一口,甜甜的,放了蜂蜜,我瞟他一眼,“你昨晚听到了么?”
他没说话。
低着头,简直像被调戏的小男生。
虽然我的确是在调戏吧……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这样故意卖.骚的声音,这种故意不设防的姿势和状态,这种故意引向暧昧的话题。我怅然又自嘲地深挖内心,突然明白:我是在种穷极无聊又恶心的方式,排遣慕秋云制造的寂寞。
“李放,抱我睡一会儿。”我干脆对他说。然后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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