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骨
白苏收拾好,走到客厅,蒙恬身着一袭黑色的裙甲,正襟危坐,淡淡的品着茶。
她看到白苏过来了,向来不苟言笑的俏脸上,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公子。”
白苏面带微笑道:“大将军,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了?”
蒙恬放下手中的茶盏:“这不是听说公子你要大婚嘛,我最近正好回来向陛下回报事务,就专门过来看看。”
她似乎是常年待在塞外,肌肤都被略微晒黑了一些,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常年骑马锻炼的结识有力的大腿,还是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
白苏端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你这北庭都护是做的如何,可否顺心?”
蒙恬笑着说道:“当然顺心,那里地广人稀,基本没什么大乱子,我这个都护使基本每天,基本就是跟着当地人,一起骑马,射箭,策马疾驰好不快哉。”
白苏看着她那略微晒黑的肌肤,不由笑道:“看来你过的确实挺滋润的。”
蒙恬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从身边拿出一个盒子:“贤妹如今主持西域局势,一时脱身不得,听闻公子大婚,特意让我带了一件礼物前来。”
白苏神色一愣:“什么礼物?”
蒙恬微微摇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妹妹她一副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只说这可是她花了很大的代价,专门从胡商手里买到的。”
“说是是可以助兴,增加承受能力,关键时候还要靠它,至于药效如何,公子你试一试便知……”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白苏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打开盒子看去,里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下面还压着一个纸条。
他打开纸条后,在看了上面介绍的功效后,眼皮都不由抽搐了一下。
白苏嘴角一阵抽搐:“这个蒙毅,本大人腰间雄剑长三尺,何需这区区外物,看我摔了这杂物。”
蒙恬神色一愣,不知白苏为何突然这么生气,莫非这礼物很差劲吗?
她纤细的手指挠了挠面颊,说道:“对了,公子,妹妹还说此物乃男女通用的,哎,公子……你怎么了。”
只见白苏攥紧瓶瓶罐罐,手抡了一个大圆,正准备丢出去的时候,又猛地收力,紧紧握着。
结果力道没有收好,整个人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咳咳……”
白苏一脸义正言辞道:“这随地乱丢垃圾,万一砸到花花草草多不好啊,等会我让丫鬟收好,替我扔出去好了。”
蒙毅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英武的俏脸上泛起一抹疑惑。
这扔垃圾,还需让丫鬟专门代理吗?
......
......
咸阳宫中。
政姐正带着宫娥,拿着嫁衣,来到胡郂的面前:“郂儿这是你的嫁衣。”
胡郂正端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马上就要完婚嫁人了,这让她心中一阵紧张。
此时看到政姐带着嫁衣走过来,不由一愣:“母亲大人,为何嫁衣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记得以前花纹不是这个啊。”
政姐凤眸一颤,皓齿下意识的斜咬了下朱唇,总不能说女儿你的嫁衣,为娘昨天穿过了吧。
她神色恢复如初,轻咳一声,说道:“堂堂皇女出嫁,当然要重视,你之前的那身衣服过于朴素了,朕专门让人为你定做了一件新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谢母亲大人……”
胡郂没有丝毫的怀疑,异色的眸子泛起一抹欣喜,开心的扑在政姐的怀里,蹭来蹭去。
政姐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笑了笑,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啊?”
胡郂抬起头,异色的眸子一眨一眨,满满都是好奇。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政姐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直接把一块折叠好的绢布递给了她。
“母亲大人会给我什么东西啊?”
胡郂嘟了嘟嘴,心中虽然疑惑,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接过那绢布,这薄薄的绢布看起来很新,用料很好,摸起来很是舒服,里面似乎有什么图案。
她打开绢布一看,突然啊了一声,触电般的把绢布丢在了桌子上,一张俏脸变得通红,仿佛要低滴出血一样。
“母……母亲大人,你给皇儿看这些做什么啊。”
微风拂过,绢布随风展开,只见绢布上的图案是用一针一线缝制的,上面都是男女行房的场景,各种各样的姿势,让人看的面红耳赤。
大概是皇家出品的原因,这绢布所用的布料极好,是来自巴蜀之地的上好绸缎,而且绣工也极其精美,简直栩栩如生。
不说别的,光是这精致的画风,放在外面就足以价值千金。
政姐却是没有丝毫紧张,开口道:“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对于这男女之事,自然也要熟知一二,不然嫁过去了,洞房花烛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算是怎么回事。”
饶是胡郂平日里机灵过人,此时也有些扛不住,白皙的俏脸上泛起了一抹酡红,仿佛白玉般的瓷器上抹上了一层胭脂,很是诱人。
她很想说,母亲大人你太小看女儿了。
早在白苏来到咸阳没有多久的时候,她就已经与白苏亲密接触了,别说去学什么男女之事了,就连侍奉之举,她也不是没有做过。
可是面对母亲大人看过来的目光,胡郂就算懂得也不敢丝毫表现出来,生怕母亲大人生气。
因此,只得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怪怪的听从母亲大人的安排。
政姐见胡郂久久沉默,还以为她心中紧张,便开口道:“郂儿把他拿起来,好好看看。”
“啊……”
胡郂皓齿轻咬嘴唇,神色为难,仿佛要上刑场一样:“真……真的要看啊。”
政姐风轻云淡道:“那是自然,这嫁做人妇岂能什么都不懂,要是胡来的话,受伤了怎么办,朕就坐在一旁,你好好看看,不要偷懒。”
胡郂:“……”
她其实不是很抗拒,对于上面的一些事情,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两个人一起看,未免有些……
但是母亲大人的命令又不敢违背,只得扭扭捏捏的坐在一旁,研究了起来,不时发出惊呼声,小脸通红一片。
政姐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伸手撩起眉宇间散落的青丝,搁到精致的秀耳后,露出白皙的锁骨。
“哎,母亲大人你手腕上的手串好漂亮啊,是从哪里买的啊。”
政姐神色一愣,低头看去,只见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皓腕上的红豆手串。
她摸了摸手串,轻声道:“这是一个对朕很重要的人,送给朕的。”
胡郂有些羡慕的说道:“哎,那个人在哪啊,这个手串好漂亮,如果让他帮我,也做一个就好了。”
政姐凤眸眺望着窗外的天空,沉吟许久后,说道:“你会遇到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沉闷的奏乐
这数日之后。
到了黄道吉日,前去迎亲的日子。
白苏正坐在桌案前,神色古怪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外面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里面是通体黑色的衣襟,衣袖上绣着黑色的云纹。
头发高高的挽起,竖起一个发冠,看起来倒是颇有气势。
他看着跪坐在旁边,为自己发冠上,插上金色牡丹花簪子的二人,忍不住道:“能不能别带这个啊,看起来也太俗了。”
他堂堂一位大良造,头上别着一个金色的牡丹,总感觉弱里弱气的。
大乔摇了摇头,似水般的眸子看向白苏:“老爷,不要胡闹,今天可是迎娶皇女殿下的日子,朝廷的不少官员,甚至陛下都会亲自前来。”
“这自然要好好重视一下,绝对不能让老爷被别人笑话了。”
白苏苦笑道:“带上这东西,才会让人笑话吧。”
坐在铜镜之前,大乔跟小乔二人,一个帮他整理着衣衫的褶皱,一个为他擦着面颊,忙活许久,让他感觉屁股都隐隐有些发麻了。
大乔抿嘴盈盈一笑:“老爷不要着急,吉时未到,注重一下衣着,这在陛下面前也不会失了身份,胡郂殿下看到后,也会很喜欢的。”
白苏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哪里好看啊。
大乔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老爷,莫非是不信?”
白苏瞥了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大乔笑嘻嘻的看向一旁的妹妹:“小乔,你觉得老爷这身如何?”
“英俊潇洒!”
“小舞你过来,看看老爷如何?”
“比起传说中的宋玉,丝毫不差。”
正在擦拭桌子的小丫鬟,在看到白苏的样子后,顿时眸光扑闪扑闪,一副心神向往的样子。
远处一众忙活的小丫鬟,也纷纷点头赞同。
这让白苏眼皮不由抖了抖,莫非自己的直男审美,真的有这么差吗?
在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后,终于该出发了。
朝廷派遣的使者,以及迎亲队伍早早的,便在府门外等候。
待时辰到了后,府门缓缓大开,一身黑红相间衣袍的白苏,从中走了出来,刚出府门,便听到远处有不少喊声,如浪如潮般的传来。
“大良造出门了……”
白苏顺势望去,只见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甚至墙头上都能看到,一些人站在梯子上,看着热闹。
还好,朝廷派遣的禁军,将街道上清理出了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否则这情形,恐怕要堵在家里出不去了。
“大人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使者牵着一匹毛发发红的骏马走了过来,低声道。
“知道了。”
白苏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周围街道上的百姓抱拳行了一礼。
旋即,在一阵抚手叫好声中,翻身上马。
这马儿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肌肤细腻透亮,在阳光的照射下,汗珠隐隐泛着红色。
显然,正是来自西域大宛国的名驹,汗血宝马。
一袭红衣,胯下红马,俊美的面庞,飘逸的身影,不凡的气度,让周围不知多少闺中少女梦碎了。
她们心心念念的咸阳白郎,今天穿着一身婚衣策马而来,可惜迎娶的人并不是她们。
除了有当地的百姓之外,还有不少外地的商人,一个个坐在酒楼上,好奇的看着街道上经过的白苏。
“哦,这就是那位闻名天下的大良造吗,这气度确实不凡,难怪当今的陛下愿意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嫁给他。”
“大良造学识渊博,贯通古今,论才华,论功绩,那自然没的说,不过其它方面有有些遗憾了。”
“此言何意啊。”
“你们不知道,这大良造的风流债,那可是多了去了,我二舅小姨子家的外甥,曾在少府工作,听说过不少传闻。”
“这大良造啊,除了与当今的皇女关系亲密之外,这少府的刘季似乎跟他关系不浅,明显有一腿,当初借助作为使者出使西域的机会,还与楼兰女王关系密切,被奉为上宾。”
“听说就连楼兰公主,也与他关系不浅……”
“啧啧,大良造真乃我等男儿的楷模啊,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想当使者出使外邦啊,这又蹭吃又蹭喝,还有女王陪伴,简直太爽了。”
“你在想屁吃,人家白大人之所以呼风唤雨,走到哪里都有人拱手相迎,是因为论武功,有开疆拓土之功,论文治,办私塾推广科举选拔人才,论民生,在全国各地推广水稻。”
“要是换成你的话,呵呵,用不了今天就被罢官了。”
“哎……也是,那么多危机的情况,换成我估计活不过三天。”
白苏骑着汗血宝马,手握缰绳,神情自若,俨然一副气定神闲之色。
这让一旁的使者,忍不住有些好奇:“大人,真乃奇人也。”
白苏神色一愣,疑惑道:“此言何意?”
使者笑着说道:“我见过的人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不管是朝中的重臣,还是边疆的大将军,在面见陛下的时候,无不是战战兢兢。”
“如大人这般成婚之日,还如此淡定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白苏神色有些古怪,总不能说就在昨晚,我就在咸阳宫中,与陛下入了一次洞房,这都轻车熟路了,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他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说道:“不,其实我是因为太紧张了,连汗都不敢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