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小兔
雨来到了这座巴比伦塔。
如同师父讲述的寒天之钉，直直的插在这片苍茫无垠的雪原之上。
“这叫为了救助患病少女的慈善机构吗？”
雨在塔内逛着。
比起外面的风雪，这里的确要好上很多，有吃有住。
但这里不是孤儿院，而是研究机构。
这些少女也不是被研究了三年都没崩溃，甚至还能正常生活的瓦尔特 。
忽然间，一座透明牢房里的少女抱住了脑袋。
有研究人员把药剂打入了少女体内。
紫色的圣痕在少女的手臂上浮现。
“快，监测实验体X-224号！”
看到圣痕的反应，塔内的研究人员顿时忙碌起来。
实验室中的少女不停的发出惨叫。
有时高亢，有时低沉。
像是直接从心灵深处发出的声音。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是慢慢的低了下去。
差不多低到没有了，就像是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所有声息，也带走了少女的生命。
雨有些颤抖，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震荡。
搅动着，让空气里也充满了悲哀。
雨终于明白，奥托所说的代价。
那句“漫长而又恐怖的人体实验，很多人会成为天命测试人体与崩坏能结合的医用耗材。被无情的消耗掉。”
她面前被抬走的少女，就是其中之一的消耗品。
雨脸色有些苍白。
她虽然追求力量，也对自己守护世界的冤枉产生了质疑。
但她从来不怀疑保护世界的正确性。
她觉得这些研究员在胡乱杀人。
雨愤怒的拉住了一名研究人员。
“不不不，我们很忙的，每一个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怎么可能去会虐杀她们？”
被雨抓住的研究员感到莫名其妙。
“每一次的实验，都是有意义的，我们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每一次的失败，都会为下一次的成功打下基础。”
“这些少女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宝贵的素材，可惜刚刚那一位崩坏能对身体的侵蚀太快了，根本没有抢救的机会，否则研究说不定有重大的进展……再说，我们这些做，是为了对抗崩坏。如果有一例实验成功，那么剩下的所有少女都会有活下去的希望，人类未来对抗崩坏也更有把握……”
在雨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研究员一边痴狂的翻看着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数据，一边渐行渐远。
“我们其实也并没有欺骗她们。”
一位研究人员拍了拍雨的肩膀解释道。
“因为崩坏而形成的种种疑难杂症，目前唯一能够解决的手段，就是提升崩坏能适应性。提升了适应性，自然崩坏带来的疾病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目前的手段。
一种是像雨教导西琳一样，修练太虚剑心。
奥托也将太虚剑气进行了删减改良，降低门槛，变成了女武神的基础修行。
不过拥有修行天赋的人少之又少。
另一种就是现在最主要的适应崩坏能的方法，移植人工圣痕。
圣痕本来就是对应崩坏产生的抗体，是很好的方案。
“只是人工圣痕的移植会产生类似器官移植的情况。”研究人员调出了一页页研究报告：“移植人工圣痕的女武神存在死士化和死亡的风险……换句话说，人工圣痕会对其它器官产生崩坏化，如果不能适应，就会死亡，但就算适应了，每动用一次力量，也会加大身体负担，被崩坏侵蚀。”
“这些染病的少女，如果不接受实验，也是会死的。接受了还有一丝生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绝对正义的一方。”
研究员摇摇头。
“逆熵的执行者之一的可可利亚，在不久前就找过我，也准备像巴比伦塔一样，建立一个孤儿院，研究人工圣痕的计划，并希望我能加入他们。”
“我说不好逆熵会不会像这里一样残酷，但只要涉及到人体实验，就绝不是什么良善的东西。”
“说句难听的，我感觉天命的设施和‘素材’比逆熵要好很多，所以我没有去逆熵，而是才留了下来，我所学习的知识，就是为了寻找对抗崩坏的希望。”
雨看着离去的研究人员，想了良久。
终于还是没有动摇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么解释。
这里都是“人间地狱。”
人体实验来来的医学成就，并不成抹杀这种行为的恶劣性质。
雨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也说不出什么话。
因为自己，甚至后来的女武神，都会享受到由这些少女的生命所堆砌而来的“福利”。
实验的缘故。
这里储存了近6500HW程度的崩坏能。
尽管因为防护措施并没有产生太大影响，但周围依旧会时不时产生一些崩坏兽。
雨在这里的工作，就是偶尔清理一些热物器无法对付的崩坏兽。
不过这天，在她清理完崩坏兽，回到巴比伦塔的时候，却见到了已经阔别了近一年的少女。
西琳。
第243章 这一次，轮到我了！
西琳并不是以实验体的身份来到的巴比伦的。
虽然她也是得了崩坏绝症。
但毕竟学习了太虚剑气，崩坏的侵蚀已经压制下去。
又对别人说自己是来找雨的。
于是被安排到了静室等待验证身份。
不过雨就在这里，自然也没什么好验证的。
“你怎么过来了。”
雨感到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西琳会去天命报道。
“去过了哦，而且我现在可是天命的B级女武神！”
西琳快活的说道。
“我还见到了冰姐姐和云姐姐，她们说你在外面浪够了记得回来。”
“嗯，我知道了。”
雨摸了摸西琳的小脑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于是两个人便一起在巴比伦塔住了下来。
惨无人道的实验每天进行着。
然而进度却小的可怜。
虽然像那个研究人员说的一样，失败是成功之母。
但如果整个的实验阶段分为三个阶段的话。
每次都在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失败，那么第三个阶段的研究进度永远是0。
就算失败十万次都没有用。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现在他们需要的不再是宽泛的群体，而是有着超出普通人强度的个体。
这种个体太稀少了。
就像是神州传说中的，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
这个天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一批又一批的少女死在眼前，却没有任何研究进展的时候。
雨站了出来。
她准备自己来当这个实验体。
“你疯了！”
研究人员到是没什么意见。
但西琳无法接受。
这些日子，那些少女在下面是什么下场，要承受多大痛苦，她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不是雨拉了她一把。
她或许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如今雨竟然自己要往这个火坑里跳，西琳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接受的。
“别担心，我可以的。”
雨知道西琳的担忧，但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而手搭在实验室的玻璃上，眼神似火的看向了内部的崩坏能反应堆。
“1000HW的崩坏能就有几率诞生律者，这里足足有6500HW的崩坏能，如果我能承受住哪怕一半，也会得到空前的力量。”
雨如今的眼神。
让西琳想到了之前和雨在一起时那种熟悉的味道。
“那要不要和冰姐姐她们商量一下……”西琳试图劝说。
结果换来的依旧是雨心不在焉的安慰。
“准备实验！”
“开始移植人工圣痕。”
“反应良好……”
“测试崩坏能上限！”
……
实验室的上方。
西琳忧心忡忡的看着雨被注射了一管又一管的试剂。
身为A级女武神，又修行了太虚剑气的雨。
对崩坏能的适应程度远远超过了研究人员的想像。
人工圣痕移植的很顺利。
像雨自己说的一样，这不是一件好担心的事情。
研究人员也得到了大量的资料。
西琳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