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小兔
到了这种程度,才可以被称之为血脉,也就是传承之始,开宗立派。
只是靠看的,云心月还不至于能把魈看穿,所以需要对方的血。
她要修复身体,好东西自然多多益善。
夜叉之体的构造就很不错。
“……”
魈皱了皱眉。
“你真要我的血?”
说着,他指尖的皮肤开始向外渗出血液。
仅仅一滴。便让诺艾尔感到强烈的不适,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
“我的枪缨,早就屠戮了无尽的怨魂,我自己也被黑暗吞噬,业障已经侵入我的骨髓,我的血对别人只有害处罢了。”
“别这么说嘛,好歹你也是堂堂护法夜叉,我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说着,云心月指尖也出现了一滴凝而不散的液体。
这当然不是她自己的血,而是特瓦林的血泪。
“你看,这种东西,我能把握的住。”
最终。
魈还是放了点血。
如果自己的罪恶之血还能帮到别人。
对他而言反而是种解脱。
云心月手里托着血滴,忽然对诺艾尔问道。
“你光凭这滴血,觉得魈是好人坏人?”
“啊?”诺艾尔表示无法理解。
“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看。”
诺艾尔在云心月的指导下,开始运用起自己刚刚萌芽的心灵力量,将这滴血包裹。
刹那间,诺艾尔向后退了几步。
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她看到了尸山血海。
“那……如果仅凭这滴血的话,算是坏人吧。”
诺艾尔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虽然魈前辈的血是坏的,但他心是好的。”
诺艾尔凭借自己感觉说出的话,让云心月点点头。
这正是她所期望的样子。
既然担心单纯的少女被骗,又不想改变初心,那只要让诺艾尔能分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就可以了。
这一点,用心灵来读取对方的善意和恶意,就可以基本分辨出来一个人的好坏。
当然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
很有可能上一秒大家还其乐融融,下一秒就突然暴击,反目成仇。
想要真的明辨善恶,趋利避害,以诺艾尔现在的灵魂强度还差的远。
云心月将魈的血收进了白玉葫芦。
魈有一点说的倒是没错,他的血现在毒的很,想要清理说难也不难,只是水磨工夫罢了,要一些时间。
“走吧。”少女继续飘了起来。
“老师,你没事吧……”
诺艾尔有些担心的说道。
她被之前云心月那种全身上下都是裂痕,一碰就碎的样子吓掉了。
“我再怎么虚弱,在别人眼里应该也是很强大的。”
云心月幽幽道。
“就像一个打工人,天天关心资本家是不是吃不起饭了,没什么意义。”
……
不得不说,提瓦特大陆在少女的眼里,称得上一句地广人稀。
无论是稻妻,蒙德,还是璃月。
大片的土地都没有人居住,被魔物占据。
但要说浪费,也算不上,毕竟也没这么多人。
璃月的人口,要比蒙德分散很多。
除了璃月港,零零散散的村落相当之多,大一点的,可以被称作镇子,还有千岩军驻守,小一些的,就没这个待遇。
故土难离,也很少有人搬迁。
一路走来,云心月便看到不了少只有几间房屋,一些老人留守的村落。
像这种,一旦遇到妖魔,几乎绝无幸理。
但璃月能人异士也不少,能讨伐妖魔的,也并不仅仅是魈一个人。
否则魈再强也得累死。
例如现在,山岩碎石之间。
便有恍如贵公子一样的短发少年正在和魔物战斗着。
水元素的神之眼散发着蒙蒙亮光,一柄柄雨帘剑在虚空中凝聚而成,向着面前的怪物落下。
“有时明月无人夜,独向昭潭制恶龙。”
少年的声音很圆润,似乎有一种从容的感觉。
但事实上他已经和这只魔物纠缠很久了。
魔物很强,也很凶恶,只不过不是恶龙。
角似鹿、头似驼、耳似猫、眼似虾、嘴似驴、发似狮、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鲤、前爪似鹰后爪似虎。
云心月想起来了传说中的动物“金毛犼”。
也就是观世音菩萨的坐骑。
犼乃是一种神兽,专门和龙争斗,凶悍有威严。
在天A门城楼前面的华表上,就雕刻有两只犼,传闻是呼唤帝王,当皇帝出门久了,犼就会呼唤他回来处理国家大事。
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瑞兽。
但眼前这只,明显已经被魔神的残留所污染,已经由瑞兽变成了妖魔。
她忽然起了兴趣。
璃月的瑞兽,其实不少。
就像是她请去修正法典的烟绯,也是有着法兽的血脉,璃月的甘雨,有着麒麟之血。
这些瑞兽实力有高有低。
低的除了样貌有些迥异,实力未必打的过千岩军中的普通人精英。
高一些的,便是曾经追随过岩王帝君打赢了魔神战争的仙人。
甚至岩王帝君自己,本体说不好也是一头传说中的仙兽。
但大体说来,都是天生神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换作稻妻,想要诞生两三只都是困难无比。”
心中一动,她便来到了那少年面前。
“你现在不是它的对手,让我来吧。”
“在下行秋,此兽甚凶。某虽不才,仍愿为君略尽绵薄。”
行秋见到有人相助,不由松了口气,但没有退却的意思。
“好。”
云心月笑了,并没有拒绝行秋的好意。
她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妖魔。
“要不要束手就擒?这样你还有一线生机,我动手你必死无疑。”
云心月摆摆手。实话实说。
但这种说法,金毛犼自然不可能接受。
变成妖魔的人,并不会失去意识,失去的是本心。
稻妻的武士被侵蚀之后,身上散出黑气,依旧可以说话。
“狂妄!”
金毛犼怒吼一声。
便像是掐了脖子一样再也吼不出来。
面前的少女拿出了一柄弓。
随手摘下了行秋身边环绕的一柄雨帘剑。
搭弓射剑。
十分熟练。
风神给予的阿莫斯之弓,比九条裟罗的那一柄要强上许多,云心月现在的境界也不是那时候能比。
就在剑出弓弦的瞬间,金毛犼似乎看到了那道至尊至贵的身影。
在刹那之间,它的整个脑海里变得一片空白,像是当初云心月挨的那无想一刀一样,什么招式都用不出来。
轰!
金毛犼被打的飞出去,直接倒在地上。
蓝色的水帘剑将它捅了个对穿。
但下一刻,黑色的气息猛的缠绕周身,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伤口愈合重新恢复过来。
“这种程度的魔神残留……已经让他有了一丝魔神不灭的征兆。”
云心月没有继续动手,反而是在观察。
等到金毛犼要恢复的时候,就继续再来一剑。
反复几次,哪怕金毛犼再被魔神残渣污染,也明白自己是被对方当成了实验对像。
这种屈辱,难以言语。
刚想要反抗。
却发现面前的少女陡然变得高大起来,璨若晨星,自己如同米粒之珠。
精神被彻底压制。
它感到自己十分的渺小,像是在面对一尊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生命,
对方的生命,非常高级,而他自己则是非常卑微,完全不是同一个生命层次。
双眼失神。
它已经看明白,云心月和自己差距太大了。云心月起码比他高出了一个维度。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云心月这么狂妄,这其实不是狂妄,而是更高生命层次的自信。
尽管他和少女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