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修罗场,亲爱的,她是谁? 第119章

作者:雅态仪香

“走吧,这可是80队首次巡逻呢,打起精神来!”朝槿见云墨归来后爽朗地说道。

晨露也很兴奋:“以前我们是平民的时候,总觉得巡逻的人很厉害,为弱势群众打抱不平太帅了,现在我们也是正义的伙伴。”

……喂喂,这话可不行说啊。

正义的伙伴?算了,她们开心就好。

反正……一切有自己兜底,无论发生什么,都在掌握之中。

“怎么?很紧张吗?”

“没,没有,咱不紧张,一点,镇定,很。”

“……”云墨捂住脸,天然呆妹子石锤了。

等等,忽然云墨脑海里闪过一个人,雪児跟……她很像。

但这个时候云墨才意识到了符华的痛苦,长时间的记忆堆砌……会让正常的记忆变得紊乱。

不同的记忆片段还好,一旦有相似的记忆片段就很容易混淆。

好在识之律者的能力可以完整地区分记忆,而终焉的崩坏能量级又增幅了所有律者的力量。

所以臃肿的记忆其实也没有给云墨带来多大的困扰。

无非是需要努力想一下,而符华的严重程度是无论怎么去回忆都想不起,这才是最要命的。

话又说回来,上一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妹子——绾绾,好像粉切黑了……

嗯,好像可以去掉。

被拘禁关押的时光历历在目,虽然并不痛苦,但云墨还是得给雪児留个心眼。

看着这呆呆的,甚至可以说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应该不会成为武绾那样的存在吧……

一定是我多虑了。

不过看这样子,沙尼亚特是没有把牟星退婚的情况告诉她吗?还是说牟星没有说?

云墨望向一旁的雪児,心想着半天过去了,被退婚这件事虽然很丢人,但沙尼亚特好歹也是一个大家族,不会那么敷衍过去吧?

总得有人通知一下,如果是的话那雪児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

那么是牟星还没跟沙尼亚特家族坦白吗?

估计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吧,毕竟这种伤和气的事情,随随便便就上门可没有礼貌。

“对了雪児,今天你们是一天都待在寝室里的吗?”

“嗯,还去了外围的训练场训练了一会儿,有好多人都在训练。”

云墨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笑道:“很正常,毕竟一个月后就是女武神部队的考核,临时抱佛脚,我很懂。”

是啊,大一期末高数考试前三个小时自学高数二,还能过,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属于是现炒现卖了。

每个队伍都有卡斯兰娜家族规定的巡逻区域,遇到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是可以出手制止并扣押的。

也可以去帮帮忙,比如帮群众搬搬杂务这些举手之劳的事情。

不过大多数外围的人都不会去做,因为巡逻队是具有实权的,是有地位的人。

就好比一个当官的去视察小地方,若是一天可能还会特意去做点事情,但巡逻是每天都有。

久而久之,巡逻人员就没这习惯。

就比如高中补习已经成为了大家默认的规则一样,无论明面上的规定是什么,但现实就是这么做的。

没有人有能力去改变这种局势,大家都是一趟浑水的人,谁也不会说谁。

“感觉好无聊啊,这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啊。而且,他们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啊?”

朝槿打着哈欠,四人小队慢悠悠地走着,周围的人群看见朝槿四人纷纷散开或是躲进屋子里。

云墨下意识回了一句:“大概是怕我们收保护费吧,本来就挣得不多,扣税大把大把得扣,如果再被我们抢走一点收益的话,恐怕离饿死就不远了。”

晨露瞪大双眼:“我还以为只有贫民窟才有这种潜规则,没想到城市中心,就在卡斯兰娜家族眼皮底子下也有这种现象嘛……”

“很正常。”

“不,不正常!”一向温和的雪児突然就吼了出来,跑到云墨的面前涨红了脸。

“这是不对的…难道三大贵族不知道这种情况吗?那万一被迫害的人上告怎么办?”

朝槿叹了一口气,“别傻了,雪児。底层的人想要维权何其艰难,且不论官/官相护,就算你是无辜的,也把你关进监狱里去,谁都不敢吱声。”

“就算遇到一个清廉的好官又能怎么样?受害者暴露了啊……想一想,本来所有绵羊都在羊圈里,隔几天就有一只被吃的半死不活,大家其实都还能接受,但如果这个时候一只反抗的绵羊冲出羊圈,你觉得外面的捕食者会怎么办?”

“我和晨露都是从贫民窟爬上来的,早已见怪不怪了。比起被一巴掌拍死,只能忍着伤痛,就算被侵害了,也只能自认倒霉,这就是天命统治,我们别无他法。”

听着朝槿的阐述,雪児急的眼眶红肿起来,泪水在眼角打转。

“那……真的没办法了吗?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吗?那咱们作为巡逻队还有什么意义,女武神呢?女武神会帮忙的吧?”雪児的声音有些沙哑。

其实云墨是能够理解的,自小在乡下长大的孩子,对于社会的阴暗面知之甚少。

而雪児更是向往卡斯兰娜家族,向往女武神。

就好像一个男孩,终于事业有成,找到了上学时期心爱的女孩,却发现她早已经成为了无数床单上的器具,一个廉价的商品。

身上污渍斑驳,伤痕累累,狼狈且丑陋。

理想破灭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荒诞的现实却从来不跟人谈及温柔。

“女武神高高在上,哪有精力和时间来管这些啊。说白了,女武神和我们都出于一个贵族之下,平民之上的阶级,自己都不上不下,哪有心思帮助别人。”

雪児打了一个寒颤,埋着头回到了云墨的身边。

朝槿叹了一声,她也是为了雪児好,有理想没问题,但也需要认清现实。

就好像第一次进寝室一样,那两个人的恶语不就是这个恶劣大环境的代表吗?

朝槿觉得自己就很有底线了,至少她不会去伤害别人,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安分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仅仅只是如此就已经超过了九成九的人。

一路上,朝槿和晨露像是说不完的话筒,有无数的话脱口而出。

但雪児走在云墨的身边,埋着头,一声不吭。

对此云墨也很无奈,因为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反驳朝槿,否认现实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云墨自己就差点失去了心爱的女孩,自然不会再躲进自己的幻想世界。

卡莲……也跟雪児是一样的想法吧。

云墨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但,那又如何,时代不是问题,我就是时代。

不可避免的不公?那我就成为公平的砝码。

既然这里自上而下都是腐败,那就全部推翻重来。

革命需要的鲜血,那就让敌人大出血。

胜利得到的果实,赠与所有无辜的人。

无法湮灭所有黑暗,但至少,让它畏惧光明。

而不是阴沟里的老鼠,也可以骑在人的头上。

“哟!这不是云先生吗?怎么来这儿啊?想进去玩玩?卡莲知道吗哈哈哈……”

牟星洒脱的笑声吸引了四人小队,云墨抬起头一看……

风月场所,一股迷香从院子深处飘出,像是女子的胭脂粉末的味道。

很浓,浓到云墨有些想吐。

云墨回过头看着牟星搂着一个成熟的妇人,旁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吗?

“一边去,我在巡逻。把你那万花丛中过的臭手给我拿开,脏死了。”云墨嫌弃地打掉牟星伸出手想触碰云墨的手。

而牟星旁边的斐迪南·阿波卡利斯冷笑道:“牟星,你也有被下人嫌弃的一天啊哈哈哈,这不是你们卡斯兰娜家族的巡逻队吗?怎么还敢对你这般无礼?”

“嘿,斐迪南,这可不是下人,他是我父亲给卡莲请的指导老师,也是我的……朋友,至少目前是。”

斐迪南摸了摸牟星怀中妇人的臀部,不善的目光又投向汹涌澎湃的雪児。

雪児感到不舒服,尽力地想要躲在云墨宽大的肩膀后面。

云墨上前一步遮住雪児,表情淡漠地说:“你的女人被他摸了你也不在乎?”

牟星低下头,斐迪南丝毫不加掩饰地用力一抓,妇人脸色浮现潮红。

但牟星并不生气:“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算了,我比较爱干净,不喜欢二手货。”云墨果断拒绝。

但斐迪南跨过云墨,走到雪児的面前,眼神上下打量最终汇聚到那丰满的部位。

“小姐,我是天命主教的长子斐迪南·阿波卡利斯,今晚想请你小酌两杯,可否?”

“……”云墨没有说话,只是给了牟星一个眼神,顺便手指萦绕一缕金色的流光。

你看着办,你不办我就把他办了。

牟星苦笑,连忙走上前把斐迪南拉了回来。

“你干嘛?没看到我在向美丽的小姐发出烛光晚餐的邀请吗?”斐迪南不解道,

邀请?我再不拉你回来,恐怕就是撒旦向你发出烛光晚餐的邀请了。

牟星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自己走到雪児身边,微微弯下腰,表情和善。

“你好,我是卡斯兰娜家主的长子牟星·卡斯兰娜,我美丽的未婚妻雪児·沙尼亚特,这应该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不知你感觉如何?”

“长长长子?卡斯兰娜家主的长子?”朝槿瞪大眼睛看着英俊的牟星,难以置信,明明看上去那么轻浮。

“沙沙沙沙尼亚特?未婚妻的话……雪児是沙尼亚特家主的长女?”晨露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雪児。

雪児没有反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攥紧拳头,小脸憋得通红。

“适可而止,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云墨在一旁提醒道。

牟星恍然大悟,“哦,也对,我可是和这位云先生达成了交易,取消了我与你的婚约,对此我为我的草率深表歉意……”

牟星鞠了一躬,看上去十分诚恳。

但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云墨。

斐迪南小声地嘀咕,充满戏谑:“能让两大家族延续千年的世代联姻取消,我有点好奇你,云墨是吧?究竟给了牟星什么样的宝物,或者……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随后冷笑一声,抱着妇人从云墨的身边走过:“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陷于一个被人牵制的境地,而且,看来这女孩好像并不知情啊……”

斐迪南说的很大声,他很喜欢看这种愧疚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就比如这位妇人,就是带着愧疚背着丈夫跟着牟星与他出来找刺激,没办法,她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顶层的人不再局限于玩一些庸俗之物,人性的电影,更加充满诱惑。

“不过,只是卡斯兰娜家族单方面的解约,沙尼亚特也不会放过这女孩,那你……又能做什么?”

云墨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我的事情,卡斯兰娜也好,沙尼亚特也罢,无论是哪一个贵族,都不能强迫一个女孩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凭你这句话,就可以接受八苦之刑,或是在肮脏的监狱里呆一辈子,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云墨看了一眼,她在颤抖。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害怕,这两个人,每一个都可以决定她的命运。

而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都是不可反抗的权威。

她所向往的美好,在他们面前显得多么可笑。

“所以呢?”

“你对这里知之甚少。”

“那你似乎知道的挺多啊。”

“我知不知道并不关键,但我知道只要我想,第二天这里就会有一具尸体从伊斯肯的河流顺流而下,到天命主城,脸被虫蝇啃食到根本看不清,无论他现在长得有多么好看……”

“……斐迪南,别说了。”

牟星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斐迪南再说一句话,自己就得跟他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