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雅态仪香
双腿不对称,一只被白丝包裹,另一只却露出大腿的部分。
“你先走远点,让我打穿这个世界泡。”
比安卡平静地说道,手中两把等人高的长枪幻化一把弓箭。
“好。”云墨迅速撤到一边,感受比安卡身上的崩坏能正在以一个十分恐怖的速度上升,是体内世界泡的力量。
等等,世界泡?
比安卡刚才说这个世界是世界泡?
可这不是上位世界吗?按理来说应该是虚数之树上的叶子才对,怎么是世界泡呢?
云墨还在思考之际,比安卡已经做出了标准姿势——
全身向后枪械,一条腿高抬支撑起巨大的金色弓箭,磅礴的崩坏能凝聚成一根金色的能量箭矢。
“这一击,贯穿星辰!”比安卡大声地吼道。
箭矢自下而上,直冲天幕。
在箭矢抵达空间彼岸的一瞬间,两者碰撞产生层层涟漪。
也是在那一刻,云墨体内意识的权能动了一下。
“走?我亲爱的【屠龙者】,就这么离开未免显得我洛基太小气了吧?”
洛基缓缓从后方走出,身后空无一人,这点让云墨很疑惑。
没有保护?那自己有一万种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比安卡并没有很在乎洛基,不过当她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刚才的那一击并没有撕开世界泡的空间。
但……这不可能,因为比安卡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十分清楚这个世界泡的量级。
而倾注大半体内世界泡的能量,不可能撕不开更低级世界的屏障。
“哦忘记了,还有大名鼎鼎的终焉律者,下位世界的终极审判者。”
“抱歉,我可不是你所说的审判者,不过听上去你似乎很了解崩坏啊。”
云墨再一次感受附近的崩坏能浓度,确实没有感受到崩坏能。
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但为什么?
“只要剥夺了你的力量,我们的世界就可以更加昌盛。”
“是吗,你觉得我会顺你心意?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普通人能击溃我?”
“若是在之前当然不行,不过现在,你还能使用终焉的力量吗?”
“……”云墨在暗中催动终焉的力量,可无论如何催动,都无法使出。
第十一章 你的键盘守护不了你的祖宗十八代
就好像水中的月亮无法发出光芒一样,它不过只是天上月的投影,空有外壳,却不是真实的月亮。
就是这种感觉,终焉的力量存在着,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就好像成为了投影,云墨无法使用其本质。
“你是不是忘记还有我了。”比安卡走上前,但下一秒星锚的力量消失殆尽。
“唉?世界泡的力量好像……”
“没事,我还有拳头!”比安卡握紧双拳,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只要还能继续战斗,就没有认输这一说法。
云墨走到比安卡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小声地说:“这不是他的力量,只要我力量还没有被剥夺就不会出事,如果能直接被剥夺,他也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特意设下陷阱。”
“陷阱?”比安卡反问,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伸出右手,那枚皇家徽章果然消失不见了。
洛基举起右手,凭空出现了全副铠甲的侍卫。
云墨察觉到对方身上每个人都洋溢了皇家级别的魔力等级。
并且洛基的身上还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正在衰减的崩坏能。
那应该就是虚实的权能,但即使是在衰减,也起码要一两个月才能殆尽。
“聪明,事实上我的确不能随意将你体内终焉的力量剥夺,顶多也就是让力量处于一种被封印的虚假状态。”
“不过,我有的是时间与耐心,我的终极目标是你,但我并不介意在这个过程中吸收一个世界泡的力量。”
“我想想,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讲,这叫做:瓮中捉鳖,我说的没错吧?”
云墨面无表情,语气很平静:“错了,这叫做:你是王八。”
“我是王八?”洛基重复了一遍。
“没错,傻狗。”
洛基顿了一下,终于回过神,不过并没有恼羞成怒,很是微眯双眼,好奇地端详着云墨。
然后发出胜利者的回答:“这就是穷途末路最后的发言吗?没关系,我会好好温柔对待你和你的妻子,以你最无法接受的方式。”
云墨冷笑一声,“你还真的挺自信的,我那世界有一句我不是很喜欢的话,我想很适合你,下头普信男。”
“瞧你长得那样,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文明审判者?哈哈,我承认文明审判者是无以伦比、独一无二的存在,但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体质比较强的普通人,没有律者的权能,你又算得什么东西?等你进了牢笼里,就是一个病秧子!”
云墨不慌不忙地回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种垃圾能控制最后的律者,但我告诉你,为什么人们会畏惧祂。”
“因为……祂可以牺牲一点代价,来成为一头你根本无法控制的怪物,最后,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云墨背后生出一双光翼,犹如银河一般绚烂而又神秘,里面繁星点缀,闪烁着夺目光辉,无数道流光自上而下倾泻而落,将整片天空染成璀璨耀眼的银色,就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盘,五光十色,瑰丽异常。
身边萦绕着无色的光华,星眸乍显。
现在不是考虑虚实之律者的时候,爆发只有一次机会,云墨能感觉到自己的终焉之力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弭。
可以瞬间击杀洛基,但无济于事,他体内的权柄说不定可以抵消,不能冒这个险。
那就只能……云墨侧过头看向比安卡。
现在的云墨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交缠在比安卡与自己身上的虚线。
它们在模糊本我的真实,重新定义被虚线交缠的人。
“归零。”一阵白光在比安卡身上掠过。
云墨利用终焉之力消除虚实的力量,随后紧紧抓住比安卡的手腕。
“回去,把事情原貌告诉奥托,我可以坚持很久。”云墨说完,就用力将比安卡直接丢出世界泡。
下一刻终焉律者的状态强制解除,洛基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止,没有必要。
反正洛基的终极目标是云墨,那名体内有世界泡的小丫头有没有都无所谓。
“有趣,没想到审判者也有‘情感’这种东西,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不选择自己逃离吗?”
“我当然想,不过某人可是把我盯得死死的,我可跟你不同,白痴。”
“这就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的审判者,你还真是可以带给我很多惊喜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夺走你的力量了!”
“呵,你好像……很得意,觉得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云墨反讽道,洛基带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是那种……自以为是,轻蔑一切,仿佛全宇宙的中心是他自己的感觉。
洛基没有避讳,“当然,拥有两名审判者的权能,其他世界在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不仅可以永生,还可以用你们的力量去攻打更多的世界,掠夺更多……以此反复,称霸所有世界不在话下。”
云墨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可真是低估了宇宙,也高估了自己。”
洛基眉头一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宇宙?那是什么?是你的能力吗?”
云墨的笑容越来越张狂,“所以我说你是白痴,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而已,也是,毕竟到了你这个社会地位,目中无人,骄横跋扈,自以为是也是常态。”
“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代价,你的狂傲与自负,说不定会为以后的失败埋下种子。”
“这就是你最后的倔强了吗?来人,押下去,关进地牢里。”洛基没有在乎云墨的话。
而云墨没有反抗,他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逃离这个世界。
只要再用「逆」逆转一次就好,不过代价太过沉重,一旦踏出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更何况苏曾经说过,虚实之律者被锁链束缚,关在一个晦暗无光的牢笼里。
既然洛基能够使用虚实之律者的权能,那云墨就赌对方究竟在不在。
到时候可以见机行事,反正一时半会儿洛基也夺不走自己的力量。
而云墨还有最后的保险,如果真的走投无路,那就玉石俱焚。
“……”看着眼前那专门用来押送犯人的囚车,云墨觉得有些新鲜,“还真是辛苦你给我准备这么豪华的套餐呢。”
“审判者作为阶下囚,很有意思不是吗?”洛基讽刺道。
云墨很佛系地回答:“不错,我倒是很体验一下这种感觉,毕竟以前只是看,没有遭受过万人唾弃也没怎么暴露在世界目光之下,你别说还挺新鲜的。”
洛基望了一眼,发现他确确实实表现得很自然,甚至还有点兴奋。
“你可真是一个怪胎。”洛基说道。
“彼此彼此。”
这所谓的游行,大概就是增长本国人民的信仰吧,就好比屠龙之后要把龙的尸体拉出来亮亮,就是起到一个定心的作用。
统治者常用的手段而已,制造倾向于自己好的舆论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世界本就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实的。
太多的虚假经过粉饰与包装,再加以大量推广,就成了人们信以为真的真实。
虚实并不可怕,自欺欺人,愚昧无知而不自知才是更为可怕的东西。
因为它们不需要任何力量与条件,只要有人的地方,它们就会存在,如影随形。
果不其然,在大街上,众人对着云墨口诛笔伐,赞扬洛基御驾亲征征服其他世界的审判者。
夸赞的不假思索,闪烁其词,只看表象,而不去思考过程。
云墨坦然地笑了笑,并不会因为他人的辱骂而沮丧,毕竟……终究只是一群盲目无知的凡人。
没有一个人可以切身体会另外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感,一个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理解他。
因为世界上总有光怪陆离的事情,总有油盐不进的人。
“这就是文明的审判者?还比不上我们国家的皇帝,垃圾。”
“快点把这个人的力量剥夺,让我们国家变得更强大。”
“他也只有这点用途了。”
“陛下不是说了吗?这个人想要侵略我们的世界,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没错,等陛下剥夺了他的力量,我要看刽子手将他的头颅砍掉!”
“还是我们国家好,富饶强大!”
“……”
瞧,人们内心的发言总是那么真实,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无论是崩坏世界,还是没有崩坏的地球。
人们说出口的,往往是经过权衡过后更为中肯的发言。
当然,厕所某些发言就是“肺腑之言”。
就像某视频平台看到了“坦克”一样,有的人顺应心声破口大骂,有的人权衡思索过后给出了一个“模板式”的回答——
“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还行,已经很不错了。”之类的话。
然后底下有人评论;“那我祝你全家都长成这样。”
被痛击心灵的人就会回复:“哪有怎么恶心、诅咒人的?”
“什么,你也知道这是诅咒啊,我还以为你是蠢,原来是坏。”
世界不黑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非黑即白的世界,太过理想化了。
但即使是不能说谎的世界,也依然存在无数谎言,只不过换了一种高级形式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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