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修罗场,亲爱的,她是谁? 第237章

作者:雅态仪香

是一身比较标志的西服,昨晚才在那个商场买的,也不知道质量与品牌。

不过对云墨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云墨了解到龙宏大酒店有一个怪癖,那就是预约五楼以上必须要穿上西服。

虽然可能也管不到,毕竟人总有疏忽,也可能放上去那么几个便服的。

但云墨不想惹麻烦,中规中矩的去看看就好。

如果是便服的话,指不定要被围观,云墨还没有那种被人当成动物观赏一样的癖好。

“嘻嘻,真好看啊,如果能穿上白裙子就更好了,没错我说的是婚纱。”爱莉希雅两只手托着双腮,笑脸盈盈地望着云墨。

“我是男的。”

“我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呢?下次婚礼就由我来穿西装,你就穿上我曾经穿上的纯白婚纱好不好?”爱莉希雅眼睛里星光点点,十分期待。

云墨毫不犹豫地回绝:“不要。”

云墨走到镜子前扫了一眼,自己的模样还挺标志的,瘦瘦高高的,这张过于年轻的脸看上去是不是有点显眼?

算了,无所谓的,不喜欢修改这种物理性质上的东西。

“我晚上可能晚点回来,你们不用等我吃晚饭。”

kiana目光一凝,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云墨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她们也知道这件事。

符华插话说道:“我记得你的同学不是说过可以带家眷吗?我们可以跟着去吗?”

云墨摇摇头,一脸无奈:“不不不,你们去了就不叫同学聚会了,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你们身上,还谈什么平等。”

“好吧……”符华失落地垂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无论怎么想,kiana符华爱莉希雅这种姿色的人,只要出场就已经是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

光芒太耀眼,以至于所有人都会投来灼热的视线。

云墨在告别她们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很快便来到龙宏大酒店楼下。

云墨有一个习惯,他不喜欢先到场,因为那样就要和每一个刚来的同学打招呼,不打招呼就会显得疏远与没礼貌。

一个还好,几十个那真的顶不住。

不仅麻烦,还很尴尬。

高中的同学,云墨在记忆中找到的结果是关系不浅不深,没有多少感情深厚的同学,但要说关系淡薄又谈不上。

不过也好,若是关系太浅,云墨甚至懒得来。

“不早了,睡吧。”

“怕啥,明早两节语文课。”

云墨回忆起曾经在学生宿舍的点点滴滴,也是不由得会心一笑。

语文课啊,统称摸鱼划水课,八仙过海课。

因为高中生睡眠不足是常态,所以经常就在课堂上补交,语文课便是首选。

以前高中交作业一般都收不完,学习委员抱着四十个人的本子,硬说六十六个人,齐了!

还有去倒垃圾的时候,两个人慢悠悠地走,不慌不忙,甩着垃圾桶,优哉游哉地走着,刻意地磨掉时间,来规避早读的听写、默写与什么什么的。

云墨还记得自己以前五点半爬起来在路边买几个馒头,六点钟赶到教室,拿起后桌刘江宇的作业就开始猛抄。

早读抄不完,就课上抄,然后下课偷偷放到老师办公室里去。

还有晚自习,后门用桌子挡着,前门一锁,光明磊落地坐在后面玩手机。

那个时候只要有一部手机,就会有许多男生拥在一起一起看。

无论是打游戏还是看视频看番剧,都显得十分热闹。

尤其是看到什么好笑的剧情或操作后,大家一起憋笑真的很有趣。

但现在想来……或许当初看到的画面并不好笑,只是因为身边有那么多人和自己一起所以才会觉得好笑。

就像学校的广播台播放的音乐总是比MP3和自己在家里独自听的音乐好听。

教室里放的电影,哪怕不是自己喜欢的,也会耐心看下去。

而回到家里,不喜欢的就直接过滤点,一点观看的可能都不存在。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快乐是可以分享的,也是可以传递的。

天真单纯的笑容总是充满感染力,让疲惫的心灵焕然一新。

无论在学习的过程有多苦有多累,都可以坚持下去。

虽然在高中,云墨的确吃了三年牢饭,但也值得怀念,不过怀念归怀念,要是再来一次云墨肯定不干。

毕竟凌晨一两点睡,早上五六点起,这种高三持续一年真的顶不住。

每天都是昏昏欲睡,下课都得抓紧时间睡十分钟。

云墨暗自惆怅,过去种种再次以一个熟悉的姿态出现在云墨面前。

但没过一会儿,云墨就从无尽的回忆中抽离。

过去无法忘记,未来总得奔赴。

怀揣着种种心情,云墨大步走了进去。

刚走上五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穿着黑色西装和五颜六色露肩礼服的中年人。

稚气在这个大厅荡然无存,而他们看到云墨的时候也是不由得瞪大双眼,一脸匪夷所思地注视着云墨。

“云墨?你来了,你怎么还这么年轻?”

“真的假的,就跟毕业照上一模一样,用什么东西保养的这么好。”

刘江宇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云墨的肩膀,豪迈地大笑道:“哈哈,我还以为这次你又要放我鸽子呢……”

刘江宇仔细地看了看云墨的四周,发现并没有把那位绝美的欧洲女孩带来,有些遗憾。

他还想看看大家瞠目结舌的场面呢。

云墨淡淡地笑了笑,“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承诺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的,承诺是很重要的东西。

“今天你妻子打扮得很不错,老同学把握得住么?”

吴玥走过来开了一个玩笑,然后又满怀期许地对云墨说道:“怎么样?衣服还可以吧?”

云墨知道吴玥是在说昨晚买空商场的事情,“还行,毕竟数量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件合身的。”

吴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笑。

而这时,刘江宇用手肘推了推云墨,示意云墨朝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云墨照做,看过去发现一名穿着红色高跟鞋与蓝紫色礼服的女人,头发微卷披散在脑后,脖子上系着优雅的浅色丝带。她站在门口,朝着自己笑。

这种感觉,就像是电视剧中女主角对男主角展颜一笑的画面。

“哈哈,我们的秦溪校花也来了,难得啊,都多少年过去了也还是不改当年的容貌。”

一名说话比较油腻的中年男人朝秦溪走去,笑容很职场化,头上的头发凝固,一看就是打了不少发胶。

秦溪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回应道:“见笑了,和大家其实差不了多少。”

云墨自习地看了看,发现比起其他人,秦溪的变化的确不是很大,这已经算是很谦虚了。

“哈哈,有一说一的确啊,秦溪还是那么漂亮,还温柔懂事啊。顺便我在这里给大家说一个很特别的事情!”

说话的男人恭敬地看向一旁刚才和秦溪搭话的男人,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王博文王总现在可是身价过亿的大公司老总!”

“哎呀,早知道了,王总在几年前就和国际有名的公司举行跨国合作,眼界早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比拟的。”

“母校也没想到会出现王总这样有出息的人吧哈哈。”

“对了秦溪,我们的王总现在还是单身哦,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呢!”

王博文举起酒杯,露出很博怀的笑容:“哪里的话,我不过只是运气好,赚了一点小钱而已。”

众人见状,连忙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云墨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倒上一杯果汁喝光。

他喝不了酒,如果不想酩酊大醉乱说话的话……

而众人在喝完酒后,也是心照不宣地腾出位置给秦溪与王博文。

毕竟在高中,王博文可是追求了秦溪许久,虽然毫无例外都被拒绝了。

而现在事业有成的王博文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但关键人就是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云墨也看出来了,王博文有意无意在向秦溪抛出橄榄枝,但秦溪不是有孩子了吗?

等等……云墨仔细地端详一阵后发现,秦溪手上并没有婚戒,再加上秦小墨的年龄和秦溪的年龄有点相近,莫非是领养的?

“开玩笑,要是王总赚的是小钱,那我们不全部都是捡垃圾吃的乞丐了吗?哈哈哈……”瘦猴子谄笑地说道。

这话用作调侃并没有太大问题,而在于语气太过于浮夸,近乎有些讨好的意味。

曾经的瘦猴子,现在也顶着一个圆滚滚的将军肚。

吴玥欲言又止,很想站出来说,不是啊,云墨还挺有钱的。

但吴玥发现云墨并没有想要表明的意图,也就很懂事的没有开口。

瘦猴子以前是一个经常跟云墨去网吧“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大玩家,现在似乎有点变了,变成了一个面红耳赤满脸谄媚讨人欢心的陌生人。

“确实,我当年还超过刘江宇考了年级第一,没想到选错专业,现在月薪过两万就算好的,真羡慕王总随手一写就是一大笔单子,一个小时就是几十万,居然还愿意抽出这么多时间来陪我们,真是用心了。”

……在云墨的印象中,说话的这个男人跟刘江宇一样都是意气风发的顶尖学霸,自信与骄傲刻入骨子里,此时仿佛也变成了一个陪酒谈笑的陌生人。

云墨想起了一首歌,以前在千羽学院刚和芽衣成为男女朋友的时候,两人就分别带一个耳机听这首歌——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它曾经来过……

差不多十四年过去了,那些曾经口里讲着段子与玩笑的人,也从当初的少年成长为各自奔波的男人,校园到生活的过渡就像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寸阴光壁下,从来不会给人留下挽回的机会。

在时间面前我们都是麻木的,可心里总让麻木的人挣脱出一丝不甘,但是遗憾在生命长河里就像是一道道坎坷,总得越过,总得向前。

风干的岁月力量,只能用当下的漫天思绪去祭奠。

“王总以后缺项目可不要忘记老同学啊,我随时都等着你带上我一起走上巅峰呢!”

“王总我先敬你两杯,一敬你早日找到人生中的另一半,二敬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来,秦溪,都是老同学了,咱们也敬王总一杯!”

秦溪看了一眼云墨,随后缓缓拿起酒杯,像蜻蜓点水浅尝一点。

“我酒量不好。”秦溪带有歉意地说道。

学霸紧蹙双眉,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唉!胡说,就这么一小杯而已,这么一点都不行是不给老同学面子啊。”

“是啊,又不是白酒,这么一点也不会醉,再说了,就算醉了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还会害你吗?”瘦猴子紧跟说道。

“好,好吧……”秦溪抿了抿嘴唇,最后将那一小杯酒喝下。

“哈哈哈,爽快,秦溪同学喝酒的动作也这么好看!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王博文走到秦溪的身边,帮他推掉瘦猴子的请酒:“差不多了,我们喝,秦溪酒量不好。”

“王总真是绅士,行,我们继续喝!”

觥筹交错,云墨心中复杂。

大家都成为曾经最不理解最鄙弃的,庸俗之人。

秦溪还是当初那个恬静文雅的诗画,没有变成表里不一乌烟瘴气的陌生人。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秦溪,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云墨。

人们在社会时代的洪流中,逐渐飘荡到下游,到了岸边,满身泥垢面目全非。

这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