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雅态仪香
皇帝激动地说道，然而符华并不关心。
朝代的更迭是必然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存在，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被誉为****的秦始皇，不也在驾崩后的短短数年里，秦国就被灭了吗？
尘世之纷扰，无足轻重。
“呼……仙人，朕有这份心，却无这份力，还请仙人能点拨几分，让朕有时间去实现兼济天下的宏图。”
说到这里，皇帝终于忍不住含蓄地说出自己的目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自己也明白时日不多，如果再没有长生秘法的话，自己只有魂归西天的下场。
更何况在看到云墨大展身手之后，皇帝对于那份力量就更加急切。
赤鸢仙人神出鬼没，下一次见面说不定就是几十年后，百年后，那个时候自己早就下葬了。
所以皇帝已经没有别的机会了。
符华闻言，瞥了一眼皇帝，忽然瞳孔微微张大，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以，不过凡事都有代价。”符华平静说道。
皇帝现在就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连忙殷勤地说道：“仙人请讲，无论什么朕必定竭力满足！”
符华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云墨的身影。
“刚才长城下，那少年虽心性桀骜，但根骨与悟性都远超他人，我希望他以后能跟着我一起降妖除魔。”
符华说的是实话，她看上了云墨古怪的实力。
并且对云墨也有一定的好奇，一个凡人参透了自己给的功法，应该达不到这个地步。
除非他有特殊体质，甚至有可能是律者的素体。
但这点无从谈起，只能近一步观察。
“来人，把……”皇帝正想下命令，云墨就从军营里面走出来。
“别喊了，我听到了。”
云墨走到符华的面前，刚刚清洗完，将脸上的污垢尘埃尽数洗掉，云墨现在感觉飒爽无比。
符华仔细打量着云墨，可无论怎么看，云墨似乎体内的崩坏能都处于一个正常的阈值，没有暴走，也没有像其他修炼者一样到处乱串。
崩坏能浓度不低，但也不算太高，属于中规中矩的那种程度。
但有一点最让符华感到奇怪，那就是云墨体内的崩坏能……
太安静了。
崩坏能掌握的程度，一定情况下可以看体内崩坏能是否处于一个紊乱的状态。
如果掌握得很彻底，吸收运用得极高，就会让崩坏能在体内稳定下来，就像云墨体内的崩坏能一样有条不紊的运转。
但这正是奇怪的地方，云墨体内的崩坏能不像是被宿主压制，而像是一种——臣服。
符华觉得这个词语更好说明：心悦诚服。
云墨体内的崩坏能完全没有一丝暴走的迹象。
真是奇怪……
“你可愿与我一同游历神州，为天下开太平？”
符华伸出手，在她的潜意识里云墨压根没有拒绝的理由。
皇帝也是这么想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就连云墨的目的也是拜符华为师。
可云墨却叛逆地说了一句：“不要。”
符华的手悬在空中，好在云墨还是给了一点面子，将她的手推下。
“荒唐！李云墨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能陪在仙人身边有何不满！？为天下开太平多么宏大令人艳羡！你怎能如此自私任性！”
皇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惹怒仙人一气之下走了，自己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死亡，近在咫尺……
而云墨同样有着强烈的不满：“管你屁事？管我屁事？你连一个小家都照顾不好，还指望为天下开太平？”
疯了……众人看着云墨顶撞皇帝，心生惊叹。
“自私？任性？呵，是不是只要不顺着你的意就会被打上负面标签，你以为你是谁？那我觉得你后宫妃子那么多你也用不完，老的我也不要，把年轻的分我点怎么样？不分的话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自私自利的卑鄙之人吗？”
“你！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听得一清二楚吗？脸都涨红了，好急啊好急啊。”
云墨调侃道，没有人有资格去为另外一个人做选择，无论两人的身份地位是什么。
很快云墨回过头面朝符华肃穆端庄地说：“拯救苍生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每个人该做的，也只有做自己或者至亲至爱之人的救赎。”
“随意将宏大的愿景轻易说出口的人，往往才是最愚蠢，最自私的。”
生活给每个人都戴上了面具，于是每个人都口是心非地诳言。
符华缄默，沉思了许久。
云墨说的话有些触动她，不由得让她开始联想——自己究竟为何守护神州。
羽渡尘给出了答案：对友人的承诺。
守护后世神州千年万年，这份承诺光是想象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与其说符华守护的是神州，倒不如说是符华在守护与逝去朋友的，最后的约定。
“……你叫什么名字。”
云墨神情一变，微笑道：“云姓，单名一个墨。”
“可否愿意拜我为师？我可以教……”
还没等符华给出自己的优渥待遇和帮助，云墨就先一步单膝下跪，仰头四十五度，眼神真挚。
符华有印象，这是拜师吗？这确定不是求婚吗？
云墨手中就差捧起一束玫瑰，不过符华心想云墨终究是古代人，怎么可能知道她那个纪元的求婚仪式，碰巧罢了。
“师父在上！”
“行，行了，无需繁琐礼节，长城妖魔猖獗之事已经了却，随我离去吧。”符华轻声说，脸上泛起极淡的红润。
“呃，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带上我妹妹一起离开？”
“理由。”
“我希望带上她。”
“……”
“好，带上吧。”
第六章 我且教你一招，开天！
云墨也没想到符华会答应得这么直接了当，是因为记忆缺失的缘故所以才变得如此纯粹吗？
那岂不是更好骗了？云墨狂喜。
皇帝顶着空乏的身躯来到符华面前，佝偻着腰，有些急迫地问道：“仙人，尽情吩咐吾儿，作为皇家之人理应为天下之忧而忧。”
“所以那个，功法方面……”
符华拿出一根赤红的羽翎，随意丢出，闪着微弱的红光。
所谓更好的功法，其实也无非只是对崩坏能的延伸而已。
大多数人在精通符华自创的基础功法后，自然就会有对延伸的见解。
所以符华也不吝啬，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是迟早要传下去的功法。
没有打好基础就开始延伸，只会付出徒劳的功夫而已，白白浪费时间。
“多谢仙人！”皇帝大喜过望。
而众人望着云墨，也是羡煞不已，能跟着仙人一起修炼何其荣幸。
被人瞧不起的长安李少，日后注定平步青云，超尘拔俗。
确实，云墨也是这么想的，日后就好。
不过现在来说还为时尚早，慢慢来吧，几十年的时光，除非是像七徒内部消化那般，不然谁会对一个白毛红眸的美少女不起心思。
虽然这个美少女比较呆，而且还很平。
如果让布洛妮娅为符华重铸身体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不过时间也不是很充裕……
【不充裕？千年的时光你慌什么，而且现在距离卡莲出生都还有几百年，你不是有大把时间去泡……攻略她吗？】
【之后再去欧洲攻略卡莲不就行了吗？】
理论上来讲没错，但在她眼中，我不该活那么久。
我会变老，容颜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布满褶皱，变得沧桑，不复现在这般俊朗。
她是特别的，所以不会死，但我不一样。
我的身份就是一个纨绔，或者更加简洁点，我就是一个有天赋的凡人。
即使天赋异禀但也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没有前纪元的融合试验，也没有其他方式来延长寿命。
普通人使用崩坏能能像正常人一样，等到天人五衰，随后走到寿命的尽头而自然死亡，这种情况就算幸运的了，万中无一。
普通人一旦接触到崩坏能，又没有其他特殊的方式抵消崩坏能带来的不可逆损害，那必然早死。
所以，在她眼中，我要做的也很简单，我不能一直年轻，也不能一直装作健康的样子。
还记得之前符华看着我，我回答的话吗？
【嗯……你对她的“我好看吗？”这句话吗？】
没错，我必须给她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我年轻时潇洒自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桀骜不驯……
【别夸了，你说这话你不脸红吗，自恋狂。】
我实话实说而已，本色出演的感觉真不错。
我们从悲剧中感受痛，从痛中发觉爱。
悲剧喜感亦是如此，它是一种“沉痛的喜悦”。在悲剧中感伤的痛，能唤醒人性，只有我们被“他们”感伤流泪，我们才能真正发现“他们”人性闪光点——即使已经逝去。
悲剧将人生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被悲剧所染，被人性感化，才会更加珍惜当下。
因为我是凡人，所以我会老，会变丑，最后会死。
这才能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影响，不然我实在想不通该如何叩开她的心扉，她本身就是一个“健忘”的人。
那就必须给她留下一段，她不愿意“主动遗忘”的记忆。
【啧啧，这算欺骗吗？】
如果这算欺骗的话，那我已经骗了很多人，包括我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相处时认真地去对待彼此，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不亲密也不疏远的关系。
我犯下错，我会去承担，随后弥补。
【嗯，挺不错的。】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把李绾绾叫上，明明你不是这种喜欢插手的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一种感觉。
我感觉她会成为我完成攻略的关键，而且……
上一篇：从解除人体限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