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造化斋主
“原来如此,比起鸡蛋,你们更想要下单的母鸡,可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试着办一个呢?”
“我们当然尝试过,可是实在太难了!”
枣信长叹一声,掐着手指侃侃而谈:“二十人以下小工坊还没什么,人数一旦超过百人,就会出现各种乱子,有管理上的问题,也有技术上的,我们总结之后,发现要仿照四谛城那样建造大型的工厂,至少要满足三个条件。
其一,自然是强大且安定的政权,若无强大的力量保护,妖魔一来,便注定前期投入的所有成本都付诸流水,若无安定的秩序,各种盗窃抢劫乃至帮会的敲诈,都会影响到工厂的正常运行,大幅增加成本;
其二,掌握高明技术的匠师,光买下器械远远不够,还需要至少懂得维修和使用的匠人,否则买来也不过是一堆死物,四谛城能与墨家合作,我们黑虎商会就没这么大的面子,而且墨者的脾气非常古怪,他们看重道德胜过利益,若不符合他们的道德要求,便是出再多的钱也聘请不到一名墨匠;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需要一大批受过教育的工人,否则效率低下倒也罢了,可由于操作失误,毁坏了器械,导致全厂停工,实在得不偿失。
第一点和第二点都不难解决,唯独第三点,實在不是我們一介商會能夠解決的,必須由當地的領主牽頭才行。”
徐胜耐心听完后,笑道:“看来,黑虎商户实力雄厚,想办也不是办不成。”
枣信一愣,旋即想起对方能鉴定谎言,不由暗自苦笑,他已经时刻提醒自己了,奈何撒谎对商人而言几乎成了本能,夸大、贬低、指鹿为马……就好像呼吸一般自然,信手拈来,根本憋不住,一不留神就说出口了。
“侠僧慧眼,没错,真想办的话,也不是办不成,可风险太大,困难重重,两次失败后,商会的股东们就集体打起了退堂鼓,与其辛辛苦苦培养工人、聘请匠师、打造器械、制造商品,不如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低买高卖,来钱不是更快?
“当然,也有目光长远者主张,至少应该拥有一家工厂,即便靠自身的力量难以办成,也该投资有能力办成的人,于是鄙人一听到侠僧在此,便急急忙忙赶来了,希望有机会促成此事。”枣信克制住撒谎的本能,尽可能的坦诚。
徐胜道:“看来贵方认真调查过四谛城,那你们便该明白,现在的四谛城并不缺资金,你们的钱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甚至从长远看,若允许你们购买股权,等同分走了未来的利润。”
枣信着急道:“利润如何能这般计算,若四谛城允许我方购买股权,彼此成了自己人,那么黑虎商会的渠道也会为贵方所用,无论进货出货都比原来容易得多,从长远来看,即便被我方分走一部分利润,四谛城依旧能赚到比原来更多的钱。”
徐胜平淡道:“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惜仍不足以打动我,钱于徐某而言,只要够用即可,贪多无益,相比之下,分权给别人反而留有隐患。”
枣信竭力劝说道:“工厂就在四谛城,兴亡操纵于阁下一念之间,何来隐患可言,阁下若要收回股权,黑虎商会难道还敢告官不成?
“何况,恕鄙人直言,眼下四谛城的外售渠道大半掌握在游龙商会手中,此无异于授人以喉舌,即便眼下彼此交好,甜蜜无间,可难保未来不会生出嫌隙,对四谛城而言,当未雨绸缪,引入更多的竞争者,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徐胜故作不悦道:“果真是商贾之言,游龙商会在四谛城最需要帮助的提出合作,有雪中送炭的情谊,焉能纯以利论之,即便将来可能生出嫌隙,也该等他们做出不利于四谛城的事情后,再行应对,而不是用尚未发生的事情诬陷别人。”
枣信闻言,会意道:“侠僧有情有义,鄙人心悅辗诨⑸袒嵩敢庥萌队谟瘟袒岬募鄹窆郝蚬扇ǎ源私刑煜氯酥瘟袒崾凳堑玫搅司薮蟮幕乇ā!�
“五倍,”徐胜不容置疑的开出了价码,“四谛城的工厂发展到现在,身价早已水涨船高,三倍不过是正常的市场价,至少也要五倍方能展现贵方的诚意。”
“对对,五倍,此事是鄙人有失考慮,未能想到身價上漲一事,还望见谅。”枣信赶紧应承,一时间又露了本能。
徐胜懒得一一揭穿,道:“等你将魂器取来后,我会给你一封信,你交给青叶寺的方丈道慎,或者总裁檀心,至于具体的价格,到时候你们再找相关者详谈。”
在离开四谛城前,徐胜命楚君昭主管刊印、办报等事务,并赋予了“总裁”的头衔。
“多谢侠僧许可,请放心,鄙人一定会督促他们尽快将魂器送来。”
顺利达成了此行的目的,枣信脸上忍不住浮现笑容,他拿出一方玉匣,收好摆在身前的妖丹,承诺会尽管找专业人士鉴定估价,便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
徐胜正要休息,运功对抗虺冥血咒,女道童遥山跑了进来,道:“侠僧前辈,有一名自称是你故交的人求见,现在就在山洞门口,要不要让他进来?”
遥山的父母都死在了相柳手中,因此当她听闻徐胜与通天真人联手杀死了相柳后,便当面给徐胜磕了三个头,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时拿一些点心和水果送进悟剑窟,三天前她还亲自下厨,做了一盘红烧野猪肉,甚是美味,没有寻常野猪肉的干柴和膻腥。
徐胜甚是纳闷,他的熟人大多都在燕州,到底哪位故交居然不远千里跑到了列州?
“他有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有,这位客人自称尚善美。”
“居然是他?他怎么跑这儿来了?”为了避免有人冒名,徐胜谨慎的问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唔……他鼻子上戴着一副玻璃架子,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手里还拿着一副纸扇,看起来不像好人。”
“那看来就是他本人没错了,让他进来吧。”
“好的。”
遥山出去后没多久,一名手持纸扇,脚踩木屐,戴着圆框眼镜的青年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正是已经改名尚善美的上杉妹子。
“哎呀,本来听闻三藏法师与妖帅相柳交手,受了重伤,拙者原本担心阁下此刻过的是苦雨凄风的日子,不曾想居然住在如此美妙的洞天福地之中,不仅能欣赏浑然天成的艺术雕像,还能品尝美食佳肴,更有美人相伴左右,这等神仙生活真是羡煞旁人啊!唉,不知道我受个伤,能不能享受同样的待遇?”
熟悉的轻佻语调,令徐胜忍不住反击道:“我想,其它的不论,那位‘雪女’居士一定很乐意伺候你。”
“哈,那还是算了吧,平日吃些冷冰冰的食物倒也罢了,权当解暑,若受伤了还要啃一碗冰棍粥,我娇嫩的胃可受不了这样的虐待。”
尚善美的话刚说完,他的背后就出现了一道白色倩影,并对着他的脑袋吹了一口气,顿时冻出了一大片冰疙瘩。
徐胜问道:“冰雪洗头的滋味如何?”
“自然是妙不可言,銷魂到了極致,拙者建议侠僧也尝试一番,必定是宝贵的人生体验。”
“我要养伤,恐怕无福消受,还是敬谢不敏了。”
双方相互调侃了一番,很快进入正题。
“军师之前说要见识中原的风土人情,怎么到这里来了,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这半年来我听到太多关于你的消息,又是威压四海盟,又是力搏相柳妖,几乎每到一地都能听到有人在讨论侠僧,然后我就知道你中了诅咒,并且在纯阳观养伤,想着反正也没什么目的地,到哪里观光不是观光,干脆便一路游逛到此,顺便慰问一番,看起来你的精神不错,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
“多谢关心,一切如你所见,身体安好,但是必须借助阵法来压制诅咒,暂时被囚禁在此地。”
徐胜忽然想起一件思考许久的难题,道:“你来的正好,有一件事我需要你来帮我分析。”
“何事?”
“相柳究竟死了没。”
第二百四十八章 咒从天降
相柳到底死了没死,这是一个摆在徐胜等人面前的大问题。
如果相柳已死,吸收作为无主之物的虺冥血咒的咒力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万一对方没死,此举无异于授人以柄。
徐胜将自己的顾虑,以及当日与相柳交战的过程,尽数告知尚善美,并道:“我方一共中了八枚虺冥血咒,而相柳有九个头,第一个斩杀的头颅为何没有触发诅咒,至今仍未想明白其中原因,我担心对方可能没有真的死亡,死去的只是伪装的替身,真身还在外界苟延残喘,舔舐伤口,等待卷土重来的机会。”
徐胜一行人猜测过各种原因,但莫衷一是,每种猜测看起来都有可能,也都缺乏决定性的证据,眼看再过不久方清月就要晋升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到底是吸收还是剔除。
眼下也只能借助尚善美的智慧,尽管这位自称二流智者,可徐胜也没见过一流的智者长什么样,有的用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三拣四,何况从对付八岐蛇魔那一役中,不难看出这位的确有两把刷子,对情报的分析利用,战术的筹划,乃至人员的排布皆属上乘。
如果商量对付相柳的时候有他在场,想来结果要比现在好得多。
“具体的过程我知晓了,听说纯阳观观主精通卜算之道,以他的水平,难道也算不出相柳是死是活?”
“通玄观主自然出手算过,并得到了对方已然魂飞魄散的结论,若非如此,我们一定会当做对方没死来提防,不至于现在这般患得患失。”
如果相柳死和没死的可能性对半开,徐胜一定会当做没死来对待,可正因为相信通玄观主的占算水平,觉得相柳幸存的可能性不到一成,才不免有些犹豫。
理论上讲,如果有同级别的术者出手遮掩灵机,就可以骗过通玄观主的占算,而相柳作为四品妖帅,境界上与通玄平起平坐,听起来似乎完全有这样的能力。
然而,妖怪与灵修不同,灵修可以通过晋升灵格来获得不同的灵能,层层积累之后,最终变得全面全能也不无可能,而妖怪就没有这样的好运,只能开发自身的血脉能力,走专精的路线,这也是世人公认同阶灵修要强于妖怪的原因。
相柳在神话故事的描述中,没有表现出任何与预知相关的能力,因此不必担心他具备这方面的血脉天赋,倘若他能预知凶吉,压根不会去招惹徐胜。
之所以不能断言,是因为存在对方奇遇获得上古妖族功法,以及人奸伸以援手的可能性。
尚善美敲着扇子道:“也就是说,其实你们关注的重点并非在于相柳的死活,而是想不通第一枚虺冥血咒到底去了哪里。”
徐胜思考了一会,赞同道:“确实如此,如果知晓这一枚血咒的去处,我们就能给相柳盖棺定论,毕竟对方假死逃亡,得到人奸帮助遮掩天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尚善美道:“可以将天丛云剑给我看一下吗?”
徐胜自然没有拒绝,从芥子环中取出没了花朵伪装外形的天丛云剑,上面的花花草草皆被相柳的毒血腐蚀,而且剑身还亮起了八岐蛇魔的纹路,别人一看就能猜到个大概,继续伪装不过掩耳盗铃。
“依照你的描述,当时你将天丛云剑捅进了对方的眼窝,但相柳的那颗头颅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过了一会后,才被剑气绞碎,期间你并没有操作这柄剑,是它自发为之,而且每次用此剑杀掉一条相柳蛇躯,它都会吸收对方的精血,从而点亮自身的一条蛇身,因此你猜测这是魂器在吸收灵性,一旦全部点亮,就能再度供人修炼晋升。”
“没错,原本我还担心,虺冥血咒是不是落在了剑灵身上,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确认剑器中没有一丝咒力,这才推翻了这一猜测。”
“倘若剑灵能够代替剑主承受诅咒,相柳不可能活到今天,作为以生命为代价发动的顶级诅咒,虺冥血咒不会存在如此巨大的漏洞。”
尚善美接过天丛云剑,细细观察剑身,尤其是亮起了四条蛇身的蛇魔纹路,小心地用手触摸感知了一会。
徐胜问道:“可有看出问题?”
尚善美毫不犹豫道:“有,世上不可能存在两个相同的‘独一型’,除非前一个持有者死亡,后人才能蜕变出来,而八岐蛇魔并未死亡,祂只是被封印了,还活得好好的,要知道,‘八岐大蛇’是独一型,并非基础灵格,这柄剑蕴含的基础灵格是‘灾祸之源’。”
徐胜不是蠢人,一点即通,恍然道:“对啊,就算是吸收灵性,上面的纹路也不该是‘八岐大蛇’的轮廓,而应该是象征‘灾祸之源’的图案。”
尚善美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道:“其实,当初我便有一个疑问,为何八岐蛇魔被我们封印时,却把天丛云剑留了下来,这不是白白便宜自己的仇人吗?尤其祂被初代大君封印的那一回,可是连着天丛云剑一起被封印了,没道理这一回忘记带上佩剑。”
“你是说,祂是故意留下的?”
“若我没猜错,当剑身上的蛇纹图案被完全点亮,八岐蛇魔就能从封印中脱困,这是祂给自己留下的后手。”
“你有多少把握?”
“说十成未免太满,总得留一点给事物的可能性,九成吧。”
徐胜点了点头,接着想起正题:“也就是说,在被天丛云剑斩杀的四颗相柳头颅中,后三颗其实是相柳的蛇躯被杀死后,剑器才吸收的精血,故而我被判定为凶手,中了虺冥血咒,而第一颗却是剑器为了吸收精血,主动杀死了相柳的蛇躯,以此进行判定,八岐蛇魔才是凶手。”
“当然,若我没有猜错,你现在还没有被天丛云剑认定为主人吧?”
“嗯,它只是为我所用,并未认我为主。”
“那一切就明了了,无论是以‘实’还是‘名’为判断标准,八岐蛇魔才是杀死相柳第一颗头颅的真凶。”
“所以,那道未曾出现的虺冥血咒,其实落在八岐蛇魔的身上?”徐胜想到对方的现状,提出疑问,“可蛇魔已经被封印,血咒能穿过封印吗?”
尚善美推了一下眼镜,以幸灾乐祸的语气道:“那就只有蛇魔自己才知道了。”
徐胜也毫无同情心的笑出了声,这叫妖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当然,归根结底是八岐蛇魔自己留下的后手招来的祸,倒也不算冤枉,只希望祂在封印的状态下还能提起力量反抗,以蛇魔的根基,状态完好足可抵抗三枚虺冥血咒的咒力,可要是提不起力量,就只能无条件地承受血咒的折磨,那种滋味,哪怕意志坚韧如徐胜,也不想体验第二回。
既不能挣脱牢笼,又无力对抗闯进牢笼中的歹徒,只能任其蹂躏,这情景想一想都很绝望。
笑了一阵后,尚善美正色道:“我个人有个小小的建议,在阁下没有足够把握战胜八岐蛇魔之前,请不要再让这口剑吸食精血,对方不一定会从封印祂的三神器中脱身,也可能借由将本体转移至天丛云剑来摆脱封印。”
“放心吧,既然知道八岐蛇魔留了后手,我会谨慎使用这柄剑,不管对方会从哪里摆脱封印,等将来拥有了一战之力,我会前往瀛州将它彻底解决。”
徐胜做出了承诺,接着正襟危坐道:“倒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这边正好缺少一个出谋划策的军师,倒是非常欢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屈就?”
“于拙者而言,不管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欣赏更多的风景,见识更多的趣事,而从阁下这半年的经历来看,似乎跟在你的身边,更能遇见精彩趣味之事。”
言毕,尚善美收起轻佻的表情,正儿八经地跪坐在地,对徐胜施了家臣之礼:“拙者上杉妹子,愿意为阁下奉上自己的智慧,还望收留。”
徐胜将对方扶起来,道:“能得上杉君这样的智者追随,是在下的荣幸,我许你自由之身,若什么时候觉得无趣了,可以自行离去,不必受任何规矩约束,只是离开前,记得告知我一下,让我有个准备。”
“哈,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定下君臣关系后,尚善美很自觉地从正面坐到徐胜的左手侧,恢复原来的轻佻语气道:“其实,在从江湖上听到关于主君的消息时,拙者便有些后悔了,或许当初不该那么着急离开,若是与主君同行,应该会更加有趣,错过了两件轰动江湖的大事,没能成为亲身经历者之一,实在可惜。”
“将来会有机会的,而且这个机会说不定很快就降临。”
徐胜对自己的招灾体质也有相当的认知,更别说他经常主动往麻烦事上扑。
“拙者便不抱期待的等候了。”
“不用等了,眼下就有一事要麻烦你筹划,关于方兄的灵格晋升仪式……”
徐胜将方清月向黑虎商会购买六品魂器一事道出,并详细描述了灵格“飞将”的相关内容。
“我明白了,这件灵格的晋升仪式可难可易,若从尽可能发挥灵能‘封狼居胥’的角度出发,最好选择强大的敌人,可由于要求必须独力战胜对手,这么做又会大幅提升失败的风险。”尚善美会意道。
徐胜道:“从灵能‘封狼居胥’的说明来看,只继承祭品的肉体力量,并不会继承法术神通异能,因此对象最好是不擅长法术,肉身强大的妖怪。”
“那么关键就在于这个‘独力’究竟有何限度,从最轻微的借取别人的神兵,到得到别人的功力加持,再到高人站在旁边以眼神助战而不插手,以及由别人先将目标重创,再由晋升者补上最后一击,到底可以容许到哪种地步?”
“这就不清楚了,得等黑虎商户将魂器以及相关的情报送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寻找一下合适的目标。”
“明白,此事便交给我吧。”
尚善美起身,对徐胜微微一躬,展现作为下属的自觉,然后便摇着纸扇离开。
“这下可以休……”
“师弟,你上次告诉我的蜕变之法到底行不行啊,我都练了半个月了,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徐胜正打算宁神休息,就听到洞外传来了唐徵明的嚷嚷声,不一会人随声至。
“这些天我就没睡个好觉,每天晚上都对着月亮练武,枪法倒是精进了不少,可一点蜕变的迹象都没有,你的方法真的有效吗?”
虽说徐胜不打算隐瞒自己有方法能助人蜕变独一型,但外挂的存在还是要稍稍遮掩一下,于是就编了一个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理由,让唐徵明晚上对月练功。
“你才练了多久啊,即便有效果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来,当初空真师兄为了蜕变独一型,可是足足用了五年时间。”
“五年!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我直接让绮梦给我生个胖娃,再拎着孩子回家,还需要哪门子的以力服人?”
徐胜觉得作为幌子也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折腾对方,便道:“我的方法不需要五年那么久,照理说半个月也差不多了,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
“没道理啊,难不成是你脸太黑,运气太差?”
“你的蜕变之法还要看运气吗?”
“是啊,要不你去观里拜一拜道祖,求他赐你好运,说不定今晚就蜕变了。”
“不是吧,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佛门弟子,虽说没有出家,但灵山上有我的名帖,你确定道祖会保佑我,而不是降下一道晴天霹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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