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造化斋主
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中有钵
夏侯谋掣出一条七彩斑斓的皮质长鞭,乃是以妖怪钩蛇的尸体所制,钩蛇有双尾,这条皮鞭亦暗藏玄机,看起来只有一根,但在甩出后会分岔出第二根,防不胜防。
夏侯韬手持一柄金鳞宝刀,乃是采集一条鲤龙的鳞片所铸,一经催动,会有金色龙影缠绕刀身,不仅能隔空伤敌,还会散发出强烈的精神威压。
两名老者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不仅加持灵格,还动用了神兵,绝非昨日夏侯谋与夏侯俊那场点到为止的内斗可比,却是两人有意速战速决,想要用最快速度拿下徐胜。
即便不能生擒,也要予以重创,只要击败了徐胜,剩下的两人不足为虑,可以将这场战斗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
然而,徐胜亦抱有相同的想法,若是以一对二,他不介意跟对面较量武艺,奈何现场还有十余名六品灵修,即便他们的武道修为不足为虑,可各种灵能防不胜防,必须以最快速度震慑全场,方能阻止对方发挥人数的优势。
霎时间,就见徐胜身形陡然膨胀,化作四米高的小巨人,其前胸浮现阿修罗的图纹,后背浮现摩呼罗迦的图纹,正是兼具力量与抗性的强攻形态。
他左手朝夏侯谋射出梵天轮指,以他如今的体型,金色指气宛若柱子般粗大,逼得对方不得不撤招闪躲,右手则是一招平平无奇的罗汉拳击向夏侯韬,拳劲凝而不发,没有引起半丝空气激荡。
夏侯韬昨日见识过徐胜的神力,而且那次徐胜的体型还没有眼下这般恐怖,他哪里敢硬挡,急忙催动灵能,身形化作云雾,顺便将手中的金鳞宝刀抛向天空。
“相同的手段,别想成功两次。”
徐胜一圈击在云雾中,立即化拳为掌,运转百川归流劲,将大部分向外扩散的云雾摄入掌心,同时以真气覆盖手掌,向内用力一攥,明王火炎灼烧,将其生生份灭。
“呃!”
伴随一声痛哼,逃散出去的云雾汇聚成形,夏侯韬被迫现身,却是脸色苍白,俨然受了不轻的伤势。
夏侯谋见状,心中一凛,再也不敢将徐胜当做小辈看待,运转周身功力,汇入蛇鞭之中,令其表面蹿起乱舞的电蛇。
“潮鸣电掣!”
一鞭击出,电光烁烁,携带浪潮汹涌之势,瞬间便是闪电五连击,从上下左右中五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更有隐藏其后的分岔鞭。
与此同时,夏侯韬顾不得身上伤势,催动六品灵格“噬梦蛇”的灵能“食念”,试图吞食掉徐胜反击的念头,从旁阻挠——昨晚他便是用这一灵能蒙蔽了夏侯俊。
一条长着鼻子的隐形蛇从夏侯韬袖子里钻出,迅速滑到徐胜脑后,张嘴一咬,却是身体一僵,好似咬上了一块大石头,自身崩碎开来。
却是徐胜在战斗初始便开启了灵能“禅心不动”,豁免一切精神干扰,全然不受影响,正面迎向夏侯谋——跟名声在外的鉴谎灵能不同,“禅心不动”这种被动技能只要修炼者不主动宣扬,外人很难得知详情。
接触刹那,闪电蛇鞭与九曲阴气锁交锋,激荡出一连串的电火花,后者终究不是擅长防守的护体罡气,很快就被击破。
闪电蛇鞭落在徐胜身上,“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电光四射,隐藏的分岔鞭接踵而至,又是一轮闪电五连击。
然而,夏侯谋脸上尚未露出得手的笑容,就见那具魁梧的身躯从电光中驰出,朝自己直冲而来,身体表面连一点焦痕都没有,他不由得心下大惊,就算侠僧皮糙肉厚,不怕鞭击,也该被电得麻痹才对。
须知他催动的电流并非源自武功,而是六品灵格“电蛟”的灵能,便是那些以肉身强大著称的妖怪,挨了他的电击也会全身抽搐酥麻。
强敌临面,没时间给夏侯谋细思缘由,当即怒吼一声,催动灵能加持玄水之力,身体表面笼罩巨大的水蟒,临空俯冲而下。
尚未接触,徐胜便感受到一股莫名巨压降临在身上,仿佛身处水下百丈,而且无法呼吸,眼鼻耳口皆有凭空出现水流涌入,显然这是对方的某种灵能。
他立即闭上眼睛,抿紧嘴巴,耳朵倒扣如碗,鼻子宛若被人捏着般瘫瘪下去,杜绝水流涌入。
肉身开发到他的程度,别说是身体器官,就连身上的一根毛他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想直就直,想弯就弯,想掉就掉。
夏侯谋当然没想过靠这种小手段杀死徐胜,只是想以此干扰对方运劲,事实上他的确成功了,在催动灵能“七孔逆流”的瞬间,徐胜的行动出现了短暂的迟滞,原本凝而不散的劲力向外泄露——
轰!
足以将庐山瀑布都打得逆流而回的拳劲轰掣而出,声势浩大如霸龙升腾,覆盖在夏侯谋体表的水蟒瞬间被击溃成漫天飞散的水珠,他惊恐将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催动护体罡气的同时又催动防御系灵能,全身长出绵密的毒刺。
但以上种种措施也只是抵消了一部分的拳劲,没能完全挡住徐胜的这一拳,护体罡气如薄纸般被撕裂,毒刺没有碰到徐胜的拳头就被隔空劲力粉碎,守护的双臂被强行砸开,残存的劲力扎扎实实的撞在夏侯谋的老脸上。
刹那间,一阵无可形容的剧痛涌来,夏侯谋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断片,颅骨扭曲变形,整个人被击飞出去。
幸而徐胜的这一拳经过数重削弱,最后落在夏侯谋脸上的劲力不足原来两成,没能将其头颅击爆。
夏侯韬急忙出手,将夏侯谋接住,急忙将几颗救命丹药塞入口中,他看着对方那张几乎不成人样的脸,想起自己昨日的遭遇,不禁心有戚戚然。
这般巨大的动静吸引了除夏侯俊外所有人的目光,夏侯家的六品灵修们被这一拳的威势所惊骇,一时不敢动弹,停止了对唐徵明和小清的围攻。
夏侯韬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心知此刻绝不能露怯,否则胆气一泄,众人士气崩溃,此战便要不败而败。
“三哥,此子乃是前所未有的强敌,不能再将他当少年天才看待,你我联手施展禁招,再有留手怕是要一败涂地。”
夏侯谋的脑子仍旧嗡嗡作响,并未弄清状况,但只这一拳就足以让他认清自身处境,对族弟的提议并无异议,当即忍着剧痛,强提元功,与夏侯韬联手施招。
只见两人腾上半空,真气四溢,引动风云变幻,黑水玄蛇与腾蛇的虚影浮现,相互咬住对方的尾巴,形成一道闭锁圆环,继而化为护体气罩,保护两人在蓄力期间不被打断。
极招未发,便蕴育出无可形容的强大威势,甚至引发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的异象,不难想象接下来的一击将是何等惊天动地。
唐徵明为之变色,催促道:“师弟,不能让他俩发出此招。”
说话的同时,他召唤出金甲天神,高举龙纹一刀劈向两人,却被护体气罩轻松弹开。
徐胜仰面看天,没有着急出手,一直等到两名老者的气势积蓄到巅峰前的一瞬,立即催动灵能“降龙钵光”。
这项灵能,才是他敢对上夏侯家族的底气所在,别说夏侯家现在只有两位五品长老坐镇,便是加上那位尚在四海盟总部的长老,他也公然不惧,因为夏侯家的灵格体系以蛇、蛟、龙类为主,即是妖属鳞种,正好被“降龙钵光”克得死死的。
强如八岐蛇魔,碰到“降龙钵光”也要被削去三成的功体,更遑论低上两个品阶的黑水玄蛇和腾蛇。
虽然此时徐胜手中无钵,但他心中有钵,在灵格“法海”演绎完满之后,早已不拘泥于外物,草木皆可为钵,当下抬手一按眉心,双目射出两道白光。
双蛇衔尾的护体气罩完全没有发挥作用,被“降龙钵光”照射的瞬间便土崩瓦解,如雪消融,连带着灵格虚影一并消散。
夏侯韬与夏侯谋只觉一身根基遭到无形枷锁的禁锢,功力骤降大半,灵格带来的强化也跟着消散,甚至绝大部分的灵能都无法使用,宛若从天堂坠落地狱。
可这些还不算最糟糕的,须知两人此刻正在酝酿极招,而极招乃是通过特殊的技巧,发挥出超越自身功体极限的威能,同时自身会承受巨大的压力,而在功力被禁锢大半的当下,积蓄的极招灵力已然超出两人能够承受的极限,顿时遭到反噬!
只听一声爆鸣,积蓄的灵力当空爆开,夏侯韬和夏侯谋从空中喷血而坠,也亏得是两人联手施招,分担了压力,否则即便没有爆体而亡,也免不了重伤濒死。
徐胜可没有对敌人客气的打算,何况对手尚未失去战力,当即飞跃而起,伸手抓住两人,像孩童摔蛤蟆般狠狠往地上掷去,砸出两个大坑。
落地之后,他又俯身伸手抓住两人的双腿,一个甩臂大车轮,又砸向另一边的地面。
就在徐胜准备甩第三次的时候,忽有锐利气劲破空贯来。
“住手!”
只见夏侯俊与灵格虚影融合,化作一只火鹤疾冲而出,其速度快若极光,比声音更快。
徐胜本能感知到危险,连忙向侧旁闪躲,仍是晚了一步,肩膀被火鹤的尖喙洞穿,沸腾的血液飞溅而出。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待也罢
徐胜看了一眼肩膀处的伤口,虽说此刻处于强攻形态,但他的防御能力丝毫不逊色常态,只是格外强化了力量与抗性两项能力,似夏侯谋的蛇鞭能轻易甩裂钢甲,却连他的一块皮都破不开。
由此可见,夏侯俊能破开他的防御,要么是动用了神兵利器,要么是仰仗了某种灵能的效果,要么兼而有之。
徐胜转头看向夏侯俊,见其手中握着一把通体洁白如玉的长剑,一时难以确认是哪种情况,只能先行控制肌肉止血,愈合伤口,并将残留在伤口处的异火湮灭。
“夏侯兄,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夏侯俊叹息道:“多谢侠僧好意,奈何在下已经上了家族的大船,纵然前方是悬崖瀑布,也只能生死与共。”
话音甫落,他便又是人剑合一,化作熊熊燃烧的火鹤,伴随着宛若爆竹的噼啪声响,疾贯而出。
徐胜忙将两名重伤昏迷的老人一扔,凭借本能侧身闪躲,依旧没能躲开,这次换成小腹边缘被洞穿撕裂,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之所以没拿老人作盾,并非他尊老爱幼,也不是爱惜名声,纯粹是对方速度太快,他连躲都来不及,更遑论观察对方的进攻轨迹再予以阻挡,须知他此刻是四米高的小巨人体型,光凭两个老人不足以遮住全身部位。
更关键得是,他觉得以夏侯俊被自家长辈坑害的怨念,未必会因此手下留情,说不定乐见其成,正好公报私仇,两全其美。
徐胜全力闪躲,还能勉强避开要害部位,若是分心其它,中招的指不定就是心脏等要害部位。
接下来的数个回合,夏侯俊并未动用其它手段,仍是化作火鹤疾冲,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攻势方式,徐胜偏偏无可奈何。
对方的速度几近光速,等冲出后再做反应根本不可能躲开,每一次交锋,徐胜身上都会增添一道新的伤势,哪怕他提前预判方向,用梵天轮指狙击,也会被轻易撞灭指气,然后连带手掌一起洞穿。
夏侯俊诠释了何为“武学之道,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若非徐胜体质惊人,又身怀足以抵抗异火灼烧的强大抗性,换成寻常的同阶武者早就扑街了。
如此一直到了第十回合,徐胜侧头躲避要害攻击,仍被割裂半只耳朵,但他对伤势浑不在意,反而胸有成竹道:“你的手段,我已看穿。”
说话间,他的体型急遽缩小,胸口浮现迦楼罗的图纹,背后则浮现夜叉的图纹,正是兼具速度和反应的敏捷形态。
“你以为让躯体变小,我便碰不到你吗?”
夏侯俊不以为意,故技重施,再度化作火鹤疾冲。
可这一回,徐胜轻挪脚步,抬起手臂,便躲开了从自己腋下穿梭而过的攻击,连一点皮都没有擦破。
“怎么可能……”
夏侯俊犹自不信,发动连绵不绝的冲刺,却被徐胜一一躲开,其姿态之轻松,宛若闲庭信步。
“你这一招确实迅如闪电,但你心绪不宁,难以收敛杀气,锁定方位的时候会泄露气机,此外,你这一招并非源于武学,而是一项灵能,你的灵格若没有猜错,应该是神鸟‘毕方’。”
徐胜一边躲避攻击,一边侃侃而谈:“毕方在神话中为大火之兆,传闻它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发生火灾,故而又名火神侍宠,然而毕方并非火焰之鸟,它的本质是木精,以木生火,才会给人以火焰鸟的错误印象,这一点体现在灵能上,便是在灵能发动前,会有一个‘点燃’的过程,尽管这个过程很短暂,可还是出现了灵气波动,把握这一点,就不难提前做出预判。”
哪怕徐胜强化了速度,依旧赶不上对方的“近光速”,可他不需要比对方快,只要预判方向,提前闪避即可,毕竟对方的攻击轨迹是一条直线,没有复杂的变化。
这就像地球上的高手躲子弹一样,并非人的速度比子弹快,而是通过观察枪手的手腕动作,提前预判射击方向——前提是点射,而不是用冲锋枪扫射。
“就算你都看穿了,又能奈我何!”
夏侯俊再度化作火鹤飞冲,这一次他谨守心神,不露杀意,仿佛攻击的目标只是一块木头,而且锁定的位置是胸口正中,命中几率最高。
徐胜不甚在意,这一回他不再闪躲,在预判对手的进攻轨迹之后,拔刀出鞘,名招上手。
“断·风无相!”
疾风之刀斩向身前虚空,宛若双方相互配合演戏一般,夏侯俊所化火鹤主动冲到刀身下方,被恰巧命中,当即横飞而出,轰然坠地,将夏侯府的围墙砸毁。
徐胜看着废墟道:“你所用的灵能应该是类似‘洞穿一切阻碍’的效果,故而即便我催发指气,也无法迟滞你半分,可这一效果并非遍布周身,真正有威胁的只有顶端的那一点,其余部分并不设防。”
夏侯俊推开压在身上的乱石,试图起身,但站到一半就觉得胸口一痛,却是肋骨断了两根,于是又跌坐在地,他抬头看了一眼徐胜,叹气道:“是我输了。”
徐胜有些意外,道:“只是一点轻伤,而且你也只出了一种灵能。”
“这一灵能赢不了你,其它的手段更没指望,何况侠僧刀下留情,在下又岂能不识好歹。”
方才徐胜用的是刀背,而非刀刃,否则绝不是断两根肋骨这般轻松。
夏侯俊对此心知肚明,他不是没有其它的招式灵能,但见识过徐胜暴打两位族老的画面,便已知晓自己上场也逃不掉相同的下场,既然唯一有威胁的“一鸣燃木”被破解,其余手段不过自取其辱。
灵修的对战便是如此,一招鲜,吃遍天,一招废,流满泪。
何况,他本身也是斗志泛泛,实在没有被人蒙骗还要继续为家族而搏命的觉悟。
“成王败寇,夏侯氏无话可说,任凭侠僧处置。”夏侯俊闭目道。
徐胜一边对自己施展“不药而愈”治疗伤势,一边道:“别说得好像徐某来抄家灭族一样,我只是来践行你们本该去做却没有做的事。”
夏侯俊苦笑道:“是在下失言了,志叔、扬叔,劳烦两位叔叔带侠僧到族内寻人,他要找谁你们就帮他找谁,不可包庇任何人,而且服从侠僧的一切裁决。”
接着他看向徐胜,道:“以侠僧的品德,我想他不会也不屑于去冤枉无辜。”
徐胜大大方方道:“放心,我的同伴能沟通幽冥,可以从亡魂口中询问真凶,你们夏侯氏也可以派两名同样能沟通幽冥的族人从旁监督,保证宁可遗漏,也不错杀。”
“侠僧的承诺,自然是一言九鼎,我信得过。”
夏侯俊是现场唯一还清醒的五品灵修,他既然下令,其余人也没有继续战斗的念头,甚至一部分人本来就倾向于接受徐胜之前的提议,由夏侯家自行审判罪犯,落得眼下为人强迫的局面,不免生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怨念。
夏侯志与夏侯扬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抗议什么,老老实实的给徐胜带路,只是不免意志消沉,毕竟这一场他们是输阵又输人,丢了面子还丢了公义,不难想象未来会遭受江湖同道何种耻笑。
片刻后,夏侯府中鸡飞狗跳,不时传出“我是族长嫡子,你不能杀我”“我不是有意要奸污她,是她先勾引我”“我不是东西,请大师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之类的呼喊声。
夏侯俊躺在废墟上,望着乌云渐散的天空,喃喃道:
“这夏侯家,不待也罢……”
(斋主:推荐一本《头铁的我拒绝选择》,这位作者的书之前有推荐过,他对金手指的设置很有想法,人物智商也在平均线以上,唯独剧情有些清汤寡水,缺乏戏剧性的亮点)
《头铁的我拒绝选择》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临别赠言
依靠鉴定谎言和沟通幽冥两大灵能,徐胜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审查了所有被举报的犯人,并未遇到考验伦理的复杂案情,除其中一人是因过失致人死亡外,其余皆是死有余辜。
其实想一想就不难明白,虽说有陈氏伏诛的例子在先,徐胜展现出自己主持正义的信用和能力,但他毕竟是外人,而以当下世人的价值观,借外人之手替自己伸张正义,裁决同族之人,免不了会有负罪感,甚至还要承担消息泄露后,惨遭族人报复的巨大压力。
可反过来讲,即便承受了如此大的心理压力,他们仍选择向徐胜求助,不难想象他们忍受的是何等强烈的怨气,强烈到为此可以赌上全家的性命。
如殴打受欺负这类寻常的侮辱,根本不值得他们冒这般巨大的风险,只有实实在在的血海深仇,又自觉没得到应有的公平,这才选择铤而走险,求助于外。
用夏侯灵的一句话总结:“什么为家族大局忍让,无非是死的不是你的亲人,等你目睹亲人惨死,凶手逍遥法外,看你还能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
对那些证据确凿的罪犯,徐胜没有留情,统统一刀枭首,并未征询他人意见,此举也是为了保护匿名的举报者,何况,若受害家属愿意原谅凶手,也不会求到他头上。
最终,徐胜共在夏侯家手刃六人,人数并不多,算上陈氏也才七人,还比不上他初临青叶寺时清除本门败类的零头,但两者象征的意义截然不同。
故此,当第二日他离开当地时,夏侯家的人纷纷投以又怒又惧的目光,且以畏惧居多,其中还混杂着几道感激。
徐胜一行人走出城门口,就瞧见道旁站着一人,却是夏侯俊。
“夏侯兄是来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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