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鱼快动
现在的部长大人,生活方式可谓极其无聊。
也许正是茫然和不安,所以她有时才会表现出百依百顺的样子,尽管她在心里习惯了把多崎司看作非常亲近的人,可他还是不免要在心里寻思——这个栗山樱良,还是那个栗山樱良吗?
对多崎司而言,他现在看到的栗山樱良,仍然是一位玫瑰似的美丽人儿,在这座寂寥的疗养院里,她依然在塑造着她优雅的形象,但却是很扁平的形象,缺乏立体感。
嗯,对的,就是这样。
所谓的立体感,不仅是给人不同的印象,而是由她在智力和心灵上的众多优点以及性格上的某些缺点,迭合在一起而形成的整体。
以前的她,优缺点就像写在脸上似的一清二楚。
现在嘛……
除了还偶尔毒舌一下,好像已经没有缺点了的样子。
而且毒舌算不算缺点都很难说……
想着想着,多崎司不由苦笑了下,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又想要人家委身于你,又想要人家保持个性,做什么白日梦呢,混蛋!
站起来,伸个懒腰,他走出门,打算透透气。
出门的时候,有一位身段苗条的年轻女子提着一袋衣服,和抱着一只猫走进来。
霏霏细雨绵绵地下个不停,多崎司撑着伞,在商业街上转来转去,两边排列着小超市、理发店、糕点店、录像带出租店,还有他和部长大人在里边色色过的电影院。
逛了十多分钟,买了一堆可有可无的杂物,多崎司返回到洗衣店门口,准备进去时,他忽然发现店门前盆栽的黑土里,有一个东西露了出来。
蹲下去一看,是一只蜗牛。
冬末春初的时节,居然会有蜗牛出现,对多崎司来说是这一项新发现。迄今为止,他一直都只知道蜗牛这东西仅仅在4-9月份才会出来活动。
现在看到一只蜗牛,他免不了就会想起其他季节的蜗牛又在何处做什么呢?
拿出手机谷歌一下。
谷歌的答案显示,其它季节的蜗牛,要么是在冬眠,要么就是在为冬眠做准备。
一点都不惊喜的答案。
多崎司收好手机,刚要拿衣服回家,脑海里忽然亮起一道光。
好像……
在刚认识栗山樱良那会,他曾用“没有壳的蜗牛”一词来形容这个孤独的美少女。
当时的他,认为那是一种残缺的,不完整的美丽。现在终于看到了一只蜗牛,看到带壳的蜗牛,他恍然间,好像有了新的感悟。
假设,没有壳的蜗牛,是一个胚芽,成长中的肉质不够美味的个体。在岁月的催熟下,胚芽慢慢长大,肉质慢慢变得可口,少女开始令人梦萦魂绕,便有了如今眼中这个画一般的人儿。
只是依然没有壳。
多崎司此前会觉得,只要自己待着不动,保持相同的距离,只要光线不变,她就永远是那个样。
但实际上,从她和自己的关系起了变化的那刻起,她的本身也就随之改变。
此时的她,已经慢慢长出壳了。
同时也变得丰满、结实,形体也变大了。
可无论蜗牛壳生长得有多大,它包裹着的,依然是以前那团没有壳的软肉,这一点哪怕是天照大神来了,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长出壳这种变化,与其说是掩盖了她的个性,倒不如说是让她变得更完整比较恰当。
得马上回去和她讲一讲自己的新感悟……多崎司兴奋地推开洗衣店门,准备拿衣服回家,然后好好和她辩论一场。
洗衣店里头,此时共有四个女人。
最后进来的那一位年轻点的,正在用猫薄荷做成的棒棒糖来逗猫。
猫薄荷!
猫娘也是猫对吧?
嘿嘿……
稍稍出卖了点色相,多崎司成功换来了一颗猫薄荷棒棒糖,拎上两袋洗好烘干了的衣服,心情激动地沿路飞奔回去。
第三百五十九章 当栗山猫娘遇见猫薄荷
屋内,炉火烧得正红,火光映在马克杯上。
沙发上,栗山樱良双腿交叠坐着,一只支起脸颊,另一只翻动腿上泛黄的书页。
墙壁上的小喇叭,静静地淌出大提琴奏鸣曲,无可挑剔的音质。
门口传来看门声,部长大人觉察到动静,从书上扬起脸,眯细眼睛,看到是多崎司提着洗好的衣服回来后。
两人视线相遇,她淡淡地笑了笑,小嘴唇里隐隐现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先到二楼把衣服晾了,”多崎司和她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下。”
“等你干嘛?”
多崎司神神秘秘地一笑:“有好东西给你。”
“嗯。”栗山樱良小声作答。
来到二楼阳台,把烘干的衣服挂到晾衣架上,顺带转头往山那边看过去,欣赏笼统遥远的景物,刚来这里时的群山遍野还是满目疮痍的土褐色,现在已经点缀上了些许鲜绿的色彩,不少早开的樱树上,已经现出了点点粉色的花蕊。
晾好衣服,多崎司从栗山樱良的衣柜里找了件好看的洋裙,返回到一楼客厅。
少女仍在那看书。
从侧边看,她的脸蛋没化妆,但依然细腻洁白,细长小巧的面庞上,眉间不时聚起显得一本正经的皱纹。
看书看得相当入神,眼睛几乎不从书页上移开。
书封印着的是生涩的拉丁字母,多崎司看不出是那种文字。只能从她看书的严肃神情推测,有可能是一本内容艰涩的书,或许是专业性质的书籍也说不定。
从身后悄悄靠近,把洋裙放到沙发上,多崎司自己从后边搂住她的肩膀,悄声问:“再看什么呢,我亲爱的部长大人?”
栗山樱良视线从书上移开,然后用指尖抚摸太阳穴:“巴尔扎克的《农民》。”
“没听过……”
“法国19世纪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
“这是本法语书?”
“对的啊。”
“难怪我看不懂。”
“知道自己无知了?”
“今年就开始学法语!”多崎司纵身一跳,从沙发后边跳进沙发里,一下子紧紧地抱住少女纤瘦的身子。
栗山樱良微微歪起脖子,抬手把头发撩到脑后轻轻扎起马尾。
那本来被长长黑发遮住的脖颈,顿时显露了出来,白皙细腻的肌肤上,稀疏地散落着细小的绒毛。
“我想在这种个草莓!”多崎司说道。
栗山樱良轻轻做了个耸肩动作,仿佛在说请便。
多崎司把嘴唇凑过去,慢慢贴在那肌肤上,柔柔地一吸。
顿时,一个鲜活的草莓印出现在少女的脖颈,犹如一记鲜明的印记。
“你要给我的东西呢?”栗山樱良问。
“唔,等等在给你,”多崎司抱着她的腰,细声问,“先靠在我身上,说说悄悄话可好?”
“东西不能让部长大人满意的话,她可不会善罢甘休的哟!”
说着,栗山樱良放双腿抬上沙发的另一边,从头到脚舒展开来,上半身全躺在多崎司的怀里。
这浑然天成的身姿,任哪个画家都想象不出来的,多崎司觉得她就象是一株修长的树苗,让谁给摆在了自己的身上。
肌肤相触,令人感到心情舒畅。
多崎司一时间也不想说话,只是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用手把她从头到尾探索了一遍。
“欸,问个问题,”栗山樱良尽量控制着身体颤抖的幅度,视线看向桌面书里夹着的书签,“法国也有水獭,嗯?”
“为什么问这个?”
“书里边有写到,说法国的水獭比别的地方狡猾。”
“有的吧。”
“现在也有?”
“这我哪里知道,又没去过法国。”多崎司回答一句,然后弯下腰,让她上半身完全贴着自己。
部长大人的体型很妙,既像孩子又像大人。
浑身的都是肌肤都是白白嫩嫩的,俨然上上下下涂了一层果冻,而且涂得十分匀称,如海豚表面的肌肤一般珠滑玉润。
纤脖颈胳膊大腿还有腰部,都细得叫人觉得赏心悦目,咋看会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但好在吃了气血药后,摸上去总算是有了点肉。
相对的,胸的确不大,只能说胜在形状好看,臀部倒意外的不错,紧绷绷地隆起。
“欸,部长大人……”
“什么?”
“伱应该说一下话,好配合配合我。”
“说什么?”
“比如说‘主人,请照顾人家’,又或者‘欢迎光临,客人是想从哪里开始吃人家呢’。”
“我可是栗山家大小姐,”栗山樱良摸着他的短发,语气轻松地笑着说,“让从小就是掌上明珠的栗山大小姐来服侍你?别做梦了,你个变态。”
“不能怪我,”多崎司开心地说,“只能说部长大人猫娘女仆的模样,实在叫我太难以被忘怀了。”
“很喜欢栗山猫娘?”
“当然喜欢,而且必须要强调的一点是,”多崎司搂着她紧致的细腰,看着漆黑明媚的双眸,“就颜值上来说,栗山猫娘天下第一!”
“嘿嘿。”
栗山樱良得意翘着嘴角,双手抓住多崎司的衣领,把额头抵在他胸前。
“就让你看,不给你,”她嗤嗤笑着说,“馋死你这个渣男。”
“没事,”多崎司嗅着她的发香,“我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以下犯上’这个技能。”
外面仍然下着静静的细雨,雨滴顺着廊檐滴下,传来溅起薄薄积水的声响。
只开了半的窗口传来尖锐的鸟鸣,许久未曾听过的清脆叫声,像是新季节里的新鸟。多崎司双手轻轻贴在她脸颊,呆呆地望着她的眼睛,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
“怎么了?”栗山樱良奇怪地问。
“想到一个问题。”
“说出来吧,部长大人会为你解惑。”
“从这里出去后,部长大人还会这么温顺可爱吗?”
“嗯,这是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栗山樱良张开双手,巧笑嫣然地看着他,“把我抱紧一点,慢慢和你说。”
两人看着彼此,都伸出双手,搂住对方。
多崎司一只手抚摸着她单薄的背部,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腰部,将她整个人牢牢地箍紧在自己怀里。
这具柔弱的身子,他想用尽自己的一切,永远都守护着她。
洗发液淡淡的清香,与她柔软肢体的体香融合起来,亲切而温馨。
多崎司用手指悄悄拨开她的秀发,吻在她耳朵上。那微微摇颤的耳垂,仿佛一个小而又小的世界。
耳朵痒,栗山樱良不禁微微反仰起脖颈。
这样模样显得相当可爱,像只雏鸟一般,多崎司低头轻柔地吻着她嘴唇,少女那原本紧闭着的唇齿随之慢慢张开一条缝隙。
栗山樱良屏住呼吸。
尽管已经很多次了,但每次的开头,她的动作似乎像初学者那样笨拙,总是要不知所措一会儿后,才会忍耐不住似的犹犹豫豫地回应起来。
吻了很久很久。
栗山樱良始终保持仰头扬下巴的姿势,无法脱身。
感觉都要缺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