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鸥问我
“到底怎么样才能睡着......”
再一次转侧不安过后,她忽然想到妈妈的酒窖,猛得坐了起来。
她迅速挪到床边,蹬上拖鞋,快步来到客厅,伸手拉开冰箱,明亮的冷藏室内,一仓是女士的水果风味啤酒,一仓是高麦芽度的精酿黑啤。
柏木茉优对此都不满意,又去到妈妈的房间,推开换衣间的门,走进去,打开灯,三十平多米的换衣间里面,一件衣服都没有,改装成了家庭红酒窖。
象牙白灯光的照耀下,红橡木酒架的山形木纹亮起鲜明光泽,几十支葡萄酒瓶闪烁出迷人的透红光亮。
柏木茉优不懂红酒,也看不懂抽象的各国文字,更不清楚价格,她视线粗略一扫,挑中一支看起来还比较顺眼的货色,当即抽出来带走。
不需要醒酒,她不为品酒,只为求醉一睡。宝石红色的酒液倒入高脚水晶杯中,倒上满满一杯,她先小咪一口,香气浓郁,入口顺滑,几乎没有酒劲,她动作停顿了下,仰头一口饮尽。
柏木茉优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一会,静等酒意上头,可一杯的量似乎不足,她只感到脸蛋有点热,于是再倒半杯,仰头一口饮尽。
三分钟后,又是半杯酒。
短短不到五分钟,这瓶价格未知的葡萄酒,就被她囫囵喝光了半瓶。
柏木茉优动作犹豫了下,没敢再多喝,慢慢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安静等待醉意来临。
慢慢地,好像有十分钟过去了?她也说不清楚,大脑渐渐有了飘飘乎的翱翔感,睁开双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已经在慢慢旋转。
柏木茉优放心地闭上眼睛,享受着眩晕感。
“很好......”
但很快,她就感觉不好了。
借酒不仅没有困意,没有睡意,反而“红酒入喉心作痛”“借酒消愁愁更愁”,她那晕晕乎乎不听使唤的大脑,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始自由撒欢,形形色色的思绪没了束缚,开始群魔乱舞。酒精俨然变成了一罐猛烈炸药,“轰隆”发生大爆炸,她垒砌的“心闸”,一瞬间四分五裂,土崩瓦解。
那些压抑已久的复杂情绪,在酒精的疯狂催化下,形成一股狂风巨浪,摧枯拉朽般地冲破她的残破“心闸”,冲进她内心深处,像洪水一样奔涌不停,像暴雪一样纷飞肆虐。她心情难受极了,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再也藏不住。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吃饭,重新面对一个人的餐桌,她很难受,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坐着,重新面对一个人的沙发,她很难受,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陪伴,重新回到一个人的世界,她很难受。
那些她想遗忘的记忆,她害怕深究的感受,她避之不及的人,这一刻统统闯进了她的内心深处,与酒精一起祸乱她。
柏木茉优的眼睫毛都在颤抖,双手捂住脸,心里懊悔极了,有些事情,只是隐约察觉到就够了,千万别再追究,千万别去戳破,一旦一览无遗的展露在眼皮底下......她后悔为什么要喝酒,明明只想有助于睡眠而已。
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早晨七点三十分左右,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作者躺在自家的床上,睡得正舒服(上帝视角),忽然窜出来一只鬼,企图附身夺舍我(此时又变成
作者心生恐惧,但并没有畏惧它,冷静地躺在床上,等待反击时机。
过程很可怕,很曲折,它不断利用精神攻击,让我陷入各种恐怖的幻境(真的很恐怖),逐步催眠和控制我,把我囚禁在床上。
而且它还会飞,很卑鄙,不敢来近战,一直飘来飘去,始终飘在我身后,搞偷袭催眠。
好像就这样斗了七八个回合,我打不到鬼,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很无奈,只能摸床头上的手机,想给警察叔叔打电话,快来救我。但那只鬼看穿我内心所想,更加疯狂地催眠控制我,我侧躺,头脑昏昏欲睡,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作者即将被夺舍的前夕,梦里的我蓦然意识到:“我在我梦里还能被你欺负?”
(作者以前练过两年清明梦,知道一些控梦技巧。而且作者自幼对道家很感兴趣,学过一些粗浅的站桩和打坐。)
与此同时,鬼似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悄悄飘近我身后,企图钻入我后背,歹毒地夺我舍。
但就在这一瞬间,侧躺的我,猛然平躺过去,超级大力地抡出左拳——我睡醒了,狠狠一拳头砸在了另一个枕头上。
作者睡醒后,眼神愣愣望着天花板,身体浑身无力,精神恹恹,心神不宁,始终有种异样感,家里好像藏着什么脏东西。
于是作者起床,点亮电脑,打开音乐软件,播放道家的《净秽咒》,我也跟着念了两遍,又念了两三遍《净心咒》,再把音乐切换成《道家八大神咒》循环播放,
事情就是这样......是真事......然后现在,作者就卡文卡懵了。
不知道是梦里跟鬼打了一架的原因,还是习惯了夜猫子生活,白天阳光太亮,进不去状态。
总之,非常愧疚丢人的说一句,今天无更,更新就交给明天的我吧,明天绝对一定肯定的双更。
350 绝对不是喜欢
翌日。
大清早,隔壁房间就嘻嘻哈哈的大声吵闹个不停。
北原贤人无精打采地拉开袄门,没好气说道:“一大早吵什么吵,要胡闹就去楼下,别在楼上!”
屋里传来女儿笑嘻嘻的声音:“欧尼酱快来帮忙,一起给琴音姐换内衣。”
“呀!”里面一声惊呼。
北原贤人当即闭口不言,扭头就走。
再晚一会儿,恐怕要遭罪的人就是他!
一旦小调皮蛋勾结女妖精,给他来一出“下克上”......双拳都难敌四手,更别说他现在还少一条胳膊,最近还是少惹那一对大小妖精为妙。
“琴音姐,红内衣主人的欧派很大吗?”
“等会我去买一袋气球,灌上油,你摸一摸就知道了。”
“好主意!灌两个一模一样大小的气球!再买两串葡萄!”
北原贤人脸色铁青地走下楼梯。
他心情很沉重,也很坚定。近墨者黑,近炭者黑成煤球。
以后再有小孩,必须要让孩子远离花江琴音这个“大污染源”,女妖精在教坏孩子这方面真的很有一手。
十分钟后,小调皮蛋和女妖精嘻嘻哈哈闹腾着走出主卧,脸蛋上一笔一划全是口红痕迹。
下楼,刚好碰到爸爸走出浴室,小调皮蛋仍不放弃地追问道:“红内衣的主人到底是谁?”
北原贤人瞥了眼女儿,没说话,无视地路过她。
花谷紧追上去,作死地一连串猜测道:“地下情人?”
“女朋友?”
“花钱找的大姐姐?”
北原贤人缄口不言,不吃女儿这一套激将法,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嘁。”花谷撇了撇小嘴。
北原贤人充耳不闻地落座沙发,转头问道:“早晨吃什么?”
花江琴音思索地扫视冰箱里面,嘀咕道:“番茄、马铃薯、圆茄......还有春雨?你从哪买的?”
花谷左瞅右瞅,笑嘻嘻插嘴道:“早晨先吃琴音姐!生吃!”
花江琴音扑哧一笑,笑吟吟转向沙发。
“你想先吃哪个?”
北原贤人面无表情说道:“番茄炖汤吧。”
“叮铃”,门铃声响了。
花谷扭头看去,兴趣索然。
爸爸肯定告诫了她们,近期别来串门,所以这几天来的人,必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角色”。
一刻都不想在客厅里多待的北原贤人迅速起身,去开门。花谷瞅了瞅爸爸的背影,心怀一丝侥幸希望,撒起小短腿追了上去。
敞开门,藏在爸爸身后的小调皮蛋探出脑袋,脱口而道:“怎么又是你!”
北原贤人一记手刀落在女儿的脑袋上,态度热情地邀请相武葵进屋。
他心里很怀疑,柏木茉优前脚才结束,相武葵后脚就来接班,要说这里面,没有高梨在乱搞小动作,他是不信的。
虽然不清楚她们究竟想搞什么事情,但现下这样子,他绝对欢迎光临,起码当着外人的面,客厅里的那只女妖精能收敛一些。
花谷小脸警惕,盯着相武葵走进客厅,又仰头看向爸爸,撇了下小嘴。
“萝莉控!”
北原贤人掐着女儿软乎乎的小脸蛋,压声说道:“人家是高中生,十六岁。”
花谷“哼”了声,小短腿一蹦,伸手掐了一下爸爸的脸颊,撒起小短腿跑进客厅。
北原贤人颇为无奈地直起腰,看样子,小调皮蛋似乎不太喜欢相武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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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办公室。
长桌首端,高梨絮风用余光悄悄观察好朋友的脸色。
从进门开始,一直到现在,茉优始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无精打采,神不守舍。
她明显有很多心事......高梨絮风犹豫了下,试探地开口问道:“茉优和北原同学又吵架了?”
神情恍惚的柏木茉优渐渐回神,抬头看一眼高梨,又默默低下头。
她低声谎称道:“昨晚做了一场噩梦,有些不舒服。”
“噩梦?”高梨絮风神思惊讶,要是其它事情还好,但噩梦这种事情,她实在无能为力。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们去一趟浅草寺吧,祈福消灾。”
柏木茉优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她不信鬼神,虽然换作往常,只要是絮风的邀请,不管去哪,她一定欣然同行,但今天,她实在提不起逛街的兴头。为就连坐着,她都神情恍惚,更何况走在马路上,只会让絮风为她担心。
“明天就没事了。”柏木茉优低声说道。
她只是极其不情愿的相信,自己喜欢上了那个“污染源”。心情也有点崩溃。
她承认,虽然自己时常会想起“污染源”,也怀念在北原家的时光,而且离开了他以后,自己变得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但是,这距离喜欢一个人还很远吧!
柏木茉优心里坚定的认为,自己对絮风的那种感情,才是真正的喜欢。而她对污染源的感情,充其量只是习惯了有他存在罢了。
虽然每次一靠近他,心情就会变得紧张,变得忐忑,很在意自己煮的饭,会不会合他的胃口,是肌肤相触时,触碰到的肌肤部位还感觉热热的,但是她觉得,那不过是异性之间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
柏木茉优如此想到,深呼吸,集中精神,抛却杂念。
她让自己露出柔情地微笑,“絮风,我给你准备了一样神秘惊喜。”
好朋友能够重新振作起来,高梨絮风暗暗松了口气,神思好奇问道:“神秘惊喜?”
柏木茉优从包里取出一个食盒,掀开盖子,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西红柿炒鸡蛋。
高梨絮风脱口而道:“番茄炒鸡蛋!”
柏木茉优摆上两双筷子,柔和微笑。
那十天期间,她在北原家天天炒这道菜,回到家后,私下里也不断尝试。她试过加入番茄酱,也试过加入番茄沙司,就连番茄去不去皮,去皮是要用热水烫,还是用热水煮,她都反复测试过十几次,对此深有心得。其它炒菜,她不敢保证,但唯独这道菜,她很确信,已经近乎完美复刻出了絮风祖母版本的番茄炒鸡蛋。
高梨絮风颇为期待地拿起筷子,看菜色,这道鲜嫩多汁的番茄柿炒鸡蛋就肯定不俗。
一块软烂的番茄送入口中,味蕾顿时绽开久违的熟悉味道,高梨絮风一时间惊愕住了,很熟悉,非常熟悉,就连妈妈炒的这道菜,都没有令她这么熟悉。
她赶忙问道:“茉优跟谁学的这道菜!?”
柏木茉优柔和的微笑凝滞了一瞬。
如非必要,她真的不想重提“污染源”的名字。
她沉默了一会,如实开口说道:“北原同学教给我的,他比较擅长中餐。”
高梨絮风惊讶问道:“北原同学还会炒菜?”
“会。他能看懂中文菜谱。”柏木茉优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每次提起那个名字,心情就会变得异样。
心情急切的柏木茉优此刻顾不上唐突,按照事先想好的计划,赶紧说道:“这次我来喂你。”
她要用实际行动来说服自己,她对北原贤人的“特殊感情”,绝对不是喜欢!
只要拿絮风来逐项测试——她给絮风喂菜,拥抱絮风,与絮风肌肤相触——很容易就能检验出“喜欢与不喜欢”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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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