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兮
第二十章 和赫敏的周末
“凯特，校长先生家里的凤凰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涅槃啊？我们都好久没有在周末一起去图书馆了。”
早饭之后，一听到凯特在今天又要去校长办公室，赫敏终于憋不住，问出了这个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凯特给他们的理由就是要在周末照顾凤凰，可从开学以来，都已经一个月了，她们都没有周末在一块过。
这让赫敏一度很是怨念。
“啊这…”凯特愣了一下，想到这次去找邓布利多的话，接下来还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在日记本和密室的蛇怪上。
她犹豫一阵，便握住赫敏的手：“那好，今天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真的？”赫敏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可是校长那边……”
“没关系！邓布利多不会因为这个就责怪我们的！”
凯特弯起眉毛，正想带着她一起去图书馆，却被赫敏拉住：“等一下！”
她转过头，便看见赫敏的脸有些发烫：“我们…我们今天不去图书馆好不好？”
“啊？”凯特懵圈地眨巴着眼，“可不是你说想一起去……”
“那去别的地方不行吗？”赫敏故意竖起眉，装作一副很凶的模样，“还是说，你只想跟我去图书馆做作业？”
她赶忙举起手：“行行行，今天去哪里都是你说了算，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代沟问题，她对七零后的女孩子的一些行为动机真的看不太懂。
嗯，她明明是九零后来着，中间差了将近二十年呢！
任由赫敏拉着她一路往上，直到塔楼，这里本来是上天文课的地方，只有午夜才会上课，所以白天基本上不会有学生或者老师光顾。
“很久以前我就想白天上来这里看看了！这里的风景真好！”
赫敏欢呼一声，拉着她跑到塔楼围墙的跺口边，长大了手臂，放肆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与她的轻松不同，凯特一来到这里，就回下意识地把这里的场景和记忆里电影的片段进行对比。
如果历史不曾改变，那么在几年后，这里会成为邓布利多的亡命之地。
她特意站在那旋转的楼梯，往下看了一眼，高达八层的高度，让她几乎无法一眼将这里望到底。
真的从这里跌落下去的话，应该会很疼吧？
“凯特？凯特？”
赫敏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我…”凯特下意识张口，刚吐出一个音节便犹豫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向赫敏描述自己从昨晚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心情。
以前的她看哈利波特，也就是当本小说来看，故事里的人物命运对她而言都只是记载在纸上，已成定局的事。
而现在，她自己也成为了这个故事里的人，因为畏惧再次死亡，她选择韬光养晦，保命为上。
所以在看到一个真实的邓布利多，看到他愿意为了整个魔法界而终结自己的性命时，她才会有种无法言喻的心情。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拉着赫敏走到围墙边缘，望着底下的那片美好风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赫敏。”
其实不用邓布利多给她看记忆，她也会帮忙的，但那是为了完成任务。
可是现在，在浅浅地体会到邓布利多的心境时，她从心里涌出了一种冲动。
这是过去十余年从未有过的冲动，就算没有任务，她也想去帮邓布利多。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百岁老人一直守护着他所心爱的霍格沃茨和魔法界。
但…这就和她一向保命为上的准则相冲了。
这次有任务也就罢了，那要是等下一次，没有任务，而邓布利多又希望她可以来帮忙的时候，那又该如何？
看着凯特一幅焦虑又无从说起的模样，赫敏抿了抿唇，轻轻握上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在焦虑什么，但是你曾经说，进入魔法界，就相当于放弃在普通人里学习和生活的机会，当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你一起。
后来我妈妈告诉我，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如果有一天，我在霍格沃茨开始迷茫，那就回头想想自己来这里的初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你，但当你想不通某个问题时，那就回到最原点，重新出发。”
凯特神色愣怔片刻，“回到…最原点？”
她的原点是什么？
一路苟下去，活着毕业？
不，这只是目标。
因为她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活得越久越好，因为她害怕死亡。
在这个世界，能够带给她死亡恐惧的，就是伏地魔。
归根结底，伏地魔不死，她就只能永远活在阴影里，无法走出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眼睛微微亮起，欣喜地握上赫敏的肩，激动地一下将她拉紧怀里，“谢谢你，赫敏！”
不管是苟，还是莽，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她选择韬光养晦，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最好还能把伏地魔一块杀了——不管最后是谁杀都好，反正伏地魔必须死！
虽然现在她实力还不够，但有一个可以帮邓布利多一起消灭魂器的机会放在眼前，她怎么能驻足不前？
“诶？凯、凯特？”
赫敏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晕晕乎乎的，手足无措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手贴向凯特的背。
只是在掌心接触到衣料之前，凯特便一下放开了她，笑意盈盈地捏了一下她的脸。
“赫敏，你真是我的宝贝！”
连她在纠结什么事都不知道，居然也能开导她，真是太牛了！
心情不同，塔楼外的风景看起来也显得格外不同。
凯特张开双臂，用力地吸入了一口新鲜空气，又神清气爽地将其吐出。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亏她还没有因为一时激动就忘了要陪赫敏一天的承诺。
只是刚才还大方自然的赫敏现在却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她低着脑袋，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指了指底下的草坪：“去那里坐一会儿吧，那边好像可以看到黑湖的全貌。”
“好。”
凯特撇头看了眼她指的位置，离得不远，不过从塔楼一层一层地下楼梯，得花点时间。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眼一挑，凑到还有些脸红的赫敏耳边问：“我们要不要试试从别的路下去？”
“什、什么路？”赫敏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的意思，有些畏惧地往底下望了一眼，犹豫地蹙眉。
“可是这里这么高……”
“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凯特一脸诚恳地盯着她的眼，“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就不是赫敏了。
她迟疑了几秒钟，便红着脸，主动环上了凯特纤细的腰肢，半开玩笑地说：“好，那我这条命可就交给你了。”
“没那么夸张。”凯特失笑着摇头，任由她抱着，自己一手搭上她的肩，两个人一起跳过围墙，直接从空中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凯特的另一只手也拿出魔杖，对天念出漂浮咒。
原本快速下坠的身体像是被什么轻柔地托住一样，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地上。
“怎么样？我就说这条路走起来要快得多！”
她低下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刚刚还躲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结果就被赫敏一手揽着腰拉了过来。
“我…我刚才也想用漂浮咒的，是你抢先了！”明明声音都还在打颤，却还是倔强地抬着脑袋，不服气地直视她。
凯特强忍住笑意，只好替她挽尊：“对，是我刚才心急，担心摔伤才会抢先，其实你也能轻松做到的。”
“咳，你知道就好。”赫敏心虚地轻咳一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和凯特这颇为亲密暧昧的姿势，吓得她赶紧松开了手。
不过好在凯特并没有在意她的这点小心思，而是直接走到草坪上坐下。
在她们眼前，辽阔的黑湖一片静谧地横卧在城堡之下，半点也看不出昨天风雨时的水波激荡。
赫敏整理好情绪，也跟着一起坐下，习惯性地靠在她的肩头：“在想什么？”
“霍格沃茨屹立千年，我这么多年来，那些学生们看到和现在同样的风景时，又会想些什么呢？”
本来她只是有些莫名的感慨而已，但身边的赫敏却认真思考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支棱起脑袋，手指一伸，便戳在了凯特的唇角，笑着说：“我希望你可以高兴一点。”
凯特一呆，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手指上：“你现在就只想着这个？”
“对啊，”她一脸理所当然，“我只想让抽空陪我，就像现在这样。你已经陪着我，让我很开心了，所以我也想让你能够快乐。”
还没等她说话，赫敏又抢着问：“你现在是不是想找校长先生？”
凯特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好吧，”赫敏故作无奈地叹气，“下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要是再这么心不在焉，我就把你从格兰芬多塔楼扔下去。”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凯特一时还没搞明白她的话外之音。
但很快，赫敏便主动拉着她起身，朝着城堡的方向推：“傻子，快去找校长先生吧，要是耽误了事，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要陪你了！”凯特被迫地被她推着往前，只能转过身制止她。
可一转过来，就对上了赫敏认真的眼神。
“凯特，我不知道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但是作为朋友，我应该支持你，而不是拖你后腿，对吧？”
“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说，你不要让我变成拖后腿的那个人！”赫敏斩钉截铁地说，“快去做你的事，做完了再来找我！”
凯特眨巴了下眼睛，她在确认，赫敏是不是在说反话。
同为女生，她很了解女生，尤其是一些心智还没成熟的女孩子，在生气，或者失落之类的负面情绪影响下，会说一些反话。
比如说着不用陪她，但心里巴不得有人和她黏在一起。
但是这次，她好像没有在赫敏脸上看到任何相关联的迹象。
“那…我下次再把时间补给你？”她试探着问。
赫敏笑了一下：“好，那我记着！”
好吧，果然情绪稳定，这小姑娘还真是长大了。
凯特也不再纠结，让她记得早点回去之后，便快步地奔向了城堡。
待她离开，赫敏脸上的笑意才一下耷拉下来。
有些无聊地回到刚才的位置，她看了眼面前的黑湖，“真不知道凯特看着这种天天都能看见的风景，怎么还会发出这么多感叹的。”
虽然不知道凯特最近究竟在烦恼什么，但是她相信，自己这么做才是最不让凯特为难的！
就像温亚德教授教她的，想要帮一个人，不是强求着对方为自己做什么，而是需要体谅对方。
赫敏觉得自己这一次做得还不错，虽然她极度地想问凯特，但还是忍住了。
没关系！总有一天，凯特总会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
而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在原地胡乱担心，而是利用所有时间和机会，来提升自己，这样才能在凯特有需要的情况帮上她。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赫敏轻轻吐出一口气，拔出魔杖，朝眼前的湖水用力一挥。
但她的口中，念出的却不是魔咒，而是一种神秘又无法理解的音节。
“HAGALAZ！”
几乎是瞬间，比普通魔咒释放的速度还玩快上几分，眼前黑湖的一小部分湖水便逐渐开始结冰。
赫敏脸上一喜，但看到湖面上的冰层又迅速融化时，又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果然离教授的水平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很快，她便打起了精神，回头望了一眼城堡的方向，默默攥紧了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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