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味的霍格沃茨 第179章

作者:明兮

这些大概是德国魔法部派来的傲罗,一出场就以雷霆之势和他们各种对波起来。

凯特没兴趣看他们菜鸡互啄,目光在那些被紧急击中起来的孩童中间逡巡半天。

最终目光定格在了一张狭小的婴儿床上,里面的两个女婴即使在混乱的战场上,也睡得安之如怡。

第三十七章 诅咒

“这段记忆,属于1945年德国街头的一个流浪汉,他因为不良于行,所以亲眼见证了孤儿院门口发生的所有事。”

凯瑟琳平声静气地讲解着,“当年姐姐在毕业之后,特意找到了当年所有幸存者。

她将他们的记忆取出来秘密存放,每个记忆瓶都有详细记录,直到她离世,我才在整理她的遗物时找到它们。”

“这些…是我妈妈找到的?”凯特从冥想盆里直起身,讶异地问。

这么说,其实凯瑟琳在找到这些记忆之前,都一直不知道她们姐妹的身世?

“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这些事,至少在我毕业决定去旅行为止,她从来没有告诉我。”

凯瑟琳说着,便又拿出了一个瓶子:“在1945年的战争之后,我们所有的幸存者都被消除了记忆,大家都以为发生大面积伤亡是附近的化工厂发生了爆炸。

在那之后,我和姐姐便一直生活在孤儿院,后来被一对夫妻领养,来到英国,接到

407

了霍格沃茨的通知书。

出于对巫师的恐惧,原本还算友善的养父母态度大变,对我们非打即骂,还不允许我们去霍格沃茨上学。

因为他们当时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于是我和姐姐在收到通知书的一个月后便准备妥当地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去过。

至此,我们进去了霍格沃茨,开始了长达七年的学校生活,在这期间,姐姐也认识了埃弗·莎菲克,和他谈起了恋爱。”

她将瓶子里的记忆倒进冥想盆。

凯特犹豫片刻,便俯首埋了进去。

这一次的黑暗之后,她看到了年轻了几十岁,还没有那么衰老的邓布利多。

此时的他正架着半月眼镜,眉头紧皱地看着眼前的一封书信。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站在他面前,凯特绕到女孩面前,才发现对方的脸竟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她长得很好看,一头如海藻一般的乌黑长发垂下,肌肤白皙如瓷器,漂亮的唇瓣上扬起些许弧度,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这就是年轻时候的母亲吗?

“格蕾丝,”邓布利多神色严肃地开口,“你从哪?里得到这封信的?”

“在我暑期打工的地方,”格蕾丝镇定地回答,“您知道,我和妹妹暑假只能住在最便宜的旅馆,所以需要打工才能维持生计。

当时我正在炸鸡店值夜班,就有一个古怪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一半脸都烧焦了,看不清相貌。

他递给我了这封信之后,就突然消失了。信上说,他是我血缘关系上的生父,还告诉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邓布利多的脸色明显地难看了起来。

“1945年德国,看来你们姐妹俩都是那场战争的受害者……”邓布利多喃喃着站起身,将信件放在桌上。

“教授,”格蕾丝突然开口,“这件事,可以先不告诉我妹妹吗?”

邓布利多一愣,湛蓝眼眸里流露出几分诧异:“你是想……”

“关于我生父的事,等毕业之后,我会独自追查的,现在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妹妹的学业。”

难怪凯瑟琳到母亲去世时才知道这些东西。

凯特一言不发地围观着他们的对话,在两人交涉之时,又走到桌子后面,在看清楚信上的内容时脸色陡然一变。

再次从冥想盆里出来,她立刻扑过来握紧了凯瑟琳的胳膊:“小姨…你、你没事?”

“有事的是姐姐。”凯瑟琳平静的眼眸中涌起些许波澜,她淡淡拂开凯特的手,“你看到那封信了吧?”

凯特面色复杂地点头:“嗯,信上说…你们姐妹俩身上有诅咒。”

“是啊,是那个男人亲自下的诅咒。”凯瑟琳自嘲一笑,“在我们未出生时,就对母体下诅咒,只是他没有想到,出生的是一对双胞胎。”

所以,只有她母亲格蕾丝受到了诅咒的影响。

所以,母亲才选择不将这件事告诉凯瑟琳,是因为担心将她也卷进来。

凯特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起伏的胸膛。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孤陋寡闻,上辈子加这辈子,她都没听过有人能这么能坑自己家人的!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诅咒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这个我待会儿再告诉你。”凯瑟琳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现在你需要知道的是,这个诅咒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被诅咒者有概率会变成哑炮,或者体质受损,比如…冬天特别怕冷。”

凯特猛地睁大了眼睛,胸口涌动着的激烈情绪忽然之间便沉了下去,一直沉到心底。

哑炮,体质受损。

所以说……

“所以说,诅咒通过母亲,来到了我的身上,是吗?”她嗤笑出声,语气像是在嘲讽。

难怪…难怪不管她怎么努力,身体里的魔力从来没有自然增长过,难怪她冬天会怕冷怕到极点。

原本以为是母亲收到伏地魔的惊吓,早产诞下她,才导致她体质虚弱,原来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有系统,她现在可能就是一个哑炮,被诅咒了的哑炮,被任人宰割却无力反抗的哑炮。

一瞬间,幼时在大雨里努力逃走,却不停被虐打的画面,还有那张阴暗长桌的画面一齐涌上心头。

无意识握成了拳头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骨发白,她闭上眼,仰天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此刻的她真的只是个15岁的小女孩,可能真的会被这个残酷的真相打击得一蹶不振吧。

但遭受了社会各种毒打的成年人灵魂可没有那么脆弱,即使被虐打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袭来,她也没有吭声。

在心里稍微消化了一下自己身体里有个不知道作用的定时炸弹之后,她才总算睁开了眼。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尽管小脸已经开始苍白起来,但看着眼前的两位长辈,凯

408

特还是努力地扯开嘴角,向她们表露自己现在的情绪。

?'  “其实,现在的我也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是吗?”

虽然受到了诅咒,但她还有系统。

一切都还有救。

第三十八章 失衡

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但总是会有一些打破认知的人出现。

很不幸,凯特的外公,凯瑟琳姐妹俩的父亲,科尔宾·温亚德就是这么一个人。

“姐姐没有告诉我,在收到第一封信件之后,她就开始受到那个男人的骚扰。

他就像是幽灵一样,出没在姐姐的日常生活中,除了霍格沃茨和莎菲克家,姐姐几乎找不到可以避开他的地方。”

凯瑟琳语气幽幽地转过头,看向眼前的巍峨城堡:“埃尔弗·莎菲克,他和姐姐很早以前就开始相互喜欢,也是在这个时期,他们走到了一起。”

“那你呢?”凯特不解,“你就没有被他找上门过?”

“没有,一次也没有。”凯瑟琳自嘲着摇头,“他就像是忘记了我的存在,甚至于…直到我旅行回来,才知道有他这个人。”

她的面色很复杂,明明很是厌恶这个抛弃了她们的父亲,可回忆起这些时,却还带着点遗憾。

没有一个孩子在年少时期不会期待来自父母的宠爱,可她的生父,一开始将她们抛弃,后来也只是来找姐姐,像是从来都没有她这个人。

曾几何时,还是孩童和少女的姐妹俩也会幻想自己的生父母们究竟是怎样的吧。

“不是在意女儿这个身份,他只是想要那个被诅咒的人。”凯特缓缓开口猜测着。

凯瑟琳面色一顿,随即低头一笑:“对,他寻找姐姐,也是为了激发诅咒。

因为诅咒,姐姐和你一样,冬天怕冷,而且身体也比同龄人虚弱很多。

那个时候的我还很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是双胞胎,我能骑着扫帚打魁地奇,姐姐却连跑两步都会喘。”

畏寒,体弱。

这两样毛病,凯特都占了,她还疑似是个哑炮,没有系统的话,情况会更糟。

看来这诅咒的效果不会因为代代遗传而减弱。

她一整神色,迫不及待地追问:“诅咒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很简单,”凯瑟琳眼眸一抬,与她双目相接,“换命。”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

凯特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将桌上的蛋糕碰翻在地。

“换命?就是那种将自己的生命嫁接到别人身上,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那种已经被禁止多年了的黑魔法?”

魔法界历史悠长,在这千百年的岁月之间,也的确存在着一些少为人知的黑魔法。

比如凯特现在说的这个,她也是在藏书馆里一本年代久远的古籍里看过一次。

那个男人,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居然真的不把他的亲生女儿们当回事,还想拿她们续命?

“小姐,你太激动了。”一直没有吭声的老管家突然出声,还不忘给她披了条御寒的毛毯。

凯瑟琳看了他一眼:“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知道诅咒会通过血缘关系的流传而不断传递,直到姐姐生下了你。

她发现,她身上的诅咒消失了,而那个刚刚生下的新生儿却突然生命垂危。

当时神秘人已经开始肆虐,莎菲克家族的其他人无瑕帮忙,只能眼看着新生儿被病痛折磨了两年,几乎快要死去。”

凯特心口一颤,轻吸了口凉气。

是的,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刚好两岁。

也就是说,她能穿越过来,是因为原本的凯特已经被诅咒折磨死了。

这个诅咒只是副作用就能害死一个婴孩吗?

那个男人,不仅杀死了妻子,祸害了两个女儿,甚至还害死了未曾见过一面的外孙女。

“那…后来呢?”她不忍再去想原本的那个凯特,勉强镇定了心绪才问。

凯瑟琳关切地看着她,“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还是以后再……”

“没关系,如果我今天不听下去的话,恐怕一整晚都会睡不好。”凯特摆摆手,费了不少力气让自己能够安稳坐下继续听。

老管家歉疚地开口:“是我不好,那天庄园有事,我就回去了一趟,等我一回来,就看到他想对你下手,这才赶跑了他。”

“那我身上的遗忘咒呢?”她脸色怪异地追问,“不是他给我下的吗?”

话音刚落,老管家的目光便有些躲闪起来。

不用明说,凯特当即便明白自己身上的遗忘咒是谁下的了。

怀着一种格外复杂的心情,她憋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没事,您也是为了我好。”

怎么也没法苛责到老管家头上。

这些年他可是又当爹又当妈,出了那天的事以后,从此

409

以后,一直到她十一岁,都几乎是形影不离地保护她。

不能怪他,不能怪他。

感觉自己被这密集的信息量冲击得有点头疼,凯特瞥了眼杵在自己跟前的两位长辈。

一接触到他们关心里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生怕她想不开的那种目光,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又大了点。

“我…我先歇会儿。”她有些无奈地掀开毯子,站起身走出长棚,就着这圣诞后夜的晚风,试图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

只是才吹没一会儿,老管家便抱着个暖手罐过来:“小姐,你身体虚弱,还是别再吹风了。”